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第220/291页


望月微僵,以为苏铭怀疑自己,却听少侠急促说道,“杨师妹,你今天别玩了,跟我一起阻止这场杀戮吧。没有你,我发现,”他笑了一笑,如释重负般,看望月的眼眸,几次明明灭灭,心想,难怪师父要我问她,原来她的作用,不止是提供魔教的讯息而已啊,“杨师妹,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他强拽走了望月。
望月挣扎:“……我想去看雪……”
苏铭哄她道,“我陪你一起看雪。”
又低头,想片刻,“杀人的话,天时地利人和。杨师妹,你要大规模杀平民百姓的话,你会采取什么方式呢?”
望月被他拽着走,只好答,“用毒,用水,用火。这三样,都是规模最大的了。”
他们下了楼,楼下坐满了弟子们。苏铭言简意赅地说了猜测妖女今天动手的事,把弟子们派了出去,“诸位师兄们,劳你们去官衙一趟,调查最近滨江药铺、医馆药材的出入情况。”
“滨江外有大坝……去提醒官府,派人去看看,大闸是不是有松懈、被人放下来的可能。”
“疏散百姓,莫让大家都往城隍庙那边聚。”
……
苏铭少言少语,他偶尔这样严肃多话,众人纷纷听从。猜他有了线索,便一个个告辞离去。
而苏铭,也拖着望月出了门,一径往城隍庙赶去。苏铭说,“我怀疑……火攻的方式,最为可能。”
望月抬头,她跟着苏铭,在一条条巷子里穿梭。站在墙头,看到天色渐暗,细雪飘落,城中,灯火,离城隍庙越近,越是亮堂。
望月心想:是啊,大冬天的,开闸放水,用毒药,都不是那么靠谱。反是这绵延无绝的灯海火光……吸引全城人过去,才是最好的。
苏铭脸色凝重。
望月提醒他,“其实,如果我杀人的话,用火攻,会用最极致的形式。”
“什么极致形式?”
“如果失了火,还能救火。虽然会杀很多人,但是如果官府行动快的话,救火也很快,根本死不了几个人。所以用火的话,我大概会采取……炸药的方式。”
“炸药?”
“嗯……去城隍庙找找吧。我记得那里有滨江最大的寺庙,所有百姓都是往那里聚的。如果有炸药,也会埋在那里。”
“好。”
雪纷纷扬扬地下,将两人的话埋去。
苏铭现在完全听从望月的话,两人向城隍庙赶去。
他们离去后不久,客栈前小二,便迎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白衣公子。将缰绳交给小二去拴马后,青年进了客栈,乌冠束发,面容秀雅。他一进来,拂去衣上的雪花,一室喝酒的客人寂静,皆有被他的气质面容所慑。青年习以为常,微微一笑后,过去柜台边,问掌柜,“有云门、苍桐派等弟子,借住此店?”
“啊,客人,你来晚了,”掌柜热情道,“他们刚走……”
青年修长的指骨,扣着柜台,若有所思,“是么……那请问掌柜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
“不晓得,”掌柜也迷糊着呢,“好像是说谁要杀谁,他们去制止了……对了,我听到他们提城隍庙!”
“城隍庙,”青年点头,“多谢。”
反身出客栈。
小二栓好马回来,正要问那位客人马用什么饲料,却发现那青年已走。他追出去,地上已经羁勒细细一层雪粒,却根本不见那道白衣胜雪的身影。小二了然:大约又是一个武功高手吧。
滨江这两日,真是聚了不少江湖人啊。
……
苏铭和望月挤进了庙中,艰难地在人群里穿梭。人来人往,两人走得很艰难。苏铭更是心凉:这么多的人,他越发觉得那个妖女,会在此时下手了。
望月嫌他磨叽。
一把捉住他的手,“跟我走。”
提气而起,跃起来,踩上众人的头,向目标而去。被两人借力的人头,倒一片,哇哇哇的大骂声,被望月毫不脸红地甩在后面苏铭脸红:……他第一次踩别人的头。
两人进了主殿,开始搜寻。众和尚正在念经,被这两个人闯入,纷纷阻拦,“你们做什么?”
苏铭解释,“我们找个人……”
苏铭应付那些和尚,望月仰着头,开始观察这座大殿。从头顶的藻井,一直看到横梁。看到满室的火烛,望月眼皮跳了跳,然后,她看到无数条细丝线,在空中交替。
有火在下面烤。
线上有细小刀刃。
一下下,线摇摇欲断,刀刃砍着横梁……往横梁上看,横梁上铺着一层黄色细沙,轻轻地往下倒。
望月心口一跳:黄色细沙!
横梁离藻井很近,望月就看到线在被烧,横梁在断……在她发现的一刻,一条横梁,倒了下来。
望月喊一声,“苏铭!”
苏铭当即抬头去看,也看到了横梁上铺着的那层细沙。
他一跃而起,往上纵走。一跃数丈,脚踩石柱,手托住头顶倒下来的梁子。
他武功比望月高,这些事,自然是他做的。
望月松口气,正要解决下面的火,忽听身后一声男音,“阿月。”
她晃了下神,回头看。看到殿门口的白衣人,望月一愣,面上有了惊喜之意。
身后,又是苏铭的惊叫,“望月!”
望月看到杨清面色微变。
她若有所感,抬头,看到黄色细沙,从空中,向自己洒下来……
洒下来的是硫磺。
地面上的是火烛。

第106章 106|54321

殿中,苏铭一举跃上,用双手托住即将倒下来的横梁。望月听到有人叫她,回过头,看到殿门口青年的身影。
依然是白衣,发间眉梢沾了雪雾,他伸手拂过眉眼,眼皮略低,温柔地喊她一声。
风吹过他的衣袂,翩若惊鸿,冰华玉仪。世上美人无数,比他更好看的男人也多的是,但独独他站在飘雪中,对她浅浅一笑,那眉目间的暖意,能够消融一切。
像是梦一样。
怎么就有这么戳她的男人呢?
这么戳她的男人,不呆在云门,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了滨江,出现在了她面前?
一定就是梦。
然而管他呢。
不管真假,当他每次向她一笑,她就想走过去,拥抱他――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她已经很知道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了。
周围乱哄哄的,明火摇曳,和尚们有的已经反应过来,面露惊惶;有的还没有反应过来,怒气冲冲指责这几个闯进来的槛外人。望月眼中,根本没有这些和尚,上前一步,目中凝起惊喜之意,想要奔跑过去。
然她听到身后苏铭陡急的叫声,“望月!”
苏铭一直彬彬有礼地叫她“杨师妹”,不冷不热,不远不近,控着这个距离。望月还是第一次听他叫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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