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女法医全集》第193/404页


玉轻尘不欲作答,转眼看见慕晚晴也是求知的模样,叹了口气,道:“我爷爷曾经任刑部,在教导我刑律断案的时候,曾经拿此案为例,将全部的卷宗来给我看,并考核我对此案的观点。”

“哦?”慕晚晴越发好奇,“公子怎么认为?”

“此案疑点有五,第一,主审官员认定是谢武事先约端颜郡主离开行宫,到达案发现场,但是,根据端颜郡主的侍女供称,端颜郡主当时按时就寝,神情如常,并不曾说起邀约之事,如果是谢武相约,端颜郡主必定喜形于色,更不会隐瞒贴身侍女,此疑点一;谢武之妻供称,谢武当晚与她同眠,而谢府守夜之人,并不曾见过谢武出门,若谢武夜间行凶,是如何离开谢府的?此疑点二;谢武手持匕首,经谢府、行宫及青州所有铁铺辨认,都不曾认出,凶器何来?此疑点三;第四,端颜郡主尸体被发现时,胸膛剖开,心脏不见,若谢武因为不胜纠缠杀人,何必如此残忍?此疑点四;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谢武是凶手,案发后为何不离开命案现场,处理凶器,反而手握凶器昏迷当场?这中间嫁祸的意味太重,若是另有事故,又是什么事?此疑点五。从这五个疑点来说,可以说谢武此案,从头到尾处处破绽。”

谢书敏浑身颤抖,揭开床被,下床来,跪落在地:“请玉大人为家父伸冤!”

“没有用的。”玉轻尘神情淡漠,丝毫不为之所动,“当年,爷爷考较我时,我就提出了这五点疑问,爷爷也深以为然,但是,想要翻案,必须有确定性的证据,证明谢武并非案犯,但时隔久远,证据湮灭,早已经无迹可寻了。所以,你求我也没有用!”

谢书敏何尝不知此点,但父亲被冤判致死,她因此案家破人亡,沦落风尘,如今明知案有可疑,却无法申辩,那股抑郁之气,积在胸口,实在难以释怀:“难道就任由家父沉冤莫白吗?”

慕晚晴何尝不抑郁,默然许久,忽然惊觉:“公子说,端颜郡主是被剜心而死?”

玉轻尘点点头。

“那伤口处如何?是否平滑?与凶器是否一致?凶手是否惯用利刃之刃?还有,端颜郡主被剖心而死,如此凄惨,凶手应该跟端颜郡主有深仇大恨才对,有没有查过端颜郡主的仇人?还有,尸体周围有没有什么可可疑的痕迹?”

这一连串的问话直接把玉轻尘问晕了,顿了顿,才回过神,道:“主审官员曾经查问过端颜郡主的侍女,得知端颜郡主到了青州之后,除了初一十五到寺庙拜佛之外,便是与谢武纠缠,并没有其他的仇怨。至于你其余的问题,”他耸耸肩,两手一摊,“我就不清楚了。验尸记录很简单,只寥寥数语,说端颜郡主被剜心而死,别的就没有了。”

慕晚晴恨恨道:“我恨死景华王朝的验尸记录了!”

古代的验尸记录并不像现代这样有固定的格式,什么地方必须写到,二十仵作自身决定,因此,遇到大案要案,若是没有把握,仵作就更加将验尸记录写得含混简单,避免后来官员复查时,发现什么疑点。这位端颜郡主的验尸记录,更是简单中的简单!

“公子,这么多明显的疑点,难道当初审理的官员就没有注意到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玉轻尘耸耸肩,道:“不过,有也好,没有也好,对于当时主审的官员来说,如何平息端亲王的怒气,比谢武是否冤枉要重要得多!”

慕晚晴怒道:“这样就可以草菅人命了吗?”

“我就知道不能告诉你这个案子!”玉轻尘摇头,他自然知道,慕晚晴大概是因此案想起了她的好友,但这个案子确实时隔太久,证据湮灭殆尽,除非有新的线索,否则根本不可能翻案。“如果你想多了解这个案子的情形,我可以从京城刑部给你调卷宗过来,不过……我想,这个案子应该很难翻案了!”

“对了,”慕晚晴忽然灵机一动,“谢书贤不是说他有新的线索吗?”

“这点,我自然会问,不过,”玉轻尘坦然道,“依我看,谢书贤还是以此来诱骗谢姑娘居多,只怕他手中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谢书敏深以为然,她当初正是被这最后一点彻底打动,甘愿为谢书贤顶罪,以求父亲冤案能够昭雪,可是,事实证明,谢书贤从头到尾都是在骗她,甚至为了自保要杀她灭口,当初的话自然是谎话一团,以求取信于她了。

只是……

谢书敏侧首,遥望窗外,父亲的沉冤,真的永无昭雪之日了吗?

温州叛乱虽是初任为官,但之前久经玉连容关于官场的教导,办起来倒也头头是道,并不觉得为难。

真正让他恼怒的,是某个非常不识相的家伙--莫言歌!

此时此刻,玉轻尘自然不会放慕晚晴一个人,让她跟莫言歌花前月下地卿卿我我,因此,什么事都逮住她不放,要她在一边帮忙,而且,他也确实忙得团团转,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帮手,问题在于,某个不要脸的家伙每天定时硬闯温州府衙,死皮赖脸地跟在晚晴身后,像是一块撕不掉的狗皮膏药,让他看见就烦心,说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而且百折不回,不管他怎么鄙视,某人都能当做没看见。气得他呀,激怒之下,真想把他当谋逆抓起来关大牢里去。

等到温州善后事宜办得差不多了,玉轻尘也终于忍无可忍,随着脸皮厚比城墙的莫言歌,也不再暗示,明目张胆地开始赶人:“忠勇亲王,你不觉得你在温州逗留的太久了吗?”

莫言歌:“有吗?”

戏来了!云安然立刻放下所有要务,全神贯注地看戏,而慕晚晴则是白了两个人一眼,摇摇头,不搭理他们,继续看她的功课--温州的刑名事物。

俗话说的好,一回生,两回熟。看他们针锋相对一个月,再担心也该习惯了。

反正,只要死不了人就好!

别的,随他们闹去吧!

“已经一个月了!”玉轻尘咬牙切齿地道,“忠勇亲王身为五军都督,总管景华兵马,应该要日理万机才对吧?这么长时间不回京,不怕戎务堆积,造成兵变吗?”

莫言歌微微一笑,道:“我有很多属下,不是养他们吃干饭的。”

玉轻尘笑的很阴森:“忠勇亲王,你要再不回去,不管你的属下有多能干,你信不信,你的黑松军绝对会出乱子?”妈的,要是没乱子,我就去给你添乱子,不弄得黑松军兵无宁日,我就不姓玉!

莫言歌沉思了下,认真地道:“我认为,我的黑松军已经安逸了太久,正需要一些事端来磨练磨练,如果玉三公子肯尽心尽力,莫某感激不尽!呃,月俸百两,玉三公子以为如何啊?”

经过玉轻尘一个月的魔鬼训练后,某人也学会了些伶牙俐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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