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全集zei8.com》第37/741页


你既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你好过!章清雅心头盘算着,得怎么给张蜻蜓找些不痛快。

林夫人等人自不会帮张蜻蜓锦上添花,胡姨娘站了出来凑趣:“姑娘虽好,那也是老爷夫人平日里教导有方。只这起奴才可恶,若不查个水落石出,一来姑娘受了委屈,二来妾身也是跳进黄河也不清,倒是求老爷操点心,把这件小事审一审,咱们也能安心过节。”

章致知本就心情不错,哪还经得起这美妾在旁软语相求?当下便允了。

宋嬷嬷似早就准备好的一般,挟着一个包袱火急火燎地适时赶到了,进来跪下回话:“奴婢该死!误了三姑娘的衣裳!”

林夫人心思灵敏,宋嬷嬷可是胡姨娘的人,现在主动出来受罚,这是何意?难不成里面还有玄机?今儿可别偷鸡不着蚀把米!

她当即发话:“既是你误了,本该罚你!但今儿是中秋节的好日子,老爷又一向宽宏大量,且饶了你这一次,下去吧!”转身吩咐左右:“开席!”

胡姨娘却不肯善罢甘休,异常生气地冲上前:“宋嬷嬷,你也恁大年纪了,怎么做事还这么着三不着两的?夫人是好气性,我却不能依你,免得说我房里的人坏了规矩!今儿过节不罚你,明儿自去找夫人那儿领十板子吧!”

林夫人才要说“不必”,让人下去,却见宋嬷嬷已经快手快脚地打开包袱,取出一套新衣裳:“请老爷夫人息怒,五姨奶奶息怒!这身衣裳原是昨儿我从针线处里领出来,要去送给三姑娘的。可刚出门,不小心跌了一跤,这包袱上就沾了些灰,我想着就这么拿给姑娘不妥。就回来换了块包袱,可打开一看,却发现这件衣裳做得手工极差。您瞧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她翻开衣裳,指着几处手工粗糙之地,还有些明显大小不对之处:“这样衣裳实在是不敢给三姑娘送去,于是便送回针线处理论。可掌管那儿的金大娘却说,她们那儿做事就是这样的。奴婢不敢争辩,又不敢拿这样货色给三姑娘,就自带了回去想晚上熬个夜改了就算了。只没想着赶了一夜,还是没做起来,反倒早上迷糊了一会,这就耽误了。望老爷夫人恕罪!”

林夫人明白了,原来这胡姨娘是借着今儿这事,想要谋夺针线房的差使。这三姑娘,多半就是串通好了的帮凶!

她狠狠地剜了张蜻蜓一眼,死丫头,以为讨好了那狐媚子就能给你多加点嫁妆么?可没你们想得这么容易!

第29章 皆大欢喜

胡姨娘机关算尽,利用张蜻蜓演了这出戏,就是要在挑起章致知的怒火后,将针线房管事一职交她手上。

可她没料到,林夫人竟是反应奇快,不待章致知发话,当即就疾言厉色地发落起来:“传我的话下去,将金大娘革了职,从今儿起就撵出针线房!王大娘,你一会儿就亲去交接,再查查针线房的账可有错漏,如有亏空,一并罚她补上!再有,得罚她赔上三姑娘过节这身新衣裳的银钱,明儿就赶紧择两匹好料子,让人送三姑娘房里赶制起来!”

她一口气说了半天,似是余怒未消。冷哼一声,那双如寒冰般的眼睛盯着五姨娘,却是又补了一句:“若不是看着今儿过节,定还要打上二十大板,才能让这起子黑心昧主的奴才长点记性!”

胡姨娘心头一紧,这林夫人好强硬的手腕!

她原以为金大娘子既是林夫人的心腹,自己这么一闹,她少不得要替她详解几句,想法保下她的差使。自己便有机可趁,从中渔利。却没想到林夫人杀伐决断之间竟是如此雷霆迅捷,宁可挥泪斩马谡,也不给她半分机会。

看来自己到底低估了她,今儿这一仗,自己算是败了。

林夫人掌控住了局势,又开始发落起宋嬷嬷来:“宋嬷嬷,你想给三姑娘改衣裳,这样的心肠倒是好的。只是你既然知晓了针线房以次充好,怎么不去回你家姨奶奶,而是擅作主张?事关姑娘的体面,这样大事岂是你一个嬷嬷能做得了主的么?”

宋嬷嬷被问得头皮一麻,幸好早有准备,颤声回道:“当时奴婢想着天色已晚,次日又是过节,所以未曾回禀。”

林夫人气色稍霁:“既然如此,姑念你一片好心,将功折过,两相抵消,不赏不罚了。但若有下次,可绝不姑息!你自起身,回去当差过节吧。”

宋嬷嬷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当即磕了头,躬身退了出去。

林夫人转头给章致知行了个礼:“老爷,妾身这些天病着,不理家事,竟让这起子恶奴无法无天起来。这是妾身的过错,请老爷责罚。”

“不必了。夫人赏罚分明,这样很好。”章致知听她处置得宜,还算满意。却也想起,自己盛怒之下让胡姨娘来管事,但她毕竟年轻脸生,只怕是弹压不住府中下人。

但这起奴才胆敢蓄意欺主,却是他无法容忍的。他们今儿敢欺负三姑娘这样一个庶女,难保明儿就不会欺到他的头上。林夫人治家已久,这其中未免也没有她的责任。

林夫人觑破他的心意,适时进言:“说起来,咱们府上这起子老奴才忠心的虽多,但也有些人仗着服侍得久了,主子给些脸面,未免骄纵起来。我这意思便趁着节后年前,好生在府内整顿整顿,免得又有人趁机生事。若只是家里闹闹倒还罢了,若是在大年下前,亲戚朋友往来之间闹出笑话,那才真真是该死了!老爷,您以为如何?”

章致知点头赞许:“夫人所言极是!之前你是病着,现在好了,自然还得偏劳你多多费心。”

胡姨娘心中暗恨,自己今天才真正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费尽心机做了场戏,倒是替林夫人扬威立万了。看来这管家之权仍是尽数归于她手,自己想要从中分一杯羹,还得从长计议。

她本是极玲珑剔透之人,一见大势已去,立马就顺风转舵起来,傍在章致知身边笑语软言:“这下可好了,我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虽蒙老爷夫人抬举,让我管了几天事。可我到底年轻,资历又浅,哪里是那块料?本想推辞,又怕老爷夫人怪我不肯分忧。战战兢兢接了这几天的担子,不怕老爷夫人笑话,晚上连觉都睡不安稳呢!人家给个棒槌,我也只能认做针了。瞧瞧,瞧瞧!到底还是出了纰漏,让三姑娘受了委屈。三姑娘,在这儿我也给你赔个不是了!”

她还真是唱念做打的全套工夫,边说边当真拜了下去。

张蜻蜓有心受之,却又于礼不合,只得装模作样回了一礼:“姨娘快别如此了!我怎么消受得起?”

林夫人瞧见她们这么“互敬互爱”的模样,越发相信二人是串通好的。若是抢到了这门子差事便罢,抢不到又配合着演起戏来。哼,两个都一样可恶!

胡姨娘自知今儿得罪了张蜻蜓,得经自己找个台阶下来。

此时拉着她的手,亲亲热热地笑道:“虽然老爷夫人都赏了你,但这个根子还在我头上,我最该罚!”

人常说,妻庄妾谐。对妻子要庄重礼遇,对小妾却可诙谐玩笑。章致知听着兴致来了:“你要如何自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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