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捡到一只看脸系统》第75/134页


叶幕当然还是活着的,他的肩膀动了动,然后抬起头来,他似乎有些迷茫。因为一切已经败露,以往那层距离感反而散去了,沈轻霜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双眼睛,倔强也好坚韧也好,当一切都撇得干干净净,最后剩余在那双眼睛里的,竟只有清澈与纯净,他甚至可以在里面看到自己完整的倒影。
多么像他,又多么不像他。沈轻霜感觉自己的心一遇到这个少年,就完全无法控制地一软再软,所谓的底线也几乎和形同虚设一般。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不忍心,他还是不忍心。
沈轻霜伸出手,在叶幕诧异的目光中把他轻轻扶起来,他把叶幕掉落的匕首也捡起来了,还对着光看了看,赞赏地点点头,“好刀。”
叶幕一脸等死的模样。
沈轻霜眼里滑过一丝笑意,伸手把叶幕带进怀里,拿空着的那只手弹了弹叶幕的额头,“小幕真聪明,知道我园子里的花好看,就特意带了把刀来摘花?”
叶幕傻傻地看着他,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跳跃到摘花了,他皱了下眉,刚要开口,嘴唇就被一根微凉的手指抵住,沈轻霜冲他摇摇头,把刀递到叶幕手里,然后包裹着他的手一起伸向无辜的小红花。
这本是杀人的刀,此刻却只从枝桠上切下了一朵犹带绿叶的花。叶幕伸手去拿,却被沈轻霜挡住了,“这种花虽然好看,刺却也扎人得很。”
他不让叶幕动手,自己却毫不在意地捏着花枝把花朵摘下了,他专注地一根根把刺去掉,然后回手把花别在了叶幕的发间,仔细看了看,赞叹一般地说道,“人比花娇。”
叶幕呆呆地摸了摸发间的小红花,半晌,他才脸色微红地撇过脸,眼神很有些恼怒,一脸恨不得把这朵破花丢到天边的样子,可最终,他也没有真的那么做。
这种恼羞成怒又气鼓鼓的模样把沈轻霜逗笑了,他把看似赌气,其实眼角已经有些湿了的少年揽到怀中,亲昵地在他通红的耳根处吻了吻。
叶幕身体猛然僵住,而沈轻霜还没有结束,他的吻逐渐往下,擦过白皙脆弱的脖颈,来到胸前。沈轻霜看了看那裹得严严实实的衣襟一眼,叶幕以为他不会做什么了,可下一刻,他的手就动了,尽管还是很温柔,却并不客气地一把将衣襟解开。
没有了遮掩,空气中属于少年的气味就更浓郁了。漂亮精致的锁骨诱人地袒露出来,让沈轻霜的呼吸忍不住一窒。他的目光有点按捺不住地继续往下,却突然看到了一道道伤痕如藤蔓一般攀附在白皙的胸膛上,这伤痕有新有旧,却道道深可入骨,光是看着,就知道那会有多疼。
沈轻霜眼里的欲望瞬间褪去,一种霜雪一般的冷意逐渐蔓延,叶幕才想起自己惨不忍睹的身体,连忙抓住他的手。沈轻霜这次却一点也不温柔了,他直接忽视了那微不足道的阻拦,三两下就把叶幕的衣衫全部解开。
每解开一寸,就有更多触目惊心的伤痕显露出来,每解开一寸,沈轻霜就觉得自己心中的怒火更旺盛一分,每一寸的伤痕,都让他不可遏制地感到更心疼。到最后,当叶幕的一整片肌肤都裸露在外的时候,沈轻霜的脸色已经是前所未有的阴沉。
他的指腹抚上胸口那道最深的,甚至至今也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上,语气阴冷得仿佛地狱里才流淌着的河水,他一字字道,“是谁干的?”
本来很乖顺的叶幕突然就变得慌张,他不知道哪里来了股巨大的力气,竟然一下子就挣脱了沈轻霜,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衣服重新穿好。
沈轻霜的怒意一点也没有平息的迹象,他见叶幕没回答,还又问了一句,叶幕倔强地背对着他,硬邦邦地说,“是我自己犯了错。”
沈轻霜问不出答案,自己却飞快地想到了一个人,想到调查到的资料里写的,叶幕与那个人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心中冷意更甚。
气氛在一瞬间紧绷起来,竟然比刚才还更有一触即发的危险。这时,一个小厮突然急匆匆地闯进花园,他都来不及等到站稳,就慌里慌张地大叫道,“世子不好了,夫人他又发疯了!”
沈轻霜原本十分不悦,听到“夫人”两个字才稍微收敛了脸色,问道,“母妃又怎么了?”
小厮犹豫地看了眼叶幕,附到沈轻霜耳边嘀咕了一阵。沈轻霜面无表情地听完,说道,“我这就回去。”
叶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很快就抓住机会向沈轻霜主动请辞。沈轻霜经过这么一打岔,才惊觉自己刚刚的失控,眼神几度变幻,最终还是停留在无可奈何,他叹了口气,说道,“我让阿林送你回去。”
叶幕点点头,跟沈轻霜告了别。沈轻霜就在原地看着叶幕离开,过了一会儿,本应该走了的叶幕突然跑了回来,他气喘吁吁地在沈轻霜面前停下,掏了掏,从袖中拿出刚才那只匕首,郑重地交给他。
沈轻霜微怔,眼前的少年还不敢看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盯着自己的鞋尖猛瞧,几不可闻地说了声,“对不起。”
沈轻霜看着他的后脑勺半晌,嘴角开始缓缓荡漾出一个笑容,带着纵容与宠溺,释然与原谅。突然,他猛得拉过少年拿着匕首的手,像拥抱此生的唯一似的将叶幕紧紧地圈抱在怀里。
可怜的匕首在主人的受惊下又一次清脆地掉到了地上,叶幕的脑袋被一双大手按在一个宽阔的胸膛上,那里的心跳有力而迅捷,好像昭示着主人莫大的欣喜与欢愉。他的发顶被人很温柔地吻了吻,沈轻霜温柔的声音同时响起,“乖。”

马车上,999咬着小手帕嘤嘤嘤地看着刚才的剧情,是的,感冒灵小系统又觉醒了一个技能,那就是剧情回放。
……似乎除了娱乐娱乐也没有什么卵用。
叶幕问,“好感度?”
999抽泣地说,“80了。”
叶幕意料之中地点点头。开始想剩下的20点好感度怎么刷,刚才那个急匆匆的小厮提到的是……沈轻霜的娘?涉及到复杂的人伦关系,在没有完全和组织断绝关系之前就先放一放。剩下的两个,小花同学估计还在思考人生,不考虑。他那个爹,似乎很久没见了……
叶幕正在想着要回去看看渣爹,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揪了几下,999牌毛团子可怜兮兮地用短短的小爪子抓着他的衣服,两眼泪汪汪地说,“宿主大人,你以后一定要对霜霜稍微好一点TAT。”
这个多愁善感的小感冒灵。叶幕捏捏他无助的小爪子,叹了口气,“好吧。”
刺杀已经基本失败了,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叶幕直接回了渣爹老巢。
武侠世界中,各种门派组织必定是有一个很拉风的名字的,渣爹这个号称江湖第一的杀手组织也有个听上去很酷炫的名字,绝影楼,渣爹的江湖称号就是绝影楼楼主。
没有规定出任务了就不能回家探亲。虽然叶幕已经任务失败,以后也基本没可能再成功,但他不想白白挨打,于是只装作一副想念父亲的模样,很快找到了叶流心房门外。
青天白日,还房门紧闭,肯定不是在干好事。虽然叶流心这一辈子估计也没干过什么好事,不过这次的“坏事”,坏的方向很不同。叶幕听着那可疑的声音,隐隐有一种难言的兴奋。
即将见到一直以来最敬重,也是最爱慕的父亲,叶幕发自内心的喜悦掩也掩不住。平素清冷的少年,在不自觉流露出这种常人的欣喜的时候,竟然更加显得动人。经过了长久的离别,他甚至连门都忘了敲,第一次这么莽撞地就冲了进去。
房间里,一名玄色衣袍的男子正正地坐在主座上,他的衣襟大敞,一大片蜜色的胸膛裸露在空气中,一名几乎浑身赤裸的少年正脸色通红地趴在他的膝盖上,气氛暧昧而旖旎。
叶幕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明亮的眸子却渐渐褪去所有的光彩,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胸膛里有什么东西轻轻地碎了,发出悲伤落寞的一声脆响。

叶幕:现在作得越能,以后就哭得越惨。
作者:从前都是被捉奸,今天让你捉次奸。

第75章 渣攻贱受江湖文九

叶流心最近总感觉到心慌意乱,脑中总时不时就会晃过一个白色单薄的身影,想到他专注地凝视着自己的眼睛,想到他微红如同抹了胭脂一般的面颊,想到他说,“孩儿可以为父亲做任何事。”
叶流心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从十六岁开始,那个人就一直住在了他的心里,甚至在他离开后,他也依然不停地寻找着与他哪怕有一点点相似的人。叶幕是他找到的最好也是最满意的“替代品”,他总能在他的身上看到过去那个人的影子。可是也许是时间真的过去了太久,也许是人的记忆始终会随着时间而变淡,也许是眼前这个人爱得太炙热,太义无反顾,那本以为刻骨铭心的记忆竟渐渐变得黯淡,而另一个人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
他总是会克制不住地想起叶幕,这让叶流心感到恐慌。这一日,当他又烦躁地回到房间时,竟然有一个少年正瑟瑟发抖地在等他,他依稀想起来,这似乎是自己收养过的一个孩子。
这么多年,对他自荐枕席的一直不少,叶流心也想起来,自己似乎很久没有纾解了。可这天他的心情实在不算好,原本只想打发了算了,可当那个孩子靠近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的眉眼似乎像极了那个最近总让他心情起伏跌宕的人。
不自觉地,他就放任了那个孩子的动作,任由他脱去自己的衣服,脸色通红地做并不很纯熟的事情。他则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那熟悉的眉眼,尽管心里在下意识地否认,可那仅仅三分的相似依旧让他的心头开始着火。
仅仅三分的相似竟然已经可以影响他到这种地步……叶流心不由得悚然一惊。
房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打开的。
一身白衣的少年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似乎是跑得急了,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平素一丝不苟的衣角也微微凌乱,所有的细节度显示出主人此时的迫不及待。
可是,在看到眼前的场景之后,他的表情却瞬间凝滞住了,褪去的喜悦仿佛瞬间衰败的春花,他似乎难以置信,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可尽管眼前的每一幕都在刺痛他的双眼,都在一刀刀地凌迟他的心,他还是眼睁睁地看着,看得眼角干涩,看得心口都流出看不见的血。
“父亲……”叶幕干涩地把那句未出口的称呼叫出来,眼神有点迷茫,似乎想听到解释,又不知怎么开口,更怕听到更让人心碎的冷言冷语。

叶流心在看到叶幕闯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慌了,下意识就想推开身上的人。可他又转念一想,他为什么要慌?为什么要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他忽视了自己心底的那抹心虚,干咳了一声,说道,“回来了?”
叶幕的声音依旧清朗,目光却仿佛支离破碎了,“嗯,孩儿回来了。”
叶流心直觉气氛太僵硬了,于是捏起茶盏吹了两口,打趣似的问了句,“这么快就回来了,莫不是想父亲了?”
叶幕完全没有否认,“嗯,想。”
叶流心的心脏蓦地紧缩了一下,捧着茶杯的手也不动了,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地问,“有多想?”
叶幕痴痴地看着到现在甚至也一步都没挪过的人,仿佛自言自语一样地喃喃,“日日夜夜地想,时时刻刻地想,睡的时候也想,醒的时候也想……”
叶流心的手缓缓收紧,只听叶幕又问道,“父亲,可有想孩儿吗?”
这声询问是轻飘飘的,不仔细听似乎都难以听到;这询问又是小心翼翼的,仿佛掺杂着数不尽的卑微。它带着主人心底最后的一抹希冀与期待,却脆弱得甚至撑不过一句话的否定。
叶流心的心口绵密地疼,那股压抑的情感仿佛瞬间决堤,再无情的人,又能对这种直白灼热的感情有多漠然?
膝盖上的肉体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难以忍受,叶流心很想马上就把人推开,将那摇摇欲坠的人揽入怀中,可他又犹豫了一下。就是这一下的犹豫,苍白的少年又开口了,他来不及等到答案,或者说根本不敢听那个他也没有自信的答案。
来时有多欣喜,如今就有多落寞,叶流心似乎听到了一声克制不住的哽咽,但这个声音就稍纵即逝,白衣的少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语气平缓地说了一声“孩儿先退下了。”然后,他就大步走出了房门,还很懂事地为他轻轻关上了门。
叶流心愣愣地看着房门被轻轻地阖上,膝盖上的少年笑如春花,却更让他想到叶幕的落寞与黯然。他会去哪里?会不会躲在什么地方偷偷地哭?这孩子从小就比别人要强,就算难过也一声不吭,可是,只要是人,就总是会伤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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