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隋大业全集.com》第167/595页


  围观的百姓默默地看着高兴一群人接近,远离,没有说一句话。看着高兴的眼中闪烁着疑惑,好奇,畏惧,畅快等神采,不一而足,十分复杂。
  虽然负责青州事务的两名特种兵没有能够将这股势力掌控,但他们也不是一事无成。凭借他们那出色的身手和头脑,他们还是在青州城取得了一些势力。加上高兴有窦安在手,又有丐帮一些核心弟子暗中的配合,当鲁智深率领剩下那一千九百名盱眙铁骑控制了城防时,青州的局势便基本上掌握在了高兴手中。
  乱世须用重典,高兴知道此时不是仁慈的时候,因此在进驻刺史府之时,但凡敢于反抗者,趁机谋利者,高兴都以雷霆之势将这些人斩杀当场。那血腥残酷的姿态顿时震惊了所有人,这也让高兴只用了一个时辰基本上便将青州城刺史府以及府库这等极其重要的地方牢牢掌控。
  接下来,高兴命令盱眙铁骑与两名特种兵的手下一起封锁城门,严密封锁城中的消息。与此同时,高兴也让丐帮子弟在城中开始散播自己当街斩杀窦安以及清剿城外血煞寨的事迹,并大发布告,昭示城中百姓,明日正午将召开公审大会,审判窦安及其同伙的累累罪行。
  当城中的百姓还震惊于城池在片刻间易主,窦安眨眼间沦落为阶下之囚时,时间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夜晚。
  今夜的月色虽然不及十五的月亮皎洁明亮,但在晴朗的夜空下,青州城的万物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辉,空气也似乎清新了不少,没有了往日那般压抑的气氛。
  就在月色渐浓之时,一个粗布衣衫,风尘仆仆的青年匆匆来到了青州刺史府的门前,负责看门的姚忠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点头示意之后,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的姿势便将之让进了刺史府中。
  这青年似乎对青州刺史府十分熟悉,没有让姚忠带领踏遍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刺史府书房外。此时,这书房正灯火通明,窗户上正印着一个长身而立的影子。
  不待青年敲门,书房内便传出高兴那温和而清朗的声音:“是顺之么,进来吧!”
  “是,帮主!”这青年正是张顺之,几天前他便接到了高兴要来青州的消息,但整个混乱的十一州都需要他照应,是故来得有些晚了,紧赶慢赶,当他到达青州时,大事基本已定,天色也湖南了下来。
  “帮主!”推门而入,张顺之便立即恭敬地向背负着双手背对着房门站立的高兴行礼。
  “无须客气,坐吧!”高兴转过身来,温和地笑笑,示意张顺之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也在桌案后的椅子上落座。自从高兴推出新式家具后,椅子这种远比胡床,圆凳这些坐具受欢迎得多。这些新式家具很快便成为一种时尚,也是豪门贵族不可缺少的摆设,隐隐有身份的象征。
  待张顺之坐下,高兴接着说道:“顺之啊,如今你才是真正的丐帮之主,切莫再叫我帮主了,称呼我公子或者将军都行。”
  “是。”张顺之虽然想要就此说些什么,但见高兴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便只得恭敬地答应一声。
  虽然此时他已经身为数万帮众的最高首脑,但在张顺之心里,他知道丐帮的真正主宰乃是高兴,自己始终只是高兴的马前卒,是冲锋陷阵的兵将,这一点毋庸置疑,张顺之时刻谨记在心,不敢忘却。对此他并没有一丝怨恨,相反却十分感激与乐意。若非高兴的帮主与教导,也许终自己一生,也不过是一个毫无所成,混吃等死的混混,更不必说如今有一身武艺,且有很大的机会博取功名,光宗耀祖,出人头地。
  “顺之,说说看其他几州的地方情形如何,是否也和青州一样?已经被我们掌握在手中的地盘有多少?”高兴轻轻点了点头,没有与张顺之客套,直接进入了主题。
  张顺之点点头,然后有些严肃地说道:“回公子,除却距离淮州最近的潼州,仁州,东楚州在吴三桂以雷霆万钧之势袭杀了乘火打劫的首脑,从而在丐帮的配合下掌控住局势外,其他的州郡,目前我们虽然有所进展,但却还不能将所有的力量掌控在手中。属下有负公子所托,还望公子责罚!”说着,张顺之便起身,一脸内疚地看着高兴,眼看着就要跪下。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高兴眉头一皱,连忙阻止住张顺之跪下的身形,然后温和地说道:“顺之,你们做的已经很好了,我又怎么会怪你?毕竟,虽然特种部队各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但他们的数量实在有些少,而且为了不暴露出身份,一切只能在暗中进行,你们能达到如此成绩,我已经十分满意了。只是有些可怜那些因为此事而遭殃的无辜百姓啊!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我们一切才刚刚开始,却也害得不少人蒙难,我心中深感愧疚啊!”
  说着,高兴一脸唏嘘歉疚之意,那硬挺的眉宇间浮上一抹淡淡的疲惫与哀伤。
  “公子欲成大事,牺牲在所难免,我等所能做的便是尽量减少这种牺牲,为后世的百姓创造一片乐土,不再遭受权贵的荼毒。还望公子能振作精神,不要过多介怀!”张顺之神色微动,然后认真地看着高兴说道。
  高兴点点头,然后说道:“顺之,明日正午我要公开审判处决窦安,届时我能否真正成为青州的主人,能否为以后的事业打下牢固的根基,就看丐帮的了。”
  “公子放心,有您做主的青州城,必然会是如同盱眙一般的另一处乐土,这是为百姓谋福的事情,属下义不容辞,丐帮中子弟也十分希望公子能够名正言顺掌管一方天地,早日完成大业!”张顺之立即站直身体,大声说道,脸上泛着兴奋的光彩。
  公元574年四月十九日,青州城。
  东方的天际刚刚发白,青州城的百姓便迫不及待地出了家门,连早饭也顾不得出便来到了刺史府门前。当红彤彤的朝阳完全跳出地平线时,刺史府门前的大街上已经被青州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在这里汇聚的人们怕是有不下两万众,此时此刻,青州城真正呈现出万人空巷的情景。
  窦安遭擒的事情,不到一日功夫已经传遍了青州城。这对全青州的百姓来说都是莫大的喜事,饱受窦安压迫的百姓自然希望能够亲眼目睹窦安授首。与此同时,对于高兴的身份,众人也是议论纷纷,对于他的目的,众人也多方猜测。有人认为他是救世主,自然也有人认为他是与窦安一般,乃是欺世盗名之辈。
  时间还未到正午,这片天空就已经极为热闹,场面甚是热烈。
  终于,随着太阳逐渐自东方升起,慢慢来到头顶正上方时,刺史府那禁闭的门扉顿时洞开,一袭干净整洁白色儒衫的高兴龙行虎步,在姚忠等数十名盱眙铁骑的陪同下自府内走出。
  高兴一出场,一切杂音都收歇下来,所有百姓都伸长了脖子,想要仔细看看那能擒获窦安的是何方神圣。
  高兴在刺史府门前站定,轻轻一跃便稳稳站在姚忠搬来的一张长桌上。顿时,所有百姓都看见了一袭白衣飘飘的高兴,一个个为他那英俊不凡,潇洒之极的身手而赞叹。
  “乡亲们,大家好,在下就是高鑫。”高兴脸上挂着春天般温暖的笑容,一边向四周拱手作揖,一边声若洪钟地说道。虽是如此,他的声音却十分清越,没有让人觉得刺耳和过多的震撼,有的只是一种亲切和舒服。
  “他就是那擒获窦安的少侠公子,居然这般俊俏?”
  “正是他,虽然他看上去年纪轻轻,羸弱不堪,但昨日我却是在场亲眼目睹了他那比容貌俊俏得多的身手。想想窦安在他面前如狗彘一般的可怜模样,真是叫人解气!”
  “是啊,昨日见他如煞神一般可怖,不想如今却是如此亲切谦恭的模样,实在叫人不敢相信。”
  ……
  “乡亲们,窦安狗贼狼子野心,假借反抗朝廷,为民谋福的名义,实际尚缺是滥收税款中饱私囊,大肆征兵发展自己的势力,更为可气的是,他肆意妄为,残杀百姓,掳掠淫辱女子,他的滔天罪行早已令人发指,只是短短十数日便将青州城祸害得鸡犬不宁。”
  顿了顿,高兴接着扬声说道:“窦安如此龌龊无耻的行径与高纬之流何异?我高鑫虽然不才,但今日却要替天行道,除了窦安这为祸乡邻的毒瘤,还望诸位父老乡亲与我做个见证!”
  


第三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二百二十六章 这一切都会改变

  “带窦安!”说着,高兴一脸严肃地冲侍立在身边的姚忠说道。
  “带――窦――安――”姚忠得令,立即气沉丹田,大声呼喝道,声音异常洪亮而威严。
  很快,在众百姓期盼的目光中,窦安在两名精悍的盱眙铁骑的押送下缓缓自刺史府中走出来。
  此时此刻,窦安虽然依旧穿着昨日那件华丽的衣衫,但他身上已经见不到往日那股嚣张跋扈的气质,取而代之的是颓丧,绝望和恐惧。不过一夜光景,窦安却是沧桑了许多,双眼布满了血丝,脸色晦暗惨白,眉宇间充满了穷途末路的悲凉。
  如果说昨日窦安还妄想能够求得高兴的原谅,以刺史官职和无数金银换取一命,但当他看见面前黑压压的,脸上尽是愤恨与欣喜之情的数万百姓后,窦安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
  “跪下!”待窦安被押解到高兴面前,姚忠立即厉声喝道。
  不想那窦安却是冷哼一声,将头一昂,不屑地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敢叫我堂堂刺史下跪?”
  “放肆!”姚忠顿时大怒,飞起一脚便踹在窦安的腿弯上,同时右手那蒲扇大的手掌狠狠地排在窦安的肩膀上。
  窦安重心顿时不稳,猛地跪倒在地,膝盖与青石地面撞击而产生的剧痛让他一阵皱眉,脸上充满了怒色。他用力挣扎 ,却哪里能挣得过姚忠的巨力。
  “窦安,你可知罪?”高兴居高临下地看着窦安,冷冷地看着他,严肃地问道。
  “呸!你是谁,凭什么治本刺史的罪?”窦安不屑地轻笑一声,大声说道。
  “我叫高鑫,一个普通人,一个好打抱不平,见不得百姓受到欺压的人。你窦安,丧尽天良,坏事做尽,早已是天地不容!今日我高鑫就要替天行道,还这青州一个朗朗乾坤!”高兴的话郑地有声,身上更是充满了浩然正气。
  “哈哈哈哈!”窦安一阵大笑,环顾四周一圈,然后扯开了嗓门大声说道:“高鑫,休要说的冠冕堂皇,你不过也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你的目的不过是想成为这青州刺史罢了!你们这帮愚蠢的贱民,这高鑫不过与我窦安是一丘之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蒙蔽你们,你们迟早会受到他的迫害,以后过的日子甚至更为凄惨!今日我纵使难逃一死,我也会在酒泉之下看着你们备受欺凌,哈哈哈哈!”
  说完,窦安便癫狂地大笑起来。明知必死,他也不再摇尾乞怜,更不会再惧怕高兴那鬼神莫测的功夫和狠辣血腥的手段。
  围观的百姓顿时哗然。本来见窦安遭擒,他们忍受的苦难即将远去,如今听窦安一说,心中不由开始疑虑起高兴作为的初衷。
  想当初,窦安为了能掌控青州的局势,也着实做了几天的好官。但只是几日功夫那窦安便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贪婪暴力,无恶不作,这可真是让青州百姓又惊又怒。
  对于这些没有读过多少书的平头百姓来说,他们要求极低的同时,也极其缺乏判断力,总是盲从而懦弱的。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时众百姓看待高兴的眼神顿时变了,一个个充满了惊惧与怀疑,相互间更是议论纷纷。
  “这高鑫莫非当真如窦安所说,也是个卑鄙无耻之辈?”
  “难道他也只是想借此成为青州刺史,好牟取私利?”
  “那还用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整个北齐,果真有一个好官吗?”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他长得一副好模样,却不想竟也是个龌龊之人!”
  ……
  “住嘴,休得污蔑我家公子!”听着人群中传出对高兴的偏见,姚忠顿时暴跳如雷,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窦安的脸上。
  在姚忠这些跟随着高兴出生入死,见证过淮州翻天覆地变化的人眼中,高兴不仅宽厚仁和,他的形象更是崇高而伟大,不容亵渎的。
  “啊!”窦安那羸弱的身躯怎经得起姚忠的肆虐,直接就惨叫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口鼻中顿时溢出殷红的鲜血来。
  “看看,恼羞成怒了,哈哈哈哈!”窦安狼狈地爬起来,嘲弄地看着高兴,任由嘴角鲜血如小雨一般淅沥沥地落下来,模样甚是凄惨。
  “找死!”姚忠顿时怒不可遏,蒲扇大的手掌顿时高高扬起,眼看着就要落下。
  “住手,姚忠!”高兴眉头轻轻一皱,怒斥一句,然后抬起头来,淡淡地看着神色各异的百姓,沉默了约莫三息时间,高兴这才说道:“带血煞寨首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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