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苍穹全集.com》第421/482页


此时在德国国内,战后第二次选举已经拉开序幕,人们关注的焦点一下子从选票转向东欧,苏军攻势之猛烈、盟军败退之迅速皆令人吃惊。在二战末期以及二战刚刚结束的那些日子里,苏联军队在德国占领区的那些暴力和放纵行径至今仍让德国人感到既愤恨又畏惧,而且他们还像蝗虫一样拆走了大量可用的设备,致使德国工业遭到了比盟军战略轰炸还要彻底的打击。所以在德国人眼里,美英法波这些以战胜国之名驻军德国且横行无阻的家伙固然可恶,但那也没有苏联人可怕。这两年来,只要苏军在战场上打了胜仗,德国国内不免像波兰、法国一样人心惶惶,唯恐苏联红军一来连苦日子都没办法过下去。

眼下东欧战场上的盟军看来是朝不保夕了,怎么办?到头来能够依靠的也还只有自己的军队!

防卫军防卫军,本就该以保家卫国作为说一不二的主业,何况在东欧战线只是被盟国当枪使。“撤兵归国”的口号经由舆论媒介喊出,德国民众无不应从,投票还在继续,人们顺势在投票点外集起游行队伍,要求国家军政首脑将德国军队从前线撤回,利用德国东部的“国家防线”抵御一切凶恶之敌——先前修筑防线的时候,德国大众就是主力军,如今需要修缮加固,人民可以不求报偿出工出力!

一边是转愤怒为期盼的几千万德国民众,一边是依然驻兵德国且能以政治和经济手段施加重压的盟国,决断的压力又落在了总统霍夫-赫尔斯滕和防卫军首脑们身上。遂民众所愿,百多万德国防卫军从前线撤回国内,这对盟军战线无异于釜底抽薪,甚至招致对苏作战形势的全面崩盘;应盟军要求,调派可靠将领指挥前线部队转入波兰中东部防线阻击苏军,又有可能出现更多的哗变、叛逃情况,致使德国政府里外受困。犹豫之间,战场形势一日三变。经过连番苦战,盟军在天空中成功阻挡了苏军航空兵的攻势,但陆上战线的漏洞已经无法弥补,从利沃夫等地区涌入的苏军重兵沿袭当年德军闪击战之精髓,以机械化部队迅速绕到盟军“钢铁防线”腹背,几天之内就已经有多支盟军部队因撤退不及而在防线区域被对方包了饺子。有了在波罗的海国家及白俄罗斯的惨痛教训,盟军在与苏军对战时已避免大规模使用空降部队,故而只是向这些受困部队空投少量给养,毕竟在防御体系精良的防线地段,弹药物资储备还是相对充裕的,战场关键在于将领指挥以及军心士气。

自1947年秋的东欧战事告一段落以来,盟军从上到下无不对苏军逆境中爆发的强大战斗力感到震撼和恐惧。尽管从美国调来了本已退休的杰出政治军事家马歇尔,尽管以战场表现对官兵们进行了奖罚,而且还征调了百万德军填补前期作战造成的兵力空缺,不料马歇尔命陨荷兰,匆匆上任的麦克阿瑟熟悉亚洲甚过于欧洲,在军事指挥上也属于名气大过于能力的那一类。冰雪消融之时,盟军的钢铁防线还在大张旗鼓地进行调整和加固,结果战端一开居然不堪一击。前方设施最完备的前沿阵地和二三道纵深防线接连失守,除了被苏军断了后路,美军、英军、法军、波军还有德国军队纷纷避敌锋芒、徐徐后撤,一边迟滞对方,一边让己方空军在其进军途中好好消磨苏军部队的斗志和战力,最后在预先布设好的战略大纵深——波兰中东部防线组织一场反败为胜的防御战。

盟国驻欧洲司令部的算盘固然是好,可多国联军素来是各怀心思,这一撤就撤出了大麻烦。

第96章 崩于心

位于波兰东北部的希尼亚尔维德湖是这个国家目前境内最大的淡水湖泊,可如果追根溯源的话,这片湖泊连同它所处的瓦儿米亚-马祖里地区在二战结束以前的四百多年间——从普鲁士公国到普鲁士王国、德意志第二帝国、魏玛共和国、德意志第三帝国,都是日耳曼人的领土。直到二战结束,德国的大片土地成为胜者的战利品和受侵略者获得的赔偿,波兰人才得到了这片丰饶的土地。到1948年时,波兰主宰此地尚不满三年,但由于二战末期德国军民的大撤退以及战后波兰政府的移民政策,地仍是这片地,许多城镇和村庄也多多少少保留着原来的样貌,居民却变成了百分之九十八的波兰族人加上百分之二的其他种族,物是人非的概念在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就地理上的地形而言,希尼亚尔维德湖如同一只跃跃欲试的长尾猫,头部正朝东方,尾部由南向往延伸达三十公里,两岸皆是水土丰饶之地,但这三十公里的区域仅在米科瓦伊基建有大桥。若要绕开这座桥梁通行,要么利用湖上的船只摆渡,要么多走几十公里路从南北绕行。在德意志时期,东普鲁士的公路和铁路网就已经拥有了较高的密度和质量,波兰人接手后只需稍加修缮便能够全面使用,假如是愉快的驾车旅行,多走上那么四五十公里路也算不上大麻烦,然而同样的问题摆在一支丢盔弃甲、混乱不堪的联军部队面前,麻烦可就不只是一两点了!

1948年的5月7日,苏军“劳动节攻势”发起后的第8天,从立陶宛和白俄罗斯交界地区攻破盟军壁垒的苏联军队已经势如破竹地逼近希尼亚尔维德湖区,3个美国师、1个法国师、4个波兰师以及分属不同指挥部的11个德国团从前线区域撤离后也一路退至此地。经过盟国空军的顽强阻击,苏军航空兵在最初几日的疯狂突击已被遏止,这对于狼狈不堪的盟军官兵来说是个莫大的好消息,他们穿过湖区再向西行进五十公里左右就是“波兰大纵深防线”的防区了。那里有未遭苏军攻势挫败的盟军预备部队、坚固完备的防御工事以及堆积如山的作战物资,且能够获得盟国空军的强力掩护,士兵们可以在那里好好喘口气,慢慢淡忘前线的梦魇,调整好心态与苏军进攻部队一决高下。

“只剩最后一小段路程”,军官们不断以望梅止渴的方式鼓舞着信心、斗志连同大量武器装备都丢失在前方的士兵们,可基本上每一支部队看起来都是灰头土脸的。由于在前线以及撤退途中损失了许多运输车辆,后方来援的往往又拥塞在一些地段,大批士兵只能依靠双脚徒步撤退,走路的羡慕那些能够坐上汽车的,汽车上饱受颠簸和拥堵困扰的羡慕那些坐火车的,坐在火车上的伤号们又无比羡慕身体健全的步行者,然而这些羡慕与被羡慕都将因为瓦儿米亚-马祖里地区多座桥梁在同一个夜晚轰然塌陷而变得毫无意义。

在甚至没有听到爆炸声的情况下,米科瓦伊基大桥、奥卡托沃大桥等桥梁因遭破坏而无法通行的噩耗于天明时分传到了刚准备开始新一天行程的盟军撤退部队。经过了一夜休整,盟军官兵的精神面貌好不容易有所恢复,这糟糕的消息就让他们如遭棒喝,而更坏的情况还在后面:从空军以及后卫部队传来的消息显示,苏军的箭头部队一路进抵柯尼斯堡地区,一路在沃姆扎地区与盟军部队展开激战,在战术上已然形成两翼包抄之势,而且自从二战后期开始,苏军进攻就以快如闪电势若雷霆的特点令对手胆寒,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一次能快到什么程度——没准晚饭的时候他们就能截断这一地区盟军部队的退路。

消息一旦散开,不同国籍、不同部队的盟军官兵们无法抑制地陷入恐慌!

刚一开始,人们还只是在为当前的形势和自己的后路而忧虑,不久,开始有人判断是德国军队蓄意破坏了那些桥梁。此时夜间航空技术还处于初始发展阶段,以雷达为指引的空中拦截尚且可行,对桥梁这样的地面目标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因而人力实施爆破是唯一的途径。偏巧米科瓦伊基大桥等一部分桥梁早先确实是由德国军队负责守卫,第115团集体叛逃事件是近期才发生的,盟军指挥部虽然将这些德国军队调离了关键位置,然而对桥梁守备情况的熟悉加上有向苏军投诚的潜在动机,他们看起来的确难以摆脱嫌疑。有了嫌疑对象,各盟国军官和士兵们个个义愤填膺,而负责这一作战区域的盟军将领也随之做出了拍脑瓜的决定:在紧急架设好浮桥之后,距离浮桥最近的德国军队就地驻守布防,其他国家的军队先行通过!

撤退的滚滚人流不断向湖畔涌来,抵达这里却又不能过桥的德国军队越来越多。在前线早已习惯了盟军内部的区别对待,德军官兵咬着牙选择了忍气吞声。可是,从德军待命地点经过的盟军士兵却在落井下石地嘲讽、辱骂他们,“你们如愿了”、“苏维埃走狗”、“快去给莫斯科来的老爹擦鞋”,诸如此类的话语深深刺痛了每一个两手清白、问心无愧的德军官兵。受了委屈还要面对如此欺辱和挑衅,常人的忍耐力已经被压迫到了极致。当天稍晚,两座新的浮桥在美军和德军工程部队的努力下架设完成,滞留部队的撤退速度大大提升,而到了黄昏时分,尾随而至的苏军先头部队也终于逼近了盟军后卫部队。大口径火炮发射的炮弹开始落在湖东岸甚至浮桥附近,而此时仍有两万余名德军官兵和一万多名波兰军人尚未过桥。对于许多亲身参与了东线作战或者听同伴们说起过战斗细节的德军官兵而言,切尔卡瑟钢铁口袋之战的过程和结局唤起了他们的无限哀伤。这些勇敢的德意志战士并没有崩溃,他们在军官的带领下默默巩固阵地,准备用手中仅有的武器弹药作最后一战,而当他们回首眺望时,看到的是波兰军队渡桥的忙乱景象,期间居然有不少人被自己的同胞挤落湖中,他们对此只是报以轻蔑的眼光……

天色昏暗,坦克推进的轰响声也逐渐迫近。若能祭出娴熟巧妙的地空配合,德军部队还能指引盟国空军以猛烈轰炸迟滞苏军进攻,可是盟军指挥部看来并不打算花费大力气拯救这些随时可能失控的德军士兵,美军工兵们已经在浮桥上安置了炸药,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不论还有多少德国军队未及撤退,只要苏军坦克一靠近浮桥就引爆炸药——参与搭桥的德国工兵有意阻挠却遭到了美军的横蛮拒绝,以至于一些德国工兵脱离部队赶来向滞留东岸的德军部队报信。最后一批波兰军队已经过了桥,只要组织得当,两万德军完全可以利用三座渡桥迅速撤离,然而德军各团根本没有收到上级指挥部的撤退命令,反而是那些原本落在后头的辎重、伤员以及后卫部队乱糟糟地涌上浮桥。最具讽刺意味的是,最先抵达此地的德国团到这时为止已经在湖东岸滞留了十个小时,即便是徒步行军,这些时间也足够他们绕湖而过。

德军将领们怒了,德军士兵们怒了,自从加入盟国阵营对苏作战以来,他们总是被分在进攻最艰险、防御最困苦的地段,装备最差、给养最少,立功了没有嘉奖,失利了却得背上贪生怕死、出工不出力的骂名,军人的尊严和荣誉一再遭到践踏,即便没有关于自由帝国的种种传闻,他们也不会甘于就此沉沦下去。在这种情况下,当苏军坦克的出现带来的不是致命枪炮而是摇着白旗的劝降人员时,德军指挥官们昂首挺胸地走出阵地,要求苏军给予他们转入自由帝国作战的绝对保证。

苏联人答应了,7个没能及时撤往希尼亚尔维德湖西岸的德国团都放下了武器。如果事情就此告结,那么转而与盟军对抗的不过是区区两万名缺乏重装备的德军官兵,然而一获知德军并未向抵近阵地的苏联军队开火,盟军指挥官便下令西岸的炮兵向德军防区开火,美英战斗机亦挂载炸弹和燃烧弹连夜前来轰炸,数以百计的德国军人未来得及离开阵地或在前往苏军指定集结区域的途中倒下,这些德国团的指挥官们出离的愤怒,他们获得苏军允许,通过部队电台在德国防卫军联络频率发出联名电报,控诉盟军的种种不公,号召昔日同僚们不再为盟军作战,转而奔向真正代表军人意志和信仰的国度——北斯堪的维尼亚自由帝国!

第97章 大溃退

在战场上,消极是一种心态,是一种现象,更蕴含着人世不可小觑的哲理。能让部属或盟友摆脱消极,统帅者方有可为,如若不能,那么纵使这位统帅才华横溢,想要扭转局面也难上加难!

在希尼亚尔维德湖向苏联军队弃械投降的德国兵团向德国防卫军各部发出电告之后,苏联方面紧接着以苏军大本营的名义发布公告:但凡战场投诚的德国军人,既可选择战后返回德国,也可自由前往北欧,或是加入留在苏联军队担当德国志愿者的同胞们。双管齐下,就算德军部队的军官们仍有顾虑,盟军指挥部岂敢继续对这些动摇的德国军人委以重任?

可是,1948年的盟军战线已与一两年前有了很大的变化。美国军队阵亡、失踪、被俘及因伤退役者高达170余万,即便不断从国内征募新兵,驻欧美军在盟国战场力量所占比例从接近百分之五十五下降到了百分之四十一;英国军队的损失也达到了80余万,受人口基数及预备兵力制约,他们的兵员补充远远比不上消耗,兵力占比从百分之二十一下降到了不足百分之十;法国军队在战争伊始并未参战,波兰军队的处境也一直较为尴尬,这两个国家最多时也为欧洲盟军贡献了三分之一的陆上部队,只是他们的战斗力一直被视为盟军战线的鱼腩,除了在少数战斗有出色发挥,大部分场合都扮演着喽啰跟班乃至打酱油的角色。此消彼长,百余万德国军人凭借他们一贯的严谨、敬业以及优秀的军事素质而逐渐从辅助力量向主战力量转变,战斗部队所占比例稳步增加,到苏军再度发起战略攻势时已经接近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德国军队的动摇意味着盟军短时间内失去了五分之一的作战兵员,而且是介于绝对主力于二流部队之间的五分之一。这样一来,盟军指挥部就只能动用预备部队或以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去填补德军战力不堪支配留下的空缺!

另一方面,位于波兰中东部的大纵深防线并不像盟军对外宣传的那样坚不可摧,自从昔日德军绕过马奇诺防线击败法国后,没有哪个军事决策者会投入近乎天文数字的资金物资去修筑一道不能移动的防御体系,它的存在不过是在辽阔无阻的波兰平原上设置了“人造栅栏”。实际上,它的修造过程仅仅花费了五个月时间,法国人拿出了设计,美国人提供了经费,德国人贡献了专业的工程部队,波兰近三分之一的劳动人口承担了主要的基础工程。防线拥有四十公里宽的防御纵深,前哨、雷场、反坦克堑壕、主防线、预备防线以及增援区域等配置一应俱全,主防线上还配备了大量的混凝土堡垒和装甲炮塔,数千门新旧不齐的火炮固定在防线区域。然而,一个多月前苏军情报部门就获得了这条防线的设计图纸,结合详尽的地理资料,他们很容易制定出一套幸而有效的进攻方案。在苏军航空兵后期乏力的情况下,春季的雨水成为掩护苏军地面部队的天然因素,趁着连日阴雨盟军战机出击效率下降,苏军再度掀起了进攻狂潮,原本由德国军队负责防守、其他盟国军队临时顶替的奥尔什丁南部地区、切哈努夫以及拉多姆地区,以坦克部队为突击主力的苏联军队皆在较短时间内攻破防线。线状防线一旦出现了破口,其余地段固若金汤也无济于事,盟军驻欧司令部连忙调遣战略机动部队——美军精锐装甲师,前途填补漏洞,英法两国亦调派驻扎在德国的部队火线增援,加上盟军航空部队不惜代价地投入战场,苏军在多地的攻势都受到了遏制。但是,这注定只是海潮冲垮堤坝前的反复,攻坚经验丰富的苏军步兵不甘落后,他们继而在防线中部和南部形成突破。利用这动荡的局势,斯洛伐克的共产主义者和游击队亦在苏联的支持下发动武装暴动,大大牵制了斯洛伐克军队和驻扎在斯洛伐克北部的盟军部队。

眼看防线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盟军司令部却始终没有重新启用波兰境内多达两百多个团的德国部队,但他们又不愿意放这些德军官兵回到国内,所以给予这些部队的命令通常只有一个:就地驻防,不得擅自后退。结果,上百万德国防卫军官兵在防线后方隔岸观火,看东西方阵营的数百万官兵为了为国家利益展开惨烈的拼杀。临近五月下旬,在兵员和气势上皆落于下风的盟军部队终于堕入溃败之局,波兰平原上已经没有再供他们收拢部队、组织防御的防线了,在盟军司令部的无力节制下,各部队仓惶不堪地推向奥得河流域——过了河便是与波兰大纵深防线同期修筑的德国东部防线。不过,从波兰东部战线退守大纵深防线只有百多公里,从大纵深防线退往奥得河流域却有足足300英里,一列列满载伤员和美英官兵的火车在通往德国的铁路线上奔驰,多数法国和波兰的部队只能在拥挤不堪的道路上缓缓行进,国家的实力决定了地位,高低贵贱之分在盟国军队总是似有似无地存在着——若是安好,大家相安无事,一旦大难临头,这种差别待遇就会毫无遮掩地凸显出来!

四百万盟国军队在前溃逃,六百万苏联军队在后追击,上千万军队浩浩荡荡行进在波兰大地上,纵使飞机飞到临界高度,人们也难以一览事件全貌。在距离卫星拍摄技术还有数十年之久的时代,人们只能凭借想象力去揣摩这是怎样一幅浩荡壮观的景象。就在这你追我赶的千万人群中,编为243个步兵团、181个工程营以及46支独立炮兵部队的百万德军显得非常另类,他们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目送名义上仍是盟军同僚的各国军队通过铁路和公路撤走,数以百计的盟军战斗机和轰炸机仍在竭力阻挡苏军航空兵和地面部队的七星你,但渐渐的,这些盟军战机的数量越来越少,天空中又能找到苏军侦察机和战斗机的踪影了。就地驻防的命令未被取消或改变,德国军队自然而然地成了后卫部队,尽管他们挖设了临时阵地并且做好了战斗准备,但各部将领们很快在私下里达成一致,他们下令在己方防区铺设醒目的德国旗帜,在阵地前的雷场插上警示旗,只要苏联军队不强行突入他们的防区,官兵们就只在战壕中固守不出。在局势尚不明朗的情况下,进攻的苏联军队和无奈留守的德国军队之间很快达成了默契,苏军战机在德军防区抛掷传单而不是炸弹,苏军部队绕过德军防区继续前行,只有在必须使用德军防区的桥梁和道路时,双方才会各派联络员进行当面协商,然后德国军队就会“丢失”一部分防区,任由强大的苏军洪流从他们面前滚滚而过,将他们整个“包围”在防区内。当然了,这与正常的包围是有很大区别的,没有炮击,没有围攻,甚至没有断绝或破坏水源,而只是一种沉闷的等待。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前线的德国防卫军多数选择向苏联投降或已经在协商投降事宜,盟国驻欧司令部的新任指挥官麦克·阿瑟先生和他的盟国搭档们还是作出了一个艰难而重要的决定:以德国防卫军集体叛离为由宣布在德国进入紧急状态,所有留在本土的德国军人必须在军营等待下一步指令,德国的军事防务由盟国军队全面接管!

随着盟国军队源源不断经铁路线抵达德国,盟军至少不必担心没有足够的军队占领并控制德国了。在完全不具备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德国总统霍夫-赫尔斯滕及防卫军高级将领明智后果严重但还是选择了妥协,他们以政府和军队的名义宣布德国进入特殊时期,军队和民众须将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无条件接受和配合盟国军队的管制,而全民普选和国会内阁的组建也只能顺延下去。鉴于盟军准备利用德国东部防线抵御苏军进攻,征得盟国司令部同意后,霍夫-赫尔斯滕又发布了疏散命令,将德国东部的居民向中部和西部撤离,由于盟国不同意德国动用军队协助民众疏散,德国首脑们只好将组织疏散的任务交给仍在运转的地方政府机构和有意愿、有能力从旁协助的国内党派——德意志复兴党当仁不让地位列其中!

治标要治本、打蛇打七寸,如若盟国不顾欧陆战事的颓势而继续强攻北欧,苏联反而会失去双方阵营的核武器制衡,但盟国高层显然没有掌握真正的内幕,更没有分清楚北斯堪的纳维亚自由帝国和苏联孰轻孰重。随着波兰战局的恶化,盟国暂缓了其在北欧的军事进攻,并逐步从挪威前线撤回了海军舰队和陆战部队,以加强盟军在欧陆战场的实力以及战术的可选择余地。

第98章 为自由而武装

“同胞们,如果你们没有忘记那些被敌人掠夺一空的城镇、工厂和村庄,如果你们没有忘记那些被敌人欺辱凌虐的妇女和姑娘,如果你们还没有完全失去保卫家园的勇气,那么,请加入我们,德国自由团!一起保卫我们的亲友,一起保卫我们的同胞!加入自由团,未必要在阵地上抵挡敌人的疯狂进攻,也许你们做的仅仅是维持交通秩序、协助老人孩子转移折磨简单,而你们的小小奉献可以他们避免落入敌人魔爪的厄运!也许你们做的仅仅是运输物资,把弹药物资运到前线将士手中,或将最宝贵的食物转运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好让我们的人民不至于在接下来的日子忍受饥饿的折磨!加入自由团……”

柏林的国王广场一角,穿着灰色外套的中年男子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向围观众人作慷慨激昂的讲演,他时而挥舞双拳,时而舒展双臂,通过口头和肢体语言的结合充分表达自己的观点。在人群外围的街巷口,一辆黑色的奔驰-170V停了有一阵子,车窗玻璃打开一半,后座两人一直在若有所思地听着那男子说话。

“开车吧!”车后座穿笔挺西装的年轻男士一边对司机吩咐,一边缓慢摇起了车窗。

“果然很有煽动性,不错!”车后座另一位同样穿名牌西服但年龄和身材难以衬出英俊之感的中年人以赞许的语态对着短暂的临时观察给出评价。

年轻男士稳稳拉上车窗帘,淡定说道:“您是在称赞我们的宣传口号呢,还是觉得刚刚那位宣传员很有才干?”

纷乱复杂的时局和稍显被动的处境使得中年男士的情绪看来并不很高,他温温地回答:“两相结合已接近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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