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学园全集.net》第41/67页
终于在最后一天,黎明即将破晓的时候,老黄带来一个大好的消息。
"今天下午轮到我们班去图书馆借书!"老黄激动地站在讲台上,"全班分成三个小组,第一组的同学先和我过去!"
由于刚编进这个班级的时候,受双魁影响太大,我非常不幸地变成差中最差,沦落到最后一组。
呜呜呜,这和拣篮子里的烂菜有什么分别?
可是话虽如此,轮到我的时候,我还是撒欢一样过去了。
没办法,平时的学习紧张,压力太大,连拣烂菜这样的事都能让我激动万分,雀跃不已。
最后在像被白蚁扫荡过一样空落落的书架上,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挑了一本线装的旧书。
《体育周刊》合订,没了!《读者》和《青年文摘》合订更是别想,剩下的稍微有点娱乐性质的武侠、言情和动漫早就已经销声匿迹。
于是我只好拿着一本破烂不堪几乎散架的民俗书去登记。
"你这本书是不是自己带的?"图书馆的老师戴上眼镜,仔细翻看我借的那本书,"上面没有借书卡,也没有编号,这本书不是图书馆里的!"
"我是从书架上拿的!"
"这本太破了,根本不能入库,可能是哪个学生扔在这的!"图书馆的老师说着就要把那本破书扔到抽屉里,被我眼疾手快一把捞出。
"那太好了,我拿回去看看!"
真是天公作美!居然白拣了一本书!管它破不破,不花钱就是好东西!
一个下午我都在埋头攻读。那本破破烂烂的书上写的全是关于各地民族的风俗习惯和不为人知的神秘仪式。
其中最后一章讲的是咒术,我刚刚要翻过去看,就听见最后一排传来老黄的哀号:"这哪叫复活啊?让我死了得了……"
"好像他借了一本《复活》!"双魁头不抬眼不动地低头看借来的闲书。
如果列夫・托尔斯泰知道自己的惊世之作把后人郁闷成这样,不晓得会不会在九泉下哭泣?
圈套(2)
那本书的最后一章我始终没有读完,回到家在台灯下继续用功。
书很旧,手指摸上去带着涩涩的粗糙,似乎有几十年的历史。
最后一章似乎是被手抄补上去的,密密麻麻的竖版毛笔字,看得我头晕眼花,这似乎是什么人的读书记录。
十几页的正文,触目惊心,介绍了风干头颅的制作方法和作用,用血杀人的几种方法,咒术的表现形式。
在最后的最后,是几张古怪的插图,扭扭曲曲的蝌蚪文一样的东西,像是远古的符咒。
拜血脉所赐,大多数符咒我都认识,可是这本书上记录的我却一个也读不出来,我冥思苦想了好久,也没有寻找到答案。
整个晚上我都在思考,如果是对一样东西略知皮毛,自然就会产生继续探索的欲望。
想着想着我就去见了周公。
在迷迷蒙蒙的梦境里,好像看到了一片阴暗的树林。冬天的树枝干枯而脆弱地伸展,交错纵横中隐约站着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我见过,就是以前被委托诅咒罗小宗的那个人。
他正在与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窃窃私语,声音如燕子呢喃,根本就无法听清。
好奇心驱使我又往前走了两步,这次才听清他嘴里念的东西。
好像不是在说话,那种混浊的发音,似是某种奇怪的咒语,他念完了咒语,居然回头朝我笑了一下,好像在梦里也能发现我的存在。
接着那个女孩也惶恐地回过头,一张脸上全是错愕!
恍如偷东西被当场抓住的盗贼。
没有见过!这是一张陌生的脸!为什么要我看这个?这是什么意思?
女孩苍白的脸上,慢慢地流下一条血线,妖娆如染了秋霜的枫叶,可怕如蠕动的红虫。
我捂着眼睛,吓得"哇"的一声就叫了起来。
却对上妈妈被惊得呆若木鸡的脸,"绡绡,你怎么了,妈妈给你做了你爱吃的鸡粥,你也不要高兴成这样吧?"
"妈妈,你真是我的亲妈!"鸡粥已经完全驱散了梦境中的恐惧,我欢呼着起床,冲向饭桌!
今天是发成绩单的日子,据说上刑场的人临死之前都会饱餐一顿,我老妈真是深谙做人的道理!
我捧着圆鼓鼓的肚子,心中打鼓地往学校走去。
刚刚走到教学楼的大厅,就看到明亮的橱窗上已经排出了整个高三年纪的成绩单。
呜呜呜,连最后一名都榜上有名,真是太没有人文关怀了!
我捂着脸,小心地寻找自己的名字,全校最后一名毫无悬念地又被双魁牢牢霸占,连罗小宗居然都后来居上。
终于在倒数二十几名,我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太好了,成绩比上次有所进步,总算闯出全校倒数二十强!
我刚刚要欢呼,一只粗糙的还带着臭味的大手一把就按在我嘴上。
"少奶奶,我知道你高兴,可是那些精英都在这看成绩,你那点分还是不要喊出来丢咱们班的人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有很多的学生在离我一米远的榜首找自己的名字。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比太平洋海沟还宽广?人家是从前往后找,我却只能从后往前找!
就在我自伤身世,悲叹怀才不遇时,那密密麻麻看成绩的人群中,一张熟悉的脸从眼前一闪即逝!
好像就是昨晚梦里见过的那个女孩!
只是今天她带了一副黑框的眼镜,脸上毫无表情,全没有了昨晚的慌乱。
看完成绩她转身就抱着书走了!
"那个是谁?"还好万事通老黄就在身边!
"你太孤陋寡闻了吧!那可是咱们学校的种子选手孙璃啊,号称'绝对的分子'!"
"啥叫绝对的分子?"
"就是统计升学率的时候,人家是处于分子地位的……"老黄悲哀地叹了口气。
"那我们这样的?"
"就是'绝对的分母'……"
一时间我突然觉得身边秋风扫落叶,人世悲凉,概莫如此!
那个该死的变态,让我梦到这个绝对的分子,就是让我意识到自己不可动摇的恶劣地位吗?
俗话说打人还不打脸呢,居然这么揭我的疮疤,气死我了!
不过后来才知道,我的智商确实有待商榷,这件事情远不像我想的一样简单,那位绝对分子同学,差点要了我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