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第79/105页


我是一个怀疑派哲学家,因此我能保持一切平衡.格兰古瓦应道.

那您如何谋生呢?

依然随时写些史诗和悲剧;不过收入最多的,还是老师您知道的那种功夫,牙齿上摞椅子叠的金字塔.

这种职业对一个哲学家来说真是太粗俗了.

这也是一种平衡,格兰古瓦说.一个人一旦有了一种思想,在任何事情当中都可以发现这种思想的存在.

我知道.副主教答道.

一阵沉默之后,教士接着说,可是,您还相当穷苦吧?

穷,倒不假;苦,却并不苦.

正在这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我们这两位正在交谈的人看见街尽头出现一队御前弓手,高举长矛,由一个军官率领着,浩浩荡荡,策马而来.这支马队灿烂夺目,马蹄声在石板街街上震响.

瞧您老盯着那个军官看.格兰古瓦对副主教说道.

我认识那个人.

他叫什么名字?

我想,他叫弗比斯.德.夏托佩尔.克洛德说道.

弗比斯!好一个怪名字!有个叫弗比斯的,是伏瓦的伯爵.我记得我认识一个迷上弗比斯的姑娘.

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教士道.

自从这支队伍经过以后,副主教冰冷的外表流露出几分烦躁.他拔腿就往前走.格兰古瓦一贯对他言听计从,于是跟着他往前走.任何人一旦接触了这个具有影响力的人物,也都会这样做的.他们默默走到人烟稀少的贝纳尔丹街,堂.克洛德才停下来.

您有什么话对我说,老师?格兰古瓦问他.

难道您没有发现,副主教答道,显出一副思索的模样.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些骑兵的服装比您我的漂亮得多.

格兰古瓦摇了摇头:真的!与那些钢铁鳞片相比,我反倒更喜欢这一身半黄半红的罩衣.真是妙不可言,一边走一边发出响声,就跟地震时废铁沿河街的声响一样!

如此说来,格兰古瓦,难道您从未羡慕过那些身穿战袍的英俊小伙子?

有什么可羡慕的,副主教大人?是羡慕他们的力气,还是他们的甲胄,或是他们的纪律?身穿破衣烂衫,专攻哲学又能独立自主,岂不更好?我宁可做苍蝇脑袋,也不愿意做狮子尾巴.

这想法倒是很奇特.教士沉思道,漂亮的军服毕竟是漂亮.

格兰古瓦看到他若有所思,于是走开径自去欣赏旁边一幢宅第的门廊.他高兴地拍着手回来.副主教大人,假如您不那么一心只想着武士的漂亮服装,我想请您去观赏那道门廊.我一直认为,奥布里大人宅第的大门是世上最华丽的.

皮埃尔.格兰古瓦,您把那个埃及小舞女怎么啦?副主教说.

是爱斯梅拉达吗?您的话题转得挺突然的.

她不曾经是您的妻子吗?

是的,是摔罐成亲的.婚期四年.格兰古瓦说到这里,注视着副主教,带着半嘲讽的神情又加上一句.对啦,这么说来,这件事您老是挂在心上啦?

那您呢,您不再想啦?

很少去想了,我事情多着呢!......我的上帝啊,那只小山羊可真漂亮!

那个吉卜赛女人不是救了您命吗?

的确如此.

那好,她现在怎么啦?您把她怎么办啦?

说不来.我想他们将她绞死了.

您真的相信?

我不能肯定.那天我看见他们要把人绞死,我就从这个把戏中抽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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