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手》第10/270页
朱媛媛拉了个兔子脸道:“二叔,您老人家是说着玩的,是么?”
黄衣老者气得直摇头。
口口口口口口
白衣书生踏着溶溶的月色,向前走去,高的远了,才松了一口气。
红衣少女朱媛媛的举动,他只感到无耻与可笑,懒得去想她。
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拉住他,他止步回身,遥遥地望着那株老神树,这是童年记忆里,仅仅剩下的东西了,它代表着童年的甜蜜与无邪,如果说梦是实在的,能看也能触摸,这株古树便是了。
姨父、姨母,未过门的媳妇小秀子,还有她的家中人等,都已不存在了,他像从恶梦中醒转,但这个梦并没有完。
谁是凶手?谁杀了她的全家,又火焚庄院?杀人放火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没发生这意外,小秀子仍活着,该已有红衣少女那么大了,彼此见了面还认识么?当然,她不会在受了委屈之后,把自己当出气筒,也不会伴着自己到处野游,摘豆花,捉昨蜢,她会陪自己谈心,谈过去,说未来,互倾衷曲……
然而,这个梦已经跌碎了,幻灭了,留下的是无止境的恨与悲哀。
“我要替她报仇!”
他向空挥了挥剑,眼帘又模糊了。
第二章
初秋的阳光,大大收敛了气焰,照在身上,已没有炎热之感。
开封城外,直通洛阳的宽阔官道上,一个白衣书生,垂着头,踽踽而行,他左手横掌拿着一柄连鞘长剑,胁下斜挎着一个织锦袋囊,人长得很英俊,只是面目太冷……
走着,走着,一骑骏马从身后驰来,擦身而过,洒了他一头一脸的黄沙,他抬起了头,那匹马已要入右方的岔道。
岔道尽头,是一座巨堡,高大的堡楼上,悬了一个“风”字,虽然隔了半里远,仍然十分清晰。
这个“风”字,少说也有两三丈大小。
他不由心中一动,暗想,这大概便是江湖中传说的威震北方武林的风,火,雷,云四大堡之一的“风堡”了。
身后又传来了马蹄声,他本能地朝路边闪让。
惊“咦!”声中,来骑竟然在身边刹住了。
他抬头一看,登时面色大变,他那没有任何表情的冷面,这时忽然有了表情,不但有,而且是复杂的。
来的一共两骑马,马上一个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穿蓝布大褂。
一个是面目姣好的劲装青年,年纪在二十五六之间。
两人都佩着长剑。
马上人滚鞍落马,一样的面色,沉得像铅块。
白衣书生畏缩地向后退了两步,激动地道:“大师兄,三师兄!”
面目姣好的劲装青年冷阴阴地道:“老五,总算把你找到,你原本是北方人,判断你必然逃向北方,几千里路没白跑,你随我们回去吧,天下虽大,没有你亡命的地方。”
白衣书生咬了咬牙,道:“我不回去!”
穿蓝布大褂的中年汉子沉声道:“官道上人多,我们到岔路上的林子里谈!”
三人折上岔路,进入路边的疏林。
劲装青年语意森森地道:“老五,你矢口否认杀害二师兄,但这是有人目睹的,就算你是冤枉的吧,就该静候师父调查,你为什么要逃走?”
白衣书生激动地道:“三师兄,我……为什么要杀害二师兄,什么理由?我……不明白二师兄为什么会突然坠岩落湖……”
中年汉子道:“老五,师令不可违,门规不可反,你好好随我们回去,我们师兄弟与师母去替你求情,好歹查个水落石出。”
白衣书生张了张口,又闭上,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说出……
劲装青年接看道:“师父只二师兄这一根独苗,难怪他老人家伤心悲愤。”白衣书生咬牙道:“我誓要查明真相。”’中年汉子道:“你先随我们回谷,大家协力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