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婚姻,右手爱情全集Zei8.com》第34/86页


我想,他这一走,是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不在意那次雨中的场景,我永远无法释怀。我已经三十岁了,我真的再也等不起一个男人没有承诺的爱情,这才是问题症结所在,我一直都知道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决定不离开C城了,我认为这是我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成功。我的生活又恢复到了很久从前,不同的是我已经没有兴趣再去结交陌生人,我深居简出的生活如同修女一般规矩沉闷。

圣诞节前的某一天,我的一个法国同事邀请我去参加一个晚宴,他说是他的一个朋友举办的,会有不同国家的人参加,但是大部分是中国人,所以他希望我能和他一起出席,一则他需要一个女伴,二则他需要一个人帮忙翻译。我本来想拒绝,但是这个人曾经给过我不少帮助,我欠他一个人情,于是我只好答应了。他说每一个人都要求正装出席,希望我也能穿上晚礼服。我已经很长时间不参加这种社交,除了那条紫色裙子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穿的晚礼服了。他便建议道:“你可以穿一条中国旗袍呀,我最喜欢中国女孩子穿旗袍了。”我想了想,觉得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旗袍到处都有的卖,所以我下班回家路过商场挑选了一条绣着梅花的红色无袖旗袍。

当我穿上那条红色的旗袍,我发现我身上的某一处细胞开始活跃了,多久了,我没有好好地把自己打扮漂亮、怀着兴高采烈的心情去见某一个人?

晚宴六点开始,晚宴之后是葡萄酒会,法国同事说他知道地址,于是我们打的前往,然而他到底搞错了地方,所以我们走了很多冤枉路,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二十分钟,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入场,几个长条形的大桌子跟前已经坐了一对一对的伴侣,主人在靠边的位置给我们留了坐,刀叉都已经准备就绪。我一落座,抬起头,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我的对面,赫然坐着Michael和他的女伴――他的中文教师Cherry。他看着我,表情极不自然,很显然他并没有料到我会在这里出现。他穿着黑底暗纹的西服,同样的条纹衬衫,银灰色领带,和以前一样英俊帅气,他的女伴则穿着一条黑色低胸的裙子,显得非常性感苗条,他们俩个头相当,倒也十分般配。他跟我说了一声“Hi”,我回应了他一句,然后转过头来跟我的法国同事聊天。但是我的眼睛的余光却密切关注着对面,我注意到那个叫做Cherry的女孩子时不时把肩膀靠得离Michael很近,有时候甚至把手搭在他肩上,很显然,他们已经开始交往了。不,也许他们在我和Michael还没分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交往了。我顿时觉得浑身哆嗦,一种愤懑让我表情僵硬,我的法国同事关切地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摇摇头,我要让自己的情绪尽快稳定。

在餐桌上,我们很少交谈,Michael与Cherry不时发出愉快的笑声,Cherry曾经在德国待过几年,说话动作很是西化,她最大程度地展示了她的社交技能,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听起来却声声刺耳。用餐之后是自由的酒会,主人呈上了各种葡萄酒,客人们开始走动寒暄,不管认不认识的,碰面了都露出机械式的微笑,我开始不太喜欢这里的氛围,每个人都夸张地打招呼,大声地寒暄,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想着别的事情。

而我心里想的事情无外乎是Michael和Cherry的关系,我在揣测他们究竟已经走到了哪一步。有好几次,险些碰到Michael回应的眼神,我赶紧别过头去和别人聊天。Cherry时不时挽着他的手臂,但是我并没有看到Michael主动去握住她的手或者是揽住她的肩膀,也许他们只是刚开始交往?还是Michael因为有我这个前任女朋友在场而故意与她疏远距离呢?但是不管怎么样,我的神经受到了刺激。

酒会完了之后有人建议去酒吧继续喝,我的法国同事也极力撺掇我去,我也很想继续观察Michael和Cherry的关系,于是同意了,一帮人出去打车,刚好Michael他们和我们共乘一辆出租车。我的法国同事坐在副驾驶,我竟然坐在Cherry的旁边,她左边是Michael,我们简单地寒暄了两句,便不再多说。我不小心低头,竟然看到Cherry握着Michael的手,他们的手互相握在一起,继而,Cherry把头靠在Michael的肩膀上,我的眼睛在黑暗中闭了两秒钟,深呼吸,我要把这一切都当成空气。事情太戏剧化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窗外似乎飘起了雪花,我感到浑身颤抖,无法再在这种气氛中坚持下去,终于,等车到了一个比较好打车的地方,我对司机说停车,然后我对车内的所有人说我感觉头晕,要先回去了。我的法国同事还傻傻地当真了,说很晚了执意要送我回去,我制止他道:“没有关系,你去好好玩吧,玩得开心一点,我打车回家。”

Michael隔着Cherry看着我,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因为夜太深了,我迅速地关上车门,把头别过去,装作召唤出租车的样子,因为眼泪已经忍不住夺眶而出。我看着他们的出租车绝尘而去,我的爱恋,他已经与我如同陌路。我站在寒夜里,天空飘着小雪花,原本是多么浪漫的事情,而我所爱的男人的手被另外一个女人握着,我曾经依靠过的肩膀,被另外一个女人依靠着。我,是唯一孤独的那一个。

当你还沉浸在对前一段感情的痛苦中的时候,你的爱侣却已经将你忘记,感情是多么滑稽可笑?你会感觉它一文不值,但是你仍然无法释怀,忧伤,愤怒,羞辱,懊悔,多种感觉纠缠着你,让你颓废,沮丧,苍白,无力。

第十四章 求婚

不久,香格里拉酒店举行年终答谢晚会,我们公司因为也是VIP客户之一受到邀请,我和香格里拉的销售总监也算是老朋友了,自然也收到她的邀请函,我和老板各一封,老板把他的那封也给了我,笑说:“你都拿去,带一个英俊的男孩子去参加吧。”

我自然没有英俊的男伴,而且目前阶段也没有那份心情,于是我叫苏苏跟我同去,苏苏向来爱热闹,凡是Party她都会精神抖擞地参加,我自然少不了又被她收拾一顿。这次我穿了一条果绿色的裙子,长到膝盖上面,里面是缎子,外面是薄纱,裙子完全裸肩,但是有一条漂亮的同色披肩。苏苏穿了一条黑色的晚礼,单肩吊带,在吊带处系成一朵漂亮的黑色玫瑰,她虽然年届不惑,但是仍然保养得很好,身材一点都没有变,香水牌子是十年如一的夏奈尔,我笑言苏苏如同一坛陈年的老酒,越酿越芬芳。她则夸张地围着我转一圈,笑道:“宝贝儿,你简直像一个香喷喷水灵灵的青苹果,就看哪个幸运的小子能摘到了。”我们俩互相吹捧,哈哈大笑。

晚会的前奏自然是晚餐,香格里拉的自助餐向来都还不错,乐队也是从美国来的,主唱是一个披头散发络腮胡子的美国佬。我们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苏苏四处环顾说:“嗯,饭餐可口,就是没有可人儿。白打扮这么漂亮了。”我指指台上演奏的女孩子,笑道:“那些女孩年轻漂亮,不是可人儿吗?”

苏苏白了我一眼:“你明知道我说的可人儿是帅哥。”

我掐了她一把,说:“你也太好色了吧?最近有新男朋友吗?”

“要是有,还能跟你来这么无聊的地方?”她说完吞了一大口红酒,眼睛骨碌骨碌地朝门口看,突然她的表情怔住了,我预感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果然,我回过头来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蒋杰和九头鸟,九头鸟还带了个女伴。苏苏立刻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我要走了,看见那个人我吃不下饭。”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苏苏,你不是这么没出息吧?难道你对他还有感觉吗?”

“我呸。”她啐道,“我对他有毛感觉。你瞅他身边那个女的,那头型像个疯子似的,还有脸上抹得像刮了大白似的。”顿了顿,她又说,“不过,今天对你来说倒是个好机会,有日子没见着蒋杰了,这小子自从你把他踹了之后就没影了,听说去了广州倒腾房子,也不知道倒腾得怎么样了。”

我说:“别乱讲话啊,我可没踹他,我俩从来没真正谈过恋爱,说什么踹不踹的?”

苏苏凑近我,说:“我看你,重新回到蒋杰身边算了,这孩子模样儿端正,多金还浪漫多情,你不知道你那回把他伤得有多狠?”

我心虚地问:“有多狠?”

她啧啧地说:“要是不狠他会离开C城去广州吗?上回你俩分手后他找我喝过一次酒,醉得不省人事。”

“有这事,你怎么没告诉我?”我惊道。

“我告诉你有什么用,那时候你心里眼里只有那个德国佬。”苏苏又扔了我一个大白眼,突然压低声音说,“他们看见我们了,不好,他们走过来了。”

果然,他们三个人朝我们走过来,我只好微笑着站起来,苏苏坐着没动,眼都没抬一下。

蒋杰还是蒋杰,没有发福,反倒清瘦了一些,白衬衫黑西服蓝领带,胡子新刮过,还是板寸头型,笑起来还是玩世不恭,我看着他,感觉两年的时光不过是一刹那。

“颜颜,”他叫我的小名,打量着我,“两年多不见了,你越来越迷人了。”伸出手来跟我握手。

“我老了。”我笑着把手递给他。

“没有没有,你和苏苏一样一点都没有变。”九头鸟冲着我说话,眼睛却看着苏苏,苏苏把头转过来看住他,眼神犀利而讽刺:“你也没有变,不停变换的是你身边带的女人。”拿她的一管玉指指着他身边的女伴,“这是你的新欢吗?”那女的脸顿时更白了。九头鸟也悻悻然觉得很无趣。找了个托辞匆匆走了。

苏苏切了一声,把头转向蒋杰:“傻站着干什么,坐吧。”

“苏苏,你对他也太那个了吧?”蒋杰笑道,“他其实最忘不了的还是你啊。”

“呸,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苏苏骂道,“你瞅他那个熊样,还最忘不了的是我,再说我抽你啊。”

“那不过是逢场做戏罢了,他带过来给别人的,今天在这见个业务上的朋友,带过来凑凑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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