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蓝美姬子----美神禁猎区》第20/70页
“不要!请饶了我!爸爸,别杀我…” 休璃尔似乎将眼前的马克西米安,看成了另一个人。
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孩童时代,即将被杀死的恐怖回忆,随着雷声在他的脑海中苏醒。
“休璃尔,你在怕什么?是雷声吗?还是有人要杀你的事?”
“啊…为什么?爸爸……”
他用力抱紧休璃尔的身躯,休璃尔倏时全身僵硬,紧张的瞪着马克西米安。瞬间,仿佛恢复正常似的睁大眼睛。
但是立刻又陷入恶梦中,狂乱的喊叫:
“…我不知道,是陌生人!我不认识、见都没见过的人!”
越是这样紧张的否认,越是感觉得出他在说谎,马克西米安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怀中的休璃尔。
“你在袒护谁?你在袒护想要杀你的人吗?”
“啊!啊啊……”
休璃尔透不过气来的呻吟着,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击声,休璃尔屏往呼吸,深绿色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马克西米安:
“马克西米安……”
失声低呼的休璃尔,这次则是对眼前抓住自己的男人感到恐惧而颤抖。 马克西米安发现休璃尔已恢复神智,并且对自己露出害怕、厌恶、轻蔑的复杂表情,于是立刻放开他的身躯。
休璃尔彷佛要掩护自己的裸体似的,将双手交抱在胸前。
过去隐藏在马克西米安内心深处的怜悯,此时已被掀去了覆盖在上面的薄皮,转变成他自己也无从解释的情愫…
他歪了歪嘴角:
“要下雪了…”
不知何时,雷声已停了,窗外一片诡异的沉寂。
雪隔着铁栏杆,无声无息地飘下来。
马克西米安瞥了一眼僵硬地蜷缩在炉边的休璃尔,转身走出塔屋。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并没有上床,而是走入寒气侵人的书斋,开始动笔写一封短笺。
7
半夜开始下的雪,在早晨停下来了。
马克西米安要鲁本斯冒雪出去送信,他自己则去准备休璃尔的早餐,在八点时登上塔上的房间。
休璃尔还未完全醒来,但是一发现马克西米安进来,他立刻弹也似的自床上坐起。
“今天感觉怎么样?”
休璃尔不理会马克西米安的询问,探手捡起掉在床边的丝质睡衣穿上。
体内的创痛仍未平复的休璃尔,一举一动都比平常迟缓许多,显得楚楚可怜。但马克西米安却视若无睹,还嘲笑他:
“你昨晚让我看到很有趣的一面。”
“我……怎么了?”
大概是想起起昨夜恐怖的回忆吧!马克西米安的这句话,令休璃尔苍白着脸,不安的问他。
“自己想想看啊!”
淡淡回了一句的马克西米安,并没把餐盘放在平常的桌子上,而是拿到床边,摆在休璃尔身旁的小桌子上。
一早就准备了红葡萄酒、及掺有蜂蜜的粥,休璃尔感到十分讶异,但马克西米安却不理会他,迳自开始整理壁炉里的灰。
葡萄酒一流进喉咙,就感到一阵热辣辣的刺痛,可能因为昨晚嘶喊得太过厉害,伤到喉咙了。休璃尔想起自己在两个男人的暴力下,饱受蹂躏的惨状,泪珠颗颗的滑下清丽的脸颊,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在马克西米安面前哭了出来。
“好像相当有效嘛!”
马克西米安倚着壁炉,面无表情地看着休璃尔泪流满腮,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呜咽出声的模样。
“马克西米安……”
过了一会,还是休璃尔先开口,他咽哽不成声的说:
“你是克蕾蒂雅的哥哥,恨我也是应该的,无论对我做什么…我都……可是拉蒙……请不要再让拉蒙对我……”
好不容易说到这里,休璃尔再也说不下去了。已变得脆弱的心智,光是想起昨夜的屈辱,新的泪水就又涌了上来。
“那么讨厌拉蒙抱你吗?”
被马克西米这么一问问,为了不让哭声外泄,休璃尔用手遮着自己的嘴巴点头。
马克西米安冷冷的看着他可怜的模样。
“那么,如果要让你痛苦,只要叫那个男人来就行了!”
“啊――”
休璃尔不禁十分后悔让马克西米安知道自己的弱点,他移开绿色的美眸,将视线转了开去。
“要怎么对待你,由我决定。”
马克西米安接着说:
“知道了就快吃东西。吃完换好衣服后,到楼下来。”
竟然要自己离开被监禁的房间,到楼下去,休璃尔不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就在休璃尔惊诧的眼光下,马克西米安从固定在墙壁的衣柜里,拿出长及地面的女性洋装,放在床脚边。
“这里只有女人的衣服,忍耐点吧!”
说完这句话后,马克西米安就横过房间走出门外,这次他没有上锁就走了。
休璃尔完全无法理解他的用意。
不过,他还是依照吩咐进了一点早餐、略微梳洗后,换上马克西米安拿出来的白绸洋装,走出塔屋。
他穿着室内拖鞋走下石砌的阶梯,由于位在塔中的高处,可以清晰地听到冬风曳着长长的尾音,呼啸而周。
阶梯尽处又有一扇门,他用手推开,门后垂褂着长长的布帘。
休璃尔伸手掀开布帘走过去,只见门的两边都是阴暗的走廊,长长的不知延伸到何处。
周围的墙壁,全都罩着古旧的织布布幔。
好像要掩盖住那扇门似的,休璃尔一走出,布帘几刻垂下,完全看不出里面有一扇门。
休璃尔本来以为走完楼梯后,会遇到马克西米安,或是进入另一个房间,这时才发现自己错了,但同时又因为捉摸不清男人的意图,而感到困惑不已。
他在阴暗的长廊走动,同时提防着马克西米安随时都有可能从某个地方冒出来。
有些地方呈倾斜状况的走廊,有很多条岔路,复杂的往前后左右延伸。但若是沿着墙壁走,可以发现到布帘后面隐藏着好几道门。
休璃尔一扇一扇的打开来看,有些门的后面并非房间而是阶梯,有的门后甚至放置着一面大镜子。
以前建来做为边境要塞的这座城堡,后来成为王母的居城,还曾用来囚禁贵人,因此内部构造复杂如迷宫。这是为了防止被幽禁的贵人逃跑,也可防范外敌侵入,让剌客无法得逞。
休璃尔试着从其中一道门的阶梯走下,结果又来到接续着长廊的那一层。
壮丽的内部,漂浮着霉味的阴暗,再再都诉说着这座城堡的历史。
铺在地板上的绒毯虽已褪色,走在上面却完全没有脚步声,长时间下来,令人产生宛如在梦境中的错觉。
走了一段时间,休璃尔想要折回原处,可是,虽然一路非常留心,他却发现自己还是迷路了。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