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女法医全集》第248/404页


陆修齐漠然道:“芝儿已经疯了,你不说,我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

“那可不一定,岳父没有听过慕晚晴的本事吗?”王岸之淡淡地道,慢慢闭上眼,将自己沉淀在这一片黑暗之中,过来许久,才道,“果然,听别人说了那么多次,岳父也终于开始怀疑了吗?认为是我故意引诱浩东结识那女子,故意逼疯浩东和云芝,为了得到陆府?浩东之事且不说,云芝为何发疯,岳父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吧?”

说到后来,言语之中寒意冷冻着怒意,沉沉如铁。

“……芝儿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想起疯癫的女儿,陆修齐原本冷凝的气势顿时消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反正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人不惊。既然不是你,你又害怕什么?”

“岳父以为我在害怕?”王岸之仰天大笑,摇摇头,哂笑道,“如今我已经是黑松军副将,朝廷四品武将,比之岳父也差不了太多,我会贪图一个陆府?真是可笑!既如此,岳父请拭目以待吧,看最后,究竟是谁心惊不宁!”

陆修齐一滞,无法接话,只能愤然转过头,拂袖离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哐当”一声合上,窗外的灯笼烛光有片刻闪入,在一瞬间隐约映出床上那张似乎淡漠的脸,以及冷冷弯起的薄唇,随即掩去,依旧剩下满屋的黑暗和沉寂,伸手不见五指。

王岸之慢慢躺下,隐藏在黑暗中的神情似乎很平静。

随着少女连续失踪案的告破,慕晚晴的名声也越传越大,就连陆府也传着她断破的几起案子,极高超的验尸技术,出神入化的推理能力,聪明才智。因为她是莫言歌的心上人,这些传言在黑松军里传得也很厉害,尤其是那些随着莫言歌到温州去的亲兵,更是传得绘声绘色,连细节也说得头头是道,身为黑松军的副将,王岸之也几次三番听过,慢慢地,心中终究还是有些不安。

那些陈年旧事,恐怕要因此一件件揭开了吧?

但很快的,他又冷静下来,揭开又如何?从头到尾,他自问行得端,走得正,并无丝毫逾矩,到最后,真正要难堪的,大概是陆修齐和陆府吧?他,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而已!也许,他会因为这个契机,跟忠勇亲王关系更近一步也说不定?

“嚓嚓嚓……”

又来了!正沉浸在幻想中的王岸之心中一惊,霍然坐起,虽然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却还是死死地盯着楼顶的方向。又是那种轻巧细微的声音,似乎有人慢慢地,轻轻地从楼上经过,但是,如果跑上去,就会发现,根本空无一人!

养病期间,他已经数不清第多少次听到这个声音了。

是谁?到底是谁?

难道真的是那个孽障的婴灵?

王岸之是相信鬼神之说的,不自觉地呼吸有些急促,咬着牙,寒冬腊月,额头却慢慢渗出涔涔汗意来,那个孽障,难道真的缠上他了么?哼,就算是又如何?本就是孽种,本就不该生下来,他那样做,只是顺从天意而已,若它真的因此记恨,已经四年了,那个孽障怎么不来找他索命?

“你别想吓倒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怕你!有种,你来找我索命啊!”

黑暗中,他低声喃喃着。

“我不怕你,不怕你,不怕你……”

125章 无题

陆府的后院分为三个院落,除了王岸之和陆修齐居住的德心苑外,便是由陆云芝亲自监造的馨园和茗园,两座院落皆是方形,东西而立,以T形长廊相连,另一头通往前院。茗园疏落中见恢弘庄重,馨园却是清丽雅致,处处修竹蔓萝,莳花疏木,宛如亭亭玉立的仕女,显得格外清幽婉约。

五人齐聚在明月楼,商讨着这整件事情。

“你们觉得不觉得,这个陆府很奇怪?”慕晚晴最先说道,秀眉紧锁,“以前,听公子说,整个京城都在传言,说王岸之故意设计,引诱陆浩东,逼疯陆云芝,好独占陆府的财产,可是,陆侍郎似乎很信任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原本以为,这两人已经知交极深,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啊!”

“嗯,不错。”玉轻尘点点头,用轻细缓慢的声音徐徐道,“从今天的情形就可以看出来,陆修齐邀请我们,并没有知会王岸之,甚至,是在我们来了之后,才将我们带到王岸之跟前,完全只是告知。看样子,王岸之是很有些怒气的,但是,”他看了眼莫言歌,淡淡道,“他的顶头上司在,他也不能发作,只能顺着陆修齐的话往下说。”

莫言歌则道:“说不定连这点都是陆修齐算计好的。”

“有可能,你跟晚晴的关系,在京城,差不多已经是人尽皆知了,陆修齐不可能不知道,他虽然只说邀请晚晴,实际上却是想请五军都督的你,来压制王岸之。”玉轻尘沉思道,“这么说起来,陆修齐也许知道了什么,所以决定跟王岸之撕破脸。”

“可是,再怎么说,陆修齐也是陆府的主人,官阶也比王岸之高,如果他想要跟王岸之撕破脸,应该并不难,为什么要借助言歌呢?”慕晚晴抿着嘴,撩了撩鬓发,继续道,“还有一件事,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王岸之住在陆府,居然有纳妾,而且还是三房!”

“这个没什么吧?”站在玉轻尘身后的左大安也加入讨论,“虽然王岸之算是倒插门,可是正妻不孕,纳妾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陆侍郎也没理由反对吧?”

“问题在于他纳妾的时间!”慕晚晴撇撇嘴,心里对于这些事情颇不痛快,定了定心神,道,“你们没听他说吗?因为他跟陆云芝婚后一直无出,所以才纳妾的。可是,在他们成亲两年后,陆云芝就有了身孕,换而言之,在他跟陆云芝成亲的两年里,他就连续纳了三房姬妾。自己嫁女,女婿借住在自家府上,却在与女儿成亲两年内便连纳三房姬妾,换了是你们,你们能忍吗?而且,王岸之还说是陆修齐做的主,这不是更奇怪了吗?传闻中,陆修齐将陆云芝视若掌上明珠的,怎么能容忍王岸之这样辜负她呢?”

莫言歌凝神思索:“你是说,陆修齐可能有把柄握在王岸之手里,所以不得不容忍他?”

左大安却道:“也许是你想太多了,王岸之只说是因为无出所以才纳妾,也许是在陆云芝疯癫之后才纳的啊!毕竟,四年前,他的孩子夭折,也等于无出!”

“我觉得不会。王岸之说,他的妾室侍月在游园时受到惊吓,说见到了四年前死去的婴孩,想当然,侍月是见过那个孩子的,应该不可能是在之后才纳的。再说了,这种事情,随便一查就能查到,根本不必浪费时间讨论。”慕晚晴笃定地道,“另外,你们觉不觉得,对于那个夭折的孩儿,王岸之似乎并没有什么感情,他提起那个孩子的时候,我一点都看不到他的悲痛之情。还有,我总觉得,这个孩子的事情另有内情,我问他,为什么侍月就认定那是他过世的孩儿时,他语焉不详,淡淡带过,好像不想多谈。”

“喂喂喂,”左大安有些不满地嚷道,“晚晴,陆侍郎请你来,好像是请你追查陆府闹鬼的事情,不是让你研究王岸之的妻妾孩子的吧?”

“左大哥,”慕晚晴撅起嘴,“你怎么总跟我唱反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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