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苍穹全集.com》第409/482页


夏夜,稀落雨丝难掩酷暑热气。窗前,缕缕白烟反衬矛盾思虑。

核战争,旧时空那个被人们一遍遍讨论、因时事一次次迫近的“灭世怪兽”始终只是画中炼狱,但在这个被自己改变乃至颠覆的时空,它真真切切地降临人间。幸好还只是1947年,人类所拥有的原子弹总和尚不足以毁灭地球上最小的大洲,但这是林恩作为后世者的“先知先觉”。不论核物理专家、战争学者或是不同阶层的民众,对这场非常规战争的前景莫不持畏惧态度,然而人们理性的害怕和忧虑就像是这场飘然而至的雨,虽有降温之效,势不足以熄灭因为愤慨、悲伤、忧惧而产生的无穷怒火。

没有闪电的夜雨,林恩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自从荷兰宣布参战以来,阿姆斯特丹官方颁布了宵禁和灯火管制命令,尤其在东西方阵营相互以原子弹攻击对方之后,这些防御性命令得到了不折不扣的贯彻。结果,一座昔日生机勃勃的美丽城市变成了沉闷的营垒,街头巷尾到处是战车、岗哨以及持枪警戒的军人、民兵,他们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安抚民心,起到的效果却适得其反。

熄灭烟头,拉上窗帘,点起蜡烛。坐在古朴沉重的办公桌前,林恩开始认真整理由复兴党内部专门联络员送来的信件,每周三次,刚开始的时候每次只有三四封,随着复兴党投入和规模的飞速增加,信件数量也呈现出爆炸性的增长,今天送来的厚厚一叠粗略估计有二十封之多。除了党派领袖弗朗茨・斯图普弗寄予问候的亲笔信,多数是各个总区发展情况的报告,从语言格调以及打印文体来看,它们应该是各总区负责人呈递给党派总部的情况简报,斯图普弗往往已经在上面签阅了初步意见。按照复兴党调整后的组织架构和行事流程,这些报告必须由正副两位领袖先后审阅后才能转送到最高委员会进行具体的批阅审签,或作为掌握党派发展情况的依据存档,或提出具有操作性的实际意见。这样的流程本身也算合理,偏偏林恩仍扮演着德国驻荷兰外交官的角色,导致这些内容重要的文件只能由信使们带着往返穿越国境,理论上存在很大的风险,可林恩作为帝国与复兴党合作的最高代表,对于帝国巨额经费投入的去向、党派发展驱使和实情又不能放任自理,短时间内只好继续这种辛苦的兼职差事。

在担任复兴党副领袖的这近两个月时间里,林恩不仅从总部及各总区的简报中看出这个党派的快速发展势头,亦利用自己的特战力量和帝国情报部门的信息应证了这一事实。美好的许愿与现实的利益驱使着党派成员从颓废堕落转而全身心投入这场新的奋斗当中,合乎时局的口号在德国国内吸引了大量迷失方向的民众。他们之所以聚拢到这面鲜艳的旗帜之下,既是受到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宣传造势影响,也是出于对国家和民族迅速走出低谷、重新走向强盛的憧憬,也许还因为心中还怀有属于旧时代的荣誉、尊严和野心。

得到了民众的支持,复兴党迅速从无足轻重的地方党派成为颇受关注的新势力,斯图普弗写信告诉林恩,自己已经受到了冯・巴本办公室的邀请,准备在月内前往柏林与这位有着复杂经历的政府首脑进行一次面对面的会谈,如果林恩同意的话,他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向冯・巴本介绍并推荐复兴党年轻有为的副领袖,既然林恩现在已经是正式的政府外交官员,那么冯・巴本完全可以让他担任更为重要的职务,如果临时政府打算和复兴党建立良好关系并借助他们的力量保持地方安定。

对于冯・巴本,林恩了解不多,在纽伦堡行动中也没有打过照面,相信他也并不知晓自己这个帝国末日的战斗英雄和历史的颠覆者,他提笔给斯图普弗回了一封简短的信件,建议这位领袖在初次会面时不要急于求成,而是尽量利用临时政府保持国内稳定的心态以及稍后在正式选举中的政治策略取得有利于复兴党发展、扩张的支持。如果可以的话,他乐于返回德国充当临时政府和复兴党之间的沟通者和协调人。

另外一边,在与荷兰相距近两千公里的北欧北部,装备齐整的苏联军队正从挪威、芬兰两个国家最北部的驻扎区域撤离,他们最初进入这些寒冷、荒芜且地形复杂的区域还要追溯到1946年初。尽管莫斯科对该军事行动的解释是怀疑第三帝国残余势力藏匿于北欧,但他们的举动遭到了北欧国家以及西方盟国阵营的猛烈抨击,那也被史学家们看作是两大阵营交恶的一个开端。苏军不仅在苏联、芬兰、挪威三国边境区域展开武装活动,不久之后又派兵深入了挪威境内,直至在挪威特隆姆瑟郡的西北部海岸发动了震惊世界的登陆行动,紧接着又出现了“登陆部队全军覆没”的闹剧,当时在主流舆论的抨击下,外界大都认为这是苏联人自导自演的丑剧,为的是给自己入侵并驻军挪威北部提供支持。后来发生的西方盟国海上联合干预、挪威海核爆炸等事件更是一步步将两大阵营推入了无可挽回的战争深渊,以至于人们将挪威北部的特隆姆瑟地区与巴尔干、但泽走廊在前两次世界大战中的作用相提并论。时至今日,熊熊燃烧的战争烈焰已经持续了一年又三个月时间,战火波及欧亚大陆及各大海区,各国人员伤亡总数达数百万之多,战争造成的直接财产和经济损失无算,苏军悄然从争议地区撤军各就像是一个自打耳光的黑色幽默。

整营整连的苏联军队借着阴霾天气以及夜幕的掩护撤走了,他们的营房设施和相当一部分重型装备、弹药物资却原封不动地留了下来,这貌似与人们以往对苏联军队的印象背道而驰。当然了,在盟军的海空封锁和攻势面前,苏联的空运和海运力量已经较战争爆发前大为减弱,当初费尽气力运抵挪威和芬兰北部的军事物资若要运走,单凭现有人力确实难以应付,但真正的原因绝不是这种表面负荷逻辑、实则无法令人信服的原因。就在苏军撤离后不久,大批武装人员打着挪威和芬兰两国的旗号迅速接管了这些在隆冬时节也能够应付北方寒冷的营地以及在山区防御和进攻中都能够发挥重要作用的军火装备,但芬兰自从1944年投降以来,军队就从正规化走向了民兵化,军队规模和军事投入顺理成章地回归了与国家经济政治实力相匹配的程度,北部边防部队根本不可能展开此般规模和效率的行动。至于当前人口仅有300万的挪威,在盟军的支持下军队规模尚不足十万,在北部区域的军事部署更是近乎于零,更不可能组织大队人马远离补给基地深入极圈内的不毛之地。

在冰雪消融的夏季,从挪威、芬兰撤离的苏军官兵将跋涉数百公里前往摩尔曼斯克地域,在那里加强北部海岸防御或通过横贯南北的铁路返回苏联腹地。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数万外遣官兵抵达之前,连结摩尔曼斯克与列宁格勒的铁路线就已经提前忙碌起来,只是久违的军列不仅运来了大量的补给,还载运着数以千计的德国军人。在1946年秋冬的战争行动中,效力于苏联阵营的德国军队为苏军的胜利作出了不小的贡献,德国军人的素质再一次得到了证明。然而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重获独立自主身份的德国政府向苏联宣战,这些来自德国的战友在苏联人眼中自然成了不可靠伙伴,大多数德国自愿兵团都撤离前线,他们的作战武装也逐步被接触。在这个过程中,百多万德国军人表现得较为配合,从而避免了人们最不愿看到的惨剧发生。尽管如此,许多苏联军政高官仍觉得这些拥有良好作战素质和丰富经验的德国人是一颗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爆炸的定时炸弹,但紧迫的战争形势又容不得苏联军方抽调足够部队对他们进行“保护性看押”,因而除少部分继续留在欧洲开展诸如修桥修路、城市防空、排雷清障等辅助性任务,大部分还是运回西伯利亚从事农、林、工、矿劳作,这样不仅能够解决自身给养问题,还可以为苏联增加战争资源产量。

来到斯摩棱斯克的德国军人确实以日耳曼民族的认真态度帮着修复港口设施,但在战争结束或红色海军突破西方封锁之前,这些工作似乎缺乏现实意义,但苏联人很快就看到了他们的成效――几艘其貌不扬的货轮如幽灵船般出现了。以美英为首的西方盟国海空实力是如此强大,他们轻而易举地封锁了挪威海和巴伦支海,苏联货船不论大小、快慢亦或是改头换面、悬挂外国旗帜,很少有能够通过盟国封锁线成功前往中立国并运回苏联急需的物资设备,但这些悬挂着西班牙旗帜的船只却做到了。苏联人无从得知它们从何地出发、以何种方式闯过盟军封锁,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两手空空的德国军人登船而去,第一批800多人,数日后又是近千人,几个批次下来,经由铁路抵达摩尔曼斯克的数千德国人就这样从眼皮底下离开了……

第76章 关口

利用轮班休假的机会,林恩驱车前往复兴党总部所在地奥尔登堡,而这时弗朗茨・斯图普弗已经带着助手们动身去柏林了。细细揣摩斯图普弗私人信件中的措辞,林恩不难发觉这位地方党派的领袖对于角逐政界有着很高的憧憬与期望,这让他想起了今川义元的故事。那位日本战国时代的东部诸侯在四十年的生涯中充分展现出了有勇有谋、军政皆强的出色能力,结果却在大举向京都进军、夺取天下途中意外殒命。干掉他的不是实力相近的宿敌,而是织田信长这么个离经叛道、实力尚弱的小诸侯。可以说,桶狭间一战成了织田信长天下布武的奠基石,同时也抹杀了今川义元半辈子的显赫成就,属于阴沟里翻船的典型代表。

斯图普弗当然不是今川义元,柏林也不是桶狭间,但过高的期望往往会令人在一些小事务上产生麻痹大意的思想。如今德国虽再度卷入战事,却已不是为了胜利与征服。战火尚燃烧于国境之外,民众的愿望乃是重建家园、休养生息的稳定环境,这也是冯・巴本临时政府在过渡时期的首要政治任务。经过希特勒政权数十年的统治,国社党一家独大,冯・巴本和沙赫特是在无党无派的情况下以首脑委任方式组织了临时政府,着眼于年底的全民普选,他们必然要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积极拉拢联合各地方派别,力争在选举中获得多数席位。不过,复兴党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党派,它立足于国社党的思想路线,本质上带有很强的扩张性和侵略性,若是德国目前的掌权者们认清了这一点,提前根除这危险的毒瘤也不是没有可能。

复兴党的核心元老当属最高委员会的十大委员,他们平日里并不都呆在奥尔登堡总部喝茶看报纸,而是亦特别督察的身份前往各总区、大区对党内活动进行巡视与指导。林恩这次只碰到了总管财务的海因茨・戈特兹和统筹总部事务的尤伯特・劳奇,他们两位都已经年过五旬,前者并不像寻常印象的账房先生,魁梧的身躯、矫健的姿态更像是一名拳击手,后者看起来更为老态,性子偏慢,想来是比较稳重的那种。

书面报告的叙述再详尽,有时也不如面谈来得细致。吊扇、木椅、凉茶,三人客客气气地坐在一起闲聊,彼此之间的了解不说有突飞猛进的变化,也算是一个有意的开局。在当前的时局下,他们的谈话除了党派发展和政界形势,便是这谁也无法预料走向的核战争阴云。两位党内元老觉得盟军一旦在东欧战场再遭失利,不抱和平幻想的苏联人会不惜代价地发动反攻,如若战火西移抵近德国,这个国土面积有限、人口相对密集的国度将有遭致核打击之虞,以忧国忧民的核物理专家们之言,核战争的种创伤有可能永远也无法愈合。

核战争固然可怕,但最可怕的莫过于人们心中的恐惧。从深深的忧虑中平复过来之后,林恩就在琢磨能否将这糟糕局面变成一个契机,以正面向上的方式令复兴党的知名度再拔高一个台阶。跟戈特兹和劳奇说了这想法,两位元老虽觉得可行,一时半会也不知该从何入手。

在奥尔登堡小住一日,林恩以党内副领袖之名大致查阅了账务收支、人员统计、事务报告方面的资料。看得出来,党员人数尚只有两三万的时候,复兴党总部就已经是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组织了,有限的资金都用在了最关键的地方,如今正式党员人数超过七万、申请加入党派的候选者达十九万,经费投入和工作人员的规模大幅扩增,这些管理事务仍打理得井井有条,复兴党理应是个大有可为的党派。

当然了,一个以国社党为模板的党派可不只有循规蹈矩的部分,复兴党亦仿照党卫队建立了自己的武装力量,“进步团”。队伍的名字彪悍与否并不重要,别看它目前还仅有一百多号人,却都是经过血腥战场锤炼的,有伞兵、山地兵、水兵、装甲兵、炮兵甚至飞行员,用“招之能来、来之能战”形容毫不为过。此外,复兴党的秘密军火库里还储备着足够装备一个步兵团的家伙,预备力量也相当充足――十五至六十岁之间、身体基本健康的男性基本都参加过国民战斗营的军事训练,这些人员武装起来虽不能跟正规军相提并论,充当政治保护或打击力量绰绰有余,若能够择优选择并进行严格训练,完全可以再造一支小型党卫军!

结束了在奥尔登堡的行程,林恩本打算就此返回荷兰阿姆斯特丹,然而帝国方面以紧急通讯渠道给他送来的一纸电报令他不得不半途调头前往不莱梅。如今他的第7编遣战队指挥部和艾文・科尔宁领导的宣传小组皆驻扎在那里,一段时间以来,利用帝国大本营提供的战略资金,编遣战队指挥部收购了多家贸易企业充当军官士兵们的容身之所以及与北欧之间的物资转运接口,科尔宁的宣传小组则通过收购三十余家大小报刊和电台构织出一张相当庞大的传媒网。他们各司其职地默默运转着,不断将无形的触角伸入各个领域,审慎地搜寻联络昔日的战友同志,为大部队的下一步行动铺垫基石。

当天晚些时候,在第7特遣战队指挥部,也即是“自由森林”贸易公司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林恩以一身便装面对同样褪去了军服的同僚们。在这里,从特战部队转来的恩斯伦中校担任第一副指挥官,实际负责这个指挥部的运转,从符腾堡南部山林侥幸生还的沃尔里希作为特遣队旧部担任第二副指挥官,艾文・科尔宁兼任了特遣队的通讯及宣传军官,其余人员则都是特遣队和特战队中最富谋略的精英。

“六个小时前,我从帝国大本营得到确切消息,近卫军前夜分别在特隆姆瑟和纳尔维克歼灭了挪威陆军各一个连以及将他们运送到北部登陆的运输船只,虽然说我方战斗伤亡微乎其微,但枪炮声的响起终结了特隆姆瑟的美好时代,挪威军队的此次行动已经将我们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所以接下来事态的发展极有可能恶化,大本营要求我们做好相应准备!”林恩语速均匀地向部属们说明了情况。

“挪威军队不足为惧,关键是以美英为首的西方盟国和苏联的态度,如若他们意识到特隆姆瑟被第三帝国的军队控制着,他们是否会迅速达成谅解从而停战,转过头来集中力量对付我们?”恩斯伦中校道出了在座众人的心声,这也同样是林恩长久以来所担心的问题。

林恩回应说:“西方盟国的态度现在最难捉摸,反倒是苏联……据我所知帝国大本营已经以特殊的方式和他们达成了秘密合作协议,一旦北欧之国宣布从挪威独立,苏联人卷入事件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们从上到下都已经被美国的原子弹激怒了,现在与西方盟国协商停战简直就是跟杀害家人的仇敌言和,以斯拉夫民族的刚硬性格是难以接受的。”

恩斯伦中校点头表示理解,他旋即又问:“即便只有西方盟国投入兵力,他们的海军及陆战师也足以攻占纳尔维克和特隆姆瑟,我们能够做些什么?强袭盟军驻欧洲司令部?”

“不错,一针见血!”林恩环视众人,“以我们的现有力量,能够为大本营分担压力也只有这一条路是最为有效的――我们必须全力破坏西方盟国在欧洲的指挥机构,使得他们在一定时间内丧失大脑中枢,为北欧局势的沉淀争取时间。如果苏联军队趁着这个机会发动反攻,更能够牵制西方盟国的力量。”

在指挥部主要负责情报收集分析和作战策略谋划的沃尔里希语态冷峻地说:“我们的敌人已经吸取了纽伦堡之战的经验,他们的驻欧司令部已经严加戒备,甚至在同一城市布下了双司令部的假目标,真正的指挥部设置在周边全面封锁的军营内,所以此次行动难度之大是远超纽伦堡行动的。”

林恩的眼光自然而然地望向这位老战友,为了策应戈林那一路的护送队伍,他和他的特遣队员们在符腾堡南部山林遭遇了难以想象的困境,整队人马折损过半,残余官兵能够活下来还多亏了当地的德国居民搭救。从他的语气和神态来看,九死一生的经历非但没有让他变得怯懦畏惧,反而让他变得更有韧劲也更为理智了。

“不错,袭击盟军驻欧司令部是苏联方面屡次尝试又屡次失败的,他们应该想尽了各种常规和非常规的办法,所以我们此次既要充分利用我们的独特优势,又要跳出惯性思维套路。”林恩简单比划道,“躲在壳子里的敌人子弹难以企及,那么我们就把他们给引诱出来,在运动的过程中给予其致命一击!”

“可我们怎么才能把敌人引诱出来?”恩斯伦中校的表情像是在说:盟军将领们又不是灌木丛里的野鸭,一早到猎犬的骚扰就会飞出来给猎手瞄准。

林恩打了个响指:“这依然是问题的关键――幸运的是,我恰好知晓驻欧盟军的高级指挥官们近期要分别到德国和荷兰视察军队的整备情况,在这方面美英两国可是下了血本的。”

第77章 咖啡馆里的战略

在不莱梅安排妥当了第7编遣战队的备战事宜,林恩连夜赶回荷兰。冬季战事的惨败使得盟国军队元气大伤,经过了这么几个月的恢复调整,重启战端之后美英法波军队的战场表现有所好转,但苏联军队的实力和韧劲摆在那里,外界普遍担心盟军顶多推进到白俄罗斯和乌克兰就又会在苏军的强力反击下折戟。纽约遭到原子弹侵袭之后,美国政府宣称一月之内征募新兵六百余万,英国和法国政府也展开了新一轮征兵扩军行动,但将平民训练成合格的战士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实现的,要填补前线军力的空缺,德国、奥地利、瑞典、挪威、土耳其以及荷兰这些新近加入盟国阵营的力量比“远水”更为有效。

瑞典、挪威两国目前的总人口还不到一千万,军队规模和质量极其有限,它们的真正贡献在于进攻苏联的前进跳板;奥地利虽在二战之后沦归国力有限的内陆国家,毕竟从第三帝国继承了可观的军事基础,而德国、土耳其这两个称得上大国的可说是虎狼凶猛,一方面它们坐拥战力强悍的百万雄师,另一方面都不是容易驾驭的主。怎奈当下的战争形势已不容有失,盟国只好敞开向这些军事准备“严重不足”的国家输送军火物资,结果当月被苏联潜艇击沉于大西洋海域的两艘货船皆满载枪炮,德国、奥地利和土耳其因而组建了60个美械师并扩充了独立的装甲和炮兵部队,英国和法国亦将本国军火库里所剩不多的储备搜刮出来,供荷兰和挪威补充了7个师的军械。

即便是有过战场经验的老兵,拿到新装备后也不能立即奔赴前线,盟军的新生力量各自在本国展开轰轰烈烈的训练演兵,以便稍后补充到一线战场上去,这就是盟国驻欧洲总司令部官员将要到德国和荷兰视察军队准备情况的来由。作为德国派驻荷兰的中层外交官,林恩已经事先获得了消息,只是尚不确定视察的具体时间和行程安排。此次一回到阿姆斯特丹,他立即动用全部关系进行打探,而第7编遣战队的作战人员则通过海陆两条路线分批来到荷兰――权衡利弊,他一早就决定了在荷兰而不是德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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