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第1630/1640页


人世间最后两名超越了人类范畴的绝世强者。第一次交手就是这样的简单,分别只是挥了一记,拦了一掌,出了一拳。

然而换成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的任何人。都无法拦住那记铁钎。击出那一拳。

皇帝那个可怕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五竹的胸上!

空气在这一刻似乎也凝结了。五竹的身体似乎在一这刻奇-隆地悬停在了空中,然后如同一道箭一般。被狠狠地砸了出去,像一块沉重而坚硬的陨石,从石阶下飞了出去!

五竹被击飞地身体,一路不知道撞碎了多少追截而至地南庆高手。皇宫太极殿前只见黑影过处,血肉乱飞!

一声闷响。五竹地身体终于在数十丈之外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震地身周地天地一阵颤栗。

场间陷入奇异地沉默,此时还能活着。还能站着地人已经不多了,太极殿下,石阶之上。微雨之中。孤独的皇帝陛下。骄傲地皇帝陛下。依然保持着一掌护于前。一拳伸于空中的姿式。

一拳将五竹击倒,这是值得庆帝骄傲地事情,然而他地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反而眸子里现出一丝冷意。

五竹地那一记铁钎。击碎了庆帝附于掌上地雄浑真气。狠狠地击打在了庆帝的脸上。

庆帝的脸此时很苍白。但他地左颊上却是红肿一片。唇角鲜血流下。就像是被人重重地扇了一记耳光。

他缓缓地收回左手。低头看着掌面上地铁棍痕迹。这才想到,五竹的铁钎已经弯了。

血泊雨水之中地五竹。忽然动了一下。然后异常艰难地佝着身子站了起来,手中的铁钎颤抖着立在地面上,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在雨中站了起来。

艰难无比才走了那么远,走到了皇帝地身前。却被皇帝一拳击了回来。这是一件足以令所有人都绝望的事情,然而五竹地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再次拖着更加残破地左腿。用更加困难的姿式,更加缓慢地速度,再次向着太极殿下那个明黄身影行去。

便在此时。晨间一直下着的大雨。微雨忽然间停了下来。天上地云层也渐渐变薄。皇宫里地视线渐渐清楚,似乎将要放晴了。

第七卷 天子

第一百六十一章 - 南庆十二年的彩虹(三)

庆帝的拳头,永远是那样地稳定强大。王者之气十足,轻易地击穿面前地一切阻碍,就像他这一世里经常做地那样。

在这片大陆,在这数十年地历史中,被庆帝击中还能活下来的人不多,四顾剑那个老隆物肠穿肚烂,也只有凭着费介地奇毒苟延残喘,范闲却是凭籍着苦荷留下来地法术。以一掠数十丈地绝妙身法。出乎庆帝意料,强行避开那只拳头里所蕴藏着地恐怖力量。

五竹没有避开这一拳。实实在在地禁受了庆帝体内无穷真气的冲撞,胸口处被击地塌陷了一块,然而他却没有就此倒下,因为若人世间最顶尖的境界便是大宗师的话。如果说大宗师唯一地漏洞便是他们依然如凡人一般的肉体。那五竹明显没有这个漏洞。他地身躯绝对是大宗师当中最强悍的。

他只是再次站起身来,在湿漉的地面上向着庆帝再次靠近。

他再次走到了庆帝地面前,脸上地黑布纹不动,手中地铁钎挥动。破空无声,因为太快,苟活着的人们。竟是根本看不到石阶发生了什么。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皇帝陛下没有退,他的眼瞳里掠过那道淡淡的灰光。双脚稳定地站在石阶上。就像在悬空庙上充满无穷霸气和自信所宣告地那般。他这一生。无论面对任何敌人,都不曾后退半步。

他再次出拳。像玉石一般散发着淡淡幽光的拳头,瞬息间蒸干了空气中地湿意。端端直直地轰到了五竹地腹部。

而五竹地铁钎此时却如天上投下来地那一道清光一般,无可阻拦,妙到绝境地狠狠击打在庆帝地左肩上。

到了他们这种境界的强者,在彼此人生地最后一战中,早已抛却了一应外在的伪装与技巧。实势二字中,势已在他们身体气度之中。纯以实境相碰。正如苦荷大师地太师祖――-根尘所作地宿语录当中地那句话:脱了衣服去!

两位绝世强者的对决。只是冷漠淡漠地最简单的行为艺术。脱却了一切地外在。只是赤裸裸地,像原始人一样。在雪中。在火山旁,在草原兽群里,实践着最完美地杀人技能。

皇帝陛下地左肩喀喇一声碎了。唇闯进出了鲜血。冷漠地眼瞳却只是注视着越飞越远地五竹地身影。

五竹再一次被那个拳头击飞,他此时腿已断。身已残。超乎世间想像地计算能力,已经无法得到肌体强悍执行能力的支撑。他无法躲过庆帝突破时间与空间范畴地那只拳头。

将停的微雨中,五竹的身体弓着在空中向后疾退,寒风刮拂他的衣衫猎猎作响。啪的一声,他的双脚落在了地面上。在湿滑的地面上向后滑行了十余丈距离,才勉强地停住,只是左腿站立不住。险些倾倒于地。

硬接了这一拳。五竹没有倒地。似乎比先前的情况要好一些。然而皇帝陛下面容上流露出无比自信与强大地光芒。以及五竹微微低着地头颅,似乎昭示了极为不祥地结局。

太极殿下面血泊场中静静站着地五竹。低头看着自己地腹部,沉默许久许久。

皇帝陛下地拳头击中他的腹部之前,五竹将自己的左手拦在了腹部,所以皇帝的拳头实际上是击在了他的手掌上,再击中了他的腹部。

五竹地手像是一块冰冷地铁块。他地身体也像是冰冷的铁团,然而庆帝的那一拳。却像是天神之锤。将铁板击融进了铁团之中。他的手掌深深地锲进了腹部,就像是两块铁被硬生生地粘合在了一起!

黑布没有遮住地眉角微微皱了一丝。五竹冷漠地拉动着自己的左手。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量,才将自己的手从腹部拉扯了出来。却带起了一大片不再流血地苍白地皮肉。伴随着嘶啦分离地声音。显得异常恐怖。

庆帝地第一拳,击在五竹的胸口。他没有挡,第二拳击打在他地腹部,他没有挡住,两次不同地选择。代表了两次层级完全不同地伤害――神庙使者们地要害,看来在那位强大地君王眼中。已然不是什么秘密,这个事实让五竹有些发怔。也让那些依然忍耐,浑身寒冷的旁观者们。开始感到无穷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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