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雄兵全集校对版》第65/4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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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吞没了发动机

火舌将炮塔舔食

我接受命运召唤

坦然与它握一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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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李沪生终于听到部队长牙关挤出来一句,看样子再这样拖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们不能回去报告军情,你们的歌也没完没了——迟早中苏是要有一战的,今天让我们先祭刀吧!苏联人!虽然我们是个弱国,但是,中国军人的血一样是高贵的!眼下先来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明年这时候,就是光荣的战场纪念!死神!我们来了!!部队长脸色铁青,凶相毕露,两眼挤满血丝,伏在地上,眼睛瞅着李沪生,扬起左拳,往地上狠狠一砸,两人向前速速蛙行,两枪齐出,正要击发,就看到前面坦克旁那个驾驶员模样的发疯了似地突然抢上前,夺过指挥长的手枪,奔上坦克机顶,高喊一声:“打——倒—战—争!”向自己的太阳穴叩动了枪机,指挥长想抢也来不及了!驾驶员脑侧太阳穴里喷出一股殷红的血流,从坦克上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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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间宇宙长河时光停止,部队长和李沪生再次看呆了!

9. 连天哀草

9. 连天哀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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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已响起了直升飞机的声音,坦克内那雄壮嘹亮的苏联国歌声还在传来,驾驶员为什么要自杀,坦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法得知----但是战争是如此残酷----它撕裂人的肉体和灵魂,此刻,却让李沪生有了切身的体会。李沪生趴在地上,睁大了眼睛——苏联为什么那么强大?为什么能创造出那么强大的文学艺术?!他们难道有一种特殊的能量吗?“也许他知道回去也逃脱不了军事法庭的审判!或许,他心中有一种高贵的追求!”在严重对抗的中苏边境,亲眼目睹刚才坦克旁发生的悲剧,心中忽然对战争产生了一种惆怅、悲凉的复杂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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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浪继续涌来,阴风席卷,连天的哀草在抖瑟,部队长和李沪生几乎都掩埋在沙砾中了。大漠前方,坦克也淹没在黄沙之中。就在两人从沙里钻出来的时候,直升机马达的嗡嗡声已接近了。部队长从黄尘里抬起头,嘴唇上都是沙,抹了一把,小声说:“直升机来了!战斗准备!”

枪都是捂在胸口里的,以防进沙。现在,两双警惕的眼睛,两柄54式,一起对着前方的苏联。李沪生摇摇手中的枪——7.62毫米是仿制苏联的TT1930/1933,我国军工生产和装备量最大、至今仍装备部队的短枪——重新扣动了扳机。直升机在接近,螺旋桨空中盘旋,刮起巨大的沙尘。坦克舱盖打开,两个苏联人钻出来了。直升机缓缓降落,从机上走下来一位苏军少校,坦克指挥长向他敬礼。少校在坦克舱口视看了一下,皱着眉询问了一下,一挥手,机械师向飞机上搬去那个军用小箱子。李沪生牙咬咬的,看看手枪,射程50米,根本也打不上啊!部队长像一只雕塑的狼,一声不吭,凶狠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

几个苏联军人用一面军旗覆盖在死去的驾驶员身上,把尸体抬进了直升机艙,然后是鱼贯而入----巨大的马达声响起,螺旋桨开始盘旋,只几分钟光景,干脆利落,旋桨越转越快,飞机脱离地面,带着轰鸣和沙旋,向哈萨克斯坦西北方向飞逝而去,速度这么快啊!李沪生不由得看傻了。

眨眼时光,苏军直升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忽然感到一阵失落的怅惘。

10.絮风幽灵

10. 絮风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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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长,你看这是什么?”李沪生在坦克里面喊,部队长双腿一收,钻进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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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坦克旁检看了一圈,两个身穿兽皮,腰扎绳带,头戴狐狸帽,脚着毛毡鞋的中国军人,手枪对着舱口,“嚯,这是什么坦克啊?这么大!①”从沙地上现出的轮廓看,长约7米多,宽3米多,炮管长2米5----部队长扒在舱口,一股浓重的柴油和设备烧焦了的糊味混在一起扑鼻而来:“连舱盖都没有锁,苏联人不要这台坦克了?”钻进去,里面相当宽敞,高约2米,酒瓶狼藉,发动机已经烧坏,冒着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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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长两手摸着后艙10-RT-26Z和PU-47-2电台,眼睛在车体侧面工具箱和物品箱上溜过,“哎,我们要不要把电台卸下来?”话音未落,坦克中发出了“哔哔哔哔”声音,原来李沪生坐在前艙驾驶员座位上按动了仪表盘上一个按钮,指示灯发出一闪一闪的红光。

部队长把他胳膊按了一下,骤起了眉头,突然发出一声怪叫:“不好!会不会是自动引爆?!快跑!”把李沪生先推出艙外,自己也像兔子一样飞跳出来。两人一起向藏马的沙丘跑去,跃上马,头也不回,两腿一夹,向古堡方向飞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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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了鸟叫声,“7—1”,“7—1”----这声音在漠地里非常奇特----部队长远观四望,只有一些稀疏矮小的灌木丛,小鸟一般是不会大老远飞来在那里栖身的----当然----除非某些稀珍的奇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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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声是从哪里来的呢?

——在左边刚才坦克群消失的大片沙漠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很奇特的印度人的身形,上身穿苏军紧身野战服,下身穿着克什米尔半截袍,像是裙子兜在腿上,一张肥厚的脸,长着圆嘟嘟肥鼻子,头上缠着团巾,脸黑黑的,躬着腰,走在沙丘里,一手拎个鸟笼,一手摇着个棍子,两手向前伸出,仿佛是在乞怜着什么,嘴里发出“鶴鹤”的鸟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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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啊,这里怎么会出现印度人?”部队长皱着眉头小声说,调转马头,带着李沪生漫步向前。那个印度人正弯下腰,伸出双手,向一丛灌木围去,嘴里发出“咕咕咕咕”的鸟叫----部队长下了马来,看看接近,做个手势,意思是两面包抄----李沪生端着枪,从右面的沙丘后面,部队长从左面的灌木丛后面,两人轻轻地摸上前去----“不许动!”李沪生用印地语小声一喝,枪已指上了那个人影的脑勺,部队长也一下从正面出现了。印度人哆嗦了一下,吓了一大跳,“哎哎哎----”面对两支乌黑的枪口,手上的鸟笼棍子一下落地:“别别别别----”李沪生看着印度人,就觉得很面熟,一时想不起,继续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来?”印度人赶紧从身子上脱苏军野战服,露出里面的布襟褂子,嘟囔着稀奇古怪的中国话:“湿---湿瘩,我是捉鸟----鸟----鸟的!这----这,我是拣来的----”他手里拎着野战服,摇了两下,扔在地上。李沪生用枪指着他,全身摸了一遍,没有枪,抽出他腰间的弯刀,扔在地上,看看部队长,不像是有什么问题啊?“怎么办?”李沪生问。“不管怎么说,坦克出事就在这里,先把他带到马匹那里审问了再说。”部队长小声在他耳边说。两人原来准备抓个苏联人问事的,现在没料想逮住个印度人,都感到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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