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宝全集.net》第13/22页


我忙道:“怎么啦?截住她了?”
黄堂闷哼了一声:“昨天上午她就离开了,你还叫我阻止她出境。”
我不禁呆了半晌,颓然放下电话。卓丝卡娃昨天就走了!这种情形,只说明两个可能,一是事情与她无关,但我更愿意相信是她行事布置精密,一切计划好了,她先行离去,她的计划成功还是失败,我们在事后就算肯定了是她,她也可以振振有词地抵赖。
当然,不但我想到了这一点,白素和齐白也想到了,齐白的神情更是沮丧,三个人都不想说话,过了好一会,白素才道:“东西现在不知道在甚么人手里,或许已经立刻带离此地,一点线索也没有,我看还是要去找那个副院长。”
齐白烦躁地走来走去,我想起了浓烟才爆散之际一刹那间看到的情形,精神为之一振:“浓烟才一罩下来,你们可曾看到甚么奇异的景象?”
正在踱步的齐白,陡然停了下来,一脸惊诧的神情:“原来你也看到了?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我看到的情景,就像……就像……”
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时,白素接了上去:“就像放映电影,光柱投向浓烟,而浓烟起了银幕作用,所以令人可以看到一些东西。”
白素这样说,自然是她也看到一些东西,她的说法十分确切,在那块合金上,每一个小平面,射出的光芒,如果射向一个幕的话,会有形象映出来,情形就像电影放映。
我们三人同时吸了一口气,异口同声问:“你看到了些甚么?”
我抢着道:“很难形容,色彩十分瑰丽,像是在飘动着的甚么布片。”
白素沉声道:“我看到的是一个类似圆筒形的物体的部分,也很难说出确切的样子来,那是极短时间中的一个印象。”
白素说到一半,陈长青和温宝裕也回来了,我向他们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他们也在一刹那间看到了一些景象,陈长青看到的,是一些闪耀着金属光彩的尖角或突起物,温宝裕看到的是一截类似圆棍状的物体。由那块合金每一个小平面中投射出来的光芒,若是投射到了银幕之上,竟可以形成不同的景象,我们五个人由于坐的位置不同,所以在一刹那间,从各自所坐的不同角度,看到了不同的景象。
不过,我们虽然看到了不同的景象,却都说不出所以然来,看到的,全是一些不完整的东西,而且,那些东西,一定都是我们不熟悉的,要不然,即使不完整,也可以知道那是甚么。譬如说,一把茶壶,就算看不到整个,只看到了壶柄、壶盖,或是壶嘴,也可以知道那是甚么。
除了齐白以外,每一个人都说出自己看到了甚么,所以各人一起向齐白望去。
第六章 人脑和异宝有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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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迟疑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我不敢肯定……当时的情形那么恶劣,但是……我认为……我看到了一只……一只人的手!”
我们都说不出看到那是甚么,但是齐白却说得出来,难怪他迟疑了。我首先一怔:“一只手?”
齐白道:“应该是一只手!”
他一面说着,一面伸出自己的手来,我有点不明白他说“应该是一只手”是甚么意思,请他作进一步说明,他道:“就是这个形状,不是应该是一只手吗?”
他说着,转动着他的手。
自合金的小平面中投射出来的形象之中,会出现一只手!对于这个现象表示了甚么,实在连猜也无从猜起。陈长青叹了一声:“唉,那……真是宝物,可以作无穷无尽的研究,可惜……”
他连连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自然,大家都知道他要说甚么,可是也没有人接上,因为那令人不愉快之极。
齐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这就去机场,用最快的方法到莫斯科去!”
陈长青道:“你至少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一换!”
齐白愤然道:“浪费时间,或许就在我换衣服的时候,恰好有一班飞机起飞!”
他奔上了楼,一下子就提着一个小提箱奔了下来,我在他向门口走去的时候,追上了他:“我和你一起去!”
齐白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我和他一起上了车,由我驾车,在去机场的途中,我们都不出声,因为异宝就在我们面前失去,谁也逃不了失败的责任。
我思绪十分紊乱,在胡思乱想,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我想到那异宝,又能接收人的思想,又能影响人的脑部活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倒可以如齐白所称的那样:它是活的!
我又连想到,如果它真是活的,那倒好了,如果它真是活的,现在它不知道落在谁的手里,身在何处,至少就可以发一个讯号给我,我和它相处时间不算短,它不止一次接受过我的思想,应该相当熟悉,如果它可以给我一个信号,那么要找到它,自然容易得多了!
我只是一个人在胡思乱想,由于我想的事,看起来全然于事无补,只不过是在极度失望和懊丧的情绪之下,胡乱想着,寻求一种发泄,所以我也绝没有和齐白交换意见。
由于我心神恍惚,所以驾车也驾得大失水准,好几次几乎冲上行人道去。
等到到了机场,齐白到航空公司的办事处去询问,我在外面等他。
我仍然在想着同一个念头,突然之间,我忽然震动了一下。
这是奇妙而难以形容之极的一种感受。我不能说我确切地接受了甚么讯号,如果真接受了甚么讯号,应该是有一种实在的感觉的,虽然不至于像听到甚么,看到甚么那样强烈,但总有一点感觉的。
可是,我这时没有感觉――说没有感觉,自然也不通,因为我真是感到了甚么,我感到的是,那宝贝,离我极近!而且,可以感到它所在的方向!
我疾抬起头来,刚好看到在我不远处,有一个人,提着一件手提行李,样子极普通。
但是这个人的动作,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当我望去之际,他已经完成了他动作的五分之四,他的动作是疾转过身去。
他为甚么要急速地转身?是不是因为他走过来,看到了我,为了想避开我而转身?如果是,他为甚么要避开我?因为他认得我?
我记不起甚么地方见过这个人,我急速转着念,刚才有了那么奇妙的感觉,由于这个奇妙的感觉,我才向这个方向望去,又看到了一个行动可疑的人。
难道真是那是宝物给了我信息,告诉我它在甚么地方?这种想法,实在很无稽,可是我却不愿意放过万一有可能的机会。
那个人转过身去,维持着正常的速度向前走,所以我很容易就追了上去,赶过了他,然后,在他面前,疾转过身。
那是一个我从来未曾见过的东方中年男子,我一转过身来,就沉声道:“你为甚么要避开我?”
那人十分惊骇,但是随即恢复了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甚么!”
他如果一直震惊下去,由于我的行动,由十分无稽的意念而起,我或许会放弃。
可是他从震惊到镇定,时间是那么短,这表示他在应变方面,受过极严格的训练,他的样子虽然十分普通,但他决不会是一个普通人。这就是使我起疑,我立时道:“如果我告诉你,那东西的磁性太强,你根本通不过海关的检查,你也说不知道我在说甚么?”
那人一听我这样说,反应之奇特,倒也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本来,我去找这个人的麻烦,全然没有甚么实在根据,单凭着甚至不能算是感觉的一种微妙的感应,和多年来,我生活经验告诉我,这个人的行动,确然有可疑之处。如果他应付得法,若无其事,我也拿他无可奈何,可是我说的话令他感到了真正的震惊,所以他才会有那么奇特的反应。
我的话才一出口,这个人,立时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奔跑,他并不是转过身去逃走,而是在我身边疾掠而过,向前奔出去。
这自然是受过训练的逃跑方法,在紧急情形之下要逃走,要争取十分之一秒甚至更短的时间。若是转过身去逃走,转身需要时间,转身之后再蓄势起步,又会减少了时间。
像这个人的逃走方法,直冲向前,我要去追他,我就必须花时间来转身,对他来说,就等于又争取了时间,一来一去,他比较有利。
虽然他争取到的时间,不会超过两秒钟,但想想人类跑一百公尺,可以在十秒钟之内完成,两秒钟,也足可以使他奔出二十公尺左右了,对于一个逃命的人来说,二十公尺,可能就是生和死之间的距离!
我疾转过身来,他已经至少在十公尺之外,而且,在这个距离之间,有很多人,而他继续在向前奔去。
我自然立即追了上去,一面追上去,一面叫:“阻止他,阻止他。”
这是最有效的方法了,当有一个人在前奔,而后面有一个人在追他,群众之心理是:在前面奔的那个,一定不是好人,所以后面追的人只要一叫,一定会有人见义勇为。
果然,我一叫,那个人的面前,立时出现了几个人,阻住了他的去路,他用力推开了其中的两个,可是这样一来,反倒令得更多的人,阻住了他的去路,而我又飞快地奔了上来,他再也无路可走。
这一追逐,机场大堂之中,一阵混乱,那人喘着气,面色极难看,可是却立即镇定,大叫道:“警察,警察在哪里?”
刚才还在拼命逃走的人,忽然之间,大声叫起警察来,这倒很使旁观者愕然,一时之间,都向我望来,显然弄不清我们之间的身份。一听得他叫警察,我就知道这家伙不容易对付,也立时有了主意。所以,当两个警官一出现之际,我抢先道:“请通知特别工作室主任黄堂,请他立即到机场来,同时,看牢这个人,别让他有任何小动作。”
那两个警官一听到我提到了黄堂,先是怔了一怔,随即答应着,一个已利用随身佩带的无线电通讯仪,把我的要求,转达出去。
那个人现出了十分气愤的神情,厉声对警官道:“这算是甚么,我登机的时间快到了,凭甚么扣留着我。”
这时,齐白也奔了过来,我向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出声,由我来应付,我道:“你现在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自动把东西拿出来,你上飞机去。另一条是准备接受在酒店中制造混乱的控诉。东西我们一样可以在你的身边搜出来。”
那人的脸色阴晴不定,齐白用甚为疑惑的目光看着我,我则紧盯着那个人,那个人考虑了大约一分钟,才从衣袋之中,取出了一只盒子来,打开,在盒子中,就是那块合金。
齐白一看到了他的宝贝,高兴得又叫又跳,一下子就抢了过来。我忙对那两个警官道:“我们之间纠纷解决了,黄主任等一会来了,我会向他解释一切。”
同时,我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头:“朋友,你是一个聪明人,不是事情十分奇特,你不会失败,请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人口唇动了几下,没有说甚么,转身就向前走了开去。两个警官神色疑惑地望着我和齐白,我道:“我可以到你们办公室去,和黄主任通话?”
两个警官带着我们到了办公室,找到了黄堂,解释了几句,齐白一直把那块合金,紧握在手中,等到我们又上了车时,我才把经过的情形,向他说了一遍,由衷地道:“齐白,你说得对,它真是活的,它不愿意落入抢夺者的手中,愿意和我们在一起,所以,它才给我通了信息,告诉我它在甚么地方。”
齐白喃喃地道:“太奇妙了,真是太奇妙了。”
我吸了一口气:“事先,我曾胡乱想过,要是它能告诉我,它在甚么地方,那就好了,它果然做到了这一点。我要再不断地想,要它告诉我,它究竟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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