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苍穹全集.com》第452/482页


“这是个非常有价值的建议,保守者势必会反对它、憎恶它,但以长远的眼光来看,它将解开多年来套在德法两国手上的枷锁――想想看,近一个世纪以来,我们为了防备彼此耗费了多少财富和精力,这些消耗极大地制约了两国的发展,到头来德法两国合在一起也不及美利坚国力的三分之一!”

“啊哈,我就知道总统阁下是真正的有识之人,跟那些迂腐的家伙截然不同!”舒曼笑着赞道,然后凑近了说:“不瞒您讲,法国已经成功研制了一款喷气动力的强击机,从各国目前的同类型装备来看,还没有哪种强击机能够和我们的杰作相提并论!”

对于法国的“暴风雨”,林恩之前有所耳闻,但驻法情报机构的能力有限,未能提供更加详尽的信息。仅以林恩的了解,这是法国战后第一种喷气式战机,不仅装备法国军队,还远销中东和亚洲,是一款较为成功的设计。

“空战呱呱叫,对地攻击也非常厉害。”舒曼自信饱满地补充说。

在眼见为实之前,林恩借势推销道:“如能结合德国的机载雷达和制导火箭弹,这种战机的综合能力定能拔高一截!”

舒曼撇嘴一笑,遂用餐巾抹手:“只要德国需要,我们必定以最实惠的价格优先供应,若干年后,没准就是这些战鹰抵挡住来自东方的装甲狂潮。”

好一个反推销,林恩心里道,脸上还是笑意盈盈:“这么说来,法国人民是准备搁置军备,专心在背后支持邻邦抵御强敌咯?”

“法国人是不可能挥舞手绢唱马赛曲的。”舒曼以一个形象的比喻回答说,“和德国不同,我们不仅需要处理欧洲防务,还得在一些殖民地事务上投入军备。”

这样一说,林恩便知道舒曼所指。从1946年开始,越南、老挝、柬埔寨人民发起了反对法国恢复殖民统治的独立运动,由于受到二战的极大削弱,又在东西方阵营大战损伤元气,法国军队俨然变成了软柿子。越、老、柬组成联合阵线,在战争中互相支持、密切协同,屡屡给法国殖民地军队以重创,中南半岛的许多地区都控制在反抗军手中。盟国和苏联签署停战协定之后,法国从欧洲战场抽回主力部队,于1949年后期向印支殖民地增派了十数万部队,然而在兵力和装备都没有明显优势的情况下,法国军队的几次反击都以失败而告终。

除了外籍兵团还算给力,二战之后的法国军队形同病鸡,既无进取之心也无进取之力。林恩试探道:“如果邻邦有需要的话,我们乐意组建一支志愿部队。”

舒曼很果断地摇头:“有些事情还是由自己来解决比较好。”

既然法国不愿外国势力插手印支事务,林恩识趣地转换话题,聊起MP44自动步枪对比美式半自动、自动步枪的作战优势。

“此次我给总统阁下带来一件礼物,是我们新近研制成功的半自动步枪,性能十分出色。”舒曼以此婉拒了林恩的“推销”,但法国终究是法国,受国力所限,它在许多方面还是无法实现“自给自足”。谈及印支形势,舒曼多少有些无奈,反抗军游击队的神出鬼没让法国殖民军头疼不已,又苦于空中运力有限,难以用现代化的手段对付山林游击战。

话到这里,林恩渐渐听出了法国人的意思。在印支战场上,法军曾经使用空降战术,然而传统空降部队虽有灵活机动的特点,作战韧性和持久度都有所不足,二战及东西方阵营大战时期的几场大规模空降作战已经用现实作出了诠释,在游击战争的泥潭中亦难有理想发挥。要想改变这种局限,就必须为空降部队配备更加强有力的武器。二战时期,美苏英德都研制过空降坦克,而到了东西方大战期间,美英盟军尝试在空降作战中大规模运用空降坦克,只是在凶悍的苏联人面前,他们的空降作战成了惨痛教训,亦让人们对现代化的空降作战有了更为深远的思考。

“我们能帮上什么忙?”林恩以友善邻邦之关切语气问说。

舒曼没有吱声,而是用手指沾水在桌面上留下“Me-323”这一串符号。

绰号“巨人”的Me 323时至今日仍堪称空军领域的巨无霸,它的设计起源是德国空军为了支援入侵英国而实施海狮计划所开发出来的大型运输滑翔机――Me 321,其最初的开发目标就是希望“能搭载大量装备对登陆英伦三岛的德军进行紧急运补”。虽然海狮作战计划被取消,但是对于能迅速空运重型军事器材的需求依然存在,只不过焦点放在入侵苏维埃所实施的巴巴罗萨作战上面。在1940年10月18日,德国空军同时要求容克与梅塞施密特同时分别提出大型运输滑翔机的开发案。这两件开发案的都极具野心:提案的规格要求希望可以搭一组半履带甲车与拖曳的88毫米炮或是一辆四号战车。容克所提出绰号“长毛象”的容克322设计概念,却没有得到德国空军的青睐,梅塞希密特方面由于Me 321在东线空运中提供卓越的贡献证明它是一款成熟的机型,故决定以它为基础设计出一款更大型的运输机也就是Me 323。德国空军鉴于Me 321成功的案例故垂青于梅塞施密特的开发案,但为了不让产能早已吃紧的发动机工业过度负担,遂决定选用法国的GR14N星状气冷式发动机。如同Me 231,Me 323采用巨大的半悬梁高单翼,机身和机翼中间有支撑索,为了减低重量和降低铝合金的使用量,机翼大部分结构是以合板与布面蒙皮构成,机身则是以金属管和木制主梁,外侧以涂敷塑胶漆的蒙皮覆盖,机舱内部以粗缆线来承担酬载的重量。经过强化的机翼上装有六台引擎,为了抵消单边机翼的三具发动引擎所产生的扭距效应,故在另一边三具发动引擎的螺旋桨呈改采逆时针旋转。飞机采用固定式8轮起落架,上部加装空气整流罩且将后轮加装气动式煞车,以便于让这个空中巨兽在200米的跑道内停落。

通常情况下,Me 323配备5名操作人员――2名飞行员、2名飞行工程师与1名无线电操作手,战时还可带上额外的两名炮手。飞行工程师的座位是在两侧机翼上,内侧与中央发动机的中间的小舱内,这样设计的目地在于工程师可以随时观察飞行时6具发动机的状况,让飞行员可以专心的将注意力放在飞行上面(飞行员还是可以超越工程师而直接控制发动机和螺旋桨的操作)。与前身Me 321相比,Me 323的载重量降低了10到12吨,这是为了让它可以自力飞行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尽管有6具发动机,由沃克博士所设计的液态起降助推火箭还是经常搭配使用,这些火箭安装在外侧发动机的下方,总共可以容纳4组火箭。Me323的货舱长11米、宽3米、高3.4米,可携带两辆3.6吨的卡车、8700条面包、一门88毫米高射炮与附属配件、52桶燃料、130名乘客或者是60具担架。除了少数改装自Me 321以外,大部分Me 323是全新生产,早期生产型使用两叶木制螺旋桨,稍后被三叶全金属可变螺距螺旋桨所取代。Me 323的结构设计相当坚固,除非在运送燃料下,足以承受大量的敌军炮火,但由于Me 323的体型庞大,加上飞行速度缓慢,可以说是最佳的飞靶,而另外一个困扰在于它的航程太短,一般载重下仅有1000至1200公里。尽管如此,Me 323仍是德国相当宝贵的空运资产,受到大量的使用。

看着桌上的水渍,林恩有那么片刻的走神。不论是北欧时期还是当前的民主德国时代,他从未将这种相对成功的重型运输机纳入考虑范畴,但法国在越南的作战行动有着截然不同的性质和特点,坚固耐用且能凭借自身动力飞行的Me323显然有美英的重型滑翔机和大型运输机无法比拟的优势,但它的制造工艺较为复杂,技术图纸也受到了严格的保密,法国人仅有发动机而无法复制这种“史前巨鸟”也就不难理解了。

“发动机由我们提供,其余部分交给你们,如何?”舒曼主动建议说。

林恩想了想,以法国目前的实力,印支战争持续的时间只会比历史更短,这意味着法军对重型运输机的实际需求并没有领导者的胃口大,劳师动众地重建Me-323最终也许只有几十架的产量。权衡之下,林恩说:“让这种飞行器重新投产需要投入相当大的代价,总理阁下确实已经下定决心了?”

“怎么?总统阁下觉得信心不足,或是以德国目前的实力无法完成?”舒曼不冷不热地反问道。

林恩摇了摇头:“重型运输机的发展前景是短视之人无法预见的,若是决心不足、半途而废,只会白白浪费众人的努力,沦为后人笑柄。”

舒曼默默在已经模糊的水渍旁又加上了一列数字:200。

整个二战期间,德国方才生产了201架,法国人一口气竟要200架,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51章 草船借箭(3)

法国总理以非公开的方式向自己提出两国联合生产大宗Me323运输机的意向之后,林恩当晚就召集军队和军工企业的相关负责人研讨此事。梅塞施密特公司的技术专家很有信心地告诉这位雄心勃勃的年轻总统,Me323的全套设计图纸在战乱时期秘密保存下来,它的构造并不复杂,只要法国方面能够提供飞机的核心部件――发动机,德国这边很快就可以生产出整架飞机,性能绝不会比战时的量产型差。

在林恩眼里,复制Me323绝不是终极目标,而是重整德国航空工业的一个契机。他向当年参与设计制造的技术专家细细询问了这种巨型飞行器的性能和改进潜力,得知Me323虽然体型庞大,实际上是一种构造简单结实、故障率低、性能可靠的运输机,其最大优点是生产工艺简单。开始制造时每架需40000工时,后来降为12000工时,而且当时负责生产这种运输机的工人大多还是陆军惩罚大队中的不熟练工。此外,Me323的起落装置采用坦克式的独立悬挂,起降的适应性强,一块坚硬的草地就能够供它起降。听了这些,林恩联想到另一种经久不衰的德国飞机,绰号“容克大婶”的Ju-52,这种运输机尽管存在速度慢、运力少、防御差等等缺点,结实、耐用的特点使得它在二战结束后仍被好些国家继续使用,从20世纪30年代初至80年代,服役跨度超过了半个世纪!

在征询了军队将领们意见之后,林恩决定与法国人展开Me323项目的合作,而且这个项目不仅仅是运输机一项。结合法国军队在越南的不利处境,林恩与德国坦克设计领域的领军人物、保时捷企业的创始人费迪南德・保时捷(又译波舍尔)博士通了电话,就空运坦克的一些技术问题进行了咨询与讨论,进而要求博士尽快准备一份符合空运标准的设计资料。

如果是希特勒那样的独裁者,林恩所思所想皆能够下令执行,然而在民主体制下的德意志,军工生产的决定权并不掌握在他这位总统手中。要想推动合作项目顺利进行,林恩就必须说服内阁总理威利・施托克以及掌握最终决定权的国会议员们。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在下榻酒店附近的公园蹲点守候。新生的民主德国发展环境不甚理想,汉堡机械博览会意外吸引了广泛的国际关注,商机随之滚滚而来,原本并不怎么看好这次博览会的德国总理施托克也匆匆赶来,与林恩同住一家酒店。这位基督教联盟领袖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生活作息规律而健康,每日晨跑是他的必修课,即便是这样一个有些阴霾的天气也不例外。等到了施托克,林恩与之并肩慢跑,经过军人生涯锻造且年轻充满活力的躯体自然能够跟上长期锻炼者的节奏。环着林荫道路跑了两圈之后,施托克率先放慢步伐,一边擦汗,一边说话:“难得阁下有耐心陪我这个老头跑步,有什么指示,我一定竭力完成!”

林恩知道对方这话一半调侃一半认真,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外人揣测的那样艰难――盟军和苏联希望德国的政权形成相互制衡之势,为了麻痹这些居心叵测之徒,林恩和施托克之前有意制造了几起摩擦,看起来好像是总统和总理出于各自立场在进行政治角力,实际上只是做做样子。在把这个一贫如洗的国家重新建设成一流强国之前,所有的政治派别都应该以大局为重,这也是他们早已达成的共识。

“指示说不上,主要是有一个我自己觉得非常不错的主意,想听听总理的意见。”

“是跟法国人有关吧!”施托克揣测到。

林恩陈述道:“没错,昨晚宴请法国总理一行,舒曼私下里提出了一个建议――由德法两国合作恢复Me323重型运输机的生产,法方准备订购200架。”

施托克扭头瞪眼:“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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