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司机的蜜月全集.com》第14/114页


“嗯,本特。你知道‘事后’这个词的含义吗?”

“不知道,老爷。”

“很高兴你这么说。你记得从蓄水池打水了吗?”

“是的,老爷。我把油炉摆好了,叫来了扫烟囱的。过几分钟早餐就好了。请原谅,今早没有茶。当地的食品商只知道瓶装的咖啡。您进早餐的时候,我会把更衣室的火点着,昨天晚上没这么做,是因为时间太仓促了,再加上烟囱也没扫。当然鸽子和气流都很容易除掉。”

“好吧,有热水吗?”

“是的,老爷――但是铜锅上有一个小裂缝,可能熄火的时候会造成困难。我建议四十分钟后把澡盆拿上来,老爷。”

“澡盆?感谢上帝!那太好了!还没有诺阿克斯的消息吗?”

“没有,老爷。”

“我们要立刻找到他。我看到你找到柴架了。”

“在储存煤的屋子里。您是穿绿中透蓝灰色的呢子外套还是灰色西装?”

“都不要――给我找一件衬衫,一条法兰绒裤子――你把我那个旧的宽松运动夹克带来了吗?”

“当然了,老爷。”

“那快去准备早餐吧,否则我就要变成威灵顿公爵了,差不多都要变成鬼灵顿了。”

“老爷?”

“很抱歉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

“没关系,只要老爷满意就行了。”

“好吧,谢谢你,本特。”

他把手轻轻搭在本特的肩上,这个手势可以有双重含义,可能是表达感情,也可能是打发他走,随便怎么理解吧。他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着壁炉,直到夫人走过来。

“我在探索――这个房子的某些部分我从来没去过。你向下走五级台阶,走到现代化的区域,拐一个弯,然后向上走六级台阶,碰到头,那里有一个过道和一条小岔路,还有两个卧室和一个三角形的小房间,一个梯子架在那里可以通向阁楼。橱柜里有一个蓄水池――你打开门,再往下走两级台阶又碰到头,下巴会碰到浮球阀。”

“我的上帝!你没把浮球阀弄乱吧。你想过没有,女人,乡下的生活完全要靠蓄水池的浮球阀和厨房的锅炉?”

“我知道,但是我没想到你会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你的整个童年在一所有着一百五十个卧室的大房子里度过,每天有不断的家庭聚会,每一滴水都要用手抽出来,端出去。只有两个浴室,其他的都是坐浴。正当你取悦威尔士王子的时候,锅炉突然爆裂了,你所不知道的不卫生的自来水管道也就不值得了解了。”

“彼得,我认为你是一个骗子。你可以扮演伟大的侦探、学者和了解乡镇的大都市人,但是归根结底,你只是一个灵魂在马厩里、头脑在教区水泵里的乡绅。”

“上帝救救所有的已婚男人吧!你可以摧毁我的神秘内心。不――我的父亲是老派人,他认为这些新兴的奢侈品只能把你变得脆弱,只能惯坏仆人……进来!……啊!自从我发现那里没有鸡蛋和熏肉,我就从来没有因‘失乐园’后悔过。”

“这里的烟囱的麻烦在于,”帕菲特先生含混地说,“它们需要有人打扫。”

他是一个极其矮胖的男人,那身衣服让他看起来越发矮胖。最近的医学行话管这个叫“高级洋葱头”,他穿着绿得发黑的大衣和裤子,杂色的套头毛衣一件又一件地叠加在一起,一层层渐进地在喉咙处形成低颈露肩的款式。

“乡下没有更好的烟囱了,”他继续说,并把最外面那件艳丽的红黄相间带横条的毛衣脱下来,“除非能给比我强的、像我老爸这种年轻时起就在扫烟囱这个行业工作的人半点机会的话。”

“真的吗?”本特先生说。

“法律不允许我这么做。”帕菲特先生摇摇头上的黑礼帽说,“像我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被允许干这个。但是可以说,我太了解烟囱了。烟囱如果不清扫的话,就不会好。我相信您同意我的说法,本特先生。”

“非常同意。”本特说,“你可以好心地继续清扫吗?”

“在您、夫人和先生的要求下,我将非常乐意清扫。我靠做建筑谋生,但是我很高兴被人叫去清理烟囱。也许您会说,我对烟囱情有独钟,我就是在烟囱里长大的,好比,本特先生,尽管我说没有人会处理烟囱,或者我不知道有谁会,你看,是吧――就像知道他们在哪里可以得到放松和幽默,哪里可以得到手枪背后的权力。”

一边这么说着,帕菲特先生一边挽起他五颜六色的袖子,弯了一两次他的肱二头肌,拾起放在过道上的杆子和刷子,问应该从哪里开始。

“先从客厅开始吧。”本特先生说,“目前我还可以对付厨房的油炉。请这边走,帕菲特先生。”

拉德尔夫人,这个在温西夫妇眼中的新雇员,已经把客厅彻底打扫了一遍。把比较难看的家具都仔细地用防尘罩盖上了,把可能发出噪声的地毯也用报纸铺上了,还用学生被罚时戴的纸帽装饰了壁炉两侧那两个不易搬动的狂暴的青铜骑士像,把门旁油漆过的排水管用干枯蒲苇扎成了掸子,根据她的评论,“这些东西都招灰尘。”

帕菲特先生把外面的毛衣脱掉,又露出一件蓝色的毛衣,把他的工具铺展在遮盖物的空隙之间,猛地向下钻入封住壁炉腔的粗麻布里。他再次出现,带着满意的微笑,“我说什么来着?这烟囱里都是烟灰。我想很多年没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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