《宫·惑全集Zei8.com》第219/230页


霍清漪进宫混迹到皇上身边的目的并不单纯,他又岂能叫自己陷入到千千情网失了初衷、忘了仇憎?又岂能叫长公主往后两难、自苦自伤?

这段还沒有真正意味上拉开帷幕开始进行的感情,故而也不知道时至眼下算不算是无疾而终。至少这样很好,李晴雪她在西辽兴安一朝这么一个当口,顶着西辽最尊贵的长公主那无限风光尊崇的名头、与一个深明大义的品名远嫁边陲,身载无限美名于丹青史册。这是她的命,决计是命中之幸!

因为,她保留了帝胄之女该有的那份荣耀,不曾眼见到日后人世盛衰辗转磨洗之后的地转天旋、百般凋零的那份命数里注定了的不可承受之重。

她是幸运的……



在出了凤仪苑时,我与清漪因恐被不定哪一处的眼招子瞧了见、再惹了是非徒增闲言,故而分了两条路各自回去。

我坦荡荡的行上了出华波宫的大道,谁知才走沒一段距离,便在猛地一抬眼睛间,堪堪的就瞧见了清欢!

这个时候应该就是早朝的时间了,但是清欢却不曾去临朝,也沒有带一个随侍,就这样双手负后、一路轻靴点地径自过來。

心念一紧,我明白他必定是舍不得妹妹远嫁,故而來这妹妹往昔的宫殿瞧上一瞧,做些睹物思人之事的!但又恐他这么进去后再知道了清漪昨个顶着他的名目过來的事情,便顺着动了个拖住他的心思,迎着他走过去做个了礼。

清欢远远儿便已经看到了我,见我一路过來行礼,便含笑对我虚扶一把:“爱妃怎么也在这里?”起身抬目间,他温温的问。

我勾唇一笑,一时顺着那话儿就口一句回复:“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素日里虽与长公主有那么些误会,但或许是昨天她上花轿前对臣妾说的那一席话……触动太大了吧!”于此一停,抬眸将波光在他眉目间一流转,“于是昨晚上忽然梦到了她,以至于今儿一早起來时,心里空落落的,便忍不住來她这昔日寝宫转一圈,是以排遣心绪。”

分明是心口择了由头、根本沒过大脑的搪塞人的话!连我自个都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诉出口时,却是这般顺势自然、言语神态都舀捏的井然有度自然而然,渀佛当真是那般一样。

又或许,真的假的,连我自个都沒有办法梳理的清楚明白呢?

清欢却似乎并沒有感觉有哪里违和,立在阳光溶溶里静静然听我言完,后启口又道:“那,都有些什么样的触动呢?”

我顺势向他看过去,一缕金色的阳光浅浅垂悬于我们之间,他唇畔一道并未消减的笑意被染就了些许碎金,一眼瞧过去,便徐徐的熏醉在了心里。

这个时候、这般景致衬托下的,一席灼灼龙袍的清欢,竟忽然让我感知到一阵莫名的美好。但只有一瞬间,蓦然被点亮的心灯便跟着重又归于了万顷死阴之地的幻灭无光。

美好,越看似美好的人和事背后,其实藏匿着的阴霾甚至血腥邪佞从來都是深沉而厚重!你的这双眼招子,其实总会欺骗你的……

我心境如故的平和不减,展颜顺势淡淡回复:“她说叫臣妾好生对待陛下。”简单如斯。

清欢亦是不觉意外,但有须臾沉默,旋即颔首重又一笑氤颊。

我亦莞尔颔首。

他的声波便又在这时顺势的响起來:“那,你打算按雪儿所说的去做么?”不见波澜。

“什么?”我亦不起波澜的微笑一问。

清欢顿首:“好好儿的……对待朕。”

我“嗤”地一下又笑起來,潋滟的眸波从來都显得真挚而纯净:“臣妾一直都在好好儿的对皇上。”

清欢便重又沒了言语,只是平和着双目如此看定我。

我亦平和着双目如许的看定他。

秋风萧萧,迎面过颊时带起一股子料峭凛冽,顺着迂回在心里,不太冷,只觉一悸。

终于又双双下意识的笑起來,各自将面靥错开去,叹了口气,似在宣泄一些什么,又似在无奈一些什么。

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根本也就无力解释什么、苛求什么。又……何必徒徒然生了这诸多无谓的言语!

☆、第一百五十七话盛极必而衰、安久必生乱

往后的日子过的倒是很平淡,宫墙高矗、流光飞逝,浑然雍雍的不知不管流年飞度,渐渐也就这么半死不活、半活不死的如此过去。

其间也历经了一次选秀,但清欢的兴致不在此处,故而留用的秀女并不是很多。

虽然后宫之中有了一脉新鲜的血液充盈而入,但那些新人对我也是尊崇的。我明白,不是因为这一朝的秀女比前几朝的本性要好、要纯良,而是一切一切全都由于了水土的造就。她们不是不抢不争,而是因为沒的争;她们不是不起嗔恨,而是因为清欢对后宫是真正做到了雨露均占、毫不见偏爱有私处,故而那醋意也就沒的地方去萌发。

而韩皇后也终归是在岁月的层层磨洗之下,渐有了西辽皇后合该有着的母天下的仪态,再也不需要刻意的强持便已能有不怒自威的凤仪呼之而出。也是因了这一遭,后宫上下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各宫各苑里的贵主儿们谁也不见有不消停、不周成处。

而朝堂上,兴安帝清欢亦是兢兢业业躬身理政、恪守原则,绝未有任何半点儿怠慢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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