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惊雷》第178/220页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那“大哥”愕了一愕,睁大眼睛瞪着他道:“不错,我就是司空照,他是我的师弟幕容垂。你是谁?”

杨炎说道:“我姓云,是崆峒派一个不足轻重的小弟子。”学龙灵珠的模样,不从父姓而从母姓。慕容垂道:“你当真是崆峒派弟子?”言下大有不信之意。

杨炎不答此问,忽地朗声说道:“丹丘孟华,何足道哉?”

慕容垂吃了一惊,说道:“劳福庇、劳福荫是你的什么人?”杨炎说道:“他们是弟子的本门师叔。”

慕容垂这才相信他的“崆峒弟子”身份,说道:“原来你是劳家兄弟的心腹师侄,怪不得你知道我们是谁了。”

要知那八个字是慕容垂在诱胁劳家兄弟投靠白驼山之时,用金刚指力在石头上写出来给他们看的四言诗中的两句。杨炎说得出来,不啻暗示自己已经知道他们和劳家兄弟之间的秘密,而且向他们表明自己也是属于反对丹丘生和孟华这一派的了。

司空照迈上一步,逼视杨炎,缓缓说道:“如此说来,你也是‘师门之耻,岂能忘怀’的崆峒派弟子了?”杨炎说道:“这八个字弟子只敢藏在心中,不敢向外人吐露!”

司空照哈哈笑道:“好,那么咱们如今已经是自己人了,咱们亲近亲近!”笑声中忽地伸掌向杨炎的肩头一拍。

原来司空照比他的师弟谨慎得多,心里想道:“对一个本门的晚辈弟子,劳家兄弟应可指挥如意,何须把这个秘密说给他听才能拉拢他呢?”正因有此怀疑故此他还要试杨炎一试。

这一掌用上了金刚掌力,要是给他结结实实的拍个正着,杨炎的琵琶骨只怕也要给他拍碎。

是闪避还是反击?这霎那间,杨炎转了好几个念头。终于还是决定冒一个险,既不闪避,亦不反击,让他的掌缘拍着自己的肩膊。这一下突如其来,弄得幕容垂都不禁大吃一惊了。募容垂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师兄,不可!”话犹未了,只听杨炎“哎哟”一声,斜窜三步,前脚已经踏出悬崖,这才稳住身形。司空照哈哈笑道:“崆峒派当今的第三代弟子中,要算你的本领最强了。几乎比得上你两位师叔!”

慕容垂松了口气,说道:“师兄,原来你是试他的的武功来着,但却未免弄得太惊险了。”

司空照笑道:“我自有分寸的,决不会让他失足跌下悬崖。”

原来他的掌力能发能收,只打算令杨炎摔一跤,不会捏碎他的琵琶骨的。但他却不知道,杨炎的内力亦已是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假如他当真要拍碎杨炎琵琶骨的话,他加之杨炎之身的内力,立即就会反弹回去。

杨炎这出戏做得恰到好处,他没有摔倒却又装作抵御不住司空照的掌力,踏出去的步法又正是崆峒派的“天罗步法”,使到司空照再也没有怀疑了。

司空照心想:“原来他是崆峒派晚辈中出类拔萃的弟子,劳家兄弟要倚仗他作为心腹,把秘密告诉他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的两位劳师叔呢?”司空照问道。杨炎说道:“他们等候蓬莱穆家的三少爷,要晚一点才来。”司空照再问:“他可有话留给我们?”杨炎说道:“有的。他们正是有一件秘密要我代为禀告。”司空照道,“哦,什么秘密?”杨炎说道:“有关那小妖女的秘密。”

司空照不觉好奇心起,想道:“那小妖女的底细,当今之世,还有谁能够比我的师父知道更多?不过倒也不妨听听他们知道多少。”便道,“好,那你快点说吧。”

杨炎却慢条斯理的说道:“事情可得从头说起,我先告诉你们,我们因何要去打听小妖女的秘密。这秘密不是我那两位师叔打听到的,是我们的掌门人丹丘生打听到的。”

慕容垂道:“怎的丹丘生也管上这桩闲事?”杨炎说道:“这可不是闲事啊,丹丘生最得意的徒弟是孟华,孟华又是天山派的记名弟子,这个想必你们亦已知道的了?”

慕容垂道:“那又怎样?”

杨炎说:“杨炎得罪了本门长辈,孟华奉命清理门户,他已经捉住杨炎,叫把杨炎押往柴达木,不料中途却给那小妖女劫走。你们想亦知道,在丹丘生的心目中,天山崆峒是如同一家的。出了这样一件大事,丹丘生当然要亲自出马打探那小妖女的来历了!”

他编道的“谎言”,七分是真,三分是假,属于真的这一部分,司空照亦是早已知道的。听他说得不错,自是不会怀疑,便即打断他的话道:“请你长话短说,那小妖女的秘密,丹丘生打听到了一些什么?”

杨炎说道:“他已经打听到那小妖女的身世之秘,你道她是谁,原来她是玉龙太子的女儿。据丹丘生说,玉龙太子是一个武功极高的‘大魔头’,不过中原各大门派,对他却是知者寥寥,甚至对他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司空照眉头一皱,说道:“这个我们早已知道了,你们另外还知道什么?”不觉也起了一点疑心:“莫非他偷听到了刚才我和慕容师弟的谈话?”

心念未已,只听得杨炎缓缓说道:“丹丘生非但已经知道了那小妖女的身世之隐,而且知道了你们的师父和她有杀父之仇。她如今出现江湖,正是为了要报杀父之仇的!”

此言一出,司空照可不能不大吃一惊了。“玉龙太子”丧在白驼山主手下,这个秘密,是只有他的大师兄和他知道的。刚才他对慕容垂也未说过。他对杨炎的疑心,不觉也就烟消云散了。

慕容垂比他师兄还更吃惊,不过吃惊之中也有意外的欢喜,说道:“原来玉龙太子是给师父杀掉的,那他的女儿还有什么值得咱们忌惮的。”

杨炎继续说道:“丹丘生有一句话不知我该不该告诉你们,说出来又怕你们生气。”司空照道:“但说无妨。”

杨炎说道:“他在说到玉龙太子的时候,倒是甚表敬意。可惜在玉龙太子生前,不知道有此一人,否则早已要去和他结交了。但说到令师的时候,可、可――”慕容垂性子急躁,喝道:“丹丘生到底说了我的师父什么坏话,快讲!”

杨炎忽地说道:“请恕我好奇心重,我想先向你们请教一件事情。”

慕容垂虽然不大高兴,但也无法强逼杨炎先说,只好问道:“你要知道什么?”

杨炎说道:“玉龙太子这个浑号甚怪,不知因何而得?”

慕容垂道:“我不知道,你问我的师兄吧。”

杨炎的确是因为抑制不住好奇之心而问的,司空照老于世故,也看得出他是稚气未消,心里想道:“此事无关重要,告诉他也不妨。”便道:“是这佯的,玉龙太子的父亲以前在南海一个小岛隐居,据说是个美男子,故此绰号玉面龙王,他的儿子相貌和武功都和父亲一样,顺理成章,就给人称为玉龙太子了。他的父亲叫展南冥,他的名字则是灵鲲。”

杨炎摇头晃脑说道:“南冥者,天池也。庄子《逍遥游》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是鸟也,海运则将从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日,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搏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原来他们父子的名字是典出庄子的,看来那玉面龙王可还是文武全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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