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呼——炼狱》第1/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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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森林监狱
引言――
“在这个神鬼皆无的炼狱里,你可以做牛做马,做狗做猪,甚至做蛆,唯一不能做的,就是人!”――BY:安无一,号码:995。
“我没有名字,我是548。548……呵呵,我死吧,呵呵,取得真好,我真想死啊!”――BY:佟雪(这是他死亡很久後才询查到的名字),号码:548。
“他们打我,他们要杀我,他们一个个扑上来,拔我的衣服,拔我的皮!他们强暴我,几天几夜轮奸我!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求求你!求求你!我给你磕头,我可以一生都做你的奴隶,求求你,带我走!”――BY:翟秋雨,号码:945。
炼狱!无比残酷的炼狱!
我从不曾知道在如今这个法制社会还有这种地方存在著。生命,人格,肉体什麽都如不值一提的尘埃,只有充满著戾气的暴力和权力在主宰著一切!
在亲身经历这个可怖的炼狱之前,我只是个十分平凡,为生计奔波的大男孩而已,虽然生活也不是过得如何如何平静无波,但所有还算是一帆风顺。
可是,仅仅个把月的时间!残忍的现实完全改变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原本能够相信的东西都不复存在,原来美好的东西都变得丑陋不堪。那些男孩身上一块块如烙印般的瘢痕,腥臭的男人体液仿佛也一丝丝地镌刻在我的心上!
绝望,悲愤,死的渴望!这个被世人所遗忘的角落?这些被世人所抛弃的孩子们,这个埋葬著无数冤魂的炼狱?
一切的一切都从我悲哀地接了这个采访计划开始……
第一章 森林监狱
“哞――”远远地传来一声牛鸣。
我扭曲著脸不可思议地看著窗外。靠!这是个什麽鬼地方,简直像原始森林嘛!
依我这个从出生就生活在钢筋森林,享受现代化安康的人来讲,这儿给我的唯一感觉就是可以和侏罗纪那个时代相较的环境。杂草丛生,野林茂盛,车子颠簸行驶著,连条能目视的道路都没有。我真十分怀疑开车的张纯是怎麽辨明方向的,难道这家夥的脑子是指南针?!
很难想象,这麽发达的社会还能存有这样未经开发的天然原野。这里的空气清新得没话说,连一点工业化的杂质都嗅不到。天空显得特别高,特别蓝,柔和的风带著些些草和土糅在一起的香味,仿佛能渗透到我细胞里去。就算在狭小的车上,我也觉得那份心旷神怡的舒爽感。
如果是放假的话,这里可是个真正修养的好地方。可是现在,我连丝毫享受这片难得恬静的心思都没有。
三个小时前――
“小萧,你是我们这边最高瞻远瞩,最机灵,最玲珑八面的同志。为了不埋没你这样的人材,我决定派你去作这次采访。”
“什麽采访?”我心里不断呕吐,皮笑肉不笑地恭敬问。
“小萧,”主任站起身来,用力拍了拍我肩膀,掸出了一大把灰,语重心长地假惺惺:“你看,你在我们这儿年轻力壮,所以这样的外差对你来说真是最恰当不过了,对吧?”
“呵呵,主任太夸奖我了。我们这儿不是还有王岩吗,他可比我壮多了吧。”我状似谦虚地讥讽。
主任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嘴上却说:“王岩年纪还小,还不足以当大任。我还是最信任你的。”
我心里冷笑,王岩还小?不就比我小三天吗!主任平时是绝不会表扬人到鸡皮疙瘩都冒出来的,除非……我心里恶寒越来越重,每一根神经都在对我警锺长鸣。
“这次的采访准备让你去森林监狱,需要在那边呆一个月左右。日常的生活用具先准备一下,两个小时後张纯的车在你家门口等。”
森林监狱?!
森林监狱是市郊一个囚犯看守所,位置十分偏僻。犯人多以政治犯,智慧犯为多。劳改工作多以制造先进科技,开发生物资源为主。目前约有看守犯人一千左右。
这些就是我知道的森林监狱的全部了。可以说,对从未接触过这类采访的我来说,监狱本就十分陌生,更何况是这隐秘度超强的森林监狱。在以前早有风闻,森林监狱里都是些非常聪明的智慧犯,就算被看守也时常搞些机密的小活动。这些人很难控制,所以被关在这种偏僻得难以接近的地方。
那个该死的,比狐狸还狡猾的主任老是欺压到我头上来。明明我和王岩那个家夥是同期,可每次跑新闻都是我一马当先,他却在一边闲聊磕瓜子。呸!不就是老爸是什麽什麽领导阶层嘛,拽个鬼!
照理说每个刚上班的新人都要被劳役一段日子,而我也挺心甘情愿的,这是社会定义,我无从破坏,也不想捞个不明不白不敬上属的罪名。
我就是这麽个人。说贪图安逸吧,也不尽然。我只是那种很平凡的钻牛角尖类型的人,一方面接受现实,一方面却为自己打抱不平。
我想现在有许多人和我一样,同种类型。可是张纯那家夥老说我不平凡,以後准能成器,还说他眼光一向很准。哈!他的甜言蜜语就当补药吃了,可我也没放心里去。
想起张纯老捧我,我又想起那狡猾主任了。这老头当著我的面一向是把我吹上天,当著大家的面还不是把我扁个一文不值,把王岩那小子到是一个劲地称赞,就差跪下来吻他脚趾了。
我恼怒地想著,把手里捏著的采访通知恨恨地丢出窗外,正砸在刚经过的一头老牛头上。
“嗨,彰。你丫小子怎麽就那麽燥呢,别呕气了,小心伤胃。”张纯好笑地从车头镜里望了望我。
“呸!还不是老头寻开心,派我到这种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来采访。搞鬼!难道我吃饱没事干,有气没处使啊?!”
“好好好,你们记者这张臭嘴我可说不了,连骂人都一套套的。不过让你到这种好地方来玩玩,不是蛮好吗?”
“玩?玩死人了!这可是森林监狱,就是那个死人比活人多,整天乱七八糟的森林监狱!”
“这有什麽,和你又没什麽关系。”
“谁想和那里有关系。不过我可要在那里呆一个月哪!”
“呵呵,那真要祝你好运了。不过忘了告诉你个好消息。那里帅哥可不少啊。”
我心里砰一跳,楞了一下,急问:“什麽?”
“我说你这次可走桃花运了。那里有大票帅哥让你饱眼福。哈,说不定还可以填肚子。”
“呸,别胡说。……你怎麽知道?”
“你看我跑那里这麽熟不就知道了。我都送了几十次宾客去参观了。那里面的孩子各类型的都有。要不是我没那福气,早一个个去泡了。”
“算了吧!你当然没那福气。明明是个GAY,还要爱上个不是同志的,不是自讨苦吃是什麽。这种事最是强求不来。”说到这个话题我兴致一下高昂起来,抓重点,找破绽地对张纯进行讽刺。
不过我的心里却慢慢地飘到了哪个即将近在咫尺的森林监狱。
那儿究竟是个什麽样的地方,又孕育著怎样的人呢?
我竟兴奋地期盼起来了!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我喜欢看起男人来。
这种想保护人又想被人呵护;想侵犯人又想被人侵占的激烈感情曾给我的生活带来无数噩梦!
可如今,我已经能十分客观地对待起自己的性向;十分冷静地看待医学把这类人归类为性变态;十分无奈地在与一个男人勾肩搭背时忍受别人嘲讽鄙夷的目光。
我很谨慎地对待身边的人,生怕有些风吹草动,用别人的话来说,我是个心机深沈,见风使舵的男人。
我无可否认,因为我的确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糜烂的生活已经把最单纯的我给抹杀了,再加上我这种常揭人隐私,坏人好事的职业,我怕如果我不小心地对待每一个人,我目前还算平稳的生活恐怕会有粉碎的一天,我怕一切的一切都要破灭!
所以我平凡,我需要平凡,我需要平凡的伪装来让每一个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虽然那是这麽的痛苦,虽然我仍是个GAY,虽然我仍活在这个世界上。
张纯算是整个工作场中与我最贴心贴背的铁哥们了。原因别无其他,因为他也是个同志。不过这小子有点脱线,他是在结了婚後才懵然发现自己竟是喜欢男人的,而且那个人还是他枕边女子的哥!
又是一段茫然无措的感情纠葛。张纯万般无奈去酒吧找慰籍,谁知竟碰上了独自买醉的我。
都懵了!
原来在这麽近的范围也有“自己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几盅喝将下去,大家便是是熟识了。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就像筷子和筷子,形单影只的毫无用途,成了一双才能成事。再者我们的属性都是木头,合在一起也不会带电,只保持著介於陌生与熟悉间普通而清淡的关系。虽然我们是同一类人,本质上却不同。因为我是个形迹自在的浪客游子,而张纯却是个刻骨铭心的爱种情痴。
车在森林里越行越深,蔚蓝的苍天完全被严实的枝叶遮盖,明明只有三四点,周围的环境却昏暗得如同深夜。车灯闪闪烁烁,好似星星幽冥鬼火,车胎踩著厚厚的残叶,巨大的“沙沙”声,听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我看著四周围的环境皱起眉,自言自语道:“这是什麽地方?一进来就像入了迷宫啊?”
“一点都没错,这里本来就是个天然的迷宫。为什麽大家都觉得森林监狱隐蔽而神秘,很大的原因就是由於这树林的屏障。只要入了森林,如不是对里面的地势烂熟於心的话,根本就找不到出路,死在里面也有可能。而且里面的人如果没有向导也一样出不去。陌生的总是神秘的,森林监狱也就因此得名了。”
“这麽大的森林的确可怕,深不见底不说,还暗的很。里面有什麽怪物也说不定。”我笑道。
就在此时,密林里像应和著我的话似地发出了“嗷!―――”一声巨响。
“呵呵,这里的确有怪物。”张纯似乎听惯了这种吼叫,丝毫没有动容,“刚刚的叫声应该是野猪在吼。这里的野猪很巨大。我曾见过最大的足有一头成年大象般庞大,那次可真是惊险,它就这麽冲出来攻击我们的车,两个外国佬吓的都快尿裤子了。还好我先一步反应过来,趁它体积大,运动幅度小的空挡从它身侧冲了出去,要不然我早已葬身在猪肚里了。”
“这麽说,除了车,就算识得路径也是无法从这里进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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