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之行全集Zei8.com》第299/300页


一轮圆月高悬,洒下皎洁的月光,林间不时传出一阵虫叫,夜色静谧。突然,一道破风声打破了这宁静的夜,只见一道黑影穿梭在林间,出现在破庙之中,四下打量了一番,便盘坐在地上。不多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进来一名裹着黑袍的身影,宽松的黑袍难掩修长婀娜的身姿,来人取下风帽,三千青丝洒落下来,在月光下,显现出一张清丽动人的绝美容颜,浓妆淡抹,媚眼如丝,情不自禁地娇呼一声,乳燕扑怀般地冲入紫衣男子怀中,声音酥*到人骨子里,“孟郎,奴家想你......”“秀娘,我的宝贝儿,想煞我也!”破庙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二人缠在一起,紧接着响起女子剧烈的喘息声,呻吟连连,男子的低吼声,高亢有力.......“这一对情奸恋热的狗男女......”风天战躲在暗处,注视着破庙内上演的巫山云雨图,连转过头低骂一声,突然,他目光一转,看向远方,饶有意味地道:“这还真是热闹啊,又有人来了。”轰!破庙的门被轰开。一名红衣女子手执长鞭冲进庙内,双目有怒火,长鞭抽打而出,怒喝道:“孟牧,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竟敢背着我与人私通,干这些禽兽不如的事儿,你该死啊。”紫衣男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大惊失色,跪在红衣女子身前,拉着裙摆,连连求饶:“欢儿,你听我说,你听我说,都是这小贱人勾引我,我也是一时糊涂,犯下了大错,请你饶过我一回,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府主大人,求你了,欢儿。”“孟牧,你这个薄情寡性的负心人,亏我一心待你,你却如此......”秀娘裹起黑袍,肌肤白皙,酥胸半露,满目泪痕,眼神绝望地道。“滚,小贱人——”啪!孟牧猛地起身,一巴掌抽在秀娘脸上,嘴角溢出鲜血,绝美的容颜上出现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恶狠狠地道:“小贱人,要不是你勾引我,我会犯下如此大错,都是你的错,你该死。”“欢儿,我孟牧一时糊涂,禽兽不如,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日后一定好好对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孟牧像狗一样匍匐在红衣女子脚下,求饶道。“孟牧,秀娘有眼无珠,看上你这卑鄙小人,我恨啊,为何不让我早点看清你的真面目?”秀娘躺在地上,眼神绝望地道。红衣女子冷眼旁观地注视着一切,没有半点儿怜悯,丢出一柄匕首,冷冷地道:“要我原谅你也可以,杀了她——”“欢儿,这......”孟牧一下子傻眼了,眼神呆滞,忽地呼喊一声:“欢儿,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我保证以后绝不再见她,一心一意对你......”“她死,或者你死——”红衣女子冷冷地道。孟牧狠一咬牙,眼中划过一抹杀意,提起匕首便刺了过去。“孟牧,我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你要是冷血无情,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忍心杀死,那你就动手吧。”秀娘伤心欲绝,哀莫大于心死,绝望地大笑起来。“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孟牧脚下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瞳孔骤然一缩,一脸惊容,惊呼出声。秀娘绝望地看了他一眼,哀怨神伤,轻抚着微隆的肚子,轻声自语:“孩子,娘对不起你,错看了你那禽兽不如的爹,现在他要杀死你我母子二人,可怜你还没出世,看一眼这个世界......”“哼哼,竟还有了孽种,更是该死。”红衣女子目光冰冷,扫过孟牧,冷冷地道:“三息时间,她不死,你就等着形神俱灭吧。”“啊啊啊!”孟牧疯狂地吼叫一声,扑哧一声,匕首割裂秀娘的咽喉,殷红的鲜血流淌,浓烈的血腥味儿弥漫开。“孟......孟牧,你好狠心,竟真下得了手......”秀娘瞪大眼睛,气绝身亡,香消玉殒,死不瞑目。哐当一声!匕首滑落在地,孟牧无力地坐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孟郎,你杀了这小贱人,足见对我的情真意切。”红衣少女神色柔和下来,走到孟牧身旁,轻抚他英俊的脸庞,柔声道:“孟郎,你放心,我一定会求爹爹,保荐你去真阳宗的......”“欢儿,还是你对我好......”孟牧将红衣女子揽入怀中,轻声一句,双目中抹怨毒之色一闪而没。“这孟牧真他娘的猪狗不如,连他的亲生骨肉都忍心下手......”风天战躲在暗处,低骂一声,他低估了孟牧的心狠手辣,竟真下得了手。“孟郎,我也要有你的孩子......孟郎,要我,要我......”红衣女子媚眼如丝,娇*喘连连,抓起陷入沉睡的龙宝宝,上下套*弄起来,不一会儿化为擎天柱,红衣脱落,显现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光滑如玉的肌肤......孟牧低吼一声,提枪上马,似乎要将所有的怒火倾泻*出来......“这他娘的,这二人都不是什么好鸟,死变态......”风天战目光一扫,见秀娘正瞪大眼睛注视二人行苟且之事,心中不忍,口中发出一道狼嚎,却没惊动神情专注的二人......

风天战不忍秀娘曝尸荒野,在破庙后立了一土坟,碑上有一行字,“自古红颜多薄命,独留青冢向黄昏。”“安息吧。下辈子不要再看错了人......日后有机会,我会帮你杀了那对狗男女,替你报仇。”风天战离开了破庙,来到炎阳城,街道两边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声鼎沸,繁华无比,热闹不凡。明日便是炎阳府的初试,须提前一日到炎阳府报名登记,按照兽皮地图上的标注,风天战很顺利地来到炎阳府。只见,炎阳府足有千丈方圆的校场上,汇聚着密密麻麻的人影,五个“靑石台”后都排着长龙,场面极为壮观。“啧啧,小师侄啊,为了你小师叔可是受尽了苦难啊。”“老邋遢,这回你这老不死的要再敢骗我,小爷和你没完......”风天战硬着头皮排在队伍后面,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还看不到尽头,不由在内心吐苦水,正当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忽地响起,“嘻嘻,风大哥,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炎阳府......”“青蝉姑娘?”风天战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曼妙的少女,身着一袭淡紫色长裙,纤腰间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她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斜插一支木钗,木钗精致而不华贵,与这身素装显得相得益彰。曼妙少女一出现,无数道目光汇聚而来,引起一阵骚动,不少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落在风天战身上,让他犹如芒刺在背,不由苦笑一声:“青蝉姑娘,你怎么来了?”“风大哥,快跟我走,在这排队只怕要等到天黑了。”青蝉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拉起风天战的手臂,“风大哥,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在无数道杀人般的目光下,风天战与青蝉一同来到炎阳府的前厅。“兄弟,这青衣小子什么来路?”“不知道,不过这青衣小子竟得到了‘炎阳双姝’之一林家的大小姐的青睐,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这小子看着面生,不像是我炎阳城之人,稍后让人查查他的底细,此人若有林家在背后支持,是万万不可妄动。”“哼,这小子虽搭上了林家这层关系,可要没有真本事,即便炎阳府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舞弊......”“在明日的初试中,咱们多关注一下这小子......”......风天战还不知林青婵这一出现,他成了众矢之的,不知有多少道目光盯着他,二人来到了炎阳府前厅,一名判官打扮的中年人正端坐在条案前,手执判官笔,勾取核对登记造册的名额,见到林青婵进来,笑着打趣道:“你这丫头,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难不成你也要参加明日的炎阳府初试?”“崔玉叔叔,你就会拿人家寻开心,哼,真讨厌,以后不理你了。”林青婵小琼鼻一皱,掐着小蛮腰,娇嗔一声,随即小脸儿一变,笑嘻嘻地窜到崔玉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嗲声嗲气地道:“崔玉叔叔,这是我风大哥,也是来参加明日初试的,我带他来报名登记的,你就通融一下嘛。”“小子,见过崔玉前辈。”风天战抱拳一礼,他自小居住在燕山之下,常年受到老邋遢的荼毒,生性放*荡,行为不羁,从不拘于礼节,一来炎阳城见人就得行礼,让他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不过,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免得辜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番好意。“哼,你这丫头可知府有府法,家有家规,若人人都如此,那岂不是乱套了?”白面判官崔玉拉下脸,冷声教训道。白面判官,素来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公正严明,不徇私情......可对林青婵这丫头没有一点儿办法,他与林青婵的父亲为生死兄弟,膝下又无子嗣,就把林青婵当做了亲生女儿,百般呵护。“崔玉叔叔,这个婵儿知道......可是校场上的人太多了,估计到天黑都轮不到风大哥。况且我和欢儿姐姐约好的,要一起去赛马呢?可到了天黑,黄花菜都凉了。”林青婵撅着一张小嘴,小手拉着崔玉的手臂,撒娇似得道:“呜呜,崔玉叔叔你不疼婵儿了,婵儿以后都不要理你了。”“青蝉姑娘,你就别让崔玉前辈为难了。”风天战对着崔玉拱手一礼,道:“前辈,告辞。”说着,风天战就要转身离去。“小子,且慢。”白面判官崔玉喝住了风天战,沉声道:“既然婵儿替你说话,我也不能让她伤心,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多谢前辈。”风天战道。“嘻嘻,崔玉叔叔,你对婵儿真好,这两坛酒是孝敬您老人家的......”林青婵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玉手一翻,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两坛美酒,酒盖未开,便能闻到一股醇正的酒香。“你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要不替你办事,这两坛酒指不定拿不拿出来呢?”白面判官崔玉一挥手,两坛酒凭空消失,目光看向风天战,道:“小子,报上你的姓名,籍贯......”“风天战,籍贯燕山......”“崔玉叔叔,我们去找欢儿姐姐了。你要记住,不能一个人喝闷酒,会伤身子的......”林青婵吐了吐丁香小舌,拉起风天战飞也似地离开前厅。“风天战?”白面判官崔玉脸上显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判官笔一挥,龙飞凤舞,苍劲有力,走势如龙蛇,记下风天战的讯息。风天战与林青婵二人骑着黑狡兽,一直向东来到了一处空旷之地,迎面一道火红色身影飞奔而来,像是一团火焰,朝着林青婵招手。“竟然是她?”风天战瞳孔骤然一缩,忍不住惊呼出声,这火红色身影不正是昨夜逼孟牧亲手杀死自己亲生骨肉的红衣女子么?“风大哥,你认识欢儿姐姐?”林青婵看向风天战,出声问道。“不,我刚才认错人了。”风天战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

“婵儿妹妹,你来了。”玄欢儿骑着一头白龙镇魂马,风驰电掣,像是一团飞行的火焰,出现在林青婵身前,端丽冠绝,眸含秋水,有沉鱼落雁之容,眉宇间有一股尊贵的气质,浅浅一笑,风情万种,摄人心魄。“欢儿姐姐,你这白龙镇魂马好生威武......”林青婵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玄欢儿胯下的白龙镇魂马,笑嘻嘻地道。“蝉儿妹妹,你的黑狡兽也是难得一见的良驹哦。”玄欢儿轻笑一声,目光看向了风天战,嘴角微微翘起,打趣地道:“你这小妮子,速速从实招来,你身边的这位公子是谁?”“欢儿姐姐,这是风大哥,我的救命恩人呢?”林青婵红着脸略有一丝娇羞地道:“风大哥,这是欢儿姐姐,她可是炎阳城第一美人哦。”风天战万万没想到林青婵口中的“欢儿姐姐”竟然是在破庙中的红衣女子,此女子毒如蛇蝎,且极善于伪装,能将一个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逼得他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痛下杀手,看来颇有一些手段,不可小觑。“哼,若非在破庙撞见,只怕也会被这玄欢儿绝美的外表所迷惑......人长得虽美,却有一副蛇蝎心肠,不知要祸害多少人?”风天战在心中冷笑一声,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拱了拱手,道:“风天战见过欢儿小姐。”“风公子有礼了。”玄欢儿轻点螓首,浅浅一笑道。哒哒哒!这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名身材颀长俊美飘逸的青年骑着利川马狂奔而来,黑发浓密,随风飘动,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剑眉入鬓,高挺的鼻,薄薄的嘴唇,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哈哈,婵儿妹妹也来了,真是太好了。今日咱们三人就比试一下,看谁的坐骑更快?”俊美青年朗笑一声。“孟牧?”风天战一眼认出来这俊美青年正是那夜在破庙中的孟牧,见其意气风发,眉宇间全无一丝悲伤之色,心中冷笑,这孟牧寡情薄性,真是猪狗不如,昨夜亲手扼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今日却还有闲情逸致携美出游,当真是冷血到了极点,倒与红衣女子玄欢儿是一绝配啊。“孟牧大哥,你也在啊。嘻嘻,真是太好了。”林青婵轻笑一声,显现出两排整齐的贝齿,兴奋地挥动着粉拳,“哼哼,这次我要让你们见识下我黑狡兽的厉害......”“欢儿,这位是?”美男子孟牧看向风天战,迟疑一声,问道。“呵呵,这可是蝉儿妹妹的小情郎,风公子。”玄欢儿笑着打趣一声。美男子孟牧双目划过一抹冷厉,一闪而没,几乎微不可查,却没逃过风天战敏锐的目光,眉头一皱,冷笑一声,小子,你要敢打青蝉姑娘的主意,小爷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欢儿姐姐,你又拿我寻开心,真是讨厌死了。”林青婵小脸儿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煞是可爱,娇羞地道:“孟牧大哥,风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来参加真阳宗弟子选拔的,你要碰上风大哥,可要手下留情哦。”“风兄弟,在下孟牧。”美男子孟牧一拱手,笑咪咪地道,心中却是冷笑一声,明日炎阳府初试,别让我碰上你,否则一定让你好看。“孟兄弟,在下风天战。”风天战不冷不热地一抱拳,美男子年纪比他要长几岁,按道理他应该称一声“孟兄”,可他不耻孟牧的为人,再加上生性放*荡,行为不羁,若不是为了完成老邋遢交代下的任务,去真阳宗暗中保护从未谋面的小师侄,他懒得与孟牧多说一句话,这种寡情薄性的小人,一刀砍了都便宜了他。美男子孟牧目光一扫,见到风天战手上的黑戒,眼中划过一丝冰冷的杀机,他隐藏的很好,二女都没有察觉,却没逃过风天战的火眼金睛,却假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眯眯地与其交谈。“风兄弟言谈风趣,真是别具一格啊。”美男子孟牧笑了笑,可这笑声听在风天战的耳中,都不是那回事儿。“风某来自山野之地,不懂规矩,还请孟兄弟莫要见怪。”风天战笑眯眯地道。“风大哥,咱们比试一下,看谁的速度快......欢儿姐姐,孟牧大哥,你们也来啊。”林青婵对着风天战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一勒缰绳,黑狡兽窜了出去。“驾!”风天战低喝一声,一提缰绳,紧跟着窜行而出。“牧哥,我们也走,可不能落在婵儿这丫头的后面哦。”玄欢儿意味深长地看了美男子孟牧一眼,一踢马腹,白龙镇魂马嘶叫一声,风一般地窜了出去,行走在地面上,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可恶,该死的小子,明日炎阳府初试,别让我碰到你,否则一定让你好看......”美男子孟牧敛去了笑容,脸色变得阴沉,目光森冷而狰狞,像一条阴毒可怕的毒蛇,让人浑身汗毛倒竖,背后冷飕飕的,不寒而栗。“驾!”他一提缰绳,猛踢一下马腹,利川马发出一声痛苦嘶鸣,冲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结局(上)

炎阳府。辽阔的校场之上,划分为五个方阵,分别以“龙、虎、狮、豹、狼”为代号。这次炎阳府初试,共有一千三百余人,按照鉴牌上的编号分阵,每个方阵分二百六十余人。风天战的鉴牌编号“六一六”,被划分到了“狮阵”。“初试第一项,摸骨。”“凡年纪在十八岁以上的,现在自行离去,不追究罪责。否则一旦查出,定当严惩。”真阳宗招收弟子,规定年纪不超过十八岁。一般十八岁之后,人的骨骼经脉已经定形,可塑性不强,淬炼骨骼,开拓经脉的难度较大,即便花费大量的丹药灵材,也鲜有成效,限制了日后的成就。所以,真阳宗招收弟子有严格的规定,但凡十八岁以上的,除非骨骼经脉先天强迈,否则一律不要。狮阵,青石台上端坐着一位麻衣老者,相貌精奇,白面长须,眉宇间有一种特别的气质,颇有一丝仙风道骨的神韵,一看便不是凡人。“这......这难道是麻衣神相姜伯彦老前辈?”“据传姜老前辈的‘摸骨术’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测骨,揣骨,探穴,望气之法,无一不精,真没想到真阳宗居然将姜老前辈请来了,真是大手笔啊。”......麻衣神相姜伯彦手指修长,轻放在一名玄衣少年腕上,一层神奇的白光出现,笼罩住玄衣少年。“上狮骨,通过。”“下鱼骨,淘汰。”“上麒骨,通过。”“下雀骨,淘汰。”“中熊骨,通过。”“中鹿骨,通过。”“下狐骨,淘汰。”.......摸骨,划分为三个层次,一为麒、龟、虎、狮、鹏、豹等上骨,其次熊、鹰、鹿、狼等中骨,三为雀、鱼、猫、狐等下骨。一般拥有上骨者极为少见,百中无一,这样的人得天独厚,修炼起来,进境极快,一日千里,绝非“中下骨”者所能相比。“哼,你年纪已逾出规定,竟敢在此鱼目混珠,企图蒙混过关,以为老夫好欺不成。来人,拿下,交予炎阳府严惩。”麻衣神相姜伯彦冷喝一声,两名一身铁甲的护卫出现,将那名少年带走。“姜老前辈,我今年刚满十八,怎么会逾出规定呢?”那名少年不甘地吼道。“哼,在老夫这你还敢狡辩,昨日为你十八之生辰,多出一日,这难道不是逾出规定么?麻衣神相姜伯彦冷喝。“------”少年垂头丧气,说不出一句话。“啧啧,好厉害的老头子啊。”风天战看向麻衣神相姜伯彦,暗道一声。“下鱼骨,淘汰。”“下犬骨,淘汰。”“中熊骨,通过。”.....“前辈,请。”风天战恭敬地伸出手掌,放在青石台上,他今年刚满十六,对年纪倒是不担心,内心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暗道一声,小爷不会那么点背,正好长有什么下鱼骨、下犬骨......要真是如此,老邋遢对不住了,小爷只能打道回府了。麻衣神相姜伯彦头也不抬,枯瘦修长的手指扣在腕处,一阵神奇的白光涌现,笼罩住风天战,他顿觉有一股冰冷的气息窜入体内,在骨骼之间游走......“这......这怎么可能?”麻衣神相姜伯彦动容,抬起头看向风天战,漆黑的双眸有一抹疑惑,神奇的白光,突然浓烈起来,体内又出现一股冰冷的气息,犹如一根根冰刺,刺痛骨骼,风天战脸上出现痛苦之色,额头上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麻衣神相姜伯彦松开了手掌,双目深处掠过一抹惊骇之色,却一闪而没,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上下打量了风天战一眼,淡淡地开口道:“通过。”风天战暗自松了一口气,便要转身离开,却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像遗漏了什么东西,这麻衣老头儿对别人都报出“上骨下骨”之分,他却只有“通过”二字,难道是这麻衣老头儿忘了不成?“唉,看这麻衣老头儿的脾气相当不好,还是算了,既然通过了,管他什么上骨下骨呢?”风天战也没敢回去问个究竟,来到“通过者”所在的区域,静待下一项考核。又过了一个时辰,“摸骨”这一项进行完毕,淘汰了将近三百人,还有一千余人辽阔的校场。“姜老前辈神色匆匆,所谓何往?”炎阳府,一名背负长剑长相俊朗的青年对麻衣神相姜伯彦一拱手,问道。“鹤白师侄,老夫有要事要与宗主相商,尔等要尽心尽责,为真阳宗挑选出天才弟子,不得有丝毫大意。”麻衣神相姜伯彦冲天而起,消失在炎阳府的上空。“怪哉,怪哉。姜老前辈人称麻衣神相,一向淡泊处世,古井不波,还从未见他这般神色,莫不成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那名背负长剑名叫鹤白的青年轻声自语。.......“接下来进行第二项,碑石量丹。”“此碑石乃一灵物,尔等将手掌印在碑石之上,竭力催动丹田之气,注入碑石之中,碑石自会发出‘量丹金光’......”“三丈量丹金光,丹田下等。”“七丈量丹金光,丹田中等,”“十丈量丹金光,丹田上等。”丹田作为元力的源泉、出入之地,是修行的命脉之所。一个人若是丹田废掉,元力溃散,无法聚存,等同于废人。下等丹田,先天畸形,或后天受创,不可容纳元力,或容纳少许,近乎废材,这样的人即便拥有“上骨”,也难有成就。“轰——”虎阵之中,一名身材娇小的黑衣少女伸出修长的玉掌,印在碑石之上,轰的一声,八丈量丹金光,冲天而起,惊动了所有人。八丈量丹金光,上等丹田。“哈哈,好,很好......”一名目光精烁的灰袍老者大笑出声,“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莫云。”黑衣女子恭敬地道。.......“一丈量丹金光,废物一个,淘汰。”“四丈量丹金光,勉强过关。”“六丈量丹金光,还不错,通过。”“三丈金光,淘汰。”“淘汰。”......“轰——”龙阵之中,九丈量丹金光,冲天而起,惊动了所有人,传出一片片倒吸凉气的声响。一时间,校场上出现一阵骚乱。“孟牧?”风天战目光投过去,只见到一身白衣俊逸非凡的美男子孟牧傲然而立,鹤立鸡群,在无数艳羡的目光下,走向“通过者”区域。“哼哼,这杂碎倒真有几分本事......”风天战冷哼一声,走上青石台,面前是一座一人高刻满密密麻麻玄奥纹路的古老碑石。

“老邋遢让我来暗中保护那从未谋面的小师侄,不能表现的太过于出众,否则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太麻烦了,还是低调一点儿,更便宜行事......”风天战自小修炼那本无名心法,对丹田之气的运用、控制,早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手掌印在古老碑石上,有一股清凉的气息入体引动丹田之气,潮汐般地涌向古老碑石,有一种无法遏制的趋势,量丹金光冲天而起。“哼哼,这碑石中果然暗藏玄机,一旦碑石之气入体,除非丹田之气枯竭,否则难以停下来。”风天战在心中冷笑一声,“不过,这可难不倒小爷......”他暗自运转无名心法,丹田之气运转,隐有一阵龙吟之声,浑身一震,一下子将碑石之气逼出体外。“六丈量丹神光,不错,通过。”白衣中年男子笑着点头。“多谢了。”风天战冲着白衣中年男子一抱拳,走向“通过者”区域。“二丈量丹神光,淘汰。”“四丈量丹神光,勉强过关。”......古老碑石一下子吸尽了丹田之气,化为量丹神光,自然有一个虚弱期,通过考验的人皆盘坐在地,呼吸吐纳,暗自调息,尽快恢复到最佳状态。“哈哈,恭喜恭喜,风兄弟也通过了第二关的考验。”风天战的丹田之气只不过损失了三四层,自然没有这个虚弱期,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逆转气血,故意表现一副虚弱的模样,盘坐在地上,吐纳调息......“孟牧这杂碎来干什么?”直到美男子孟牧走过来之时,他才睁开眼睛,故作虚弱地道:“孟兄,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风天战看出了孟牧对他的敌意,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自己压根就不是什么强龙,顶多是个过江的小泥鳅而已。这孟家在炎阳城根基深厚,手段通天,现在还不宜与他为敌,不如虚以委蛇,先消除他的敌意,这正是一个绝好的时机,在称呼上由“孟兄弟”变为了“孟兄”,别小看了这一字之差,足以改变一个人的看法。“哈哈,碑石之上竟出现九丈量丹金光,届时一定会成为真阳宗的核心弟子,前途不可限量,孟兄日后飞黄腾达之日,可要多多提携小弟一下。”风天战笑着道。“哈哈,风兄弟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孟牧自然听出了风天战称呼的变化,大笑一声,道:“风兄弟既是婵儿妹妹的救命恩人,自然就是我孟牧的兄弟,绝不会亏待了风兄弟你的......”他心中却是鄙夷一声,冷笑连连,“哼哼,小子,你倒会见风使陀,见我激发出九丈金光,便要示好于我,真是一个软骨头......小子,你还有可利用之处,我绝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婵儿妹妹只属于我一个人,任何人胆敢染指,都要死。”“孟兄义薄云天,小弟佩服。”风天战笑眯眯地道,心中却是暗骂一声,哼哼,连亲生骨肉都忍心痛下杀手的杂碎,小爷还玩不死你?“风兄弟,这有一枚小回元丹,可尽快恢复丹田之气。”孟牧翻手取出一枚龙眼大小的丹药,药香扑鼻,丢给了风天战。“多谢孟兄。”风天战也不客气,接过小回元丹吞服而下,顿有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化为精纯的丹田之气......第二项测试,碑石量丹,进行完毕。通过者仅有三百余人,足足淘汰了七层,足可见真阳宗挑选弟子之严,单是炎阳府初试,便淘汰了将近千人,只有三百余人获得了参加真阳宗弟子选拔的资格,却不知这三百人之中,能通过真阳宗的考核,正式成为真阳宗弟子的又有多少?白面判官崔玉出现在青石台上,一手托典册,一手执判官笔,神色冷峻,目光扫视校场,冷喝出声:“炎阳府初试已进行完毕,凡通过两关考核者,明日正午在此集合,自会有真阳宗来人带你们前往真阳峰。”“诸位,都散了吧。”白面判官崔玉总领炎阳府一切事物,自然有一种威严,大手一挥,一个个或激动,或沮丧,无奈地离去。......“风大哥,怎么样?通过考核了没?”一出炎阳府,风天战就看到了林青婵曼妙的身影,精致的容颜没有一丝瑕疵,小丫头一脸担忧地跑了过来,连问道。“婵儿妹妹,风兄弟天资过人,岂有不通过之理?”这时,一身白衣的美男子孟牧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彬彬有礼地道。“呵呵,与孟兄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啊。”风天战不得不承认,孟牧这杂碎确有不俗的本钱,长相俊美,家世不凡,尤其脸上那迷人的笑容,不知还要祸害多少无知的少女?“啊——通过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林青婵兴奋地跳了起来,展颜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煞是迷人,挽起风天战的手臂:“风大哥,走,咱们去‘天下居”好好地庆祝一下......”“孟兄,你也一起去吧。”风天战道。“对呀,孟牧大哥,你也去吧。”林青婵笑吟吟地道:“待会儿我让人去请欢儿姐姐,咱们四个好好地喝一杯......”“婵儿妹妹相邀,我孟牧怎敢不去?”美男子孟牧笑了笑,目光深处有一抹阴戾之色,一闪而没,内心咆哮连连,这小子何德何能,竟让婵儿妹妹如此对他?曾几何时,我孟牧竟成了配角,风天战,都是你,都是你,你该死,你该死啊。我要你死——孟牧表面看起来彬彬有礼,温和儒雅,可骨子里透着一股暴戾,性情冷漠,凶残狠辣,隐忍......只是他擅长伪装,阴暗的一面隐藏的很深,所以人们只能看到他正派的一面。孟牧有如此性情,这与孟家培养继承人的方式不无关系,他们需要一个杀伐果断的继承人,带领孟家重新走向昔日的辉煌。妇人之仁,难成大事。他们选中了孟牧,竭力培养,他的童年是灰色的,不,应该是充斥着杀戮与血腥的血色童年。“孟兄,青蝉姑娘,我们走吧。”风天战目光深处划过一丝笑意,轻鸿一瞥,微不可察。

天下居,以酒传名,佳酿“千里飘”“风云烧”“醉花阴”享誉燕云大地,为人们所钟爱。但凡来天下居者,大多冲着这佳酿而来。风天战、孟牧二人明日要去真阳峰,不宜多饮,佳酿“千风醉”各点一坛,侍者又送上一盘盘精致的美味佳肴,多是一些罕见的奇珍之物,色泽鲜美,让人食欲大动。孟牧、玄欢儿和林青婵皆是天下居的常客,对这些奇珍佳肴没多大的兴趣,来此只为“千风醉”这三种绝世佳酿而已。风天战自小跟着老邋遢生活在燕山,靠山吃山,去山中打一些野味,多为野猪、刨子、獐子之类,或下水抓几条肥鱼,何曾见过这般稀罕珍贵之物,他也不客气,埋着头大吃大喝,鲸吞一般,那吃相——实在是不敢恭维。孟牧和玄欢儿二人在炎阳城都是有身份的人物,一个是炎阳城第一美人,炎阳府府主之女,一个是显赫世家的继承人,交际的人皆是一些贵族,有一些贵族的潜规则。宴席之上,大多都会按照贵族之间所谓的“宴规”行事,即便双方有着过节,可依旧笑着寒暄,或真或假,口腹蜜剑,笑里藏刀......但大多会顾及颜面。对他们而言,颜面这东西,甚至比性命还重要。风天战可不懂这所谓的“宴规”,即便是知道,以他洒脱不羁的性情,也不屑去遵守,只顾埋头吃喝,先把肚子填报再说。林青婵玉手托着尖尖的下巴,笑吟吟地看着风天战,不时地为他夹菜,这一切看在孟牧的眼中,对风天战的杀意更浓,只要这小子死了,婵儿妹妹还是我的。“来,风兄弟,我敬你一杯。”孟牧笑着举杯。“孟兄,小弟先干为敬。”风天战拭去嘴角的油渍,端起一琉璃盏,仰头灌了下去。“哈哈,风兄弟真是爽快之人。来,干了。”孟牧大笑出声,端起琉璃盏,一饮而尽。“嘻嘻,风大哥,这天下居的烧鹅,还比不上你烤的野味呢?”林青婵轻抿了一口,水汪汪的大眼睛笑起来像小月牙,可爱而迷人。“呵呵,还真是没看不出来,风公子还有这般手艺?难怪能讨得蝉儿妹妹的芳心?”玄欢儿笑着打趣道。“欢儿姐姐,你讨厌啦。”林青婵脸颊一红,略带娇羞地道:“欢儿姐姐,你不知道风大哥烤的野味可好吃了,有空你也尝尝。”“好,婵儿妹妹说好吃,那就肯定错不了。”玄欢儿道。“那我也得好好品尝一下风兄弟的手艺。”孟牧附和道。“咳咳,青蝉姑娘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山中野味哪比得上这美味佳肴。”风天战尴尬一笑道。嘭!就在这时,一个尖叫声惊动了所有人,天下居出现了一阵骚乱。“啊!”“尸体......”“这女人是谁?“哪个挨千刀的小人,活腻歪了,敢将尸体丢在这......”风天战四人的厢房在二楼,透过窗正好能清楚看到天下居门口发生的一幕,四人脸色皆是一变。“啊——”林青婵惊叫一声,躲在了风天战的身后,不敢多看一眼。“是她?”风天战黑瞳骤然一缩,注视着那一张清丽不俗的惨白容颜,内心忍不住剧跳起来,秀娘早已入土为安,还是他亲手将其埋在破庙后山,却为何会出现在这?难道那夜在破庙除了他还有其他人藏在暗处?“背后有人?”风天战不由惊起一身冷汗。“秀娘?”孟牧瞪大了眼睛,脸色极为难看,一阵青一阵白,眉头紧锁,看了一眼同样是一脸惊骇的玄欢儿,心中念头急转,是什么人将秀娘的尸体抛在这?那人有什么目的?难道是玄欢儿?她看出我对婵儿妹妹有意,故意抛出秀娘的尸体,借此警告于我?孟牧的脑子很乱,脸色却很平静,低喝出声:“哼,简直是目无王法,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当众抛尸,真是无法无天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结局(中)

。”“真是岂有此理!”玄欢儿神色阴沉,当下厉喝一声,转身离去,“在炎阳城竟有人敢杀人抛尸,真是猖狂之极。我这就去禀告爹爹,一要抓到凶手,千刀万剐,处以极刑......”孟牧浑身一颤,连紧随而去,“欢儿,我陪你一起去。”一阵匆急脚步声。一袭黑甲手执长矛的炎阳卫出现,抬走了秀娘的尸体。“贼喊捉贼,只怕是要多了一只替罪羊啊。”风天战注视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在心中冷笑一声,与林青婵一同离开了天下居。......“青蝉姑娘,多谢你近日来的照顾,风某感激不尽。”风天战护送林青婵回林府,府门前,对她拱手一礼,脱下那枚黑戒,出声道:“明日我便要去真阳峰了,不知何时才能够见面?这......这枚戒指还是物归原主的好。”在风天战眼中,林青婵不过是一个天真烂漫坦然率真的小女孩,只不过适逢其会救了她一命,他也从没放在心上,这储物戒指太过于贵重,要是收下必欠她一份人情,他生性洒脱,不愿有太多的羁绊。“嘻嘻,风大哥,你放心,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等你以后有了储物法宝,再归还我也不迟。”林青婵不给风天战开口的机会,轻笑一声,露出两个小酒窝,水汪汪的大眼睛弯成小月牙,可爱而迷人,像个美丽的精灵般窜进了林府,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耳边,摇头苦笑一声,转身离去。夜色降临。一个黑影出现在破庙后山,伫立了片刻,轻声自语:“坟穴四周没有铲动过的痕迹,从此可以判断,有人一击轰开了坟穴,盗走了尸体......看来,这个盗取秀娘尸体的神秘人,一定是个高手。”“这个神秘人将秀娘尸体抛在天下居门口,摆明了是针对孟牧和玄欢儿二人,可此举是何用意?难道是向孟、玄二人示威?抑或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由此看来这炎阳城水深的很啊。”黑影轻叹一声,消失在夜色之中。......一处府邸,清幽的静室。“欢儿,秀娘的尸体......是不是你命人抛在天下居的?”美男子孟牧阴沉着脸道。“孟郎,你怎么能怀疑欢儿呢?”玄欢儿披着一层近乎透明的薄纱,可以看到一具让人窒息的完美胴*体,高挑而修长,玲珑有致,羊脂玉般的嫩滑肌肤,丝润如脂,滑腻似酥,裸露在空气中,仿若吹弹可破,让人爱不释手......傲人的双峰高挺,在薄纱下上下跳动,静室内有一种奢靡的气息,骚动人心。“究竟是谁?他又有何用意?”“孟郎,不论他是谁,他都要死,又何必太在意呢?”玄欢儿媚眼如丝,神情妖媚,捉起那只大手放在傲立的双峰之上,大手轻轻揉捏,上下拨动,女人发出一阵酥*到人骨子里的娇*喘,彻底点燃了男人的熊熊欲*火,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提枪上马,直捣黄龙,开始了无尽的征伐......

正午时分,炎阳府。通过炎阳府的初试,成为真阳宗的“入围弟子”,才有资格去真阳峰参加三年一度的弟子选拔。风天战等三百名“入围弟子”聚集在辽阔校场之上,白面判官崔玉一手托典册,一手执判官笔,钦点过人数之后,低喝出声:“尔等在此等候,稍后会有真阳宗的人来接引你们前往真阳峰。”不多时,一阵破风声从天际传来,所有的人尽皆将目光投射过去,眼中涌现出激动、艳羡之色。“啊——那......那是飞行妖兽?”“大妖风雕?”炎阳府的上空,出现十数只大妖风雕,体型巨大,足有数十丈大小,通体漆黑,翎毛如鳞甲般闪烁着冷光,雕眸冷冽而犀利,摄人心魄。每只大妖风雕之上,傲立着一名身穿真阳道袍的年轻人,皆背负长剑,道袍猎猎作响,目光犀利,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唳!唳!唳!唳!大妖风雕从天而降,十二名真阳宗弟子纵身一跃,身法玄妙,出现在辽阔校场上,对白面判官崔玉躬身行礼,齐声道:“弟子拜见师叔。”“不用多礼。”白面判官崔玉一挥手道。“这白面判官崔玉竟是真阳宗的人?看来在宗内的地位还不低?”人群之中,风天战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轻声自语。其中一名身材高大长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对白面判官崔玉一抱拳,恭敬地道:“崔师叔,辛苦了。”“鹤白师侄,这次的入围弟子之中,倒有几个不错的苗子,若加以培养,十数年之内,我真阳宗又会出现一个白河愁。”白面判官崔玉轻叹一声,一挥手。“去吧。”提起“白河愁”这个名字,十二名真阳宗弟子脸色皆是一变,目光深处有一中敬佩的情绪。“是,崔师叔。”真阳宗弟子鹤白一翻手,取出一坛佳酿,“崔师叔,这是临下山前颛仑师叔让我带给你的。”“哈哈,猴儿酒......还是颛仑师弟知我也。”白面判官崔玉脸上难得有一丝笑容,“你回去告诉你颛仑师叔,就说这猴儿酒我收下了。”“诸位,我奉岩田师叔之命,接引你们前去真阳峰,列为十二队,依次而行......”真阳峰位于燕山深处,群山环抱,隐蔽难寻,且一路山险岭峻,更有不少凶残强大的大妖,一般人根本难以寻到真阳峰的所在。“崔师叔,弟子告退。”真阳宗弟子鹤白纵身跃起,出现在大妖风雕之上,冲着白面判官崔玉一抱拳,口中发出一声尖啸,大妖风雕展动翅膀,掀起一阵狂风,冲天而起,消失在炎阳府的上空。“哈哈,颛仑师弟的猴儿酒一年不过酿十数坛而已,即便是宗主师兄都难得喝上几回啊。”白面判官崔玉拎起猴儿酒,消失在辽阔校场之上。......“哈哈,你们不必太过于紧张,这风雕经过专门的训练,性情温和......第一次高空飞行,难免有些不适应,这都是正常反应。”鹤白见不少人出现不适症状,大笑出声,安慰众人。其余几名真阳宗弟子也笑了。“小泉子,记得三年前你第一次乘坐风雕,可是吐了我一身啊。”“于浩师兄,少提这茬,你也好不到哪去?一上风雕,你就紧抱着我不肯撒手,我呕吐可是你勒的......”“小泉子你讨打不成......”“哼,谁怕谁啊。待回到真阳峰,咱就大战三百回合,赌五斤元液,敢不?”“谁怕谁是龟儿子,赌了。”......在一阵笑声中,诸人渐渐适应了高空飞行,有的闭目养神,有的打坐调息,有的则是与真阳宗弟子交谈,闲扯一些趣事,一路无话,经过半日一夜的飞行,不知越过了多少崇山峻岭,终于在第二日抵达了真阳峰。“诸位,真阳峰到了。”诸人从入定中苏醒过来,脸色激动地俯视下方,那是一座蜿蜒百里的山峰,林海苍翠,波浪起伏,楼阁庙宇,四处林立,其间云雾缭绕,不时有飞禽神兽飞过,宛如人间仙境一般,美轮美奂。“啊——终于到了么?”风天战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扫过真阳峰,喃喃地道。这厮可没有什么不适反应,在风雕上没心没肺地睡了一路,老邋遢有一只大黑鸟,也不知什么来路,常骑着大黑鸟四处转悠。大妖风雕降落在一处空地上,早有真阳宗的弟子等候。“甄丕师兄,这是典册,三百一十二名入围弟子尽皆在此。”鹤白从风雕上一跃而下,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一典册,交给了一名身材瘦高神情冷漠的真阳宗弟子——甄丕。“诸位师弟一路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甄丕冷漠地道。“一切有劳甄丕师兄了。”鹤白等十二人离去。甄丕目光冷漠地扫过三百名入围弟子,冷冷地道:“诸位经过初试,成为真阳宗的入围弟子,可并不代表一定能够通过接下来的考核,真正成为真阳宗的弟子。”“在我真阳宗内,弟子分为五个层次,入围弟子,杂役弟子,外宗弟子,内宗弟子,核心弟子。”“五个层次之中,入围弟子的级别最低,享受与杂役弟子一样的待遇,每个月可领取五斤元液,却不能在真阳宗修炼,会被外派至各地,经营我真阳宗在外的产业。”“杂役弟子虽能留在宗门,却不具有选取神通法门的资格,只能在山上做一些杂役,累积宗门贡献,换取元液。。”“外宗弟子可领取三十斤元液,选一门神通法门......内宗弟子可领取五十斤元液,选取三门神通法门......核心弟子可领取百斤元液,可选取五门神通法门......”甄丕冷冷地道:“当然,你们可以通过苦修,提升修为,晋升到内外宗弟子,甚至核心弟子......你们要记住,这个世界没有不劳而获,只有刻苦修炼,才有可能得到晋升的机会。”“多谢师兄指点。”三百名入围弟子齐声道。“下面依次领取铭牌,铭牌正面刻有名字,反面是你们这次考核的编号。”铭牌是由一种玉石打造,婴儿手掌大小,其上有一真阳宗的徽记,握在手中圆滑舒适,有一种特别的气息波动。“二二二!”“这真他娘......”风天战看着铭牌上的编号,脑门上浮现一条条黑线,让他有种吐血的冲动,这他娘的编号未免太“二”了吧。

真阳峰,一辽阔的宫殿,足有千丈方圆,其内有四十九根火龙柱,雕刻有形态各异的火龙图案,或腾云驾驭,或喷吐火焰,或冲天而起,或匍匐在地......透着言辞一股难以形容的威严。古老宫殿的尽头,有一奇异的巨石,晶莹剔透,散发出淡淡的白光,其上有一轮“真阳”,释放出刺眼的火焰光芒,正是真阳宗的“徽记”。巨石之下有一火焰王座,其上端坐着一名白袍中年人,面如冠玉,伟岸不凡,双眸如星辰,一眼望下去有一种身陷茫茫大海,无法自拔的感觉,周身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威压,此人正是真阳宗宗主——祝焱。火焰王座之下,有一麻衣老者,长相精奇,浑身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正是麻衣神相姜伯彦。“伯彦兄,此事可属实?”真阳宗宗主祝焱神色凝重地问道。“祝焱兄,我姜伯彦百年无一失,况且此事关系甚大,怎敢儿戏?”麻衣神相姜伯彦迟疑了片刻,苦笑道:“只是那东西太古老了,又无从考证,所以一时间也难以断定......”真阳宗宗主沉吟了片刻,双目掠过一抹决断,出声道:“既如此,那这次的弟子选拔,就让狴犴出马吧。”“祝焱兄真的要请狴犴出手?”麻衣神相姜伯彦神色一变。“狴犴这厮已在真阳宗圣地沉睡了百年,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是该让它出力的时候了。”真阳宗宗主祝焱笑道,“若真的如伯彦兄所料,百年之内,真阳宗又将有一个白河愁......”真阳宗宗主祝焱话语中有一种淡淡的悲伤。“白河愁师侄的确是一位不世奇才,只可惜......他太狂傲太自负了,不知刚过易折,以至于陨落在黄天荡......”麻衣神相姜伯彦轻叹一声,替这一位绝世天才深感惋惜,若他不死,其名怕早已传颂在燕云大地上了。“伯彦兄,你且在真阳峰小住几日,请那狴犴,还需我亲自走一趟。”真阳宗宗主祝焱对麻衣神相姜伯彦一拱手,伟岸的身形,消失在黑暗之中。......“拜见师尊。”“颛仑师叔。”甄丕一行真阳宗弟子恭敬地行礼。“甄丕徒儿,掌门师兄传信,此次弟子考核在真雷殿,由掌门亲自主持。”一名披头散发的白袍中年人出现,身材颀长,长须飘飘,有一种说不出洒脱,身上没有强大的气息波动,却给人一种虚无飘渺的感觉,举止之间,像融入了这山水之中,率意而自然。“你带入围弟子即刻前去真雷殿。”白袍中年人颛仑飘然而去。“真雷殿?”“由掌门亲自主持?”甄丕一行真阳宗弟子皆显现出不解之色,历来真阳宗弟子选拔,除了炎阳府初试,挑选出根骨、丹田不错的入围弟子,然后再经过心性、悟性、武斗等层层考核,依照成绩划分弟子的层次。而这次却由掌门亲自出面,难道这入围弟子之中有着不凡之处?甄丕不由多看一眼入围弟子,冷漠地喝道:“按照铭牌上的顺序,随我去真雷殿。”一行人浩浩荡荡行走在真阳峰上,足足有了近有一个时辰,来到了真雷殿。轰隆隆!真雷殿的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不时有一道道巨大的闪电从天而降,劈在穹顶之上,迸发出一条条紫色电蛇。三百名入围弟子皆是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背后冷飕飕的,这一条紫色电蛇上所蕴含的毁灭气息,足以一瞬间将他们化为飞灰。“岩田师叔。”真雷殿中走出一名矮胖老者,挺个将军肚,灰发长须,面色红润,一双小眼睛有一丝威严之色,出声道:“这次弟子选拔由掌门师兄亲自主持,尔等进入真雷殿,凡坚持一个时辰以下者,直接淘汰。“两个时辰为杂役弟子,三个时辰为外门弟子,四个时辰为内门弟子。”“尔等可听明白?”矮胖老者岩田低喝一声。“明白。”三百名入围弟子齐声道。“好,开启真雷殿。”矮胖老者一挥手,轰隆巨响,真雷殿之门缓缓打开,一道可怕的威压弥漫而出,狂暴,猛烈,有着恐怖的破坏力,众人只觉得浑身一沉,双脚犹如陷入泥潭之中,步履维艰。“都进去吧。”矮胖老者一挥手,“尔等若承受不住这威压,直接捏碎铭牌,自会传送出真雷殿。”“好可怕的威压啊。”风天战眉头一皱,双脚像是灌了铅,踏入了真雷殿。......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结局(下)

真雷殿外。“岩田师叔,为何这次弟子考核与过往不同?”甄丕出声问道。“甄丕师侄,莫要多问.....这一切都是掌门吩咐下来的,即便是我,也猜不到掌门师兄此举的用意。”矮胖老者岩田淡淡地道。“掌门师兄,你这一手实在是高深莫测啊。区区弟子考核,居然请出了神兽狴犴,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矮胖老者岩田轻语一声,出现在真雷殿之中,对真阳宗宗主祝焱微一拱手,说道:“掌门师兄,一切就绪,可以开始了。”“岩田师弟辛苦了。”真阳宗宗主祝焱点头,一典册出现在掌中,“这是崔玉师弟送来的典册,着重指出了三人......”“孟牧,上麒骨,九丈量丹神光。“莫云,上鹤骨,八丈量丹神光。”“丘众,中熊骨,八丈量丹神光。”“诸位师弟,孟牧、莫云、丘众这三人倒是不错的苗子,加以培养,定可成为的真阳宗的新生力量。”真阳宗宗主祝焱含笑点头。“哈哈,这孟牧根骨上佳,九丈量丹,不错不错。”“祁师兄,相比之下,我更看好这个叫莫云的小丫头,天生鹤骨,八丈量丹,定能传我衣钵。”在场之中,唯一的一名紫色宫装的华贵女子浅笑一声道。“嘎嘎,这个叫丘众的小家伙俺要定了。”一名高大壮硕虎背熊腰的虬髯汉子声如闷雷,“你们谁都别和俺抢,这小子体格壮硕,不愧为中熊骨,又是八丈量丹,正合俺意啊。”真阳宗宗主却是一直不语,目光注视着出现在真雷殿的一道瘦削身影,一页典册上记载,风天战。根骨,通过。量丹金光,六丈。“希望伯彦兄所料不错......”“老朋友,可以开始了。”真阳宗宗主祝焱传音道。

真雷殿中出现一个头上有独角,浑身弥漫着青色火焰,形似虎的神兽虚影,降临在真雷殿的上空。“吼——”灯笼大小的凶眸放出神光,一道低沉的兽吼,蕴含无尽的凶威,一股可怕的威压降临在真雷殿。“啊——这是什么玩意?”“好可怕的威压。”“扑哧——”“不行,这威压太恐怖了,很难承受,速捏碎铭牌。”真雷殿中,三百余名入围弟子,承受着巨大的威压,肩上像是扛了一座大山,五脏六腑皆受到挤压,气血运行受到阻滞,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过了半个时辰,有不少人扛不住这可怕的威压,喷吐出鲜血,几乎瘫倒在地,连捏碎铭牌,消失在真雷殿。“好可怕。”风天战盘坐在真雷殿中,额头上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全力运转无名功法,身上闪烁着微弱的金光,来抵抗这股可怕的气息。两个时辰过去了。又有一批人承受不住,虽心有不甘,却已达到了极限,只能捏碎铭牌,传送出真雷殿。真雷殿中已不足百人。孟牧、莫云、丘众一些根骨绝佳,丹田强大的人,身上发出淡淡的各色光芒,盘坐在真雷殿中,虽吃力抵抗这威压,却远远没有抵达到尽头。“只要能留在真阳宗,其实做个杂役弟子也不错,不会有太多人关注,更可削弱孟牧对我的敌意。”风天战心中如是想着,一个高高在上的一方诸侯,岂会与一个不起眼的乞丐过不去?以孟牧的资质,定然会成为内宗弟子,地位相当于这一方诸侯,资源丰富,修为突飞猛进,日后必然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飞黄腾达。而风天战只是杂役弟子,地位不高,资源匮乏,要想晋升实在是太难了。二者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想来那孟牧也不会自降身份,对付他一个杂役弟子?咔嚓!风天战用力捏碎了铭牌,光芒一闪,出现在真雷殿外,浑身骤然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哈哈,真是太好了,天助我也。风天战这小子沦为了杂役弟子?蝉儿妹妹绝不会对一个杂役弟子动心的,倒免了我的一番手脚。”孟牧心中狂笑,无比舒畅,全力运转丹田之气,身上隐隐有紫芒闪现。真雷殿的深处。“唉,看来伯彦兄这回失手了。”真阳宗宗主祝焱双目掠过一抹失望之色,轻轻合上典册,暗叹一声,传说中的龙骨已经消失了万年,又怎会出现?罢了罢了,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不可强求。.......时间流逝,四个时辰过去了。陆续有人承受不住,捏碎铭牌被传送出来,只有四人还在苦苦坚持,除了孟牧、莫云和丘众,还有一名不起眼的黑衣少年,竟也坚持了四个时辰,成为了内宗弟子。这次弟子考核的结果出来了。入围弟子,二百一十八人。杂役弟子,六十二人。外宗弟子,二十八人。内宗弟子,四人。“入围弟子,都随我来,去‘功司殿’领取元液和道袍,然后有‘功司长老’安排外派地点以及职务。”入围弟子个个神情沮丧,心有不甘地前去功曹殿。“杂役弟子随我来......”一名真阳宗弟子带着风天战等六十二人来到了功司殿,登记造册之后,领取了五斤元液和一身真阳宗道袍,对真阳令滴血认主,顿有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其上出现一股特别的气息。真阳令是真阳宗弟子身份的令牌,其上有着每个弟子的气息,尽皆不同。风天战也滴血认主,真阳令上显现出他的名字,把玩着真阳令,咧嘴一笑,暗道一声:“老邋遢,老骗子,小爷不辱使命,成功打入了真阳宗内部,成为一名杂役弟子.......呃,这他娘的......乌龙了,见到那小师侄,小爷一个个堂堂的小师叔,竟要喊她师姐?”一想到此,风天战脑门浮现一条条黑线,一阵郁闷,险些要喷血三丈,恶狠狠地道:“哼,那小师侄要敢太过分,小爷就以小师叔的身份狠狠打她屁股?”“听老邋遢说着小师侄可是一个小美人啊。嘿嘿,打人家的小屁股,好像不大合适吧。”风天战很是邪恶的想着,却一道冷喝声打断,刹那间清醒过来,“杂役弟子风天战,你去‘云隐峰’种植灵草。”功司长老丢出一道法旨,其上龙飞凤舞,写着:“功司,杂役弟子风天战,云隐峰,种植灵草。”“他娘的,让小爷去种菜,这也太屈才了吧。”风天战不满地暗骂一声。“风师弟,随我走吧。”一名功司殿弟子幸灾乐祸地笑道。“这位师兄,为什么只有我一人去云隐峰?别的像落云峰、千剑峰、大通峰,一下子有好几个人?”风天战觉察到一丝不对,连忙问道。“风师弟,你就不用多问了,到了你自然明白的。”功司殿弟子毛骨悚然地阴笑两声,风天战心中发颤,有种不好的念头,这云隐峰......他娘的,小爷不会这么倒霉吧?

真阳十八峰,以真阳峰为主,其余十七峰环绕在四周,有众星捧月之势。云隐峰,位于主峰之北,山峰隐于云雾之中,因而得名。大妖风雕足足飞行了两个时辰,风天战与功司殿弟子二人才抵达了云隐峰下,云雾弥漫,视野可见不足百丈,功司殿弟子小声提醒风天战。“风师弟,待会儿到了云隐殿,可不要乱说话,一旦惹怒了那位,师弟你以后的日子会很不好过的......”风天战点头,现在既成了真阳宗的弟子,一切都会依照真阳宗的规矩来。不过,若是有人敢招惹他,他也不会吝啬手段以牙还牙,还施彼身,总之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挖坑埋人!一路走来,风天战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云隐峰之上,别说楼阁殿宇,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在峰顶只有三间茅屋,一颗粗大的古树,茅屋前有一片药园,有一赤脚麻衣的老者,长须凌乱,披头散发地躺在一张小竹床上打盹儿。功司殿弟子见到赤脚麻衣老者,脸色不由变了变,一脸恭敬地上前,抱拳一礼:“弟子拜见隍尘师伯。”呼噜,呼噜,呼噜。赤脚麻衣老者发出一阵巨大的呼噜声,过了半响,仍旧没有一丝动静,功司殿弟子对风天战无奈地摊了摊手,也不敢打扰赤脚麻衣老者,静静地等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惊扰了这位人人惧怕的存在。“他娘的,怪不得叶师兄有这表情......原来这云隐峰只有这赤脚麻衣老头儿一人,要小爷与他为伴,天天种菜,这还不要憋屈死?”风天战苦着一张脸,耷拉着头像霜打的茄子,对功司殿叶师兄低声道:“这点儿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叶师兄收下......”风天战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百兽骨金,却被叶师兄拦下了,轻叹一声:“风师弟,功司殿有规矩,这真的不能收......”功司殿叶师兄偷瞥了赤脚麻衣老者,低声说道:“师弟,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安心待在云隐峰,或许有一天,隍尘师伯一高兴就会让你离开的......”风天战听出了话外之意,敢情这赤脚麻衣老头一直不高兴,小爷就一辈子要待在这云隐峰了。“啊——”赤脚麻衣老者醒来,舒适地呻吟一声,伸了个懒腰,口中振振有词,吟诵着:“蛰法无声却有声,声声说与内心听。神漠漠,炁冥冥,蛰龙虽睡睡还醒......”“隍尘师伯醒了。”功司殿叶师兄神色一下子变得无比恭敬,对赤脚麻衣老者躬身行礼,道:“弟子拜见隍尘师伯。”“有屁快放,放完赶紧滚回去。”赤脚麻衣老者也不抬头,苍老嘶哑的声音像乌鸦叫一般,很是难听。“是,隍尘师伯。”叶师兄连忙道,话语中不敢有一丝不敬,“功司殿为隍尘师伯拨了一名杂役弟子,弟子带他前来......”“他留下来,你可以走了。”赤脚麻衣老者不耐烦地一挥手,打断了叶师兄的话。“隍尘师伯,弟子先行告退。”叶师兄如临大赦,暗自松了一口气,一溜烟儿消失在茅屋前。云隐峰上只有赤脚麻衣老者和风天战二人。赤脚麻衣老者也不理风天战,自顾地打理着药园中的杂草,他心中虽有千般不愿,可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躬身说道:“弟子拜见师伯。”赤脚麻衣老者像是没听到,用木瓢取一瓢水,轻轻地淋洒在一株灵药之上。“弟子拜见师伯。”风天战又道。赤脚麻衣老者还是不应。“弟子拜见师伯。”风天战再次出声,内心深处有一丝疑惑,这赤脚麻衣老头不会是耳朵不好使吧!“弟子风天战拜见师伯。”风天战提起嗓子,高声道。足足过了半响,乌鸦叫般的嘶哑声响起:“风天战?这名字倒是不错,就是信心不足,不够气魄。”“你这死老头子,小爷只不过说了一句话,你就说小爷信心不足,不够气魄,你以为你是老邋遢啊。”风天战腹谤一声,皱眉问道:“弟子愚钝,还请隍尘师伯明示。”“曾有一个叫白河愁的小子,第一次来我这,他也是这样说,我不应,他又开口,道出了自己的身份,而你却有四次之多......”“试想一个人连自己的姓名,都不敢报出来,这难道不是信心不足,不够气魄表现么?”赤脚麻衣老者从没抬头看风天战一眼,但后者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脑海中的念头,似乎都逃不过他的法眼,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话又说回来,难道还要我这个做长辈亲自开口,问你这小辈叫什么名字?”“白河愁?”风天战心想,难道这个叫白河愁的家伙,也曾在云隐峰当过杂役弟子?“师伯所言不无道理,可一个人有没有信心和气魄,单凭这一点儿判定,未免太过于武断了。”风天战反驳道:“小子出于对师伯的尊敬,师伯不问,小子自然不敢多言半句,这怎么就是信心不足,不够气魄了?”“哈哈。小子,你够胆识,敢和我这样说话,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成为这一药园的养料?”赤脚麻衣老者疯狂大笑起来。“师伯要杀小子,小子虽知不敌,却不会任人宰割.......舍得一身剐,敢把师伯拉下马。即便不能,也要毁了这一园的灵药。”风天战眯着眼笑道。“哈哈,好一个舍得一身剐,敢把师伯拉下马。”赤脚麻衣老者大笑不已,出声道:“小风子,你去茅屋后十里的火云林捡一桶火鸟粪,用以培制灵土.......”“什么?去捡粪?”风天战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怎么?小风子,你不愿去?”赤脚麻衣老者一瞪眼,嘶哑地道。“不去。”风天战一屁股坐在竹床上,半躺下翘着腿,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一条烤羊腿,大口地啃起来,哼,要干活怎么着也得先填饱肚子,小爷都忙了一天了,一点儿东西都没吃,就让小爷去挑粪,小爷才不去呢?“小风子,你敢忤逆我的话?”赤脚麻衣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弟子不敢。”风天战一边啃着羊腿,一边含糊不清地道:“隍尘师伯,弟子不先填饱肚子,怎么有力气去干活呢?”“茅屋外有一石桶,记住,火鸟粪一定要新鲜的......”赤脚麻衣老者脸色稍微缓和一些,吩咐一声,便不再理风天战,自顾地打理起药草......“呜呜......”一阵呕吐声。......自此,风天战开始了他的捡粪生涯,天没亮就背着石桶来到十里外的火云林,捡一桶火鸟粪,回到所谓的云隐殿——那三间茅屋,将火鸟粪交给赤脚麻衣老者。火鸟是一种形似麻雀浑身弥漫着火焰的妖兽,巴掌大小,能喷吐火焰,土壤中掺杂一丝火鸟的排泄物,能培制出灵土,对于一些火属性的灵草的生长,有莫大的益处......与风天战所想的不同,火鸟的排泄物没有臭不可闻,有一种炽热的火焰气息,温度奇高,只可用火云木制成的长棍夹取,然后再放入石桶。若用一般的木桶盛放,顷刻之间,燃烧成一堆炭灰。

夜。云隐峰上,一老一少在茅屋前点起一堆篝火,烤着两只野猪腿,油渍滴落在火焰上,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肉香扑鼻。赤脚麻衣老者对风天战的手艺赞不绝口,这一老一少的关系也融洽了不少,前者啃光一只野猪腿,丢给风天战一破旧的兽皮卷,一句话没说,走进茅屋,不多时传出一阵如闷雷般的呼噜声.......风天战翻开兽皮卷,眼前一亮,其中记载着有关燕云大地上修仙门派的介绍,他不止一次问过老邋遢,这燕云大地上多少修仙者宗门,老邋遢总是呲着一嘴大黄牙,猥琐地道,小邋遢,你只要好伺候好本道爷,终有一日你会知道的.......“古老的燕云大地,人人修仙证道,修仙者多如牛毛,宗门流派更是不计其数,其中以燕云十八宗为首,而我真阳宗排名第六.......”“修仙者可化为五个层次,后天,先天,化鼎,金丹,元神......”“后天境界,修仙者修炼武学,体内衍生出内劲,淬炼身体,拥有千斤之力,攻势如破竹,守不动如山,内劲外放,隔空伤人......后天境界又划分为‘入微’和‘天人合一’两小境界。”“所谓入微,是指耳目感官达到一个奇妙的境界,能洞彻方圆百丈内的一切,细致入微,百丈外的一只蚂蚁都仿佛近在眼前,清晰可见。”“天人合一,是一种更奇妙的境界,修仙者的心神与天地相合,融入天地自然之中,感应天地元气之动,洞彻气机之变化。”风天战皱眉思索,暗道一声,“按照这兽皮卷所言,我现在只是后天入微境界......”自从他开始修炼无名功法,体内衍生出一种奇异的力量,全力运转,能一拳打死一头猛虎,这便是所谓的内劲么?入微境界,他早在三年前,就有一种奇怪的感应,能洞彻方圆百丈内的一切,甚至连一只蚊虫翅膀上的纹路,都能清晰地分辨出来,甚是奇妙。“可惜,这兽皮卷中没有记载‘天人合一’的晋升法门......”风天战轻叹一声,继续看下去。“修仙者一旦晋升到先天境界,便成为先天生灵,体内内劲转化为先天元力,劈山裂石,神通盖世。修仙者通过一些炼气法门,引气入体,炼化为先天元力......”“天谷化鼎.......”“鼎孕金丹.......”“丹生元神.......”风天战又翻开一页,其中记载了有关修仙法宝的划分。“修仙者有众多神奇的法宝,划分为‘仙、天、地、人’四个层次,每一层次又划分为‘极品、上品、中品、下品’四小层次。”风天战取出临行前老邋遢送他的玄铁剑,剑身青黑,暗哑无光,没有兽皮卷中所说法宝上镌刻的玄奥纹路,一看就是凡铁一块,不由撇了撇嘴,嘟囔一声:“这老邋遢太小气了,小爷出门,也不送点儿好东西,真是太抠门了。”..............天刚亮,一个穿着真阳道袍的少年出现在火云林,背着一个石桶,手持两根火红色的棍子,弯腰夹起一块暗红的火鸟粪,丢入石桶中......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阳光洒落在山林间,驱散了浓烈的雾气,道袍少年才回到了茅庐。“师伯,我回来了。”“风大哥——”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如百灵鸟啼叫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少女,亭亭玉立,水汪汪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形,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正笑着朝他跑来,风天战有些不可思议,连喝一声:“你,你是青蝉?”“风大哥,这才几天你就不认识婵儿了?”少女一把挽住风天战的手臂,撅着小嘴,娇嗔一声道。“你真的是青蝉?你怎么会来真阳宗,还穿着内宗弟子的道袍?”风天战问道。真阳宗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杂役弟子灰色道袍,外宗弟子青色道袍,内宗弟子白色道袍。“嘻嘻,我不是对你说过么?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林青婵娇笑一声,道:“好啦,我姑姑是真阳宗的长老,可以有一个内宗弟子名额......不止是我,欢儿姐姐也在哦。”“玄欢儿也是内宗弟子?”风天战问道。“嗯。”林青婵点点头道。“啧啧,这对狗男女齐聚真阳宗,这下可真是热闹了。”风天战苦笑一声,许多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成为杂役弟子,可这小丫头和那玄欢儿却轻而易举地成为了内宗弟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风师弟,以后你我就是同门了哦。”一袭白色道袍的玄欢儿出现了,轻笑一声,身姿颀长,玲珑有致,宛如不食人间烟花的仙子,一颦一笑都带着一丝妖媚,骚动人心,风天战不得不承认,这玄欢儿倒是一个绝世尤物。“哈哈,风师弟,我来也。”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结局(四)

一道朗笑声,一袭白色道袍的孟牧出现,他身材高大,相貌不凡,气质卓越,嘴角带着一丝儒雅的笑容,风度翩翩。“孟牧?果不其然,他成了内宗弟子?”风天战心道一声,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恭喜孟师兄,成为内宗弟子?不像小弟,一名小小的杂役弟子,窝在这云隐峰上捡粪种菜......以后还请孟师兄玄师姐多多照顾。”风天战一抱拳。“哈哈,风师弟说的是哪里话?你我既是朋友,相互照应是应该的,如此就见外了。”孟牧笑道。若不是风天战早知孟牧的为人,恐怕会被他所骗,言辞凿凿,丝毫不像作假,他感激地回应道:“孟师兄真是性情中人,小弟佩服,佩服啊。”他心中却是暗骂,孟牧你个卑鄙的杂碎,一肚子坏水,让你多多照顾,怕照顾到阎王爷那喝茶去了。“风大哥,我饿了,要吃你做的烤肉......”林青婵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一旁的玄欢儿却是轻笑一声,:“风师弟,婵儿妹妹可真不愧是‘馋儿’,早就备好了一切,就等你大显身手了。”说着,玄欢儿朝林青婵眨了眨眼睛,略带一丝俏皮地道:“婵儿妹妹,你还不将准备好的佐料拿出来......”“欢儿姐姐,你讨厌死啦。风大哥,你别听欢儿姐姐胡说,我哪有准备什么佐料......”林青婵含羞地低下了头,小手把玩着衣角,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可正是如此,正显现出他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呵呵,婵儿妹妹既然准备了佐料,那就拿出来,也让风师弟露一手。”孟牧淡淡地开口,看不出情绪变化。“------”林青婵憨笑一声,玉手一翻,取出大大小小十数种佐料,偷偷看了风天战一眼,蚊蝇般的小声道:“风大哥,这些佐料都是我在天下居购买的,可都是极品,再加上你的手艺,一定能烤出天下最好吃的野味。”“好,既然三位都在,那我就献丑了。”不多时,云隐山上扬起一股炊烟,篝火冉冉,架着两只鹿腿,色泽金黄,油渍滴落在火焰上,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肉香飘溢出来,馋的林青婵直流口水。嗷呜!嗷呜!又引来几头嘴馋的妖兽,被风天战一声吼叫给吓跑了。“恩恩,外焦里嫩,口感极佳,真是人间美味啊。”玄欢儿吃下一小口烤鹿肉,忍不住夸赞道。“哈哈,风师弟你这手艺还真没的说,比天下居那些所谓的名厨好的太多了。”孟牧也津津有味地吃着,大笑道。孟牧玄欢儿二人吃食都很讲究,慢条斯理,细嚼慢咽,举止端庄,不失贵族风范。可林青婵这丫头可顾不了那么多,像是几天没有进食,抓起一大块烤鹿肉,塞进樱桃小嘴,大口地咀嚼,与风天战不相上下,没有一点儿贵族的气质,吃着还娇憨地笑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煞是可爱。一番饱餐,四人又寒暄了一阵,孟牧和玄欢儿二人先行离去,只剩下风天战和林青婵二人。“风大哥,你还记得那两个巨寇吗?”林青婵问道。“你说的是大嘴和独眼么?”风天战笑道。“恩,就是他们二人。”林青婵点点头,“嘻嘻,要不是他们二人,我还不会有幸认识风大哥呢?”“呵呵,你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风天战苦笑一声,道:“青蝉,你能帮我做一件事么?”“风大哥,你要婵儿帮你做什么?”林青婵道。“你帮我打听一个人。”风天战现在是杂役弟子,又对真阳宗不熟,要打听到他那小师侄的下落,简直比登天还难。“什么人?”林青婵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转,问道。“她叫叶玲珑,也是真阳宗的弟子,却不知是内宗弟子,还是外宗弟子?”风天战道。“叶玲珑?”林青婵看了风天战一眼,精致的小脸儿似乎有些不悦,却还是痛快地答应道:“好,风大哥,我回去帮你打探一下,一有消息,我就来告诉你。”“嗯。多谢了。”风天战暗自松了一口气,有了林青婵这一大助力,要找到叶玲珑的下落,怕是指日可待了。“风大哥,我该走了。回去晚了,姑姑该担心了。”林青婵辞别了风天战,离开了云隐峰。......“隍尘师伯,你成天伺弄这些杂草,就不觉得腻歪?”风天战躺在竹床上,看着赤脚麻衣老者整日里在药园中忙碌,忍不住开口问道。“小风子,你知道什么?这可都是灵草,一株足以顶上十粒聚元丹呢?”赤脚麻衣老者嘶哑着嗓子道。“聚元丹?什么玩意儿?”风天战满不在乎地道。“哼哼,小风子,连聚元丹你都不知道,还来真阳宗作甚?”赤脚麻衣老者鄙夷地道。“哼哼,老疯子,小爷来这是为了修仙证道,修得一身神通,打抱不平,惩恶扬善,造福一方啊。当然,这与不知聚元丹有关系么?难道不知聚元丹很丢人么?”风天战冷哼一声,叫嚣道。“谁要信你小子的话,谁就是鬼?就你小子连聚元丹都不知道,还一心修仙证道,惩恶扬善,我呸!”赤脚麻衣老者轻啐一声道。“聚元丹是修仙者梦寐以求的丹药,吞服一粒,可省去三年的苦修,可比那元液好用多了。”“真的?老疯子,你有没有这聚元丹?给我弄个几十粒,我也能一跃成为高手了。”风天战眼前一亮,出声道。“哼哼,小风子,就是给你也没用,聚元丹只有成为先天生灵才有用,你现在吞下一粒,就足以撑爆你。”赤脚麻衣老者撇了撇嘴,不屑地道。“老疯子,那你现在是什么境界?”风天战打消了这个念头,聚元丹虽好,可还是小命重要。“怎么?你小子要跟我学修仙?”赤脚麻衣老者道。“啧啧,老疯子,依我看你就会伺弄这些野草,至于修仙,你会么?”风天战冷冷地道。“去你大爷的,老子不但会修仙,而且......哼哼,小风子,想要激将法骗我叫你修仙,我才不会上当呢?咳咳,我早已不收弟子了。”赤脚麻衣老者怒骂一声,当下识破了风天战的激将法。“老疯子,你还有过弟子?”风天战不死心,继续问道。赤脚麻衣老者沉吟了片刻,脸上涌现一道悲伤之色,叹息一声道:“有过一个弟子,却已不在了。”“师伯的弟子,难道就是那白河愁?”风天战感受到赤脚麻衣老者身上的悲伤,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开口道。赤脚麻衣老者一下子跳了起来,像是点着尾巴的老虎,阴沉着脸,嘶哑的嗓音有些可怕:“小子,你是如何知道的?快说,是谁派你来我这的?有什么目的?”“师伯,别激动,这一切都是我猜的。”风天战道:“第一次来此,师伯提及过一个人的名字,我猜此人应该与师伯有着莫大的关系。刚才师伯又说曾有过一个弟子,我便将二人联系在一起,于是便有了这个猜测?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哼,什么狗屁猜测,风马牛不相及,一窍不通。”赤脚麻衣老者瞪了风天战一眼,骂咧一声,转身进入了茅屋,嘶哑的话音回荡而起:“我曾有一个弟子,却不是白河愁......”“不是,难道我猜错了?还是这老疯子在忽悠我,难道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弟子?”风天战皱眉,暗自想到。这十来日的相处,他在老疯子的身上看到了老邋遢的身影,二者皆是性情古怪,喜怒无常,又为老不尊,像个老顽童,对于世俗中的一些规则,都直接无视,一切任凭喜好,让人捉摸不定。正是如此,风天战天生放*荡,性格不羁,才敢对老疯子如此放肆,没有一点儿尊敬的意思,反而对了老疯子的脾气,要是换一人,只怕是早就踢到一旁,乖乖地捡粪去了。当然,这两个老头子都有一点,对风天战的烤肉爱不释手,赞不绝口。

夜空之中,悬挂着一轮圆月,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云隐峰上,隐约可见一层浓郁的雾气笼罩,目光所见不足数十丈。夜下的云隐峰极其危险,可见度极低,会有大妖潜伏在四周,趁机出现,给予致命一击,防不胜防。云隐殿。茅屋中,风天战盘坐在竹塌之上,运转无名功法的要诀,吐纳调息......这是他每日必修的功课。蓦然间,一道可怕的吼声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鬼的嘶吼,响彻在云隐峰上,惊醒了入定中的风天战,峰林之中有一阵骚动传出,这可怕的吼声,也让云隐峰上的大妖惶惶不安,一个个在浓雾中四处逃窜。“什么吼声?”风天战心惊胆战,感应到有一股可怕的气息逼近,脸色猛地一变,从竹塌上一跃而起。轰隆!木门破碎,一道可怕的力量出现,茅屋倾倒坍塌,一下子被掀飞,散落一地。“好可怕的力量。”风天战黑瞳骤然一缩,连挥出一拳击飞倒落下的木柱,一个闪身出现在空地上,惊呼一声:“隍尘师伯——”“吼!”老疯子双目漆黑,没有一丝情绪色彩,浑身弥漫着黑色火焰,如同疯魔了般,口中发出一道可怕的吼叫,朝着风天战冲了过来。“老疯子,你要干什么?”风天战感应到了老疯子的异变,浑身气息冰冷而邪恶,双目满是嗜血光芒,像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是怎么一回事?风天战不敢有一点儿迟疑,脚下猛一跺地,整个人朝一侧窜去,避开老疯子的攻击。轰!一拳轰在巨石上,咔嚓咔嚓.......巨石应声碎裂,散落一地。“吼!”老疯子仰天怒吼一声,又朝风天战杀去。“隍尘师伯出现了什么变化?”风天战惊起了一身冷汗,背后冷飕飕的,东躲西藏,与老疯子打游击,周旋开来。“幸好隍尘师伯迷失了本性,只会本能地攻击,不然,小爷的小命休矣!”轰!轰!轰!老疯子不知疲倦地一次次杀来。又一块巨石崩碎,石块激射,猝不及防,击中了风天战的肩膀,咔嚓一声,传出一道肩骨碎裂的声响。风天战脸上有一丝痛苦之色,强忍着肩膀传来的剧痛,脚下一滑,再次避开了老疯子的可怕攻势。“吼吼吼!”老疯子怒吼连连,一道可怕的气息荡漾开,刹那间限制住了风天战。“不好。”风天战脸色大变,双脚犹如陷入泥潭,丝毫动弹不得,邪恶冰冷的气息逼近,老疯子双目尽是嗜血光芒,冲杀而来。吼!枯瘦手掌上,弥漫着黑色火焰,可怕的毁灭气息,让人浑身汗毛倒竖,不寒而栗。“该怎么办?”风天战黑瞳骤然一缩,神色剧变,嗅到一丝死亡的气息,狠一咬牙,抽出玄铁剑,用尽全身气力,一剑劈了过去。“拼了。”嘭!一道可怕的巨力传来,虎口迸裂,手臂一麻,玄铁剑脱手而出,抛向半空中.......风天战喋血,喷出一道血箭,闷哼一声,整个人如同沙袋般被震飞出去。“吼!”老疯子纵身而起,一拳击向风天战。然而,就在这时,半空中的玄铁剑陡然闪现一阵青光,忽地化作一道流光,迎风涨大,快似闪电。咻!青光一闪,风天战消失在原地,出现在玄铁剑上。“仙剑?哈哈,真是好宝贝啊。”风天战死里逃生,后怕不已,可见玄铁剑发威,疑似传说中的仙剑,当即放声大笑。故传,有古老的仙人可御剑飞行,上入九天,下入地府,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哈哈,好宝贝,去攻击这老疯子,替我报仇......”风天战尝试着控制玄铁剑,可后者一动不动,根本不鸟他,让他郁闷不已,冲着老疯子叫嚣:“老疯子,小爷就在这,你来杀我啊。”扑通!老疯子眼中的嗜血光芒消散,黑色火焰也消失,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扑通一声,不受控制地仰躺落地。“什么情况?”风天战眉头一皱,出声道。玄铁剑似乎感应到危机消失,咻的一声,从天而降,将风天战扔在地上,而后急剧缩小,青光敛去,刺入山地,立在一旁。“哎呦,你这黑心的坑货,敢把我扔在地上......”风天战屁股落地,险些摔成几半,疼的他睚眦欲裂,忍不住骂咧一声。玄铁剑静静立在原地,没有一丝动静。......“小风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绑老子?我看你小子是活腻歪了,快给我松绑,不然看老子如何收拾你?”不多时,老疯子苏醒过来,见到自己被五花大绑起来,勃然大怒,忍不住骂出声。“哼哼,松绑?绝无可能。”风天战躺在竹床上,瞥了一眼老疯子,冷冷地回绝了,“哼,小爷差点死在你这老疯子手中?你看,这手臂都不能动弹了......”风天战手臂一动,疼的他呲牙咧嘴,直抽凉气。“怪我,怪我啊。”老疯子脸色猛地一变,旋即又平静下来,长叹一声道:“我原以为火灵芝能压制体内的寒毒,却还是功亏一篑,魔性大发,泯灭天性,所幸没酿成大祸,否则就是罪过了。”“寒毒?老疯子,你中了寒毒?”风天战眉头一掀。老疯子神色沧桑,轻叹一声,似乎不愿多说,“足足十八年了,我在云隐峰上研制化解寒毒之法,却终究还是失败了。”“弟子多有得罪,还请师伯莫要怪罪。”风天战连忙上前,替老疯子松了绑,态度恭敬地道。“这又如何能怪你?”老疯子叹息一声,替风天战接好骨头,又在药园走了一遭,取出一株通体如玉的灵药,“这是疗伤圣药紫阳草,你吞服下去,明日便可痊愈。”“多谢师伯。”风天战道。

为首的一名冷漠男子,刀削斧凿的面庞,棱角分明,有刚毅之色,黑发披肩,剑眉星目,目光犀利如剑,让人不敢正视。冷漠男子岳霆背后有三人,一名正是颛仑的亲传弟子鹤白,一名身材颀长目光却无比阴沉的男子木泓,还有一名正是新晋升为内宗弟子的孟牧。“见过几位师兄。”权正等几名杂役弟子连忙行礼。真阳宗有森严的规矩,杂役弟子地位最末,辈分最低,其次为外宗、内宗弟子,核心弟子,长老,十八峰主,掌门。“岳霆师兄,木泓师兄,鹤白师兄,孟牧师兄。”林青婵松开了风天战的手臂,笑着与四人一一见礼。“林师妹不必客气。”冷漠男子岳霆点头道。“青蝉师妹,这名杂役弟子是何人?却不曾在宗内见过。”木泓咧嘴笑了笑,阴沉的目光看向风天战,出声问道。“哈哈,风师弟入我真阳宗一来,就一直待在云隐峰,随隍尘师伯修行,师兄也知道隍尘师伯的脾气,所以风师弟很少下山,木泓师兄没见过也不足为奇。”鹤白笑着解释道。孟牧笑眯眯地看向风天战,不知打着什么算盘?这木泓对林青婵垂涎已久,何不如遗祸江东,让木泓去对付风天战,借刀杀人,这样一来,倒是免了不少的周折......孟牧刚要开口,玄欢儿翩然出现,一袭白色道袍,三尺青丝挽成发髻,用一根精致玉簪束起,五官精致,气质脱尘,一出现便引得无数的目光,连一向冷漠的岳霆,也难得出现疑一丝笑容,招呼道:“欢儿师妹。”“岳霆师兄。”玄欢儿略一施礼,笑吟吟地看向木泓,柔声道:“木泓师兄,风师弟与婵儿师妹的关系匪浅,还救过婵儿师妹一命呢?”“欢儿师姐,你不要乱说啦。”玄欢儿当众道出二人的关系,林青婵脸皮薄,唰的一下,小脸儿上出现一抹绯红,略带一丝娇羞地瞪了玄欢儿一眼,娇嗔一声道。“哈哈,婵儿师妹,你大可不必如此。欢儿师妹所言,又非道不得之事,如何不能与人说?”孟牧在一旁煽风点火,又捅了风天战一记闷刀。“这孟牧又要耍什么手段?”风天战皱起眉头,以他对孟牧的了解,这杂碎性格阴沉,又颇有城府,手段很辣,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痛下杀手,这样的人会替他说好话?岳霆闻言,也微微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对他而言,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蝼蚁般的存在,根本没放在心上,就如一个称霸一方的诸侯,岂会在乎一个乞丐的死活?“又非道不得之事?难道他们之间还有道不得之事?可恶,这该死的小子!”木泓却听出了话外之音,他一直对林青婵有觊觎之心,又见挽着风天战手臂这亲昵的举动,早已妒火中烧,此时孟牧这一记“闷刀”,顿时失去了理智,冷哼一声,“哼,风师弟,你可知我真阳宗的宗规?”“不知。”风天战如实地回答。其实,他是真不知真阳宗有什么宗规,成为杂役弟子之日,便入了云隐峰,老疯子性情古怪,从来不讲究什么规矩,而且一门心思全都在灵草之上,从未向他提过真阳宗的宗规。“哼,你入宗已近一月,却不知我真阳宗的宗规,简直是荒谬。难道没人告诉过你,见到师兄要行礼么?”木泓冷冷地道。“这位师兄,还真没有人告诉过我......”风天战道。“哼,你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竟敢出言顶撞,这简直是藐视宗规,我这就送你去执法殿,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执法殿的手段。”木泓身后的一名身着青色道袍的外宗弟子厉喝一声,便要冲上去擒拿风天战,送去执法殿。“哼哼,执法殿可是一个好去处啊。”孟牧冷哼一声,微眯起眼,心中冷笑不已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结局(五)

。“住手!谁敢动我风大哥......”林青婵小脸儿挂上一层寒霜,护犊子般地将风天战护在身后,水汪汪的大眼睛扫过那名外宗弟子,喝道:“哼,你一个外宗弟子,敢在我面前放肆,还不速速退下。”“木泓师兄,这......”外宗弟子章掱迟疑一下,目光转向木泓,像是在询问他的意思,他是木泓一脉的人,自然一切以木泓为主。“章掱师弟,退下。”木泓一挥手,喝退了外宗弟子章掱,冲着林青婵赔笑一声道:“青蝉师妹,你莫要动怒,这小小的杂役弟子竟不知宗规,又冲撞于我,犯了宗规,若不加以惩戒,怕是不能令众人信服吧。”“哼,我风大哥真是不知宗规,那又当如何?”林青婵瞪了一眼木泓,出声道:“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又何必小题大做,惊动执法殿呢?”“木泓师兄明鉴,从来没人对我提及过宗规,委实不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木泓师兄多多海涵。”风天战拱手一礼,要息事宁人,这木泓在真阳宗的地位不低,又是地头蛇,不可轻易招惹啊。“木泓师弟,风师弟新入我宗,不知宗规也情有可原,犯不着为了这点儿小事儿,伤了同门之间的和气。”冷漠男子岳霆皱眉,冷冷地道。“岳霆师兄所言有理。”林青婵感激地看了岳霆一眼,冲着木泓微微一躬身,轻声道:“木泓师兄,我替风大哥向你赔罪了。”“呵呵,木泓师兄,岳霆师兄说的极是,你真要把风师弟送去了执法殿,婵儿师妹一定会伤心的......”孟牧笑眯眯地在背后捅刀子。“风大哥,风大哥.......该死,该死啊。”木泓正中下怀,怒火冲昏了头脑,双目划过一抹狰狞之色,恶狠狠地看向风天战,阴沉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道:“岳霆师兄,今日若不好好教训这小子,我木泓的威严的何在?”“章掱,还不速速送他去执法殿。”木泓厉喝一声。“哼,小子,现在速速跪下,向木泓师兄赔罪,还可免你一罪。”外宗弟子章掱冷喝一声。“哼,章掱,你欺人太甚。”林青婵气的浑身颤抖,指着章掱厉声道。“青蝉师姐,休怪师弟多有得罪。这小子犯了宗规,若不加以惩治,怕是难以服众啊。”章掱冷冷地道。“你还是送我去执法殿吧。”风天战轻叹一声,要他下跪求饶,开玩笑,这绝不可能,只可惜木泓这愚蠢的家伙,还不知自己被人利用,当枪使了。“风大哥,不可,进了执法殿,你一定会被他们刁难呢?”林青婵死死地将风天战护在身后,目光扫过木泓等人,出声道:“你们要想把风大哥送去执法殿,就先过我这一关。”权正等杂役弟子在一旁看着,心中愤怒,却又不敢仗义执言。内宗弟子一句话,便可将他们送去执法殿。“青蝉师妹,得罪了。”木泓低喝一声,剑指一动,射出一道青芒,限制住林青婵,章掱等几名外宗弟子冲了上去,风天战却是冷哼一声,“几位师兄,你们修为高深,还怕我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跑了不成?”“青蝉,不必担心,好好照顾自己。”风天战对林青婵笑了笑,转身随章掱等几名外宗弟子离开水陆道场,去了执法殿。“哼,木泓师兄,你太过分了。”玄欢儿剑指一弹,射出一道水波光芒,化去了林青婵身上的禁制,安慰出声道:“婵儿师妹,风师弟去执法殿,或许只是学习一下宗规呢?你就放心吧,风师弟不会吃太多苦头的......”“哼。”林青婵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岳霆、木泓一行人,转身而去。“婵儿师妹,你要去哪里?这可是百年不遇的水陆大会,可不能错过......”孟牧呼喊出声,可林青婵头也不回,消失在水陆道场之上。木泓脸色铁青,目光阴沉,一挥手,出声道:“岳霆师兄,鹤白师弟,孟牧师弟,水陆大会即将开始,我们还是速去吧。”冷漠男子岳霆点头,飞身而起。鹤白无奈一摇头,相继而去。孟牧冷笑一声,招呼一声玄欢儿,二人一同进去。“真他娘的太过分了。”“这些内宗弟子,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欺压我们杂役弟子,简直是可恶......”“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的人密布功司殿,执法殿......”“这些个内外宗弟子一手遮天,我们这些杂役弟子地位又低,也见不到长老、峰主,怎会有人替我们做主呢?”“唉,可怜的风师弟,得罪了靑党,只怕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什么?木泓师兄是靑党的人?”“难道你不知道?木泓师兄在靑党的地位,仅次于岳霆师兄,修为高深,据说已经到达先天后期境界了,在靑党中排名第三。”权正等几名杂役弟子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句地小声诉说着。在真阳宗不限制宗下弟子建立党派,譬如岳霆、木泓所在的“靑党”,玄欢儿背后的“凰阁”,在真阳宗皆有着不弱的影响力。

执法殿不如真雷殿大气恢弘,四周环绕着雷云闪电,位处一所不起眼的殿宇,一进门就感觉阴森森的,让人浑身觉得不自在。水陆大会,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会,真阳宗所有弟子皆可去聆听,可执法殿这种机要之地,还是有人留守的。“章掱师兄,你不去水陆道场聆听大会,来执法殿作甚?”一名身着青色道袍的外宗弟子笑着与章掱打招呼。“哈哈,原来今日是林岹师弟当值,还真是巧了。”章掱大笑一声,然后指了指风天战,冷冷地道“这个不知死活的杂役弟子竟敢冲撞木泓师兄,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自寻死路。林岹师弟,他就交给你了,好好地教导他一下真阳宗的宗规。”“哈哈,章掱师兄,你就放心把这小子交给师弟,一定给木泓师兄一个满意的交代......”林岹阴笑一声,恶狠狠地打量了风天战一眼,扭头看向章掱,谄媚一笑道:“章掱师兄,还请你在木泓师兄面前多美言几句,师弟加入靑党的事......”“这个好说,只要师弟办好此事,入靑党之事,就包在我身上......”章掱拍着胸脯保证似的道。“一切就仰仗章掱师兄了。”林岹连躬身一礼,殷勤无比,将章掱一行人送出执法殿,又变了一张嘴脸,神色阴狠,狞笑着上下打量一番,恶狠狠地道:“小子,休怪师兄下手狠,要怪就怪你有眼无珠,得罪了靑党的木泓师兄......”“靑党?什么玩意?”风天战没有一点受罚的觉悟,一屁股坐在一张青木长椅上,笑眯眯地道。“小子,进了执法殿,你还笑得出来?”林岹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待会有你下跪求饶的时候。”“你也说了,有下跪求饶的时候。难道我现在哭丧着脸,你就会高抬贵手放我一马?”风天战自己倒了一杯香茶,一边品尝一边道。“哼,宗规如山,任何人犯了宗规,都会受到执法殿的制裁。”林岹冷冷地道:“莫说你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即便内外宗弟子触犯了宗规,来到这执法殿,也要乖乖地低下头......”“小子,时间到了,随我走吧。”“啧啧,这执法殿的香茶,还真是好喝啊。”风天战又斟满一杯香茶,轻抿了一口,啧啧一叹,抬起头看向林岹,笑眯眯地道:“这位师兄,哦,应该叫林岹师兄,你要带我去哪?”“去你该去的地方?小子,告诉你,这是执法殿,在这偷奸耍滑是行不通的,只能加重你的罪过,得到更严厉的惩罚。”林岹不耐烦地厉喝一声,“小子,乖乖地配合我,或许我还能下手轻点儿。桀桀,否则就休怪我下手狠了。”“怎么?你还要下狠手?”一杯香茶一饮而尽,风天战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从怀中取出一物,丢给了林岹,出声道:“呵呵,我劝师兄在动手之前,还是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吧?”“峰主令。”林岹瞳孔骤然一缩,神色骇然大变,握着巴掌大小的白玉令牌,手臂都隐隐颤抖,忍不住惊呼出声:“你......你怎么会有峰主令?不,不可能,这一定是你偷来的......”这是一块雕琢精细的白玉令牌,其上隐有云气环绕,刻有“云隐”二字,有一种奇异的波动传出。林岹所言不错,这云隐峰峰主令的确是风天战偷来的,还真没想到这白玉令牌来头不小,竟是十八峰主令。“哼哼,师兄,你不妨去偷一块试试?”风天战嗤笑一声,扯大旗拉虎皮,恐吓道:“有一个老疯子对我说,真阳宗现在并不太平,有什么靑党的人来找你麻烦,你拿出这块破牌子就行了,保证没人敢欺负你。”“你说的可是隍尘师伯?”林岹浑身猛地一颤,双目划过一抹惊骇,峰主令上有“云隐”二字,显然正是隍尘师伯,可依旧不敢相信,出声问道。“哦,师兄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功司殿的叶天师兄送我去云隐峰时,称老疯子隍尘师伯,应该与师兄说的是同一个人......”风天战迟疑一下,然后故意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出声道。闻言,林岹脸色苍白,颤抖着将峰主令呈到风天战面前,结结巴巴地道:“师......师弟,师兄也有苦衷,不得以才如此,那章掱在执法殿颇有势力,背后又有靑党撑腰......刚才要是有得罪之处,还请师弟大人有大量,饶过师兄这一次吧。”林岹苦苦哀求,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原本风天战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好好收拾一下,讨得木泓的满意,或许能借此进入靑党......可没想到一下子踢到了铁板上,这杂役弟子居然有峰主令......开玩笑,那可是峰主令啊,仅次于宗主法旨的玩意儿,拥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利,执法殿都没有权利制裁,他一个小小的外宗弟子,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师兄,你不对我下狠手了。”风天战冷笑,夺过峰主令,塞入了怀中,死死盯着林岹嗤笑一声。“咳咳,师弟说笑了,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对师弟下手啊。”林岹额头上惊起一层冷汗,连赔笑道。“哦,这样啊。师兄,你还要教导一下宗规么?”风天战一屁股坐下,又倒了一杯香茶,淡淡地道。“不敢,不敢。师弟,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林岹哭丧着脸,他都快要哭了,暗自将章掱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他娘的章掱招惹谁不好,偏偏弄了个惹不起的人物,这不是作死么?“哈哈,林岹师兄不必紧张,其实我也知师兄有苦衷,只是碍于靑党,不得不如此......”风天战话锋一转,大笑一声道:“师弟我也不会让你难做,不如这样............这样一来,师兄即可向那木泓章掱交差,师弟我又没有什么损失,顶多受了一些皮肉伤,损失了五斤元液......如此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第一百六十章 大结局(完)

?”“哈哈,风师弟足智多谋,此计甚妙!”林岹跟着大笑出声,感激地看了风天战一眼,翻手取出一个玉瓶,道:“风师弟,师兄岂能让你白白损失五斤元液?这里有三十斤元液,你要是不嫌弃就收下,算作对你的补偿......”林岹内心却是兴奋无比,完成了木泓师兄交待下来的事儿,肯定不会亏待于我,元液赏赐是少不了的.......况且又结识了风师弟这样大有来头的人物,一举兼得,两全其美,真是妙哉!“林师兄,既然如此,那师弟我就不客气了。”风天战也不客气,有好处不拿白不拿,翻手间三十斤元液收入储物戒指。......“风师弟,你忍着点儿,我要动手了!”执法殿中传出一阵低沉的闷响,一阵凄惨的哀嚎声不断响起。“林师兄,这样行了没?”风天战一副鼻青脸肿的凄惨模样,却没有任何疼痛,反而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凉丝丝的,像是有蚂蚁在爬。“行了,风师弟,你涂上这层秘药,看似与遭人痛打无异,用清水一洗,两个时辰之内便可消肿。”林岹笑着道。“哈哈,林师兄,此药真妙!”风天战竖起了大拇指,原本他准备承受一些皮肉之苦,脸上弄一些伤势,糊弄一下孟牧木泓等人,瞒天过海,却没料到竟有如此神奇的秘药,免了这皮肉之苦,还白白得到三十斤的元液,这买卖划算啊。“林师兄,师弟我有峰主令之事,还请多多保密,不可向任何人提起。不然一旦隍尘师伯怪罪下来,即便靑党也担当不起啊。”风天战提醒一声道。“哈哈,这个自然,风师弟你就放心吧。”林岹又不是傻子,既答应与风天战合演这场瞒天过海的戏,断不会暴露自己,使一切付诸流水。“如此甚好。林师兄,那师弟我就先行一步了。”风天战心中担忧林青婵这小丫头,见到自己被送来执法殿,一定是焦急万分,他必须去水陆道场,一来让这小丫头放心,二来也让孟牧木泓等人看到自己凄惨的模样,如若不然,这一切功夫岂不是白费了?“风师弟,水陆大会乃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会,你速去吧。”林岹一提到“水陆大会”,也有些动容,可是要在执法殿当值,不可离去,又有些沮丧。“林师兄,告辞。”风天战冲着林岹一抱拳,带着一脸“伤势”极为狼狈地走出了执法殿,不多时来到了水陆道场。咚——悠扬的钟声响起,回荡在水陆道场的上空。只见水陆道场之上,汇集着密密麻麻真阳宗弟子,杂役、外宗弟子、内宗弟子泾渭分明,一袭白色道袍内宗弟子盘坐在前方,其次是青色道袍的外宗弟子,灰色道袍的杂役弟子在边缘外围。水陆道人还没有出现,众人皆盘坐在地,静心等候。就在这时,一道踉跄的瘦削身影出现在水陆道场上,鼻青脸肿的,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看起来很是狼狈,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小船,随时都可能体力不支,倾倒在地......风天战一出现,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风师兄!”“风师弟!”“风天战!”“师弟!”“这杂役弟子是何人?怎么浑身是伤?”“真是可怜......”在外围的杂役弟子最先发现了风天战,权正几人连站起来去搀扶他。“桀桀,这执法殿的人下手够黑的,居然将人打成这样.......不过,敢和我孟牧作对,这就是下场。”孟牧目光深处闪烁着冷芒。玄欢儿一皱眉,怀疑的目光看向风天战,似乎若有所思。“嗯?这小子......怎么来了?”木泓目光阴沉地扫了过来,内心怨毒地道:“哼,来了也好,这一下颜面尽失,看你日后如何在真阳宗抬得起头?”“奇怪,青蝉这丫头怎么不在这?难道她去向她姑姑求援去了?”风天战目光一扫,却没有发现林青婵的身影,随即想到一个可能,内心不由生出一种感激。蓦然间,一道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焦急声音传过来,风天战连转过头,见到一名身材娇小容颜精致的身影,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红,像是哭过,一脸焦急地出现在他身旁,见他浑身是伤,鼻青脸肿,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争气地淌着泪水,呜咽出声:“风大哥,我去求姑姑了,姑姑却不答应.......”无数道惊愕的目光投射过来,杂役弟子中更有不少人投以或佩服或艳羡的神色,传出一片片吞咽口水的声音。“婵儿,不用担心,风大哥没事。”风天战内心生出一种特别的情绪,从小到大,还没人对他这么好过,拭去他脸上的泪珠,宠溺地拍了下她的小脑袋,坏坏一笑,道:“嘿嘿,婵儿,有那么多人看着呢?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林青婵精致的小脸蛋上浮现一抹绯红,连取出一瓶又一瓶疗伤之药,一股脑儿地全塞给了风天战,吩咐一声道:“风大哥,这些都是疗伤之药,你伤这么重,赶快服下......”“好。”风天战身上没有伤,为了让林青婵安心,还是取出了一枚丹药,吞服而下,“婵儿,水陆大会即将开始,你快去吧。”“不,我要陪着风大哥。”林青婵厌恶地扫过内宗弟子所在的区域,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道。风天战心中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唉,这小丫头一搅和,所有的一切都付诸水流了。不过,他却不后悔。既来之,则安之,小爷也不是好欺负的。“看来,风天战是不能留了。否则,婵儿妹妹会越陷越深......桀桀,就借这个蠢货之手,杀之。”孟牧道袍下的拳头紧握,浮现出狰狞的青筋,目光深处涌现出浓烈的杀意。“他该死,该死啊。不行,一定要找个机会,除了这小子......”木泓目光阴沉的可怕,内心生出一丝杀机。咚——又一道悠扬的钟声。水陆大会即将开始。

水陆大路上出现的衣袂飘飘仙风道骨的老者,正是指引林逍回到过去的那人。

老者神秘一笑,一道极光照射下来,风天战晕倒在地,脑海中浮现前世,今生,来生的种种片段,脑海中浮现一道道神光,黑色,代表过去,金色,代表现在,银色代表未来。

黑、金、银三种光芒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三生之光,冲向他泥丸宫,领悟出了三生诀的奥秘,窥探到天道的所在。

啊——

三生的经历化为虚无,归于虚空,他脱胎换骨,成了一个崭新的斗者。

老者看到他的变化,微笑点头,喃喃自语一声,三生归位,化为混沌。女娲娘娘,老倌我不负使命,终于完成了您交给我的任务。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北荒之地,禁忌之所,一道血光直冲天际,遮天蔽日,掩盖了整片星空,天地都化为了一片血色。

一只足有万丈大小的血眸缓缓睁开,仿佛世间堕入了血海地狱,天地茫茫,尽皆一片血色。

“哈哈,经历了亿万年的封印,本座混沌血功终于大成,天下有血,本座不灭。哈哈,女娲,鸿钧道人,你们煞费苦心封印了我,却还是没能彻底抹杀我,我要毁了你们的世界。”

一个高十万八千里的巨大怪物耸立在天地间,一吐气,毁灭一方世界,天地苍生尽皆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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