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观音》第69/80页


  观音继续道:“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认命,你知道皇上的性子,惹恼了他,对谁都没有好处。”
  杜氏哀求道:“你放我一马,只要不让皇上废了我,我这个皇后保证对你这个贵妃毕恭毕敬,捧着你,让着你。你有大皇子,大皇子很快就要被立为太子,你做不做皇后有什么区别。我没有儿子,皇上到现在都不肯碰我,我以后也生不出儿子的,不会对你造成任何的威胁。”
  她以前还觉得她这个皇后做得没滋没味,像是贵妃的管家婆,可是到了现在她才发现,哪怕是管家婆,她也想要这个虚名。
  她已经尝过了做皇后的滋味,再也不想回到那个任人使唤的侍女的身份去了。
  观音摇了摇头:“谁都改变不了皇上的决定,我也不想去改变。你走吧,我只当你今日没有来过。”
  杜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丽和宫的,一回到丽和宫,她便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报应啊,真是报应啊!
  当初她那样对明氏,现在她的报应来了。

☆、第56章

  第56章
  朝堂里反对废后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抓住的是“皇后无过而废,有伤伦理天和。”一条理由。
  当然也有不表态的,比如像宋国公孟绍,驸马周轻,宁王府等等……
  程观庭已经从翰林院进入了吏部历练,此时站在朝堂的一角,也并没有说话。
  他入仕之后到现在,已经多多少少明白坐在龙椅上那个人的性子,无论大臣们反不反对,只要他想废后就一定要废后的,他想要立观音便一定会立观音,根本不需别人多言。
  加上他官小位轻,在朝堂上还没有属于自己的人脉势力,说的话根本没有分量,反而容易让人将火力全部再对准了自己和观音,既是如此,他宁愿选择先静观其变。
  但是他不说话,但却自然有人将矛头对准了他,怒质问道:“程大人,你身为吏部郎中,又是贵妃兄长,皇上无过而废杜氏,改立贵妃为后,有伤宗德,亦非国家之福,你作为贵妃之兄,难道不该劝贵妃请辞,你亦是熟读四书五经之人,应以圣人之行为样,行圣贤之事,而不是为己一人之利益,助纣为虐……”
  程观庭瞥了他一眼,冷道:“废后立后,皆是皇上的家事,哪里有你我可以置喙的地方,秦大人当年也曾休妻另娶,可也不曾要别人同意!”
  秦大人愤怒起来,他休妻另娶之事怎么能和改立皇后之事相比,何况他当年休妻,的的确确是因为元妻犯有大错,毒害庶子庶女,不敬舅姑,而皇上今天却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废后。
  秦大人刚要开口反驳,程观庭却又已经眼神锐利的盯着他,继续道:“再则大人说助纣为虐,下官倒是想问问大人,贵妃施过何虐?她是杀人防火了还是毒害宫妃了,再是伤害其他皇子皇女了?若是大人说不出来,我倒是要参奏大人一个污蔑贵妃之罪了。”
  秦大人被噎了一下,真让他列举出来,他还真列举不出来。
  皇上的宫妃都还好好的活在后宫里,当然毒害宫妃之事,至于毒害皇子皇女,皇上至今也只有贵妃生的一个大皇子……想来想去,他也只能想到一个嚣张跋扈,不敬中宫,以及不守妇道……
  不管前朝里面吵得多么热烈,后宫里面观音关起了凤藻宫的大门,依旧是和儿子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而就在这种时候,住着太妃们的静慈宫里传来孟贵太妃病重的消息。
  孟贵太妃是孟绍的姑母,也是先帝的贵妃,在先帝晚年十分得宠,孟贵太妃所生的十皇子郑王,也曾参与过先帝晚年的夺嫡,但因为孟绍及时的改弦易辙,反支持了萧琅,加之孟贵妃进宫的时候,殷后已经过世多年,不可能有伤害殷后之举,最终萧琅登基之后,孟贵太妃和郑王得以保全下来。
  郑王如今是个安闲王爷,而孟贵太妃从风光的贵妃变成了太妃,改居静慈宫。
  萧琅虽然留下了这些当年不曾对不起殷后和殷家的太妃们,但也不曾对她们多搭理,采取的是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
  孟绍平日对这个已经是太妃的姑姑还是颇为照顾的,所以传出孟贵太妃重病的消息之后,便让新宁郡主进宫探望。
  从先帝逝世到皇帝登基,至今不足三年,但孟贵太妃从一个风华绝代的贵妃,变成了几乎垂垂老矣的老人,半头的白发,看着不止是老了二十岁。
  新宁郡主每次进宫来探望她时,都能明显的看着她这一次老过上一次,这不能不让新宁郡主有些唏嘘。
  依附皇帝为生的女人,若是亲生的儿子不能成为新君,若是遇上便仁厚的新君那还好些,若是遇上像今上这样的,就只能落得这个下场。外面说的再风光,要喊一声“太妃”,但内里的苦也只有自己知道。
  孟贵太妃躺在床上,一边咳嗽一边由宫女服侍着喝药,然后拉着新宁郡主的手带着哀求道:“我大概是没有几个年头可活了,唯一放不下郑王。皇上不是仁善的性子,你让阿绍帮我多看顾着些郑王……”
  新宁郡主握了她的手让她放心道:“放心,郑王是公爷的表弟,公爷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孟贵太妃点了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说完又叹道:“阿绍是个好孩子啊,以前是我对不起他。”
  先帝的时候,她一直逼着这个侄子帮郑王争储,今上登基之后,她又深恨这个侄子竟然背弃了她们母子投靠了齐王。
  现在她算是明白了,这个侄子大概一开始就没想过帮郑王争储,而郑王的性子也根本不适合做皇帝,勉强夺嫡最后也只能落得个像别的皇子那样身首异处的下场,孟绍的做法是在保全孟家,也是为了保全她们母子。
  新宁郡主从静慈宫出来之后,按理说应该去拜见一下皇后和贵妃的,但想到现在无论是皇后还是贵妃都是多事之秋,而凤藻宫紧闭大门,也明显是不想见客的姿态,她想了想,打算两个都不见,直接出宫。
  但刚走出静慈宫不远时,却有丽和宫的宫女将她拦了下来,笑着对她道:“郡主,皇后娘娘想要见您一面。”
  新宁郡主叹了口气。
  杜氏毕竟还是皇后,虽然说快要被废了,她也不好不给她面子,所以她最后还是宫女去了丽和宫。
  杜氏这几日就像是老了十岁,面色苍白,惶恐不安。
  现在的她,就想抓住所有能够救命的稻草。
  新宁郡主还没跪下去,杜氏已经迎了上来扶起了她,有些焦急的道:“郡主不用跟本宫客气,快坐,快坐吧。”
  新宁郡主坐下来之后,杜氏本想马上就开口说事,但想到了什么,又急忙转头对宫女道:“给郡主上茶。”
  等宫女上了茶,杜氏挥了挥手让她们出去,然后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新宁郡主的手道:“皇上无过要废了本宫改立贵妃,此时有违圣德之事,宋国公府和宁王府世代忠良,应该不会看着皇上这样做的吧?”
  她的眼睛看着新宁郡主,眨都不敢眨一下,眼中含着哀求和期待。
  新宁有些怜悯的看着她,她一向看不起她的身份也看不起她不断给皇帝献美巩固地位的做法,但此刻她实在有些同情这个女子。
  新宁郡主道:“宋国公府和宁王府虽然是世代忠良,但只忠君,皇上的家事宋国公府和宁王府都不会掺合。望娘娘见谅。”
  杜氏着急道:“怎么会是皇上的家事,皇后是一国之母,天下女子之表率,这是皇上的家事也是国事。郡主自己说说,以贵妃的德行,可堪配皇后之位。”
  新宁郡主眼睛看着杜氏,带着几分嘲弄。
  若说程贵妃不堪皇后之位,眼前的这位,同样也是不堪皇后之位,不过是半斤说八两而已。
  杜氏看明白了新宁郡主的态度,脸上颓然下来,几乎灰败。
  新宁郡主站起来,对杜氏曲了曲膝,对杜氏道:“臣妇告辞。”
  说完走了几步,但心里到底还有些恻隐之心,忍不住又回头道:“若臣妇是娘娘,此时臣妇便会主动上表请辞后位,既在皇上也在贵妃心里留几分香火情,以后虽然不能当皇后,但或许还能保住富贵的生活。”
  说完便头也不会的走了。
  反正主意她已经给她出了,就看她舍不舍得皇后之位,不再垂死挣扎,能不能上表请辞了。
  既然来了杜氏这里,贵妃正如日中天,新宁郡主便也不好不去拜见贵妃。
  她从丽和宫出来之后,转身便又去了一趟凤藻宫。
  她本以为贵妃不会见她的,她也只是打算在凤藻宫外磕一个头。
  但没想到的是,最近闭门不出拒不见客的贵妃,这次竟然会打开门接见她。
  新宁郡主站在凤藻宫的正殿里,看着上首抱着大皇子的贵妃,大皇子正低头认真的拆着一个九连环,贵妃低头慈爱的亲了亲他,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才抬起头来,对新宁郡主道:“宋国公夫人请坐吧。”
  新宁郡主不是第一次见过观音,自从她成为贵妃,每一次她进宫领宴的时候,她都能看见这个永远处于漩涡中心的贵妃,或者更早是时候,她在孟绍藏起来的画像里,也见过她。
  只是贵妃的真人,比画像上的更美。
  新宁郡主对她的感觉是复杂的,不喜,又夹带着一丝嫉妒,另一边又总拿自己跟她相比。
  新宁郡主在心里叹了口气,垂着头道了谢,然后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新宁郡主以为她会谈起废后立后之事,像杜氏一样寻求宋国公府和宁王府的支持。
  结果她却问起道:“听说宋国公夫人又怀孕了?本宫先恭喜夫人了。”
  新宁郡主有些讶异,她的确是怀孕了,在两日前刚刚诊出有两个月的身孕。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贵妃会如此消息灵通。能够如此,那必然是她一直在关注宋国公府。
  新宁郡主有些猜不透贵妃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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