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苍穹全集.com》第429/482页


发出这条迷惑性的通电之前,林恩下令留守萨尔茨堡的战斗部队撤出,只留周边一些地形利于防御和撤退的前哨部队迷惑敌人。与此同时,稍作休整的主力兵团连夜向德国境内的特劳恩施泰因地区挺进。因为事先联络好了帝国情报部门和复兴党自由团的抵抗力量,这一路不仅畅通无阻,行动的隐蔽性也得到了较好的保障,待到拥有六十多辆山地作战车辆和重型吉普车的兵团主力抵达特劳恩施泰因地区的山林地带隐蔽,苏军指挥部的无线电仍大张旗鼓地调动部队围剿占据萨尔茨堡之敌。

近20个小时的雪地跋涉极大消耗了帝国将士们的体能,本土的山林显得无比亲切与温馨,他们简单用行军口粮果腹便进入了梦乡,而除了警戒哨兵,只有林恩的幕僚参谋团队还在坚持工作。通过这一天在电台里接收到的信息加上帝国情报部门反馈来的消息,他们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行动正得到外界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烈的响应,极其可观的声援数量甚至让人有种全世界都在身后呐喊助威的感觉――当阿尔巴尼亚遭到意大利入侵时,当芬兰遭到苏联进攻时,以及当德国破坏中立进攻荷兰比利时的时候,外界是声援也是如此的气势磅礴。这些声援者并非吝啬于物质支持,可不论是国际组织还是民间的自发行为,向战区运送援助品的效率远比任何一个独立国家的政府军队更加低下,以至于当他们声援的弱者在一番顽强抵抗后无奈妥协时,外界筹措的物资和志愿者多数还在集结、运输途中。在帝国和美英盟国的实质性支持下,林恩接连通电的首要意图在于唤起德国民众的反抗精神,只要六千万德国人齐心一致,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敢于站出来驱逐苏联占领军及其培植的傀儡势力,假以时日苏联必然不堪占领区的反抗热潮狼狈撤退。当然了,在基本生存条件获得满足的情况下,让民众冒着生命危险跟武器精良的苏联占领军对抗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民族情绪、国家荣誉以及榜样力量的共同作用才有可能逐步达成。

后半夜,副官带着苏军从东、西、北三面围攻萨尔茨堡报告叫醒了刚刚入睡的林恩,此时第二批撤离部队已经越过了德奥边境,留在萨尔茨堡的仅是最后两百多名士兵,约三分之一是富有战斗经验的帝国将士,三分之二是林恩的自由团战士,纵使萨尔茨堡有着易守难攻的地形,以这些部队长时间抵御大批苏军的围攻也是完全不现实的,林恩遂令他们在天亮之前摸黑撤退,并且在撤退时启用布设在各处道路的触发式地雷和炸药。这支部队离开萨尔茨堡后将不再朝德奥边境撤退,而是化整为零在阿尔卑斯山区打游击战,让得不到占领区民众支持、侦察手段效果有限的苏联军队难以弄清对手的真实动向。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林恩再一次因为重要情况被副官叫醒:德意志复兴党的潜伏人员在特劳恩施泰因东北方发现一支临时宿营的苏军部队,规模达到师一级别,宿营地域却没有发现坦克、卡车和重炮,看起来就像是一战时期的“纯种步兵”。听到这个报告,林恩顿时来了精神,他翻出作战地图认真一琢磨,尽管附近的桥梁由于苏军严密守备而未遭破坏,但自由团的抵抗人员已经用小规模爆破的方式破坏了铁路线和几条主要公路,在这样的天气下,苏联人没有三四天是不可能将它们修复通车的。结合这些情况来看,那很可能是一支急切赶往德奥边境地区的苏军补防部队,此时萨尔茨堡尚未易手,他们想必以为自由兵团的主力部队仍在奥地利境内,故而暂时舍弃了重装备徒步行军。再者,经历了与盟国的三年战争,苏联国内的工业生产较二战结束时下降不少,以王牌近卫军为代表的一流主力才有可能实现高度的机械化,普通作战部队乃至二线兵团应当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机会稍纵即逝,林恩一面令情报部门和侦察部队尽速查明情况,一面让自己的主力部队拔营出击。战场之外,一些小细节同样能够体现出部队的精锐程度,近四千人的自由兵团只消一刻钟就完成出发整备,他们迈着沉稳齐整的步伐向北挺进之时,一天前才加入这支大部队的数百德国抵抗者(以留守南德的复兴党和自由团成员为骨干)还在乱糟糟地收拾行装、集结队伍。

黎明前的黑暗是一天中最深沉的,狂虐的风雪依然没有平息的迹象,林恩这里的大部分帝国军队和自由团战士都只能依靠双脚跋涉,轮式配置的山地突击车和重型吉普车在积雪深厚的乡间道路上也是在艰难前行,好在他们的驻扎地距离被发现的苏军部队临时宿营区仅有十余公里,紧赶慢赶,天明时分终于进入了接敌作战区域。在这段时间里,情报及侦察人员反馈的消息使得林恩和他的军官们对于目标情况有了更加详尽的掌握――兵员总数在一万到一万两千之间,没有坦克和装甲车,就连辎重车辆也很少,这也就印证了林恩最初的推测:对手是普通的苏军步兵师,侦察战斗车辆、直属炮兵以及相应的辎重都因为道路交通受到破坏而留在后面。也许他们临时宿营就是为了等待这些部队的抵达,也许只是因为官兵们在风雪中持续行进而致疲惫不堪,不管是哪一种起到了主要因素,林恩都决定抓住对方身心缺乏准备的机会来一记快恨准的重拳!

从进入接敌区域到展开,林恩的自由兵团再度展现出精锐部队的出色素质,当进攻的信号弹冉冉升起之时,苏军的临时宿营区才吹过第一遍起床号,估计再有那么十来分钟苏军官兵们就能摆脱睡袋或毯子的束缚了。突如其来的炮弹带着刺耳的怪叫落入苏军宿营区,许多刚刚起身的苏军官兵根本猝不及防,高爆榴弹基本上一扫就是一片,而且不同于常规的战斗秩序,连续的迫击炮弹和密集的机枪子弹基本上是跟着炮弹出现的。寒冷的狂风使得枪炮声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霎时间,无数的身躯被弹片、子弹穿透,一股股鲜红的热血当空溅落,短短两分钟之后,视线中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人。相比于呆在开阔地带的同伴们,那些睡在小片林地中的苏军官兵无疑是非常幸运的,因为树干替他们阻挡了横扫而至的子弹,但是,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在直射炮弹、迫击炮弹和机枪火力的联合打击下,暴露在开阔地带的数千苏军士兵只能紧紧趴在地面上,生与死全凭运气。转眼之间,大批穿着灰白迷彩服的战斗人员出现他们南面的树林和坡地位置,涂成白色的MG42依然是战场上最恐怖的杀人利器之一,在机枪火力的近距离支援下,那些戴着德式钢盔的雪地战士犹如一柄柄尖刀分队突进,并以前沿支点铺开交叉火力,而MP44突击步枪与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搭配使用时,发出的声响听起来很是诡异。

第6章 流窜作案

如同猎豹捕食野牛,林恩的三千多名帝国精英及意志坚定、具备一定战斗经验的自由团战士虽然在突袭行动中迅速控制了战场节奏,但苏军步兵们的抵抗也十分坚决,他们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和地形抵挡强悍的攻击者,哪怕身边的战友一一死去,而对手一直喊着“投降不杀”,许多人仍然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苏军官兵的顽强品质值得敬佩,若非如此,他们也不可能在装备逊于对手的情况下赢得卫国战争和东西方大战的胜利。正因如此,林恩耐心观战,等足了两个小时方才将两个主力营撤出战斗,让余下的部队收拾残敌,这两个主力营重新集结后只休整了十分钟时间,便在林恩的直接统御下快速往西北方向运动。根据外围侦察人员的报告,天亮之后一支由苏军坦克和辎重车辆组成的车队越过前一天还在抢修的桥梁朝战场方向赶来,从规模和组成来看,它们很有可能是这支苏军步兵师的附属部队,缺乏步兵掩护的装甲及辎重车辆无疑是一块味道绝佳的骨头肉!

全速行军至快要听不到枪炮声的地域,林恩觅了处紧邻大路的松林作为伏击抵御,部队就位之后,苏军援兵的先遣部队出现了――看到老式的骑兵部队出现,林恩多少有些意外,这两百多人纵马而来固然潇洒,三四挺机枪就能够让他们统统血洒于此。抱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想法,林恩下令部队放过这些骑兵,同时以美制步话机联络几公里之外仍在清场的战斗部队,组织几辆装甲车和迫击炮应付这队“不速之客”。

差不多一顿饭的功夫,由大约一营规模的履带战车和数十辆卡车组成的车队出现在了道路尽头,这会儿林恩已经接到后面的报告,苏军骑兵以分散突击的方式进入战场,大部分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就葬身机枪之下,但一少部分绕路迂回的骑兵还是给自由兵团的战斗部队造成了一些损失,如今战场上仅有最后几股苏军步兵还在负隅顽抗。若是半个小时之内还不能彻底解决战斗的话,参战的自由兵团将按照预定计划撤出战斗。

看来下属军官们已经领会了果断投入、果断脱离的游击战精髓,林恩对此感到非常满意。见目标车队缓缓进入了他的既定伏击区,这位重新熟悉战场的指挥官从容不迫拔出鲁格手枪――如果是在复杂环境下与敌人短兵接触,他依然会选择毛瑟手枪和突击步枪作为随身武器,但作为一名掌控全局的指挥官,枪于他而言更像是乐队指挥棒。

距离500米,苏军T-34的熟悉声响已经非常清晰了。最简单的线条构成了最犀利的陆战武器,经过真枪实弹的交手,这些红色战车早已经成为西方盟军官兵的梦魇,而在对等条件下作战,帝国军队的山地战车乃至突击炮依然不是它们的对手,纯熟精巧的战术依然是帝国精英们克敌制胜的法宝。这几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下来,西方盟军暗中支援的105毫米无后坐力炮也已经逐渐赢得了帝国战士们的信任。

距离400米,目标进入了机枪和突击步枪的有效射程,林恩耳边却听不到拉动枪栓的声音。一支在紧张气氛下依然镇定自若的军队是能堪重用的,官兵们成熟的心理素质在激烈战斗中可以最大限度地转化成战斗力。当然,镇定绝非木讷,优秀的军官懂的如何配属自己的士兵,优秀的士兵则懂的如何配合同伴,在帝国军人的带动下,德意志自由团的士兵也有着一次比一次出色的表现。

距离200米,改进型号的铁拳和巴祖卡随时可以发挥反装甲作用,只要分配得当,数十支反坦克火箭筒转眼间就能够让公路上的这些苏军坦克变成废铁,但在没有数据化信息指挥系统的情况下,任何一支部队也不可能做到火力的精确分配,充分的模拟训练、科学的战术配置以及适当的攻击间隔是这个时代提高军队攻击力输出效率的不二手段。三年磨剑一朝出鞘,毫不夸张的说,归于林恩指挥的帝国士兵是目前全世界素质最好的战地精英。

伴随着履带和车轮的滚动,排头的苏军坦克带着隆隆的轰鸣声从林恩面前驶过,双方之间的直线距离已经不足100米,只要苏军人员离开公路向树林地带靠拢一些,应该不难发觉埋伏于此的猎豹正龇牙咧齿地瞪着自己。林恩优雅地扳开手枪击锤,枪口45度角上仰,心中微微祈祷,祈祷最勇敢的帝国战士能够得到幸运女神的垂青。

啪!啪!

林恩对空鸣射两枪,风雪中,这样的枪声听起来微弱而孤单,但片刻之后,林间的密集枪炮声堪比千军万马在冲锋时发出的咆哮,就连树林枝桠上的积雪也被震落下来。视线中,不计其数的大小光点朝着公路上的一字长蛇扑去,瞬间就掩盖了它的首尾及中间部分,而且这些光点所到之处要么当即发生猛烈的爆炸,要么以高速碰撞的方式飞溅火星并发出刺耳声响。

打击敌方最具威胁的坦克目标,装备长管75毫米炮的山地战车总是不负众望,区区百米的距离,它们已经具有很高的概率从正面击穿T-34车身,但帝国的精英炮手们还是稳妥地选择了苏军坦克的侧面尤其是发动机位置,一旦失去动力,那些昂首挺胸的T-34便只能一动不动地趴在原地,等着飞行速度相对较慢但威力十足的火箭弹汇聚而至。那些飞射而去的火箭弹多是采用空心装药技术,猛烈的爆炸让百米外的人仍难以忍受地捂着耳朵。那些被击穿装甲的坦克未必会立即发生殉爆,但致命的杀伤已经完成,看那些完全没有动静的坦克,破口缝隙或是舱盖没准已在往外喷涌黑烟了!

在密集枪炮的打击下,不过两三分钟,公路上的苏军坦克就一辆接着一辆被打瘫、打爆,轰鸣的炮声很快只属于伏击一方,而那些基本上没有自卫能力的苏军辎重卡车有的已经失去了驾驶员,有的轮胎或发动机被打坏,余下的莫不争先恐后地离开公路调头逃跑,但面对伏击者掐头打尾的阵势,它们哪有逃之夭夭的机会。在发现一发炮弹或是火箭弹就可能引爆车载货物之后,伏击一方的炮火很快平息下来,战场交由机枪和步枪掌控。这时候,围歼战仿佛变成了士兵们的打靶场,坐在驾驶室里的苏军司机成了对手争先打击的目标。于是,路旁的田野中不免出现一些因为失控而侧翻的卡车,车厢里的箱子、袋子滚落出来,正常的好奇心使得人们不由得揣测其中的内容……

从战斗打响开始算起第14分钟,林恩下令停火,这样一场伏击战显然比之前的营地袭击更加轻松简单,可如果让这些坦克、辎重与宿营的大批苏军步兵们集合一块,作战能力可就不是一加一那么容易了。拍去身上的雪屑,林恩走出树林,这一上午,风雪不断有减小的迹象,天空的灰蒙程度也有了明显的减弱,照这样的趋势下去,连日的风雪可能很快就会结束,等到天晴――甚至只是能见度有了一定的提升,苏军无所不至的作战飞机就会大大制约林恩这支部队的作战行动,到时别说是出其不意的突袭,就连自身的隐蔽都要加倍投入精力和指挥。

烦恼无处不在,但至少在此刻,己方的侦察和情报人员有效监视着周边的每一个区域,林恩暂时可以放下心让他的士兵们好好享受胜利的喜悦。在这些配属于苏军普通步兵师的辎重车辆上,自由兵团的战士们找到了御寒的营帐衣物、高热量的罐头肉和黄油奶酪、配发苏制枪炮使用的弹药以及一千多支备用枪械。经历了伏击战,苏军卡车几乎没有一辆是能够正常使用的,但这难不倒早已做好了充分准备的自由团官兵们,他们很快在山地突击车和重型吉普车上装满了各种必需品,并各自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拿上多余的食品、枪械和弹药,用昔日流寇抢劫村庄的速度把能够带走的东西席卷一空,等到苏军指挥部察觉不妙派出侦察机和装甲侦察分队前来,找到的仅仅是满地残渍。

接下来的几天,天气没有像林恩担心的那样转晴,从北部吹来的冷空气再度造成了持续降雪。在风雪的帮助下,林恩所部轻而易举地掩盖了行军留下的痕迹,他们连夜赶路,穿过大片森林和冰冻的河谷,从罗森海姆一路向西进入多湖的施塔恩贝格地区,就算毫无防备的苏军部队近在咫尺,他们也忍住没有采取袭击行动。在这期间,苏军夺回了空空荡荡的萨尔茨堡,返回阿尔卑斯山区的自由兵团多路活动,交替用电台向外播送自由之战的境况,使得苏军迟迟找不准那支先后歼灭两个苏联师的抵抗部队主力踪迹。不久之后,林恩这只狡猾的猎豹又在巴伐利亚南部的奥伯斯多夫吃掉了苏军一个警戒团,带着对苏军司令部的无限嘲讽越过边界进入介于瑞士、列支敦士登和奥地利之间的山地区域。

第7章 河谷战场(1)

多恩比恩,一座位于群山边缘、莱茵河畔的奥地利西部小城,往北八公里是德国、瑞士、奥地利三国交界的博登湖,往南三十公里是中立小国列支敦士登,而这四十公里长、平均宽度约四五公里的河谷地域是阿尔卑斯山北麓少有的开阔地带。长久以来,莱茵河上游河谷既是物产丰饶的富庶之地,也是风景迷人的旅游胜地,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使之得以避开两次世界大战的残酷杀戮。然而凡尘难觅真正的净土,林恩的三千人马一到,激烈的枪炮声就划破了此地长久的宁静。

有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经过恶劣环境和高强度战斗行动锤炼的德意志自由兵团如同下山猛虎,短短数日就接连突袭了奥地利西部边境的多处苏军驻地。不论是数十人的哨所还是上百人的兵营、堡垒,他们一概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而过,绝不给苏联人留任何奢望,就连千余名苏军官兵固守的军事据点布雷根茨也一战而下。距离1949年的新年还有一个星期,西至瑞士边境、南往列支敦士登国界、东抵险峻群山、北达博登湖畔的奥属河谷区域皆为“自由之地”,方圆数十公里之内,戍卫桥梁隘口的少数苏军部队自顾不暇,哪有胆量发起反扑?不过这一次,林恩没有像在萨尔茨堡那样高调宣布此地摆脱苏军控制成为又一块“自由之地”,而是埋头整军备战。受到盟国的外交影响,瑞士政府对于穿过边境向自由兵团“走私”物资的人员车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上从意大利北部出发翻阅阿尔卑斯山的帝国援兵,林恩的这支主力部队很快扩充到了五千多人,更得到了大量火炮、弹药以及地雷炸药等重要作战装备。

接连在绍夫斯霍芬、萨尔茨堡、特劳恩施泰因、奥伯斯多夫损兵折将,而且每次几乎都是遭到数量不占优势的对方痛歼,自尊心极强的苏联军方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对手的这种羞辱挑衅。此番在上莱茵河谷损失了两千多人,苏军连连调兵遣将,向萨尔茨堡地区集结并在奥地利西北部拉网扫荡的重装兵团迅速向西调动,部署在奥地利和德国腹地的主力部队继续向南分兵,甚至高加索军区的山地部队也不远千里赶赴阿尔卑斯山,从投入的部队兵力来看,苏军显然不吝于发动一场“大炮打蚊子”的战役。

在得到苏军部队调动的确凿消息之前,林恩对自己所处形势就有很清醒的认识,他令主力部队边休整边在险要位置构筑防线,同时从帝国精英中调拨人员组成二十多支特战分队`w-r-w-h-u.c-o-m`,以河谷东面百多公里内的桥梁和隘口为目标实施突袭。尽管大部分桥梁和重要的隘口都有苏军以及奥地利的辅助人员驻守,可这些精英在特战老手们的带领下无所不利。伴随着一声声响彻群山的轰响声,三十多座架设在莱茵河支流上的桥梁先后倒塌,五十余处有人防守的隘口被土石堵塞,大量的山间道路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这样一来,从奥地利腹地前往莱茵河上流河谷的道路就基本中断了,而林恩的特战分队并没有功成身退,他们带着狙击步枪和迫击炮在险要地段潜伏下来,对试图重新架设桥梁或强行泅渡的苏军增援部队进行灵活多变的袭扰作战,使得这些来势汹汹的苏军士兵绕近路无门,人工架桥又面临诸多困难,一时间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境。东面无法通行,西南两面又受到瑞士和列支敦士登这两个中立国家“保护”,能供苏军大股部队抵达的仅有博登湖面及东岸地势稍缓的山区地带……

1948年12月30日,布雷根茨以北的帕登山北麓,激烈的攻防战率先打响。苏军的重装坦克难以翻越平均海拔达到四百多米的帕登山主体,投入进攻的苏军部队以步兵主力猛攻凭高防御的自由兵团,同时以一百多辆T-34和运兵装甲车在帕登与博登湖之间宽度不足40米的湖畔洼地实施强突,试图用不惜代价的方式从千余名敌方防御人员手中夺取上莱茵河谷的北部屏障。拥有大量自行火炮、野战炮并得到空军支援的苏联军队完全占据着场面,然而对手的防御经验和能力一流,他们充分利用坚固的山体和陡峭的地形组织层层防御,交火的第一个上午就令苏军在北坡丢下了两千多具尸体,而美丽的湖畔洼地也变成了苏联装甲兵的炼狱,从隐蔽阵地开火的反坦克炮、机动防御的山地战车以及英勇无敌的步兵反坦克手形成了密不透风的火力网,烟云密布的洼地随处可见战车残骸和阵亡人员的躯体。

正面进攻遭到挫败,从帕登以东迂回攻击的苏军部队境况更加糟糕,在那些徒步攀登都颇显困难的险峻区域,几名弹药充足的帝国士兵就能令一连苏军知难而退,何况这一带每一个海拔超过千米的山头都由配置重迫击炮或者轻型山炮的战斗组把守着,任苏军日夜强攻也难以越过防区一步。在这样的情况下,德国境内的苏军部队加快了征集渡船的速度,而上莱茵河谷北端从奥地利的布雷根茨到瑞士的塔尔有超过十公里的开阔地域,奥地利、瑞士各半。就在帕登激战正酣之时,林恩得到了一份重要情报:苏联政府向瑞士递交了一份外交照会,通知瑞士政府苏军在接下来的作战行动中可能会踏足博登湖畔的瑞士领土,苏联此举纯粹出于履行停战协定内容的作战目的,绝无侵犯瑞士中立地位之意。以侵犯本国中立为由,瑞士政府对苏联政府的照会提出了强烈抗议,而苏联人接下来并没有在外交上展现强硬手腕,他们只是一再强调自由兵团是受法西斯残余份子操控的军事力量,任其发展只会纵容纳粹势力的复苏和稳定格局的丧失。

※※※

碧波荡漾的湖面倒映着棱角分明的白色雪山,这是博登湖上最具代表的自然景观。隆冬季节,清晨时分,湖面上飘荡着青灰色的薄雾,淡淡的马达声从雾的深处传来。一条灰色的“大鱼”原本半浮在水面上透气,听到这非自然界的声音,它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冰冷的湖水之中,从上方看去,水中的黑影渐渐模糊,只留下罐头盒子大小的潜望镜窥探着水面的情形。

十数分钟之后,一个浅色的船影破雾而出,它可不是平日里博登湖上常见的渡轮或者观光游轮,而是一艘武备齐全、杀气腾腾的炮舰。舰艏旗杆上,苏联海军旗迎风招展,甲板炮位上,身穿水兵制服的苏军人员严阵以待。须臾,第二艘外观有所不同的炮舰出现了,紧接着是第三、第四艘,居住在博登湖附近的平民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在这里见到过如此之多的战斗舰艇。在它们的引领下,被强行征募的渡船、驳船和私人观光游艇一艘接着一艘由北向南行驶,它们体型外观各不同相同,这时候却像是奔赴战场的海军舰队一样排着整齐的多列纵队。在这些民用船只上,头戴钢盔、身穿长衣、背负包囊的士兵们看来已经做好了应对登陆作战的准备,他们一个个神情严峻,似乎连无关痛痒的玩笑都不愿意开……

突然间,“鱼雷!鱼雷!”的喊叫声打破了虚伪的宁静,最先发现湖面出现异样的是一艘大渡轮上的苏军士兵。对于这个内陆湖泊而言,“大渡轮”也就是载运两三百名乘客和几十吨货物的船只,但在这支成分复杂的船队中已是鹤立鸡群了。看到鲨鱼般的潜行物体疾速靠近,既来不及躲避又不具备抗打击能力的渡轮上,苏军官兵们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手中的枪械上,几秒之内,手枪和冲锋枪的火力就爆发出来了,近处水面溅起无数水柱,然而这些普通子弹令鱼雷直接引爆或改变运行轨迹的几率有多大?专家的答案恐怕会让这些试图抓住救命稻草的苏军官兵无限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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