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司机的蜜月全集.com》第60/114页


“你知道,他们通常看起来都不像。他看起来也不像一个可以撒弥天大谎的人,除了有什么非常充分的理由。但是人们恐惧的时候确实会说谎。”

“我想他说完了才想到那座挂钟就在房子里。”

“不。如果不说实话,你就必须是一个非常机敏的人。既然说了谎,就必须从头到尾都保持故事的一致性。他没想过把争吵的事情告诉大家,因此必须临时编故事。我不明白的是,塞伦是怎么进入这所房子的。”

“一定是诺阿克斯让他进来的。”

“是这样吗?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独自待在一所房子里。这时来了一个年轻人,高大强壮,而且气势汹汹地来找他吵架,用非常暴力的语言,很有可能还威胁他。老头子让他滚,把窗户嘭一声关上。年轻人继续敲门,试图进来。老头子只能让他进来。他这么做了,亲切地把后背转向他,为了让这个年轻人可以用钝器袭击他。这是可能的,但是,就像亚里士多德说的,这是非常不可能的可能。”

“设想塞伦说他最终得到了钱,诺阿克斯让他进来,坐下写――不,他当然不会写收条的。没有任何书面的东西。除非塞伦威胁他。”

“如果塞伦手里有钱,诺阿克斯可以让他从窗户递过来。”

“呃,假设他真的递了进来――或者说他打算递进来。诺阿克斯打开窗户的时候,他可以爬进去。他能吗?那些窗格子都很窄。”

“你想象不出,”彼得好像离题了,“跟一个掌握方法的人说话有多么痛快。警察是一帮机灵的家伙,但是他们唯一的侦探原则就是那句可怜的‘这有什么益处’?他们会跟在动机后面飞跑,这是心理学家的问题。陪审员也是一样。如果能看到动机,他们就会宣告某人有罪,不管法官怎么说。证明有动机是没有用的,动机本身并不能引发案件。你必须弄清楚这件事是怎么做的。然后如果你愿意的话,再找出动机支持你的证据。如果一件事只能用一种方式做,如果只有一个人能用这种方式做,你就找到了囚犯,不管有没有动机。这里要有――方法、时间、地点、内容和人物――当你找到方法了,也就找到那个施动者了。”

“我好像嫁给了我唯一聪明的读者。那是你从另外一个角度建构它的方法。从艺术角度上看,是完全正确的。”

“我注意到,在艺术中正确的在现实中也是正确的。事实上,像某人评论的那样,天性是剽窃艺术的惯犯。继续你的理论――只是一定要记住,猜想一个工作是怎么做的和证明它不是一码事。很冒犯地说,你们这个职业的人很容易忽视这之间的差别。他们经常把道德确定和法律证据混为一谈。”

“一会儿我就朝你扔东西……我说,你觉得会不会有人朝诺阿克斯扔东西――从窗户外面?我一下子有了两条理论。不,等等。塞伦让诺阿克斯打开窗户,然后爬了进去。你没有回答有关窗格子的问题。”

“我可以爬进去,因为我的肩膀和塞伦的比起来要窄。一般情况下,如果你的头能进去,你的身子就能进去,我敢说他也可以做到。不会很快,也不会警告诺阿克斯他有什么意图。”

“扔东西就发生在那个时刻。假设塞伦开始爬,诺阿克斯开始恐慌,冲向门。塞伦就可能抓起什么――”

“什么?”

“他不太可能有目的地揣了一块石头。他也许回到窗前,在花园里捡起什么东西。或者――我知道了!窗台上的镇纸。他可能抓起那个东西,朝诺阿克斯的后背掷过去。那样可以吗?我不熟悉轨道学。”

“很可能行。我得看看去。”

“这样他只需要爬进去,捡起镇纸,放回原地,然后再从窗户爬出去。”

“真的吗?”

“当然不是,里面是锁着的。不。他把窗户关上,而且上了锁。从诺阿克斯的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前门,把钥匙放回去,然后――呃,还得走出去,不锁前门。诺阿克斯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把门锁上了。不管谁是凶手,我们都要允许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真不错,哈丽雅特。很难在其中找到瑕疵。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塞伦是相对安全的情况下没锁门的唯一人选。事实上,也可能是一种优势。”

“你想到我前面去了。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他是村里的警察。你看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半夜的时候,他想起来要巡查一番。他的注意力本应该集中在报告上,他却转向还点着蜡烛的起居室。那就是为什么他没把蜡烛熄灭,其他的凶手不可能这么干。他推了推门,发现是开着的。他走进去,看到一切正常,于是跑出去跟邻居们说有流浪者闯入了房子,击中了诺阿克斯的脑袋。作为最后一个看见死者活着的人很讨厌,然而对第一个发现死尸的人来说,就是喘息的地狱。发现那个门锁着的时候他可能震惊坏了。”

“是的。我想那会让他放弃主意。特别是当他发现诺阿克斯并没有躺在原来的地方。窗帘没拉上,是不是?是的,我记得――我到的时候是打开的。他会怎么想呢?”

“他会想诺阿克斯没被杀死,然后等到第二天早晨,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怎么会――”

“可怜的人!然后,什么也没发生,诺阿克斯也没出现――为什么,这足以让他发狂。”

“如果真的是那样。”

“然后我们就来了,我想他一早上都在附近溜达,等待最糟糕的消息。发现尸体的时候,他就在现场,是不是?我说,彼得,这也未免有点过于阴森了吧。”

“这只是个推论。我们还没有证明。这是你这个贩卖神秘的人最不擅长的地方。任何事情只要结合起来都是一个解决办法。让我们猜想一下其他人。还有谁?拉德尔夫人怎么样?她是个粗鲁的老女人,而且没什么同情心。”

“拉德尔夫人怎么会――”

“先别考虑为什么,问为什么无济于事。拉德尔夫人过来借一点石蜡。诺阿克斯听到了她的声音。他邀请她进门解释一下。他说,他总是怀疑她是否诚实。她说他欠她一个星期的工钱。接着,两个人言辞激烈起来。他扑向她。她抓起拨火棍。他跑开,她从后面把拨火棍扔到他脑袋上。这就是理由,人失控的时候就是这样。除非你一定要认为是诺阿克斯想占拉德尔夫人的便宜。”

“白痴!”

“我不知道。我不应该打拉德尔夫人的主意。但是,我的标准很高。好吧。拉德尔夫人打中了诺阿克斯的头,然后――等一下,这下子可好玩了。她跑到农合,大声喊,伯特!伯特!我杀了诺阿克斯先生!伯特说,哦,胡说。接着他们一起回到房子,正好看到诺阿克斯跌跌撞撞地摔下台阶。伯特走下去――”

“没留下脚印?”

“他晚上脱掉鞋子,是穿着拖鞋跑过来的――去农合的路上都是草。伯特说,他这次是死了。然后拉德尔夫人拿来梯子,伯特锁上门,把钥匙放回死者的口袋里。他上楼,从天窗爬到房顶,他下来的时候,拉德尔夫人给他扶着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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