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欲娶之必先毁之全集Zei8.com》第36/197页


袁檀怔了怔,抚了抚她的发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在家里乖乖等着我,嗯?”俯首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旋身下了车。

街道两旁士兵整齐而列,刀甲耀眼,袁檀从容走在中间,脸上未见丝毫惧色,倒难为了这些士辛辛苦苦地兵举着兵戟摆出阵势来,却没达到震慑的效果。

***

袁檀被廷尉以涉嫌通敌叛国的罪名带走。

凤隐想,这必定是萧询干得好事。其实她受自身法力反噬也无所谓,横竖要不了命,但劫狱之事也只是一时之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袁檀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除非皇帝金口一开赦免他无罪。

而让皇帝放人,得自始作俑者入手。

一入夜,凤隐便悄悄潜入了萧府。萧府甚大,每间屋子都长得差不多,萧询窝在哪处就寝她还真搞不明白。正想逮个朴人问清楚,突然想起袁檀所说的那间合欢室来,于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她循着记忆奔往合欢室。

萧询果然在合欢室,而且正在……合欢。更应景的是,屋前栽了两株合欢树,冷冷月色下,妩媚动人。

凤隐十分佩服他。

萧询处心积虑不择手段地想得到她,即使三年后的今天也不改此心。可这男人怎么能心里想着一个女人的同时却又同另一个女子欢好?最起码她是做不到的。这大概是男人与女人之间最大的不同。

凤隐站在窗外略有些迟疑。她一个未嫁的姑娘家不愿意撞见这种极为私密的事,可偏偏每回都让她碰上,袁檀在廷尉大狱多呆一日便多一丝危险,片刻耽误不得。于是她脸红地摸了进去。

红烛泛泪,轻纱半掩。

萧询蓄势待发,正待长驱直入,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浑身僵住,不敢回头:“你是谁?”

他身下的女子犹陷在*里,闻言睁开迷蒙的双眼:“公子……”

凤隐想这女子也是无辜之人,她将匕首轻轻一翻,温柔斥道:“闭嘴,这事跟你没关系。”

女子被匕首的森然寒芒吓得一抖,闭上眼颤声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然后,吓晕了。

凤隐省了不少功夫,她转向萧询道:“你猜猜我是来索命的还是来行窃的?”

萧询不愧为见过大世面的,即使双腿不停打颤,神色间仍极力镇定:“还请姑娘赐教。”

凤隐凑近他耳边:“我呢是来向你讨教小人之术的,譬如怎么把白的说成黑的,怎么在皇帝跟前指鹿为马,皇帝还真的把鹿当成马来看。”

萧询脸一白:“你是?”他露出这种表情显然是世面还是见得不够多。

凤隐打断他道:“你不必管我是谁,照实说便可。

“这……”

凤隐将匕首往下一压,压出一道血痕来。萧询疼得哼了一声,她轻声道:“你说是不说?”

萧询额际冷汗直冒,顿了半晌道:“我对陛下说,说沈容之叛梁降魏是早有预谋,袁檀也参与其中,他二人至今还互有通信。”

萧询中途自王家别馆离开后,越想越心气难平,便进宫面圣,添油加醋地将袁檀和沈氏的弟弟沈容之过从甚密之事说了一遍。

通敌叛国本就是极为敏感的事,半点马虎不得,萧衍沉吟了半晌,便下诏令廷尉彻查此事。

凤隐沉吟了会儿,手下又施了两分力:“皇帝这么好糊弄?”

萧询颤颤巍巍:“……我府里有个小吏擅长模仿他人笔迹,我让他捏造了一封沈容之写给袁檀的信。”

凤隐怒极反笑:“你很有本事么。明日一早你去面圣,就跟皇帝说你昨日说得全是胡话,那封信也是假的,让皇帝赦免袁檀。”既要保袁檀又不能让皇帝下不了台,只能牺牲萧询了。

“这不行……”话犹含在嘴边,一粒药丸顺势滑入口中,萧询咳了咳,瞳孔蓦然睁大。

凤隐拍拍他的肩,正经地唬弄道:“不照做你就得死。”

自萧府出来,夜色转浓,弦月悬在漆黑天幕里,在地上铺开一道清冷的银霜。

今夜,月不圆,人也不圆呢。

凤隐足下一顿,朝廷尉府行去。

世上所有的牢狱无一例外都是阴气沉沉,壁角每隔几尺悬了一盏油灯,散发出昏黄微弱的光线来。空中弥漫着腐朽的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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