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的勇士》第13/58页


  我还是老样子,半躺在院子里的墙角下晒太阳。
  琼斯破天荒的也没有去,老老实实呆在院子里练习各种格斗的技能。
  看着琼斯浑身的憨劲,我在心里直摇头。
  “喂,我说大个子。你在练习动作的时候最好先想一想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的好处在什么地方?又会有怎样的弊病?你都要仔细的想想。还有啊,每两个动作之间的关系是怎么一回事?你可别光顾着蛮练,要动动脑子。”
  琼斯喘着粗气答应道:“呼…知道、道了…呼…”
  我看了琼斯一眼,说道:“你都练了一上午了,休息一下吧,别死撑。”
  等到琼斯走过来坐到我的身边,我又继续在心里面盘算着我的事情。
  “对了,老大。你们那里的人是不是都和你一样厉害?”
  “你发什么神经?哪有这样的事?”
  “那你怎么跑到我们这里来了?你打不过那些人?”
  “说你不动脑子,你就真不动脑子啊?真是浑球一个。别人一个打你不过,难道不会多来几个?双拳难敌四手啊。”
  “说得也是。”
  “去你XX的。”我没好气地说。
  “嘿嘿…,不过我真想到你们那里去看看,长长见识。就是听不懂你们那里的话,想去也不成。”
  “你想去?可以去的,这里的人就有一个去过。语言麻可以学的,你瞧我现在不是可以和你聊天说话?!”
  “我学得会?”琼斯一听又来了精神。
  “你呀,真是喜新厌旧的家伙。刚开始对什么都有精神,哼,只怕过不了几天又要喊苦喊累了。”
  “你别打消我的积极性麻。”
  “…”
  我闭上了眼睛,没有理会他。琼斯一见我的眼睛闭上,也有样学样地闭眼乘凉。
  “还有三天时间了,看样子特达斯巴是做好了准备了。罗马的竞技场是什么样子呢?角斗的规矩又会是怎样的?还和马西利亚一样是群殴?如果不一样又会有什么新玩意儿出现?但愿不会有弓箭手出现。”我的神经在脑子里打绞,“来了都有两年的时间了,可我毕竟是和这些人不一样的人啊,不同的肤色,不一样的语言。在这里要找一个真正靠得住的人真是难啊…”
  想到这里,我睁开眼睛看了看身边的琼斯,眼光在琼斯的脸上不停地流转。
  “这个人心机倒是没有什么,目前看来是可以连手对敌。但是这家伙也太憨厚了,比当年的我还要白痴,我才下山的时候也没有象他这样啊。和他连手打架还行,对付特达斯巴这样的老狐狸肯定不成,更别说其他的政客、官吏。怎么办?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得想个办法让琼斯有所改变。不然我岂非连一成胜算都没有?任由特达斯巴那头老狐狸牵着鼻子走?”
  正当我冥思苦想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刚才琼斯说的话来,“我想去你们那里看看,可是又不懂你们那里的语言…”
  我腾地一下跳将起来,一把抓住了身边琼斯的胳臂。
  “喂喂,大家伙快起来。你听好了,从现在起你别连武了,我先教你我们那里的语言。以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我都用我们那里的语言互通信息,这样就可以防止别人探听我们的秘密。”
  琼斯张开眼睛迷惑不解地看着我,“用你们那里的语言说话?为什么?”
  我向四周看了看,在确定了院子里就只有我和琼斯两个人以后,我看着琼斯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我告诉你,琼斯。我和你都是特达斯巴的奴隶,是角斗士,对吧?!”看见了琼斯不停的点头后,我又继续说道,“我和特达斯巴有一个和约,那就是我替他赚钱,他替我赎身。当然,这还要看我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你大概也知道,角斗士在一定的程度上是可以获得罗马皇帝的赦免的,但是,赦免后的角斗士只是平民,没有生计来源,很有可能又会成为新的奴隶。所以,我一但得到了罗马皇帝的赦免,就需要特达斯巴的帮助,让我们进入军队或者其他什么的政府部门,这样我才会真正摆脱叩在头顶上的奴隶帽子。现在,我一个人不行,还需要一个人。你愿意和我一起为了这个理想而奋斗吗?别告诉我你喜欢做奴隶?!”
  “能成吗?我当然不想做奴隶,谁想做奴隶呀。”
  “对了。你先别管这个理想能不能够实现。因为没有经过努力去做的事情谁也不会知道它的结果。我们是角斗士,迟早也会死在竞技场上,倒不如奋力一搏,也许会就会有机会了。”
  “成,我听你的。”
  “好。现在你听着,我教给你的话你只能自己知道,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因为我们以后的联络就靠它来保密。我们是两个人,要对付很多象特达斯巴这样的奴隶主。我们之间配合得越好、越保得住秘密,那么我们的性命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的份额就会多一点,相对而言我们成功的机会就会大一点。只要我们能够把握住我们自己的这条性命,我们就有机会翻身。你明白吗?”
  我的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琼斯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在一闪一闪的冒着光。
  “我明白的,这个我是明白的。”
  我再一次查看了一下院子四周的动静,然后将右手掌递到了琼斯的面前。
  “做什么?”琼斯又开始犯浑了。
  “现在我们之间的协议已经达成,来,握手成交。”
  我笑着对琼斯说道。
  “哦,好啊。握手,握手。”末了琼斯还补了一句,“反正我的命是你给的,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不要把过去的事情看得太重,我找你是因为我把你看成是可以交心的朋友,不是拿以前我曾经救过你的命来要挟你,来命令你。要是那样的话,你和现在的身份又有什么区别?脱离了特达斯巴,又蹲在了我的脚下。不,我不会那样做,我要你和我一样,平等的身份。记住,我们是朋友,生死之交的好朋友。”
  我一脸严肃地对琼斯说道。
  琼斯一脸的激动,张着大嘴,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伸出了双手抓住我的右手,紧紧的握住不放。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怎么了,象个小孩子?!男子汉还要哭鼻子?别忘了我们可是‘狼人’。呵呵…“
  “…呵呵…”琼斯也笑了起来。
  “好了,从现在开始,我教你我们那边的语言。你一定要用心学,这关系到我们的将来。”
  “知道,应该不会比练格斗的技能更难吧。”
  “那可不一定。但是,简单要学,难也要学。而且你要学得快才行,因为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最好能在我们赦免之前学好,估计也就三两个月的时间。”
  “是。”
  “我们开始吧,今天的午饭晚一点再吃。”
  从这一刻起,我信心十足,以前也从未有过象今天这样兴奋的心情。因为在这一天开始,我不再是单枪匹马了,有了一个真正的朋友。我相信我的感觉,琼斯和阿迪达克不同,前者心地单纯,重意重义,后者则不一样。因为在和琼斯在一起相处的日子里,我没有了和阿迪达克在一起时的那种隔阂。这一点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
  “看着吧,特达斯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十七节 致命距离  
  罗马,这座帝国的都城。其建筑的规模十分的宏大,是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所见过的最为庞大而又繁华的城市。
  走在罗马的宽阔的大街上,我面对着比马西利亚繁荣百倍的市集,情不自禁地在心里面对自己说:‘我现在是乡巴老进城,真个长了见识了。’望着大街两旁密集的雄伟而又奇特的建筑物,我充分领略到了这异域的都市情调,也真正体会到了帝国的都城和其他的城镇的区别,感受到了它所体现出来的王者的气息和含义。
  在穿越了重重宽大的街道之后,特达斯巴领着我们这一群“狼人”来到了一座巨型的圆形建筑物前。看到琼斯他们和我一样流露在脸上的惊讶的表情,我明白我们这群人都没有看见过比这更大的建筑。在我的记忆中,洛阳的宫城的规模虽然也很雄伟、但是就单指一座独立的建筑来说却万万不及眼前的这座圆形的建筑了。
  就在我望着面前的建筑发愣的时候,特达斯巴走到我的跟前,用他那特有的嗓子对我说道:“你现在看见了,这就是罗马竞技场。你要为我去征服它,去征服里面的观众,征服他们腰包里的钱币,更要去征服坐在里面的罗马皇帝。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
  看着特达斯巴的那张老脸,千百个念头在我脑子里飞快地旋转,因为我对我现在所看到的眼神产生了迷惑:这竟然会是特达斯巴的眼神?这种充满了真诚、崇敬的神情居然会在我所熟悉的老狐狸的脸上出现?巨大的问号填满了我的大脑。
  我默默地看着他转过身去,右手在胸前划着十字,恭恭敬敬地对着建筑前的塑像鞠躬致敬。
  突然间,我明白了特达斯巴的眼神里为何会充满真诚、崇敬的原因。特达斯巴是不会对超出他利益以外的任何人和事物给予感激之情的,他只会对能够给他带来利益的人和事物给予相应的回敬。仅此而已。
  因为他现在拜的只是眼前能够给他带来财富的塑像,保佑他征服整个罗马的财富的神灵…
  在圆形建筑物的下面,就是宽敞的公用休息厅和兵器室。来自不同城镇、不同地方的角斗士挤满了所有的空间。就连高达数十米的横向的支撑架上也站满了人。在弧型的墙壁上面,密密麻麻的镶嵌了两排烛台,上面燃烧着的巨烛发出了耀眼得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当我们走进休息厅得时候,所有的人全都看着我们。因为我们是新来的,是有朝一日会和他们刀兵相见的对手,所以要看清楚我们是什么样子的人,特别是象我这样一个有着独特模样的人。我从所有望着我的眼神里注意到了这一点,这和看着琼斯他们的眼神是那样的不同:惊奇、迷惑、轻蔑、不消、慎重,等等等等,不一而是,无一相同。
  我淡淡地回应着这些目光,没有过多的去理会它们。只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整个休息厅,观察着四周的形势。
  由于没有多余的空地供我们休息,所以我们只好站在公共的过道上。
  不过所有的人都对对方持有敌视的态度,因此我对我们所处的位置隐隐感到了担忧。
  因为过道是十分敏感的位置,很容易造成麻烦。一但出事,这里就会成为其它人围攻的地方,对我们非常不利。
  我靠近琼斯,在他耳边轻声地吩咐了几句,琼斯点了点头,转过身向其他“狼人”传递了我的意思。所有的“狼人”立即不动声色地将特达斯巴围在了中间,背向里,面向外地围成一圈,做好了应付突发事件的准备。
  特达斯巴注意到了这个状况,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不用紧张,这里不是马西利亚,除了在罗马的竞技场上,在罗马其他的地方都是严禁奴隶斗殴的。”特达斯巴顿了一下,又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白花花的大胡子道,“我先去和老熟人打个招呼,看看有什么对我们有利的情况,你们就在这里等我。”然后,特达斯巴用手拍了拍身前的一个‘狼人’的肩膀,在他侧身让出空位的时候走了出去。
  琼斯看看我,用眼光寻求我的意思。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静观其变,因为我自己也是头一次来到罗马,根本就不了解罗马的情况,所以一切都得靠特达斯巴去安排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但是自从我们走进了休息室里以后,一连两天都没有再看见特达斯巴得影子。所有的人的内心都很不安,一股潜在的危险隐隐笼罩在我们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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