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苍穹全集.com》第435/482页


德国,黑森林。

猎手之间的战斗是残酷而刺激的,林恩的部下基本上每天都在减少,但他对这种境况并不感到忧心忡忡。一方面,战斗是磨砺战士的最佳手段,想当年他连枪都不会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成了一流的战斗尖兵,敌强我弱的态势和接连不断的战斗发挥了比自身素质更加重要的作用;另一方面,他们不断接收从周边区域赶来投奔的德国人――前国防军或党卫军人员、失散的复兴党和自由团成员、义愤填膺的普通德国人,这些人的到来完全可以弥补自由兵团的损失。当然了,孤军作战又受到大量敌军的围困,新丁入伙的同时也加快了部队的物资消耗,亦降低了部队的作战灵活性。如苏联人所愿,林恩的部队预先储存的食品弹药渐渐见底,林中的动物也不够充当主食,为了继续战斗下去,他们不得不冒险穿过苏军封锁线在黑森林周边村镇搜寻补给,或对苏军的小型军事据点实施突击作战。离开了车辆难以行进的山林,苏军机械化部队的高机动力对徒步作战的自由兵团战士无疑是巨大的威胁,有那么两次,苏联人差一点就将外出作战的自由兵团战斗分队堵在了返回山林途中,而且就算不被对方牵制在山林之外的开阔地带作战,闻讯而至的大股苏军部队也会循着猎物撤退的踪迹紧追不舍。若不是林恩的士兵在夜战环境下有着超强的战斗技巧,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的自由兵团早就蒙受了致命的打击。

奥地利,上莱茵河谷。

除去狂风暴雨的恶劣天气,成群结队的苏军轰炸机每天都要光临这片近乎焦土的地区,河流与群山之间的奥地利谷地别说村镇,连一座像样的房屋也见不到,平坦的河谷遍布纵横交错的堑壕,大白天也看不到一个人影,这与莱茵河对岸的瑞士简直属于极端对立的两个世界。尽管地表的生存环境十分糟糕,帝国元帅曼施坦因和他的第1远征兵团依然稳稳扎根于此,他们在群山之中开凿营房,在村镇附近设置防空隐蔽所,在底部积水的堑壕里自由走动,日复一日地保持着战备,并用坚强、执着而乐观的精神表达对敌人的蔑视。面对这支众志成城的军队,各方面均占有绝对优势的苏联进攻迟迟没有发动第五次进攻,他们不愿一次次饱尝拳头砸在石头上的巨大痛楚,不愿在一而再的失利中丧失无往不利的信心和声威,他们所作的就是继续投入重兵围困这群来自地狱的死亡军团,并用外交手段尽可能削弱对手从瑞士、列支敦士登以及意大利获得的援助,而且随着气温的升高,河谷周围的冰雪渐有消融之势。虽然一些海拔较高的山头终年积雪不化,但是春天的到来仍将减少气候对进攻者的阻碍作用,苏军工程部队也逐步修复了河谷东部山区的桥梁交通,以便将大威力的重炮运抵进攻前线。

丹麦,哥本哈根新港码头。

在长长的汽笛声中,当地的货车司机、装卸工人以及没有固定工作的投机者莫不怀着欣喜的心态观望驶入港口的万吨货轮。盟国和苏联的正面战争结束已经有些时日了,但欧洲各国的经济就像是刚刚度过危险期的病人,复苏的速度远比人们期望的缓慢,萧条和饥寒在刚刚过去的冬天困扰着许多家庭,丹麦这个接连经历两场战争侵袭的小国家尤其如此,人们只好彼此宽慰:糟糕的日子总会过去。

自从进入1949年以来,最糟糕的日子看来正逐渐远离丹麦人。盟国和苏联签署停战条约时,苏联军队占领着日德兰半岛的丹麦领土,盟国凭借海上优势盘踞丹麦诸岛,两大阵营的军事战略将这个国家人为分成了两个部分,而显然是对丹麦这个弱小而本分的民族感到放心,苏军踩着停战条约中商定的撤军日期退出丹麦国土,盟国军队也相应地撤出丹麦,把这个以童话而闻名的国家还给了丹麦人。进入2月份以来,许久不见踪影的远洋货轮又开始光顾丹麦首都兼第一大港口,商人们带来了大量的货物――粮食、机器、车辆、钢材等等,他们似乎并不担心丹麦人寒酸的口袋,而是挥舞着美元大量租用当地的厂房、仓库,一些长年闲置的工厂又发出了畅快的机器轰鸣声,美元硬通货的流入也使得这座城市重新焕发了生命力。唯一让当地人感到失望的是,这些外来商人似乎对丹麦人有格外的偏见,他们的工厂只招募会说德语的德裔居民或从德国来的逃难者,论及勤奋吃苦,丹麦青年与这些德国佬的差别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失望归失望,当地人在某些方面有着外来者无可比拟的优势,靠着对码头装卸和散装货运的垄断性优势,他们倒也收获颇丰。这不,连续几天都有大型货船入港,汽笛声简直就是钱币落袋的前奏,至于桅杆上飘扬的是星条旗、米字旗还是其他一些少见的气质,人们并不是那么的在意。

刚刚驶入港口的万吨轮悬挂的是美利坚合众国旗,它不仅体型庞大,光甲板上就存放了堆积如山的货物,“大肚”之中必定充实。轮船靠港之后,港口的大型吊车忙碌起来,将大宗货物一堆一堆转运至码头。随船而来的货主刚一走下舷梯,货车司机们和驳船船主们就已经如嗅到食物气味的蚂蚁般聚拢过来,用或生涩或流利的英语争相报出货物运输的单价――这些价格相差无几,只要货主点头,充裕的货物足以让这里的司机和船主乐滋滋地忙上一阵。

和往常一样,从船上下来的货主们言无二价地租用了货车和驳船,他们的货物也都是运往附近的各处工厂和仓库。作为童话国度的首都,哥本哈根坐落在总面积为7031平方公里的西兰岛上,通畅的道路使得普通货车能够在两个小时内抵达洛斯基勒、德拉厄、斯凯尔克中的任何一个城镇或不至于太偏僻的指定位置,而缓慢的驳船也足以在很短的时间里把托装的货物运到周边岛屿――跨过20公里宽的大贝尔特海峡就是紧邻日德兰半岛的菲英岛,往南过了斯托海峡就到了洛兰岛,该岛与德国只隔一条不到30公里宽的海峡,而从哥本哈根所在的西兰岛往东,跨过狭窄的厄勒海峡即是瑞典领土。正因为这样独特的地理位置,丹麦在历史上就一直被称为“北欧十字路口”。

在各种装卸机械的作用下,用木箱封装的货物陆续装上卡车和驳船,码头上的忙碌景象一直持续到了夜幕降临。拿到了当天的薪酬,码头工人们照旧高高兴兴地直奔酒馆而去,绝大部分货车和驳船都已经载运货物离开,赶末趟的司机们只好拜托熟识的装卸工人帮忙,走私贩子们以半公开的方式向船员们兜售战争中流落的文物、金银珠宝或具有收藏意义的军械装备。就这样,繁忙的港湾渐渐平静下来,又不至于完全死寂一片,而先前几天抵达的货船各自停靠在码头旁,看起来像是浮在海面上休眠的巨大鲸鱼。

夜色渐浓,靠近港口的城区灯火通明,各种各样的嬉笑怒骂从大大小小的酒馆传出,享受着快乐的丹麦人压根没有察觉到降临在这座城市乃至这个国度的巨大危险。在那艘当天驶入新港的万吨货轮上,桅杆上的星条旗悄然降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红底白圈铁十字的旗帜,头戴大耳沿钢盔、身穿长款军大衣并且使用典型德制武器的士兵们钻出船舱,顺着舷梯登陆这片9年前他们曾昂首踏过的土地。猩红色的大旗在风中召唤英灵,靠港的其他货船也随之升起了相同的旗帜,不计其数的士兵涌上甲板进而登陆码头。为了多挣几个美元而加班加点的工人和司机、在码头区溜达的贩子和闲人,这些丹麦人完全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呆了,也许响亮的皮靴声已经唤起了他们脑海深处的记忆,唤醒了他们从未真正驱散的恐惧。对于这些不知所措的丹麦人,迅速占领码头区的帝国士兵直接选择了无视。这些荷枪实弹、携带行军背囊的士兵就像是一部部精密器械,有条不紊地实施着预先安排好的占领计划。白天刻意堆放在码头上没有运走的货堆里有他们快速机动所需的吉普车和轻型卡车,从城区各处赶来接应的车辆亦属于这个庞大而静谧的占领计划。码头旁的大型装卸吊车又一次运转起来,这一次从船舱里吊出来的货物并没有装箱,而是蒙着遮掩轮廓的帆布,一旦揭开,人们很容易辨别它们的身份和性质――高射炮、多联装机关炮、榴弹炮以及各种轮式的、履带式的战斗车辆。若是用来对付哥本哈根周边的丹麦军人,那么这些重型装备就显得过于夸张了,毕竟丹麦尚武的年代早已尘封在历史长河当中,如今的丹麦军队连一只病虎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一只体型瘦弱的看门犬,不堪一击。

第18章 飞行军

倾盆大雨无至今地下着,正午的光景形同暮晚,雨水汇聚在低洼处形成临时的溪流水洼,地面湿滑难行。站在黑森林北部边缘地带,林恩久久盯着雨幕下的远方,在他身旁,穿着雨披、携带全套武器行囊的士兵们正在林间默默等待。

天气在变,时局也在变。帝国第2远征兵团登陆丹麦西兰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了丹麦首都及周边城镇,利用岛上的既有防御做好了抗击苏军登陆的准备,大批攻击潜艇也在斯卡格拉克海峡附近就位,尽管这种严重破坏丹麦主权的行为引来世界舆论的一片哗然,西方盟国表面上也对此提出了强烈的抗议并采取了一些徒有声势的制裁,苏联军队却没有利用这种有益的国际环境主动攻击逼近到德国本土附近的帝国军队,甚至没有越过边界进入日德兰半岛――莫斯科显然很清楚自己那支孱弱的海军不足以支持一场大规模的登陆行动,更多的失败只会让苏联的国际地位和军事威慑继续衰弱,加之帝国军队的真正目标肯定是德国本土,他们只是迅速向德国北部调集部队,仅那些战功显赫的坦克军就足以震慑帝国的野心。

苏军以静制动的策略固然高明,帝国大本营也不甘示弱,北斯堪的纳维亚自由帝国在出兵丹麦之后很快宣布,将先前占领的挪威北特伦德拉格郡土地归还挪威王国,并宣称他们只要获得返回德国的生存权力就会结束对挪威北部领土和丹麦西兰岛的占领,而且依照占领时间对这两个国家给予恰当的补偿。

自由帝国的此番公告无异于对德国宣布主权,也相当于拐弯抹角地承认自己与覆灭的第三帝国有着莫大的联系,世人不禁为之惊诧,而德国国内的震荡则完全在意料之中:缺乏威信的柏林傀儡政府声嘶力竭地呼吁民众认清第三帝国的邪恶本质,但德意志民族对它的唾弃已成事实,警察不再听从当政者的指挥,民众不再理会官方的言论,潜伏在暗处的抵抗者重新活跃起来,越来越多的居民从观望转向支持复兴党和自由团,它们的组织者只愁武器不够而无需担心人手问题,苏联占领军司令部和德国政府眼见形势不妙,连忙宣布全德进入紧急状态,所有居民不得擅自离开居住所在地,大大小小的交通枢纽都受到苏军的直接控制……

天渐渐黑了,林恩和他的士兵们已经就着凉水啃过了面包,这也是他们回到本土以来最常见的餐食。远方的景象已经遁入夜幕之中,林恩毅然挥动手臂,精挑细选出来的两百四十名勇士义无反顾地走出树林。开阔的平原和起伏的丘陵皆不足以阻碍苏军坦克战车的冲击,战场的不确定性使得伤员很可能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和转移,为了不拖慢部队的行进速度,行动不便的伤员将留下来接受苏军俘虏――这注定是一条充满危险的道路,他们可以信赖的只有自己的钢铁信念和祖国的庇佑!

以夜战兵为先锋,林恩的部队在当地抵抗者的策应下成功穿过了苏军的封锁线,他们后连夜行军,天亮之前抵达卡尔斯鲁厄,该市大量的废弃工厂给这支精锐的突击队提供了暂时的栖息之所。安排士兵们轮岗休整之后,林恩与当地的复兴党负责人见了面,尽管这位前国防军出身、在战争中失去了一条胳膊的中年人能够提供卡尔斯鲁厄周边苏联驻军的详细情报,并能够召集近千名有一定作战能力的抵抗者,考虑到战斗会过早把自己的行动意图暴露给苏军,他否定了就地袭击苏军并夺取军用物资的建议,而是令这支组织度尚可的抵抗武装暂以扩充实力为主,等到时机合适再暴起攻击苏联占领军。

经过一个白天的短暂休整,林恩带着部队继续上路。得益于复兴党对这一地区的情报掌控,他们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苏军警戒线和巡逻部队,一夜强行军20英里,天亮前赶到埃平根森林,这片占地面积不到五十平方公里的森林其实就是一座长满植被的大丘陵,为林恩这支仅配备轻武器的战斗部队掩蔽行踪是绰绰有余了。雨水已停,由于没能和这一带的抵抗者取得联系――埃平根附近也许压根就没有抵抗组织,林恩只好在这里多呆一夜,派出夜战兵侦察敌情,尔后才穿过开阔地带前往符腾堡第二大城市海尔布隆,良好的地理位置加上河运便利使得海尔布隆在德国工业化完成时成为了符腾堡境内工厂最多的城市,可惜曾经繁华而颇具特色的城区在二战时期化为废墟,幸存下来的居民和返回故乡的迁居者一道重建城市。从城区以南的山林中向北眺望,林恩看到了恢复通行的运河、正常运转的铁路和平整的高速公路,侦察人员从城区带回两名愿意配合抵抗组织袭击苏军的当地居民,他们提供了有关苏联驻军和物资囤积的重要情报。在进一步摸清情况之后,林恩决定在此给苏联人一支快狠准的利箭。

春寒料峭雨水多,趁着雨夜视线不佳,林恩将部队一分为四,三支战斗分队在城外支援打伏,他亲率主力潜入海尔布隆城区。临近午夜,自由精英们擅长的袭击作战拉开了序幕,各路人马以夜战小组为箭头迅速突击苏军兵营、火车站、河港码头等关键目标。战争气息从未真正消去,可温和的当地居民还是在很大程度上麻痹了这里的苏联驻军,稍许的松懈在经验丰富且有周密部署的对手面前就是致命的破绽,战斗开始仅半小时,屯驻五百多名官兵的苏军营地即遭血洗,许多苏联士兵还没来得及拿起武器就被击杀,驻军主力没给突击者造成实质障碍便灰飞烟灭,顽固死守火车站和河港的少部分苏军士兵独木难支,午夜钟声敲响,海尔布隆时隔三年又十个月后终又回到了帝国势力的控制之下,哪怕非常短暂的占领也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幕。

夜袭作战的最大魅力在于它的高风险高收获,清点苏军没来得及破坏的物资仓库,林恩和他的士兵们获得了空前数量的战利品――转运前线的大量枪炮弹药、罐头食品和皮革制品。“暴发户”们尽可能拿上自己需要并且不超出负重限度的物品,又招呼居民们前来分享战利品,余下没办法带走又不愿留给苏军的统统往河中倾倒。

战斗结束之后,林恩又从主动“爆料”的当地居民那里得到了一条重要军情:苏军近几个月来利用莱茵河的河运向南运送了大量的兵员装备,而从海尔布隆溯流而上二十多公里有一座被苏军重新利用的废弃机场,并在那里部署了一些体型较大的轰炸机。

林恩拿出德国地图一看,海尔布隆往南四十多公里就是巴登-符腾堡首府斯图加特,斯图加特距离博登湖北岸又只有八十公里,在斯图加特附近部署轰炸机既照顾到了机场安全又利于轰炸机满载飞行,而且那些第三帝国时期修建的旧机场正适合临时使用。想到苏联人的轰炸机日复一日地空袭上莱茵河谷,亦考虑到突袭机场对苏军的震慑作用,林恩大胆做出决定:跟苏联人玩一票爽的。

苏军将领可不是廉价的站街女,几张小钞就能爽一把,军用机场的防御警戒素来严密,林恩当着海尔布隆居民的面率部渡河向西挺进,然后突然调头从下游重新渡河,潜入位于海尔布隆东南方的安特古滕山区。他们走崎岖山路、跨险峻河谷,星夜兼程地迂回向南,成功避开了苏军追踪,三天之后进抵斯图加特地区。在这座人口达三十余万的大城市,地下抵抗组织根基稳固,在与他们接上头之后,林恩酝酿的攻击计划有了可靠的技术参数――为了最大限度地削弱上莱茵河谷之敌的有生力量,苏军在这条战线上投入了数千架飞机,他们悉数占用博登湖北岸的机场还不够,航程较远的中型轰炸机都部署到了黑伦贝格、辛德尔芬根和斯图加特周边,而海尔布隆居民所提到的机场算是距离前线最远的一座,它投入使用也不过是最近一个月的事情,停放的飞机实在算不得多。要掏“鸟窝”,在斯图加特往南的几座大型机场可以得到更加丰厚的收获。

一个拍脑瓜做决定的指挥官赢得了一时赢不了一世,林恩一面缜密考虑,一面派出侦察员随地下抵抗人员前往实地勘察情况。圈定的几座机场距离斯图加特最远也就三十多公里,但穿过苏军的重重封锁花费了侦察人员不少时间,直到两天之后,详尽的报告摆在了林恩面前,而就在这两天,苏军在上莱茵河谷前线又有了大动作。经过持续的填土作业,帕登山东麓与博登湖之间的低洼地带加宽了近一倍,这意味着数以百计的苏军坦克能够用比以前高两倍的效率向河谷推进,而连续的猛烈轰炸也对帕登山区的守军工事进行了极大的削弱,随着大量经过防御加强的坦克在博登湖东北角集结,新一轮进攻的发起已势在必行。

第19章 得心应手的诱歼战

在斯图加特等待时机的两天,林恩所获得的大量情报信息对接下来的行动大有帮助,不仅如此,他在第二次上莱茵河谷之战时期派遣夜战部队的“伏笔”此时也产生了呼应,多支在抵抗组织帮助下潜伏在德国南部伺机而动的夜战分队闻讯前来,他们的经验、技巧以及装备都为林恩的利箭增添了动力。

1949年4月27日,林恩率部返回德国的第41天,帝国军队占领丹麦西兰岛的第19天,苏联军队百折不挠地发动了第五次上莱茵河谷攻势。这一次,他们投入的总兵力达到新高,近五十万人的作战部队对于上莱茵河谷这么一块不大的地域已属饱和,重型装备的数量和比率也继续增加,尤其是东部山区的道路桥梁恢复通行,东路进攻部队的实力终于较前面四次战役有了突破。在全世界的关注下,苏联高层一举拔除这颗眼中钉的决心和迫切程度毋庸置疑。

前方的战斗刚打响,林恩没有火急火燎地袭扰苏军后方机场,而是令侦察人员待在机场附近观察统计苏军战机每天的起降情况,并用地图结合图表的方式将这些信息反映出来进行对比。两天之后,林恩和他的军官们即对苏军航空兵在斯图加特一带的部署有了新的发现:航程较远的重轰炸机在攻势间歇期出动频频,等到战役发起自然偃旗息鼓,而大量运输机的进驻加上伞兵部队的出现则昭示了苏军发动空降作战的意图。从这些运输机和伞兵部队的规模及集结秩序来看,林恩相信这绝不是苏军指挥部临阵改变策略的结果,而是出于麻痹对手的考虑。他们很清楚相当一部分德国人视“自由势力”为拯救者,因而心甘情愿地为之提供情报,苏联军队在德国境内的部署调动很难保密,一旦对手察觉到苏军在作空降准备,必然会在上莱茵河谷进行相应的作战准备,反之亦然。

如此费心费力地盘算,可见苏军高层对这次攻势的看重,林恩动用密电向曼施坦因指挥部通报了这一情况,并对突袭机场的计划进行相应调整。

暗夜,六十多名夜战兵分为七支战斗分队,帝国士兵和自由团战士混编的两百人部队组成三个突击群和一支预备队,斯图加特当地抵抗组织抽调的两千多抵抗人员主要负责外围的策应掩护。尽管自己最擅长的夜间突袭总是无往不利,行动发起之时,林恩却感到前所未有的重压――他和他的部队面临的不仅仅是以寡敌众、以弱击强的战斗,而是要对阵同样以精锐著称的空降部队。根据侦察人员的推断,在三座相隔十几二十公里的目标机场集结有两百多架运输机、滑翔机以及至少六千名苏军空降兵,抛开机场守备部队不说,这些整装待发的空降兵自身的战斗力就相当可观了,进攻这样的机场难度远比袭击停放普通战斗机、轰炸机的机场大得多,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无法脱身的致命境地。

成功的作战行动离不开周密的计划部署,更离不开指挥官审时度势的战场决断,习惯了冒险的林恩带着坚定信念又一次踏上了冒险之旅,他和他“缩水”的微型指挥部很快抵达了位于三座目标机场与斯图加特市区之间的小村庄“弗尔佐特”,在这里建立起他的临时指挥中枢和战场支点。在各路人马抵达机场外围以前,行动的顺利程度就像是一场排练过无数遍的表演,七支夜战分队中的六支都用于突破机场外围防御,余下的一支将率领地下抵抗者攻击苏军控制下的斯图加特火车站。

临近攻击时点,林恩爬上农舍屋顶眺望远方。夜微凉,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如果不是无穷无尽的争斗和杀戮,这该是一个多么适合睡眠的春夜?

深夜11时30分,绿色信号弹在四个方向相继升起,枪声和爆炸声骤起,火光一阵一阵的映亮夜空。得到了地下抵抗者的协助,林恩的士兵已经铺设好了隐蔽的通讯电话线,这对于一场多目标的夜袭作战行动是至关重要的。突击队攻入亚罗机场,迅速占领并破坏了一部分机库和飞机,以机枪、迫击炮攻击苏军伞兵的宿营区,遭到苏军的猛烈反击;突击队攻入曼维洛机场,突袭机场控制塔、破坏通讯设施,攻击停放在机坪和机库的运输机,遭到苏军空降兵的反击;突击队与凯德机场守军激战,引爆军火和油料仓库,破坏苏军飞机多架,大批苏军伞兵投入反击……这些战况通报皆在第一时间传递到了林恩的战场指挥中枢,而它们的演变态势果然如先前所料:像是用木棍捅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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