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推理系列全集.net》第13/16页


“是吗?可我觉得外科操作相当于技工,没什么挑战性。我喜欢钻研理论,而衡山的肾内科,是华东首屈一指的医疗点,我一点不觉得屈就。”轩辕仍是那么笃定。
“这样啊……”小鱼苦笑。未来的日子,她似乎看得见自己的惨状……那无尽的嘲笑和挖苦……




---(本卷结束) ---



潜伏已久的杀意
潜伏已久的杀意(上)

“青,莹应该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吧?”
“你说那件事?哼哼,半小时前打的。”
“那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为什么不去?也有七八年没见那个人了吧?听说混得不赖啊。上次他娶老婆莹也打电话问我去不去。我说没空,等他娶下一任时我再去吧。哈哈。别指望我再叫他一声老师。这样的人,他不配!”
“那你还去?”
“去嘛,嘲弄他两句也好的,省得他自我感觉太好。听说娶的是市政府里一个不小的官的女儿,有利于他的仕途啊。嘿,他还真如愿以偿了。这年头,勤勤恳恳的人未必有好收成,削尖脑袋往上爬的人倒混的人模狗样。”
“那好吧,既然你去,我也去吧。”
放下电话,我苦笑。青平时不是个尖刻的人。可一说到夏……夏某人,呵呵,何时我也和青一样这么叫他了,就气不打一处来。难怪,那个人的确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师。不要说称职,连起码的师德也没有。我曾经不只一次地想过,如果初中不是他做我们的班主任,而是别的老师,一位好老师,那我的人生会有什么不同……唉,别想了,我总是这样,用太多的如果来逃避自己的责任。但是,真的好讨厌那个人,一想到他,就满嘴的苦涩,脑海中都是灰蒙蒙的记忆,我的初中,本该美好天真的年代,还是被毁了,被一个完全不负责任的老师,和懵懵懂懂的我自己……
放下电话,仍是气愤难平。妈说,怎么一说到老夏就气成这样。算了,都过去了。算了?怎么能算?我至今都忘不了,他给我及我的家人带来的羞辱,从这样一个卑劣的小人!任何时候想起来都气得浑身发抖……
初中的时候,我的成绩很好。呵呵,不是一般的好,是如果没拿到年级第一便算考砸了的那种。夏某人作为我的班主任,这一切都好像成了他的功劳。所以他对我总的还算不错,虽然因为收了人家的好处就把江那个白痴安排给我同桌。不过这没什么,那时班上的差生只要给他送礼,他都给安排一个好学生同座。不是江也会是别人。这没什么,包括他经常无缘无故地发火,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叫嚣当老师没钱,他一定要做官!做官!叫归叫,但在没跳槽之前,他还是在校长和其余老师面前夹着尾巴做人,摆出一幅谦恭的模样。然而快毕业的时候,因为我宁可放弃保送本校的机会而报考另一所全国重点高中,而学校给他下达的命令是留住我,否则别想跳槽!那时他已有了一个机会,是准备教完我们毕业,我们走他也走的。这下他急了,一下课就把我叫去训话,见我毫不妥协,他翻脸了,一方面把我的座位调到后面,让近视的我看黑板极不方便,另一方面上课时百般羞辱我,说我还不如狗,狗还知道要忠于主人呢,然而我舔了别人给的骨头就摇摇尾巴投奔别人了。简直不能相信这样恶毒的比喻是从一个人民教师的口中说出!我只不过对自己的要求更高一点,这样就是罪过了吗?他故意问我根本答不上来的问题,然后让我罚站。我难堪地站在那里,毫不示弱地瞪着他,捏碎了手中的钢笔……
如果只是折腾我,我认了。毕竟,我对初中的学校是有感情的。不留下,心中也抱了一分遗憾和歉意。然而,他对我的迫害升级了!那时,学校也三天两头地喊我们这些不愿保送的学生的家长来开会,给他们施加压力。一天下午,父亲请了假听学校的安排来开三点钟的会。结果老师们却躲在校长办公室不知商量什么,直到五点我和父亲还站在外面等待。终于,办公室的门开了,老师们出来了。父亲赶紧迎上去,夏某人却像根本没看见一样,绕过我父亲上楼梯。已等得很累的父亲也有点生气,于是便在他身后叫道:“学校不是说开会吗?还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我敢发誓,父亲只是说话声音大了一些,同样做教师的他说话本来嗓门就大,但这一声他绝对是克制的。夏某人却陡地转过身来,我一辈子忘不了他这个姿势和他那句话,他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叫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对老师这样说话!”父亲一下蒙了,可能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吧,在一个比自己小近二十岁的初中老师面前,已有二十多年大学教龄的他居然被这样呵斥。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我只觉得头脑一热,仿佛山洪爆发般,这些天来的委屈,全部迸发出来。我上前一步,也指着他,用最响亮的声音:“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对我父亲这样说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愤怒地颤抖,表情一定也非常骇人吧,夏某人万万没想到一向那么温顺的我会这样说话,走廊上所有的家长、老师、同学也被我这一声断喝吸引,全都转过脸来。下面发生了什么,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夏某人气歪了的嘴脸,有老师过来劝阻,最后好像还是父亲斥退了我,让我先回教室。当我气呼呼地回到教室时,原本闹哄哄的教室一下子因为满脸怒气闯进来的我而安静下来,只有成不知趣地问了一句:“老班呢?”我恶狠狠地回答:“死了!”
死了。这是还初中的我,对一个人最恶毒的诅咒了。这一副场景,直到今天还记忆犹新,每次想起,都对那个人恨之入骨。后来我还是考取了那所全国重点。夏某人呢,也走了,去了他梦想已久的市政府。我不知道为什么学校会放他走,也许他还有别的手段吧。这是我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惨痛的一幕。我的自尊、自信都遭到史无前例的严刑拷打。我再也不愿回到那个曾经我无限依恋的校园,除了我最好的朋友静,我不和任何初中同学联系,不参加任何初中聚会。可是这一次,我要去。我已经不是那个在他的淫威下无法反击的少女。我要再次好好看清他的嘴脸,给他以无情的嘲笑!他不配做个老师,甚至不配做人!这样的人渣!我倒要看看他现在成了个什么玩艺儿?他那老婆又是个什么东东!
刚才和静通话时,我听出了她话里淡淡的苦涩。她肯定是不想再面对那个人的。静也曾经是个成绩很好的孩子,好学、上进、开朗、自信,可是这一切都葬送在夏某人手里了。静曾不只一次地和我说过,如果夏把她妈妈叫去他家谈话的那次,她如果明白夏其实是暗示要她送礼,该多好啊。可不谙世故的静当然不懂。静的父母都是老实勤恳的人,也没有领会班主任的意思,以为只是单纯的老师和家长之间的交流,就这样空着手去了。从那以后,静就被安排和那些坏孩子或差生坐在一起,夏某人把她从他需要关注的名单上抹去了,他再没给过她一次鼓励、一次辅导,相反只有挖苦和忽视。静不明所以,直到多少年后,受了别人的点拨才知道,要给老夏送礼啊,不然他不会睬你的。静一天天消沉下去了,成绩退步,夏更不理会她了。更糟糕的是,静对夏所执教的英语产生了畏惧,产生了心理障碍,怎么也学不进去。这门课越来越力不从心。这种情况一直到她的高中、她的大学。她说,每当学到英语,就想到夏的那张脸,不知怎的,就觉得对英语完全绝望了。其实何止静一个,当时班上有多少学生不是这样被夏耽误掉的。他拍拍屁股推出了教师圈子,却给孩子的心灵蒙上了深深的阴影,从此对老师这个职业失去了希望和尊敬。就冲这点,他已没资格做人了。
听莹说还约了江、成、建和妍,呵呵,意料之中的人。这么多年了,莹居然还和夏一直保持着联系,我知道的夏的情况都是她告诉我的。她犯得着还巴结他么?她也只能约到这几个人。她知道我恨夏,但我不会拒绝,她一定也很想知道我――这个当年她最大的对手――的近况吧。当年因为成绩不如我,她一直得不到夏的宠爱,后来摸透了夏的脾性,靠着她爸的那点关系和打众人的小报告,终于成为夏的第一宠臣。江,那个白痴,不知是否还是那张马脸,那个傻样,他那个老干部爷爷不知是否还活着?是否还受着庇护?嘿嘿,不用替别人发愁,一人当官,富甲三代,敢保证他混的肯定不错,有权就有钱啊。成,呵呵,他爸是公司经理,家里有钱,人也聪明,当年他爸几个饭局搞定夏某之后,他一直是春风得意啊。老夏前的地位不在莹之下。他肯定会出席。建,他一定还是那个老实样子,但我知道他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不然不会在夏的毫无注意下在初三突然成绩进入年级前十,最后保送。虽然因为家里贫困,送不起礼给老夏,夏一直压制他,还因为他作业没带当众拧过他的耳朵(天,真是令人发指),但他这个人太好说话,是不会拒绝别人邀请的。妍,她还没看穿莹的真面目,还和她有来往吗?不,不可能,当年莹背后讲我的坏话还是她告诉我的呢,莹还在夏面前打过她的小报告,她不是也很恨她吗?两个人是面和心不和吧。莹也够可悲的,没一个真心对她的朋友。
呵呵,怎么一下子想了这么多的人与事?还是想想怎么摆夏某人一道吧。哼哼,我不会让他看见我心里舒坦的。
太好了,终于都搞定了。静说青去她就去,而青已经答应了。我本以为青是很难说服的,没想到她一口就答应了。她忘了夏给过她的难堪了?哈哈,成好像很期待这次的会面呢,他和青一向是针尖对麦芒。虽然成绩不如她,却很有点小聪明。不然今天也不会是东大的毕业生了。青也不差,在上海最好的医学院念书。还保送了研究生。他们俩碰面可有好戏看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连建,哼,当年我还以为他只是凭运气保送的呢,人家现在却是南大毕业,工作待遇一流。我呢,上了一个二流大学,说是全国重点,生物系却是里面很差的专业,还和青说要考上海交大的研究生,结果没考取,肯定被她笑死了。运气怎么这么背!
又要见老夏了。说实话,我恨他!根本不想看见他的脸!青他们都以为我和老夏关系很好吧,这么多年来往一直没断。那是没有办法!谁让我父亲是个警察,而他从前是我的班主任,现在又在市政府里做事呢。而我现在又回到老家的检察院工作。爸妈说不能得罪他,要好好巴结他,这都是关系网啊。我还记得初二那年,他说想买辆摩托车,让我爸打个条子,买辆便宜点打好钢印的。这不是变相向我爸伸手要赃车吗?那时派出所里正好没有赃车,就是有也没那么容易卖给你啊。没办法,我们家只好自己买了辆摩托,爸再帮他办好手续,打好钢印,交给他说是半价,他居然还恬-着脸说贵,最后只给了三分之一的钱。天啊!那时我父母的工资一个月加起来才多少啊,我想买台新随身听学英语,那台破的已经不成样了,父母也舍不得,却为了给他买摩托车花了多少钱。妈妈说,没办法,指望他对你好点,关照点,给你当个干部,在同学中有点威信,算了,就咬咬牙吧。可妈妈不知道,为了维持给他买摩托车他给我的那点关照,我要怎么拍他马屁,及时给他汇报班上同学谁对他不满,谁家有什么关系可以利用,就为这个,我和同学的关系都僵成什么样了。青从前和我多好啊,每天上学都来叫我一块走,可后来听说我在夏面前讲她坏话,就再也不理我了。虽然没撕破脸。可和我说话从此就那么不冷不热的了。肯定是妍说给她听的,她表面上和我很好,背地里却到处和人家讲我的坏话。但不能怪她,是我先在老夏面前打的她的小报告,说她到处说老夏向同学家长索礼。其实这都是事实。但老夏听了不爽,从此没给过她好脸色,不时给她穿小鞋,老师想跟学生做对还不容易么。
其实班上哪有人不恨老夏的?要说有,只有江这种人吧。什么都不会,就因为有个当老干部的爷爷,老夏对他好的不得了,给他开小灶补习功课,还让他和青同桌。不过老夏从他那得的好处也不少,市政府的工作江的爷爷出过力吧。互相利用罢了。
哈哈,终于要和初中那帮家伙会面了。除了我,好像其他人都是大学生吧。哼哼,大学生又怎么样?会读书就是聪明人了么?都是些书呆子。不错,我高中毕业就工作了,那是我爷爷帮的忙,可这年头,谁有权有钱谁的喉咙就响。我知道那帮家伙都瞧不起我,特别是青,总是正眼也不瞧我一下,拽个什么劲儿呀。还有莹,居然有次当着我的面说我傻,你就很聪明么?哈哈,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前脚刚向老夏打过同学的小报告,后脚那些同学都知道那个内奸是谁了么?到底谁才是蠢才?这次就让我再看看你们这些聪明人的嘴脸吧!
呵,老夏居然请客,请我们一帮子初中的人吃饭。其实这些年听爸说,老夏也断断续续地来找过他,要好处占小便宜呗,比如饭店里吃个饭找我爸报销。亏他还好意思开这个口。老爸还是看他从前是我老师,现在在市政府工作给他面子,总是来者不拒。这次该不是又是他请客,发票找我爸清算吧。我不信他会如此大方。
青?许久不见了呢。听说保送研究生了。呵呵,她还要读下去吗?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温和而无害的女子,我却清楚她文静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不羁的心!那种不安于世隐忍在胸中,不知何时爆发出来,会让人吓一跳吧。夏居然也让莹请了她,不是想讨个不痛快么?我倒想看看,青会在这次聚会中有怎样的表现,拭目以待哦。
想不到,老夏会让莹约我们聚会。多少年了,感觉是很久以前的事,我认识的这些人,发生的那些事。是真的吗?还是我记忆出了问题?我曾被老夏讽刺家里没钱。因为作业没带被他拧着耳朵满教室示众。然而我终于摆脱了那样的窘境。现在的我,交大的毕业文凭,上海贝尔公司的工作,再不会遭人耻笑了。难道不是为了这些我才如此努力的么?不想去,其实不想去,这些知道我过去的人,他们也许不曾嘲笑我,但,同情,也是我无法接受的。是,到今天我还记得夏拧我耳朵时我接触到的青奇异的眼神,带着怜悯,也许还奇怪我为何不反抗。我只是不愿人群中做个太突兀的人。我只是默默地、默默地为了梦想耕耘,今天不都做到了么?但不知为何,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呵呵,我总是说不出口。算了,就当是“为了忘却的纪念”吧……
要聚会!青居然也去!那和夏不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说不定不会。说不定青还是会很客气地叫句夏老师。她是那种什么都不摆在脸上的人。就算摆在脸上了,话里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那时我告诉她,她的“好朋友”莹其实一直在同学面前说些她的无中生有的坏话,而她一直蒙在鼓里。那一霎那,她的脸色变得多可怕啊,我以为她会立刻冲到莹的面前给她狠狠两个耳光,或者大声质问。可她什么也没说没做,一会就恢复了自如的神情。莹再和她说话时,她也没什么激烈的反应,只是有些冷淡。后来听莹说,青再不去找她一起上学了。看着她失落的样子,我心里暗暗高兴,谁叫你总背叛朋友来着?活该!我没有戳破她在老夏面前说我坏话,她一定不会想到是谁告诉我的。是江!他最得老夏的信任,老夏被同学乱骂,知道了自己也很窝火,只能和江说说,毕竟江会觉得他是个好老师吧。其实我敢肯定他在江的眼里肯定是个很可笑的角色。因为要学生的爷爷的好处,居然对一个差生低声下气。江并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傻啊。他应该是个很狡猾的人。



潜伏已久的杀意(中)

静:所有被邀请的同学都聚齐了,除了这个夏某人,迟到应该是这个人的习惯吧,青坐在我的左边,一句话也没有说,和他们一样,眼睛却是那种平静的感觉,怎么多年了,毕业后的各奔东西,什么恩怨也该淡忘了吧┅┅青的旁边,是妍,她的面色还是那么发白,和她的关系一般,也不知道她现在近况怎样。妍过去就是莹,她是青除了夏某人以外最讨厌的人了,她好象到处张望,却始终回避着青的目光……建坐在莹的旁边,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的老实,一副憨厚的样子,只是一身名牌西装革履,仿佛有意在显示着他已经告别过去,却给我一种强烈反差的感觉,他和那两个男生隔得很远,中间是一个很空的位置,这是为夏某人准备的吧,但有些奇怪的是,他和莹靠得有些近,这究竟是我的错觉,还是说……过了建,一大段空位,就是江和成了,这两人,特别是江,学习成绩不怎样,当年却靠着上辈的关系,在学校过的有滋有味的,成好歹混进了个名牌大学,现在该是在他爸的公司继续混吧,这个江就纯粹是个花花公子,智力不高,吃喝玩乐却很有一套,他们两人又在交头接耳嘀咕着什么,大概又想着去什么地方耍一把了,真是臭味相投,物以类聚……
空气有些沉闷,所有的人都不怎么说话,大家围这么大的一个桌子,多年过去了,除了我和青,还有江和成以外,其他的人,好象都没有点久逢重见的热情和惊喜,却是多了种冷漠,我站起来,想舒展下筋骨,却看见窗外,一部奔驰着按着喇叭开了过来……
妍:夏老师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等了十分钟,也许已经习惯了,他几乎没有变,如果有变的话,应该说更多了些成熟男人的风韵,他保养的还是不错,头发一丝不乱,一身光鲜的衣服。他进门就是那种爽朗的笑,热情地和每个人打招呼,特别是青,仿佛这就是他的得意门生和骄傲一样,似乎完全忘记了当年青对诅咒,所有的同学都站起来,叫了声“老师”,连青也不例外,只是她最后一个站起来的,声音小得象蚊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嘀咕什么,最风光的男生应该是建了,他现在听说在一个大公司,每月薪水应该不薄吧,从前的他是夏讽刺的对象,同学嘲笑的目标,最后却在千米长跑一样最后的冲刺发力一般进了优秀学生之列,后来还考上了南开大学,成了我们这里的佼佼者,此时的老夏热情地拍着他的肩膀,说些赞扬和鼓励的话,建倒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真是可笑,当年拧着耳朵的耻辱就怎么忘记了吗?哦,对了,夏老师是带了老婆来的,她是个再也普通不过的中年妇女,显示着发福的富态,既不漂亮,也不算丑,倒是透出的俗气,让我奇怪,她怎么就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怎么说她的父亲也是个高官……
莹:青若无其事的样子,却从来没有往我这边望,我知道她还恨我,但我知道,这并不是深仇大恨的那种,所以我也并没有在意,其实,多年来,我容易嘛,我失去了所有的朋友,考上的却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大学,还有妍,我知道向青告的密,但我没有怪她,真的,怎么说,我也怀念那时候的日子,是多么的美好啊,如果没有这个夏……
江:老夏这老家伙总算来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样子,真不愧是当官的,真有涵养啊,说话还是一套一套的,把这些仇人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特别是那个建,哈哈,以为自己出息了,名牌大学的,国际著名公司的,那有怎样,我看还不是跟乡下土老帽一样,一身的名牌行头,整个一个爆发户,想在我面前摆酷,拉到吧,这个青还是老样子,高傲什么,谁也没把你当回事,老夏来了,你还不一样站起身,嘴上在嘀咕什么?诅咒?有胆你就大点声啊。
成:大家总算坐好了,老夏吩咐开始上菜,可我看的出来,也就他一个人的声音,所有的人,不是冷漠以对,就是敷衍着他,他倒是好,谈笑风声,好不得意,一点都没有在意,他拿出烟,也没有问下在左的女士同意与否,就抽上了,哦,他打不着火了,是建过来帮他点上的。一桌子丰富的菜,几乎没动什么筷子,只要他,又是烟又是酒的,嘴巴倒是没停,这人好吃的本性倒是没改,也不知道吃了我们家多少血汗钱。他的老婆倒是很贤惠的,一会帮他抹汗,一会帮他倒酒,眼睛却盯着这群女同学,特别是研,什么意思,难道怕自己的老公有什么外遇?
青:这个夏某人总算来了,还是那副嘴脸,做人做到这个份上,真的不服不行,看见他来了,大家都站起来,我也不例外,这点起码的礼节我还是懂的,虽然这人不配。
夏某人坐了下来,照例先是一根烟,屋子顿时乌烟瘴气起来,菜上来了,大家吃着,也逐渐开始有了点气氛,他老婆为他倒上酒,他来敬大家,几个男同学响应,我没有动,因为我根本不喝酒,也不想动,他又开始抽烟,哦,烟合空了,成倒是很知趣,抽出盒子递上来一只,他们的关系开始不错,这人还是那么嘴馋,烟、酒、菜一样不停,还喋喋不休地说着,好象我们成才都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其实没有他我们过得更好,他的老婆虽然看起来不怎样,为人倒是很贤惠的,一回给他倒酒,一回给他抹汗。
最后一道菜上来了,这是酒楼的招牌菜,大闸蟹,盘子很大,莹和建还起身让个位,否则还真的端不进来,大闸蟹煮得通红的,很诱人的样子,不过我不喜欢,静也不喜欢,肉不多,吃起来还麻烦,这盘菜照例是放在夏某人面前,他戴好手套,挑了边上那只最大的后,这才开始笑吟吟地招呼大家一起吃,看他娴熟的动作,就知道经常吃了,这人在嘴巴上可真是个人才。
静:我目瞪口呆。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前一分钟还是觥筹交错,气氛虽不是很热烈,还算融洽,这一刻却如死一般地寂静!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惊异、不知所措的神情――看着方才突然呻吟、口吐白沫然后伏桌不起的夏,边上那只才吃了几口的螃蟹。夏的老婆吓得呆在一边,是建第一个冲上来,但他无法肯定,招呼学医的青,青也冲上来了,我怀着一丝希望看着青,她正试探夏的脉搏和心跳,我看着她,希望她告诉我夏是不是食物中毒,要不要叫救护车。青脸色铁青地转过身来,目光从众人脸上掠过。“死了。”她轻轻地说。
警察的调查报告(节选):经过检查,死者中的是一种有机神经类毒,发作时间大概1-2分钟,发现死者的杯子、吃的螃蟹都有毒物反应,而且盘子里的螃蟹没有,死者的手上也有,为死者搽汗的纸巾上也有,而据同学们观察,一直都是死者的妻子为他搽嘴,别人包括死者自己都没碰过,我们相信,死者的妻子有重大嫌疑,但鉴于她的特殊身份,暂时关押不予提审,等待进一步调查结论。



潜伏已久的杀意(下)

青青的最后叙述:
这个夏某人就这么倒下了,倒在自己心爱的饭桌上,说真的,对于他的死,我却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而是多了一份悲鸣,或者说,我对他的仇恨,还并没有到生与死那个层面吧……
静和同学们一样,带着惊愕的表情望着这一切,特别是那个莹,几乎完全呆了,倒是旁边的建在安慰着她什么,虽然看样子他也吓的不轻,只有这个成,用冷峻的表情再望着我们,特别是对我多扫了几眼,我看的出来,他的眼光,除了怀疑,还多了几分蔑视,我并没有迎上他的目光,并不是我怕他什么,而是觉得,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初中时代的争斗早已是过往烟云,而他不过我生命中出现过的一个小角色而已,也许我这样的不屑,更加激怒了他吧,当然对于我已经无所谓了……
警察很仔细的搜索了现场,带走了一切他们认为有用的物品,包括那只蟹。那个刘警官,应该是他们的头吧,很仔细地询问了我们每一个细节,最后当检查结果出来以后,他们带走了夏的老婆,她大概已经瘫软了,几乎是扶着出去的,还不停地啼哭着,我对她现在只能表示同情。刘警官宣布我们暂时不能离开本市,等候着他们进一步调查。
他们走了以后,我开始仔细地回忆着每一个情节,一些疑点开始逐渐浮现我的脑海,然后我给表哥打了个电话,表哥就在本市公安系统做一个不小的官,好象是刑侦处长什么的,最后经过表哥的介绍,我又重新见到了那位刘警官,在我说明我没有任何嫌疑并说清楚我的想法后,他倒是很乐意接受我这个喜欢推理的女生协助他侦破此案,毕竟这个案件影响太大,他的收到的压力可不小。
我把刘警官交给我的案卷又仔细地读了一遍,因为询问是单独进行的,有些情节我并不清楚,当然也和我的回忆进行了对照,我还要求对所有的物品进行仔细地检验后,得出了一些新的结论,然后我对刘警官说:
“我看差不多了,马上就可以把他们重新召集起来了”
在刘警官的要求下,我们同学又重新聚在一起,坐在案发时同样的位置,当然少了夏某和他老婆,她现在已经病重,被保外就医,只是在警方的监控之下。所有搜索的物品又重新摆在桌上,包括那只螃蟹,它现在已经发臭,用保鲜纸包好了。
同学们又重新聚在一起,却是在这样的场面,每个人都表情沉重,没人说话,相隔三日,已人是全非,颇有种唏嘘的感慨,我站了起来:
“我想现在已经可以结案了,不过我在指出凶手以前,先告诉大家,夏某人”提到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我还是停了下,最后还是觉得不叫他老师的好,尽管恩怨已随风散去,“中的是两种毒,其中一种是在螃蟹里发现的,只是它很轻微,并不能致命,所以开始被警方忽视了”我望着坐在一旁的刘警官,他点点头。
“夏中毒前那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呢,让我们回忆下,当时,服务员在上菜,就在这个位置”我指了指建和莹之间的位置,这是传统的上菜的地方,“当时盘子很大,建让开了位置,而莹还在旁边帮了下手,因为她站的是右边,大家还记得吗?”
“你想说什么”建突然涨红了脸,叫道“是认为是她下的毒吗?怎么可能?就算她下了毒,难道不怕把我们大家都毒死啊,这可是大家都吃的菜啊,她有那么狠毒吗?”
看着莹一声不吭的样子,我笑了,“是的,她这样做也许能会毒死大家,不过大家都知道,大闸蟹是夏最爱吃的菜,第一个肯定是他下的筷子,这也许是她算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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