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华如璟全集Zei8.net》第1/56页


【由www.【网】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所有,本站仅提供预览,如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本站删除。】
《岁华如璟》作者:福禧玲


文案:
年轻的时候,人们满世界地寻找爱情,她却在爱情的世界里追寻他。为了爱他,她失去了整个人生,她以为这就是最糟的结局,可是,多年后,她才明白,最糟的结局是她仍然爱他。而她只是他人生里的一枚棋子,所谓爱,不过是出现得刚好及时。

孔莎认识汤武之前,他仿佛就已经认识她多年,她认识周维东在先,掐指一算,也有快十年了,十年春事十年心......



===

爱洒狗血,更爱洒鸡鸭鱼鹅、牛羊蛇彘肥猫血。情节雷人+俗气,请谨慎点入,请谨慎点入,重要的事说两遍就足够。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恩怨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孔莎,汤武 ┃ 配角:周维东,胡娉月 ┃ 其它:变相总裁文,洒得一手烂狗血


==================

  ☆、第 1 章

  周维东的电话再次打到盛腾总经办,照例得到崔秘书一字不更的回答:“抱歉,周先生,汤总正在国外度假,下月才回国。”
  周维东发狠地咬住牙齿。银行给他的最后期限,是这个礼拜五下午四点整!那还是在银行工作二十年的表叔,多方奔走、苦心孤诣、绞尽脑汁替他争取来的救命时间!刀下留人,只留得住三天时间!生死存亡,全要在这短短三天内一锤定音!
  逾越这个期限,泰阳银行便将向法院提出财产保全申请,进一步便将催逼偿债。泰阳一动,市场便会闻风而动,其他九家银行,必定纷纷效仿。银行若一窝蜂收账,四个月内,华宙便得偿还数十亿贷款。这笔巨资,根本一筹莫展。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值股市大灾,证券子公司亏损过甚,机构与个人债务负担沉重,华宙资金极度短缺,公司已至危如累卵的境地。
  谋求其他财势相助的路,早被汤武截断。谁人不知,汤家大少与这商界新贵,由于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之故,正斗得水深火热,人人皆知审时度势,岂会为了一个根基浅薄的新富豪,而得罪财雄势大、渊源深厚的汤家?
  目下,违约债务能否得到银行豁免,盛腾能否顺利接盘华宙在F市的项目,证券公司的六大机构债权人能否放宽偿还期限——这已成华宙生死存亡的三项关键。而这关键的核心,都掌控在汤武手上。如今,只汤武一言,便可决定华宙的命运。
  天不遂人愿,他偏开罪了汤武,这无异于是引火自焚。
  火烧眉毛的关头,每一分的等待都是煎熬。这般恶性循环拖下去,纯粹是在大大消耗内力。再无资金,华宙的命运,势必像洪水决堤,溃败千里,最终的结果,免不了树倒猢狲散,免不了破产清盘。
  他无法接受,这种折戟沉沙的落败,比被人五马分尸千百次更加惨痛。
  三天,一个月——二十几日的差别,就是天和地、生和死的区别。
  周维东再也顾不得颜面,颤声问:“那么请你将汤先生的私人电话,或者他现在所在国家和住址告诉我,我有十万火急的事。”
  曾经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终究一日,也会虎落平阳,低声下气。崔秘书在琨元工作十二年,由母公司皇权集中地,调来子公司太子封地,对商场各种惊风骇浪、沉浮更替,早司空见惯。而且,青出于蓝狠于蓝,自在汤武手底下谋事,被他一手拉下的猛虎凶豹有多少,向他摇尾乞怜的又有多少,她甚至懒怠去算计。
  可是,见惯并不等同麻木,任谁听见堂堂一七尺男儿发出这种近乎哀鸣的声音,也不得不为之动容。当下她心头不由闪过一丝怜悯,遂维持着客气:“抱歉,汤先生两支私人电话,一支已关机,另一支,除了他家人,连我也不晓得号码,至于他人在何方,对我们也是保密,恐怕只有孔小姐才晓得。”
  玻璃幕墙永远严丝合缝,像巨大的紧锁的笼子,办公室背后那排的窗,倒是可以开出一条缝。周维东扳起开关,往上一推,才惊觉到一股热气。近午的太阳已是毒辣至极,地面热气滚滚地,仿佛蒸笼屉子漏了气,又闷又湿,要将临窗那从仙人掌烫化似的。可是那样炙旺的光落在他身上,却只像是一层霜。寒冷的,还带着刺,从惨白的面上一直冷冷搠进骨头里。他握着手机的手,便也是冷的,简直可怕。仿佛他一瞬就将被太阳蒸发,无影无踪。
  他最后的机会,全系这部手机,全系手机里那个多时未曾播过的号码,全系号码所属的那个女人。
  他踌躇良久,看着底下紫陌红尘,人影往来如织......粉蓝、翠青、鹅黄、胭脂红、湖绿、淡雪青,衣衫似锦绣繁花,似艳月绮霞碎落银河盏。天色湛蓝如洗,色泽丽如旧式的点翠,又仿佛大片绿绒蒿花瓣倒铺于天,微漾着几抹轻纱云。这世界的五彩美丽,在此处一览无遗。有多少人如夸父逐日,爬到这高处,只因一时不慎,便跌落下去,像烈日融雪一样消逝得无影无踪?
  他输不起。他今时今日所拥有的名誉地位、所拥有的荣华富贵,全赖他胼手砥足打拼下来,多少心酸和血吞,才换来这呼风唤雨的功成日,他再不愿被打回原形,再不愿往事重演,他已经吞够了一生的艰难险阻,他的人生该塞满成功,没有容器去盛载失败,一次也不行,他输不起。
  他终于用拇指揿下了通话键。
  最后,他终于知道了。汤武在瑞士。
  兴许真正应了“命运”二字,一个月前,妻子想在结婚纪念日当天,再飞去巴黎的le jules verne吃晚餐,因而翻出周维东的五年申根签证,发现还有一月过期,替他办妥了续签。若非妻子的心血来潮,他还得在这争分夺秒的时刻,因签证过期一桩小事,而耽搁去瑞士办大事的时机。
  周维东当即叫戴秘书整理出行程表,安排机票和住宿事宜,又致电张嫂,叫她替他收拾行李,直接带来公司。周维东不打算回家,回去得面对娇妻弱子,面对家中愁云惨雾,还要强打起精神,听老母哭哭啼啼的追问......家中的凄凉,越发消磨人的斗志。
  两个小时后,周维东已经西装笔挺,坐在飞日内瓦的头等舱内。关机前,他再次点出短信看了一眼。
  那是孔莎于三小时前发给他的短信——她和汤武的所在地。他为之等了四个钟头。绝望的四个钟头,几乎没有熬白了头。
  七个钟头前,听崔秘书说了那句话后,他本来不报希望,只是因着无计可施,只得拨通她的号码,想从她那里探出汤武下落。她接通电话时,就已知他用意,不待他说话,便单刀直入告诉他:“你想找汤武,我知道他在哪儿,因为我就跟在他一起,可是我不会告诉你。”
  “相爱一场,你真忍心看我死无葬身之地?”最终,最终,他也想不到自己会说出这句台词,多么荒唐狗血,比世纪初缠缠绵绵的台韩式偶像剧还要逊上七八筹。
  可是,万万料不到,她竟然吃了这套。在他命悬一线之际,将汤武行踪告之于他,抛下这块救命的敲门砖。
  她是恨他的。她本来可以落井下石,可以雪上加霜,可以跟着汤武一道,将他逼到万劫不复的死路,看他抱头鼠窜如丧家犬,看他倾家荡产身败名裂,看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看他坠落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脱。
  为什么?为什么她肯对他搭一把手?
  只是因为,相爱一场吗?
  她们曾经是怎样相爱的?他疑惑地合上眼。
  ——那一年她生病,他在家照料。煮饭洗衣打扫,他全部包揽。她一直躺在床上睡觉,可头痛得厉害,怎么也睡不着,口里直喊:“东东、东东......”他正在洗衣服,满头大汗跑进房间,手上还留着两堆白泡沫,脸色担忧地望着她:“怎么了,哪儿难受?”她让他抱她,他怕泡沫沾到她,就张开手臂,小心地让她靠他怀里。她把头埋他胸口:“还是头痛,我就觉得叫你时候,好像要好点,比吃药还有用。”
  他噗嗤就笑了,两胳膊在她背上一夹:“我都不知道,我这名字有这么大功效。”她忍不住也笑:“你抱着我更有效。”他就一直那样抱她,手上的泡沫还没散完,耳边不时响起很细小的“扑扑”声,是泡沫一点一点的干裂掉,她说觉得特别好听。他身上的青柠味儿,淡淡清新,她说也特别好闻。
  他给她唱歌,他一面哼两句,一面在她头顶轻轻吻,蜜色阳光照满床头,他们在阳光里,只觉得像泡在蜜罐里,熏熏然甜滋滋......
  ——那一年她进入他所在公司,吃完庆贺饭,她喝得两腿发软,走不得路,他背她回小区。沿途木芙蓉花开满枝,一朵一朵酡红,浮在雨意空濛的夜中,像盏盏小烛,照亮湿淋淋的路。小区绿化带栽有栀子花,最后一茬,倒仍香气扑鼻,她吵着要他摘,她将翠绿的花柄斜别在纽扣缝下,在他笔挺的银灰衬衫上,插了满满一襟,尔后拍他胸口,咯吱一笑:“这才叫花样美男......东东美男,嫁给我,嫁给我、嫁给我......”她眼如云母石泛波,直是莹莹照人,两颊酡红似芙蓉,叫他醺醺如醉,低头便吻上她微噘的嘴......
  她之爱他,掏心挖肺。可是他负了她,教她比死一千一万次还要痛彻心扉。
  “汤武他畜生不如,你想看我被他折磨死,还是只想大展宏图对我不管不顾?”她面白如纸,似一截软缎,瘫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她哭,哭得像小孩被冤,哭得声嘶力竭,哭得喘不过气。他几乎不敢相信那是孔莎,曾经在威尼斯,劫匪拿枪抵住她额头,她尚能谈笑自若,操着标准BBC调,和对方唇枪舌剑讨教还价。那个临危不惧,宁肯流血也不流泪的孔莎,竟然哭得泣不成声。他惊骇,他心痛,也差一点心动,可是,他终究没有达到她的期望。他明知汤武待她恶劣到极致,但慑于对方威势,却只能对她声泪俱下的倾诉视若无睹、不闻不问。
  纵然如此,也不能说他不爱她。
  他亦爱她的。倘若他永远都是那个她初遇时的周维东,他是有信心爱她至永久的,像人们曾相信的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可惜,命运的覆雨翻云手,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经写下了结局:“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他们之间,一如那句谶语,终究不可能善始善终。

  ☆、第 2 章

  时隔五年,孔莎才见到电网外的柏油路,似一匹漾在水底的灰练,环绕着城南监狱。这天是她出狱的日子。她提着行李袋,在警卫亭下驻足避雨。这时候,斜晖里透出薄薄刹车声,杨骏帆打开车门,撑起黑伞,隔着朦朦雨幕,对孔莎说:“周先生让我接你。”
  孔莎尚记得他,周维东最为倚赖的助理,跟了他有七年八载,时日久了,颇得周维东真传,行事干脆利落,是个能在能在鸡蛋缝里跳出骨头的狠角,周对其一向很是信赖。
  孔莎倒有些怔忡,一咬唇:“告诉他,没必要见面,我要等我奶奶。”
  杨骏帆早有预料,神情淡漠:“你奶奶在周先生那里。”
  周维东才刚回来,正站在入户花园,倚着大理石墙吸烟。细细的烟子,袅袅腾起,模糊了面孔。一身埃及棉衬衣,洁白的,像一簇雪,仍旧那样玉树倜傥。

当前:第1/56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