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间谍》第228/278页


躺在地下的男子因为疼痛而挣扎着,嘴里发出呻吟。陶斐然悻悻的站直了身子,冲盛省三指了指地下的男子,无精打采地说道:“送医院吧。”

“送医院干什么?部里面对上海的事情就够不满意的了,现在国会对咱们的执法纪律又监督的那么紧。”盛省三冷笑一声,从腋下的枪套里拔出手枪,又从两名特工之一的腰间拔出了他的手枪,对那两名特工摆了摆头:“你们记住,大家正在和陶站长一起跟这个武力拒捕,企图夺枪逃跑的家伙谈谈。”

地下的男子好像没听到这些话,依旧呻吟着。陶斐然扫了眼盛省三手中的枪,有点不相信这个办法能行。盛省三没吱声,先是退出了几发子弹,然后又给那名特工的手枪上好膛,抬脸笑着问了句:“小李小张,你们俩谁最近想修养一个月?”

两名特工眼中全都露出了希望的神情,其中一个看了看伙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未婚妻家都抱怨了两年了,可我一直没有时间筹备婚事。”

另一个年轻特工只好苦笑了一下说:“其实,我老婆孩子也都希望我能在家里多呆些日子……算了,还是你来吧。”

于是,在另外一名特工羡慕的眼光中,盛省三站开两步,向那名期待着婚假的特工示意了一下,小心的举起了手中的枪。这名年轻的特工用右手手指在抬起的左胳臂上认真的捏了捏,接着便将某个部位用右手的两根手指标示出来。盛省三双手握枪,精确的朝那个部位上开了一枪!

“出去吧,我们马上出来。”枪声平息以后,盛省三对着那两名特工吩咐道。于是,另一名特工便和那名左胳臂上刚被蹭破点皮的特工一起笑嘻嘻的出门。

躺在地上的男子半张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盛省三没搭理他,一边把自己的手枪顶上火,一边把刚射击过的那把手枪往男子的手中塞,嘴里还在对陶斐然说道:“陶站长,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要不这次来上海肯定要让你请一次客。上次你去香港,我可是没少尽地主之谊啊……”

陶斐然这时也全明白过来,他勉强笑了笑:“盛处长,就算我明天就要被免职了,今晚这回客我也是一定会请的……”

当自己手中多了那把射击过的手枪,另一支手枪的枪口又瞄准自己时,地上躺着的男子嗫喏的说道:“别,别杀我……”

盛省三愣愣,晃了晃手中的枪:“你说什么?”

“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好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死亡威胁面前,这位陈总手下的死士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崩溃了……

当上海警察局的杜督察领着一帮刑警过来看看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那名男子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当然,他说的这些事情并没有让陶斐然高兴多少。盛省三倒是满高兴的,能在这种时候让陶斐然在工作能力上输这么一阵,对他而言,不会是一件坏事。相信倪小峰局长知道这件事情后也会很高兴的!盛省三心里想。

“我们来晚了吗?”格林姆看着图书馆前逐渐散去的警车,嘴里失望的自问道。

“把扳手给我!”科柯没好气的说了句,从打开的引擎盖下冲格林姆伸出手来。

保罗坐在车里,装着配合科柯修车的样子操作着,实际上他还是在用那台改造过频率的收音机在收听左近警方的无线通讯。离他们100多米的路边,一名刚才已经过来检查过的警察远远的,用怀疑的眼光时不时的向这边望上几眼。

“走吧!”保罗终于说了声。等大伙都上了车后,保罗一边小心的观察着侧后的车道,一边微笑着说道:“居然又跑了!好像是有人在帮助他。”说着,他冲路过的那名警察友好的招了招手。

“我们现在去哪儿?”格林姆问。

“老托马斯曾经在伦敦的某个夜晚说过一句富有哲理的话:知道猎物从何而来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知道它将去哪里!”保罗愉快的说道。科柯在后座低头看着地图,开始吭哧吭哧的笑起来。格林姆后来也听说过一些自己精神崩溃的夜晚所发生的一些事情,这时他极力装着不明白,继续问道:

“那么他将会去哪里?”

“要是一些传闻是真的,老托马斯肯定会去和一个正在上海养病的老人见面,去那里等他出现。”保罗满不在乎的说道。

格林姆的脸色这时变得很难看,他正想说什么,科柯从后座伸过手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得了,格林姆,你也知道:要是真有人刚才帮助老托马斯逃过了中国政府的追捕,而这些人我们又不知道是谁,那这件事情至少是已经很复杂了!”

车里的三个人于是都不说话了,只听到发动机的轰鸣跟街道上的各种声音。格林姆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小船来到苏州河上,那儿已经有艘带着柴油发动机的木船等候着。驾船的是位沉默的中年男子。姚莺然跟托马斯迅速的换过船,在船蓬里又坐了20多分钟,这艘“吐吐吐”的小船把他俩送到了泊在黄浦江上的一艘大约300多吨的蒸汽动力的木壳鱼轮上。

托马斯很快发现,这艘鱼轮上的鱼网跟渔具都是样子货,曾经出过好几次海的托马斯走近一看就明白:这艘外观象渔船的渔船什么事情都做,但就是没被用来打鱼。说白了,船上摆放着的那些渔具其实都是些道具。

“这其实是艘运货船,有时候也运人。”姚莺然低声说了句。他们上船后,船上并没有人相迎,姚莺然显得很熟悉的样子领着托马斯来到甲板后方的驾驶舱舱门处。驾驶船舱内,四个年龄看上去都不小的渔民装束的男子正在专心的围着张铺了毛毯的小桌打着麻将。看到姚莺然出现在门口,最靠近驾驶台,脸朝门的老男人笑着用刺耳的方言快速的说了几句什么。姚莺然笑着拉托马斯进门,指着那名老男人说:“给我舅舅打个招呼!”

“你好!”托马斯茫然的说道。那位舅舅只是略微看了看他,就继续低头打起麻将,嘴里还含糊的嘟囔了句。托马斯估计这句话是针对自己的,因为他看到另外三个男人都笑着看向自己,眼光中带着不屑和讥讽。

姚莺然有点不好意思,急忙拉了拉托马斯的袖子,带着他钻进了后面的舱门,在这个狭小的舱房内弥漫着一股食物的味道,有个用煤做烧火的炉子。姚莺然走到炉子旁的木柜子前,熟练的打开柜门,从里面端出一个沙煲往炉子上放着,伸手捅开炉中的煤火,嘴里还说:“过来帮帮手,你不是饿了吗?”

“外面那真是你舅舅?”帮着弯腰的姚莺然端着她从木柜里取出的饭菜,托马斯好奇的问道。

“真是他舅舅,就跟我真是她表哥一样。”从舱角的舷梯口爬上来一个40出头的男子,冲着托马斯友好的笑着。托马斯听出来了,刚才在苏州河上,从无线电里传出来的那个说话声就是他的。

“也真的有条鱼留给我们吃。”托马斯看着姚莺然最后端出那盘鱼,喃喃的说道。

黄浦江主航道上的船流不断,除了那些较大的货轮,大多数都是由机器动力牵引的宛如火车车厢一样串连的敞口木船。虽然在中国东部火车已经成为主要的长途运输工具,但通过长江的运输量依然是惊人的,一些货运时间要求比较低,单位重量价值低的货物是这些广口船队的主要拉载物。

“渔船”的名字叫做“猛发”号,刚知道这个名字时托马斯差点没笑出声,但是还好,在姚莺然瞪了他一眼后,他急忙憋住了声。就在他和姚莺然吃饭的时候,这艘“渔船”已经生着火,靠着风帆和蒸汽混合动力,向浦江下游方向驶去。

下午4点多钟的时候,“猛发”号停泊在浦江下游的一片宽阔的水面上,距离市区足足有7、8公里。这里已经距离吴淞口不远了,靠近岸边的这一大片长有芦苇的水面,类似“猛发”号这样吃水深度的船,要是不熟悉芦苇丛间那些狭窄的航道就根本开不进来。

“……据说我们家族是从广东那边一路打鱼来到江苏这边的,过去连地都没有,只能住到船上。还好,建国战争的时候我父亲跟我舅舅都加入了温州方面的水军,才各自混了个老婆。我妈妈据说是苏州城里某个大商人家从小养大的,琴棋书画无一不晓,就在她要被送给什么人去当小妾的那天,我爸爸他们部队来了……为了娶我妈妈,我爸爸离开了水军,靠给人当船长跑长江养活。后来,我舅舅因为受了伤,带着我舅妈也来投奔我爸爸,大家就在一起过生活。我6岁那年,我爸爸的船翻了,满船没有一个人活下来,舅舅全家拉扯我到了14岁,那年我遇见了张伯伯,他让人送我去南京上艺校……”姚莺然头上戴着顶水上人家的竹帽,一身渔家女打扮,赤着脚坐在船头,双脚在船舷外随意晃荡着,好像很惬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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