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向七个男人求婚怎么破!》第224/295页


楚暮云看不到自己的容貌:“嗯?”
零零:“这身体和凌沐简直一模一样!”
楚暮云微微眯起眼睛。
一模一样?是凌沐的尸体?被放在这冰室里存放了三千年?
他这兜兜转转,竟又来到了这幅身体里?
那么……是谁保存了这具身体?
谁都有可能,而最大的可能是……
正在此时,上方传来一阵机括声,楚暮云立刻躺回了冰床上,恢复了双手落在小腹的姿势,闭眼合目。
有轻缓的脚步声传来,悉心些还能听到长袍拖地的絮絮声,这冰室空旷又冷寂,一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回荡在耳朵里进而流淌到心脏上。
楚暮云基本上已经判断出来人是谁,虽然他并未睁开眼。
果不其然,一个清冷的不带任何温度却又似是溢满了无数感情的熟悉声音响起。
“阿云……”
――是君墨。
楚暮云在心里微微叹息。
临死的时候,他对君墨那般决绝,为的就是让他彻底死心,不要被这无妄的执念所困。再历经几千年时间,将一切都忘记,也算是一种解脱。
显然……没什么用处。
哪怕什么都知道了,哪怕明白了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可执念已深,碰一下都是伤筋动骨,又谈何剔除?所以……他就这样狼狈又绝望的度过了几千年。
楚暮云对他终究是有愧疚的。
好好的孩子成了这样子,楚暮云是很心疼的。
君墨这三千年显然是日日与这尸身相伴,不仅适应了这寒室的温度,更适应了死气沉沉的‘阿云’。
他赤着脚上了冰床,小心翼翼地将楚暮云拥到了怀里。
陡然感觉到温热的体温,楚暮云费了极大的毅力才忍住没贴向他。
君墨毫无所觉,他动作温柔轻缓,抱着这冰冷的身体却像是对待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神态间巨大的满足感只让人觉得心酸不已。
楚暮云看不到,却能感觉得到。
君墨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罩在了楚暮云身上,缓声道:“冷吗?别怕,我在这儿。”
没人会给他回应,一个死人又怎么会感觉到冷?
君墨却抱着他略微用力了一些,似是在给予他温暖也像是在从他冰冷的身体上汲取热度。
他贴着楚暮云的耳朵,温声说道:“那只冰灵兽消失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
“三千年了,我见到很多冰灵兽,可为什么都不是你?也许你不想当冰灵兽了,你变成了其他种族,会是什么?魔族?还是人类?”
“阿云,我知道你活着,可我到底怎样才能找到你?”
他轻声说着,话里全是浓浓的悲哀与绝望,可是却面无表情。
眼泪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已经是奢侈品了,这么漫长的时间,他早就忘记了该如何去排解心里压抑的情感。
也不想去排解,无论是痛苦、绝望、悲伤都是阿云给他的,伴随着彻骨的温柔和浓浓的爱意,搅在一起,分不清也动不得,因为再痛苦的记忆都成了存在过的证明。
在时间的洪流之中,他不断地放大着那短暂的岁月,将一分一秒都无限拉长,进而告诉自己,那都是发生过的,都是真实的,都是切实存在的。
而他的阿云,终有一天会回来,终有一天会和他――重新开始。
楚暮云心里的滋味还真是一言难尽。
零宝宝差点没哭晕过去。
君墨就这样拥着楚暮云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得非常安稳,明明在这样冻得人要死的地方,抱着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他却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般,睡得安稳极了。
楚暮云在察觉到他睡着之后,微微动了一下,接着睁开了眼。
入目的青年仍是那般精致俊美,银发像月华一般铺洒在冰床上,细细的发丝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这个人这颗心死死地困在其中,生生世世都无法挣脱。
楚暮云动了动,手指轻轻地碰了下君墨……
就在这瞬间,银发男人蓦地睁开了眼,两人对视,楚暮云心底一惊。

第210章

零宝宝:“这就有些尴尬了……”
楚暮云:“……”
冰冷的寒室中,为了保持这样极低的温度,所以光亮很暗,幽蓝色的冰光也只刚刚照亮了周边的环境,恍惚间竟还有些飘忽的失真感。
楚暮云没动。
下一刻,君墨极轻的笑了笑。三千年的时间,他容貌未改,心性却大变,常年的上位者生活让他面上没了丁点儿稚气与青涩,那绕骨的执拗仍在,可是却藏得极深,深到已不可触摸。
楚暮云微微怔了下。
君墨微笑着,那笑容是从眼底最深处上扬,极缓慢地,却在溢满银眸后陡然绽放,像空寂夜幕上的焰火一般,照亮了整个世界。
虽只有一瞬,却美得让人窒息。
楚暮云没出声,只微微俯身,在他眉心印了一个轻柔的吻。
带着浓浓的包容和宠溺,像是安抚一个迷失的孩子,试图给予他一丝温暖。哪怕这热度不足以融化心底的冰凉,却能让他的肌肤升起一丝温暖,美妙得勾着人沉沦。
君墨低笑着:“你好久没出现了。”
他伸手,动作轻柔力道却强势地抚在楚暮云脆弱的后颈上,将他拉下后,粗暴地吻住了他的唇。
楚暮云心中微动,唇上的触感却在掠食着他的理智。
君墨是一个情绪极少外露的人,尤其是在楚暮云死后,他守着这具孤寂的尸体,煎熬烘烤折磨着的是自己的灵魂。遇到那种灾难,他彻底封闭了自我,成了一个无情无欲无畏无惧的冰人,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只因为他知道……楚暮云还在。
他拥有凌沐的身体,是真正的身体,所以他给了他服用了无数的还魂丹。
却从来都没有生效过。
楚暮云的灵魂没有消失,他一直在这世间轮回着,可是……却找不到。
怎样都找不到。
究竟是真的寻不到,还是他并不想见他?
毕竟三千年前,他说清了一切,他从未在意过他,他从未爱过他,他只是在……利用他。
君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凭着一股怎样的执着等到了现在。
所有人当中,似乎只有他是最没资格的,是最该放弃的。可是却做不到。
心里像是住着一个饥渴的野兽,只有那个男人能安抚,只想要他,它在他离开后便如同渴死的鱼一般,痛苦挣扎难过……无休无止的折磨着他。
君墨发狠地吻着身下的人,刻骨的思念伴随着浓浓的不甘,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分清梦境还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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