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间谍》第158/278页



凯特站在那儿,好象是在分析和研究亨利究竟在说些什么,接着他脸上露出很不情愿的表情,对亨利认真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你需要先喝点水吗?”

亨利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他闭着眼无力的点着头,嘴里喃喃的说道:“……让我先喝杯水好吗?让我先喝杯水……求求你了……”

凯特语气中饱含着深深的遗憾对站在一旁的手下说道:“给他水喝,然后录口供。”

说罢,他慢慢的走回自己放衣物的椅子前,又仔细的按照袖子、袖扣、领带、马甲、外套的顺序将衣服穿起来。当他衣着齐整的走出地下室时,泣不成声的亨利已经开始交待了。

凯特・霍克刚从地下室爬上来,1名技术军士迎面跑过来:“先生,你的电报。”

凯特・霍克从军士手中接过电报,扫了眼之后,便从自己怀中掏出小密码本,又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半截铅笔,找了块平整点的石块,半蹲在石块前开始解码。

5分钟之后,凯特・霍克看着解完码的电文,手指竟然颤起来。他起身坐在被临时当过桌子的石块上,茫然的将电文叠成1个细细的纸条。苏格兰高地悬崖顶部的山风中,他的手逐渐停止了颤抖,脸上却开始流起汗来。

最后他好象终于拿定了主意,将密码本收起,走到那名还在呆立着的上尉身边,低声和他说起话来。大概又过了3分钟,凯特走到废墟边上,对地下室里喊了几句。过了片刻,他的3名手下都从地下室里爬了上来。上尉和他们擦肩而过,缓步走下地下室。

当凯特用某个手下的打火机将那个叠成细条的电文快烧成灰烬时,地下室里传出2声枪响……

1917年2月8日下午4点,回到自己家中的威廉・华伦道夫因为深感人类互相残杀的堕落,精神终于崩溃,留了封简短的、诅咒这场可恶战争并表示对人类文明前景完全绝望的遗书后,服下超量的安眠药自杀。专家事后在内部报告中分析指出:长期繁重的战时工作压力,是导致他精神崩溃更现实的原因。

1917年2月9日上午,被某些党派小报称之“大英帝国骄傲”,并被其主管的海军军官和情报界官员亲昵的称之为“我们的温斯顿”的大臣阁下,因为身体患有严重疾病的缘故,自觉已无法胜任这个战时责任重大的职务,向首相递交了辞呈。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温斯顿是因为被不知名的肩部疾病困扰,才被迫做出这一决定。当天下午,皇家海军的很多舰艇和情报系统各地驻站都接到了一封来自伦敦总部的明码电报,电报内容一致:温斯顿下船了!

同一天,圆点同仁们意外看到汤姆・恩遮玻斯和他妻子一起出现在大伙面前。汤姆・恩遮玻斯向大家宣布:他的失踪,完全是因为他妻子长期以来对他感情忠诚度的误解,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让他觉得有必要采取一些戏剧性的行动来调整自己和妻子之间的感情关系。恩遮玻斯太太也羞涩的承认,其实丈夫还是很爱自己的,自己平时对他的误解确实是太没有必要了。汤姆笑着补充道:他的秘书邦妮小姐倒真的是去结婚了,新郎大家其实也都认识,他就是汤姆的老部下克莱德・韦利斯。在一片掌声中,汤姆正式将他早就签署好的邦妮和克莱德的婚假申请补交给了圆点的行政主官。这时候才有人回想起来:2月6号以后确实就再也没见过克莱德。

又过了3周,克莱德・韦利斯带着邦妮・韦利斯度完婚假回来。大伙纷纷向他们表示了祝贺。只是好几个负责装备管理的职员都在纳闷:为什么克莱德度完婚假以后就来装备库申报,说他在领着新娘子回贝尔法斯特老家的路上,乘渡轮过海峡时,一不小心将圆点配属给自己的步话机掉海里了。当然,事后克莱德愉快的按照规定交纳了赔偿金和罚款。可去度婚假干吗要带个那么大个的步话机?行动部门的这帮家伙有时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谍恋花 旁疑10
(9)

1917年2月8日,上午8点,西安
“奎星”号的姊妹艇之一,执行北京-昆明航线飞行的“翼星”号飞艇,在返回北京时也要经停西安。再过1小时,她就要从西安机场起飞了。

机场贵宾候机厅的大玻璃窗外,1架双发双层翼邮政飞机从跑道上起飞,掠过远处的飞艇系留塔和塔旁那艘巨大的飞艇,消失在天际。

还是那个机场,还是停靠在系留塔上的银灰色飞艇。隔着侯机楼贵宾间的大玻璃窗,远远望着远处那艘除了飞艇尾部的编号,艇首的艇名不同,其它方面看上去简直就和“奎星”号一模一样的“翼星”号飞艇,托马斯・莫兰特忽然觉得胃里有股酸水直向上涌。他不敢保证这种身体反应是否仅仅因为这几天不规律的饮食起居的缘故。

强行将涌到喉咙处的酸水压下去后,托马斯转身弯腰,在身后2名特工警惕的注视下,伸手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行李箱中翻出苏打药片,拧开瓶盖。“请给我倒杯温开水来。”他语气虚弱的对身后的1名男特工说道:“水温千万不要太热,我得喝药。”

那名倪小峰的手下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对另外那名特工用命令的神情摆了摆头。看着那名特工不情愿地向大厅另一头的服务台走去,还看见了艾琳正站在远处的那个服务台旁,由1名当地特工陪同和几名航空公司职员交涉着什么,托马斯胃里的酸水再一次泛起。他手握着药片转过身,继续望着远处系留塔上的飞艇,心中忽然古怪的冒出一句:

物似人非。

自从昨天上午,在西京大饭店托马斯趁乱在倪小峰和所有手下的视线内消失了不到8分钟后,这2名男特工就再没离开过托马斯的身旁。其实在当时那种乱哄哄的场面下,手上还带着水渍,主动重现在倪局长面前的托马斯对自己的短暂失踪有着很合理的解释:众所周知,我不是行动人员,在这种行动时刻有点紧张,临时去洗手间舒缓一下也是在所难免的。至于没向任何人打招呼,他的解释更干脆:这不看着大家都忙,不愿给大伙添麻烦嘛!在他满脸坦然解释的时候,那位刚刚被倪局长训斥过的,临时负责“陪同”他的当地男特工一脸的困惑,这名特工就是弄不明白:眼前这位身材魁梧的“首长”几分钟前,怎么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的?自己当时只不过是很短暂的扭过脸去看了眼其他方向……

托马斯的这通解释,已经下令外围警戒人员找寻他的倪局长信不信只有天知道。但接下来,倪局长就决定:因为针那位女刺客的抓捕行动失败的缘故,托马斯身旁的“警卫”力量必须得到加强!

站在玻璃窗前,手里捏着药片,托马斯极力不让自己去猜测很多事件朦胧的背景和原因,因为他明白:缺乏依据的猜想很容易让一个思维发达的人丧失客观,容易导致思维上的执拗,这样下去会让自己距离事实的真相越来越远。冷静,冷静!他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着。但是现在已经需要做出一些决定了!他突然想起史秉誉很多年前说过多次的一段话:

有人自诩为激进派,有人自奉为保守派,但在这个世界上,心中坚守某种信念的人们更应该学会这样做:大多数时候顺着历史进程的河流而下,泯然众人,需要的时候也要奋起抗争,中流砥柱。简单讲来,即大多数的时候保守稳健,但一生中总该有几次激情澎湃。

这是否也就是孔夫子所谓“中庸之道”最确切的含义?托马斯忽然古怪的这么想。激情?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窗户玻璃上那个被模模糊糊倒映出来的胖男人,突然觉得全身上下都被一种疲惫所笼罩。需要了解全部的情况,所有的,全部已经发生的事情,然后再进行逻辑推论和演绎。托马斯心中疲惫的想着:在这个危机重重的时刻,自己被倪小峰圈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被切断了和外界的联系,这种情况下做出该有的判断何其难也?

他在窗户玻璃的倒映中看到艾琳走向自己身后,她后面跟着那名端着水杯的男特工。艾琳一直走到他的侧后,从那名男特工手中取过水杯,伸到他面前,轻声说了句:

“怎么,你的胃又不舒服了?”

托马斯嘴里含糊的应了句,抓过艾琳手中的水杯,用指头将苏打药片揉成碎片,扔进水杯中。杯中的温水开始冒出气泡。托马斯扭过脸去看艾琳。

艾琳这2天看来也没休息好,眼睛周围出现了淡淡的眼晕,而且托马斯还注意到她的眼角出现了很多细碎的皱纹。

艾琳扬了扬手中的金属薄文件箱,低声说了句:“我们的舱位有点小麻烦……”然后便向后看了一眼,直到那2名男特工识趣的退后几步后,才接着说下去:“……但起飞后前观察舱应该能腾出来给你用。今晚到北京前你的初稿应该写得差不多了吧?”

托马斯没有回答她,而是仰脖慢慢的喝起杯中的苏打水。

这份报告他是打定主意不写了!而且,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摆脱倪小峰的掌控,去上海和张君晓见面!昨天他已经就路线问题,利用酒店内部的电话和姚莺然联系过了!1分钟不到的通话时间内可以交换很多情报。事实上在打完那个内线电话后,他的确还拐进洗手间方便了一下。

倪小峰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这几天所做的事就是将我的身份尽量暴露,而且要在国内的政治斗争中将我摆放在台面上!这个游戏我不想再玩下去了!喝水的托马斯这样想着。可自己又怎么样才能摆脱呢?

喝完水,将空杯子拿在手中,看着满脸期望的艾琳,托马斯勉强笑了笑:“我还得就这个问题和倪局长商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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