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千金爱上我校对版作者柳下挥》第53/58页


  黄楚刚刚关上病房的门,刘可可的笑脸瞬间凝固。
  傻瓜,我早就知道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十几年。只是,为何在我快要解脱的时候遇到你?
  死亡,也就是说今生都不能再相见,无论彼此多么思念。


  第七十七节 回家探亲
  “可可,你家是哪儿的?”黄楚坐在床边细心地给刘可可削苹果。
  “我家……重庆。”刘可可靠在床沿上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黄楚。这个男人――真好玩。傻乎乎的,却总喜欢故作聪明。下一句应该要问我父母的情况了吧。
  “那你母亲肯定长的很漂亮吧?她是做什么的?还有你父亲,我猜他是个教师。”黄楚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刘可可,笑着问道。
  “哦,为什么猜他是教师?”
  “呃,我觉得老师比较伟大,就把你爸给安上这个职业了。拍马屁而已。”黄楚尴尬地笑笑。
  “黄楚。”
  “嗯。”
  “去过重庆吗?”
  “没有。”
  “能陪我去一趟吗?”
  “……”
  “不愿意?那算了吧。”刘可可失落地说道。
  “没有没有。怎么会不愿意呢。说去别的地方我可能会考虑,要说去重庆――我是求之不得。哪个男人会拒绝看美女的机会呢?当然,我只是以纯艺术眼光去欣赏一番。这辈子能在白雪儿那棵树上吊死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们去重庆做什么?”
  知道了刘可可的病情,黄楚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也不忍拒绝。这也许是她最后的请求,尽量满足吧。
  “去看望一个人。”刘可可看着窗外的天空喃喃说道。表情茫然,眼神空洞。
  大学时,有个重庆的师兄问过黄楚这样一个问题,知道重庆的女孩儿为什么身材那么好吗?黄楚回答说是因为她爸妈的遗传基因好。那师兄当场吐血。
  这次亲身体验后,黄楚终于知道了答案。每天爬这么多台阶,身材能不好吗?让香港那个有名的肥姐―什么霞的来重庆生活一段时间肯定瘦的跟她女儿是的。
  “黄楚,你还背的动吗?我下来自己走吧。”
  “你这不是侮辱人吗?才走这么几步就说我背不动了,我这块头不是白长了。”
  “嗯。好吧。你累了告诉我。”
  “好。”
  “黄楚――”
  “嗯。”
  “我给你唱首歌吧?”
  “你竟然会唱歌?”这次不是故作吃惊为了拍马屁,黄楚是真的很吃惊。一个平时话都不说的女孩儿竟然会唱歌――而且这个女孩儿是刘可可――这几天黄楚因为刘可可的变化大受刺激。
  刘可可没有回答,清了清嗓子就唱开了。清澈空灵略带悲伤的嗓音在黎明前的石阶上跌荡起伏,然后传的很远很远――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
  如流傻泪祈望可体恤兼见谅
  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
  可惜即将在各一方
  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
  来日纵使千千阕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
  aha因你今晚共我唱
  歌声停息很久,黄楚仍然沉溺在这悲伤的音调和伤感的歌词里面不想说话,刘可可静静的趴在黄楚的背上,听着他激烈的喘息声和心跳声。两个人挨的如此如此的近。刘可可突然觉得很幸福。这幸福虽然很小,就像小孩子得到了一枚糖果,但甜蜜却将心塞的满满的。
  “黄楚,你说有天堂吗?”
  “有吧。”
  “那你说我会去天堂吗?”
  刘可可的这个问题让黄楚胆战心惊。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黄楚夸张的大笑两声,说道“当然会了。不仅你会,雪儿会,我也会。咱们人品好,上帝他老人家就喜欢咱们这样的。你和雪儿到天堂后肯定会化身美丽的天使。我嘛――就是天使长,对,就像护士长管理所有的护士一样,我管理所有的天使――啧啧,真是美差啊。放心吧,咱们都是熟人,到时候我会特别照顾你们俩的。什么洗衣做饭的活就不让你们做。平时你们俩没事就给我捶捶背揉揉肩拍拍我马屁就行了。唉,可可,不是我说你,你的马屁技术有待提高啊――。不过这几天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继续努力。向我这个宗师看齐。”
  “好向往啊。”刘可可趴在背上悠悠地说。
  “向往什么?”
  “向往你说的生活。”
  我说的生活?给我捶背揉肩拍我马屁?她应该说“无聊”才对的啊。不能按常理来揣测女人。这句话是正确的。只是黄楚原来一直没把刘可可当作女人。当然,也没办法把她当成男人。一直――无性别的吧。
  “可可,我们现在是去什么地方?怎么越走越偏了啊?”黄楚带着刘可可下了飞机就打车到了这边,因为台阶太多,刘可可身体又太虚弱,只好把她背起来。黄楚是第一次来重庆,一路上都是刘可可在指路。现在两人走的山路越来越偏僻,而且天才刚刚亮,蜿蜒的石阶上只有他们两个,黄楚有点儿担心――当然,我没什么好怕的,主要是可可不能受到惊吓。
  “看我的母亲。”
  “哦。你们家住的挺偏啊。”
  “我母亲的坟墓。”


  第七十八节 刘可可的身世
  坟墓在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上,远离尘嚣,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终日以花草鸟虫为伴,娇弱而寂寥。看起来很久没人来清理过,墨碑上的石漆有些脱落,字体残缺不全,照片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黄楚仍然觉得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刘可可静静的站在石碑前,表情木然,无喜无悲。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张模糊的照片。清晨的雾水滞留在她的长发上,凝结成球。当第一缕阳光温柔的照射过来时,那些小球立即闪亮起来,如一个个耀眼的小珍珠。刘可可头上便五彩缤纷起来。黄楚看的痴了。
  “我想我小时候也应该幸福过吧。因为我觉得有妈妈的小孩都很幸福。可是我却记不清那种滋味了。现在大脑中都是妈妈去逝后的记忆。也许,人对苦难更敏感一些。那样的日子太让我记忆深刻了。”
  “灾难能让人快速成熟,但那是一种拔苗助长。那过程却痛疼无比。妈妈去逝后,我和爸爸相依为命。当别的小孩儿还在妈妈怀里撒娇时,我已经开始洗衣做饭。我现在还清楚记得第一次做饭的情景。那天晚上,很晚了爸爸还没回家,我肚子饿了,就想做好晚饭,等爸爸回来给他个惊喜。那时候我们家做饭还是烧柴,我把米洗好后加上水倒进锅里,然后烧开。等做好后发现水放少了米太多,做出的米饭又干又硬。我又加上水再次烧开。可这次是水又放多了,米又太少,我又加米――那锅米饭成了浆糊,一直等到我爸爸回来,我也没能给他惊喜。然后父亲教我要放几碗米,加多少水才正好合适。从那以后,我和爸爸的一天三顿饭都由我来做。那年,我六岁。
  其实,我已经忘记我妈妈的样子,因为我家里没有任何她的照片。原本有的,那是一张全家福,可每次我看到那张照片就忍不住会哭,爸爸也在旁边抹眼泪。有一天晚上,爸爸当着我的面把她烧了。我哭着去抢,手烫了一个泡,可只抢回照片的一角。因为这件事我恨了爸爸很长时间,后来慢慢长大,我才明白,爸爸只是为了我忘记她活的开心一些。
  我的性格渐渐孤僻,没有任何朋友。我觉得和我同龄的那些小孩太幼稚,他们也觉得我太冷淡。所以,我和他们越走越远。最后,整个班级竟然没有一个人和我讲话。回到家里气氛更加压抑,父亲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母亲走了后他更是很少讲话。我和爸爸的生活就像一部无声电影,做饭、吃饭、洗碗、然后睡觉。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灾难并没有到此停止。我爸爸是个货车司机,当有一天晚上他彻夜末归时,我预感到又有事发生了。第二天,大伯把我接到医院,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头上插满粗粗细细的管子,身上缠满纱带――有人醉酒驾车,撞上急着下班回家的爸爸。幸运的是爸爸的命保住了,却失去一条腿。”
  刘可可突然转过身对着黄楚微笑。笑的歇斯底里,凄然而妖艳。“黄楚,你说这是不是很戏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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