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神掌全集》第234/237页


韩剑秋以一敌七,骤睹此景,知道对方是倾巢而去了,手上一紧,他瘦削的身躯蓦然立起,在眨眼间又暴弹而出,无耳道长连挥兵器,十七次截击却全然落空,大惊之下,他大吼道:“童璋,快躲!”

童璋――那位“邛蛛双凶”老大,只觉眼前倏花,一团黑影已到头顶,他不禁双目圆睁,倒吊眉竖起,在脚步的飞旋下奋起全力,“勾魂枪”猛掷敌人。

韩剑秋狂笑一声,在半空中铁骨伞一拍,整个人“呼”的翻了个空心跟斗,那柄来势急劲的“勾魂枪”便被击向一边,但是,就在韩剑秋一个转折尚未回过头来之际,那柄业已戳空的“勾魂枪”却又怪异无比的在一颤之下再次反刺而回。

嗯!那柄枪的尾随处,敢情是连结着一条细白的银链,童璋抖旋腕,就能掠纵凌空的将枪身转旋而回!

三十四

韩剑秋一咧嘴,“啧啧”道:“罢了,就让你刺吧!”

“勾魂枪”来势凶猛,寒光如电,猛然戳向韩剑秋脑门,然而,却在枪尖方要沾到皮肉一寸距离之前时,韩剑秋头顶一缩,猝如流光似的暴泻而下,“袖中刀”有如狂涛怒浪般挥出!

鲜血四溅,凄怖的长号声融于漫天匝地的星影月弧里,童璋的枯瘦身子,就好像一只断线风筝似的飞跌出去,随着他手舞足蹈的摔滚方向,腥红的血水一路往下直洒。

坡顶,那飞扑来的九人中,其中一人是“恨天教”、“大雄坛”坛主倪尚强。

倪尚强的前面,一个又瘦又矮,蓄着一把山羊胡子,面容冷酷肃煞的六旬老人,另一个是跛着一条腿的独目斑顶胖汉,他后面四个人,则是青一色长发披肩,穿着豹皮紧身衣,面目精悍的青年,最后两位是一对面容酷肖的中年人。

笑魔大喝一声,也未见他作势伸手,一条匹练也似的灿烂银光,已暴卷过去。

为首急奔的瘦小老者怪笑磔磔,蹲身、侧腰、移步、还招,全是一个动作一气呵成,像是怪蟒伸展,一溜蓝汪汪的光华已飞迎而上。

嗯!那是一柄锋利无比的宽刃缅刀。

紧接着,倪尚强也杀气腾腾的挥舞着他的“盘龙杖”加入攻击,那个跛着一条腿的独目胖汉,满脸凶暴的重重一哼,有如一团乌云般,“呼”声罩向了笑魔。

四名似是不属于“恨天教”的青年更不犹豫,他们四人一齐动作,跟随那独目胖汉冲来,但被“赛关羽”陈子溪接下了。

那两名面容酷肖的孪生兄弟,正是岭南双禽,老大“云里鸱”澹台明、老二“空中鸱”澹台亮,皆被“遁世一狂”龙天仇截住。

狂猛的飞旋闪耀,韩剑秋立时脱开了无耳道长的纠缠,他铁伞猛挥,人像大鸟般拔空五丈有奇,他震吭大叫道:“爹,娘!您们在天有灵,看孩儿手刃仇敌。”

叫声高吭入云,能裂金石,如子规夜啼,在一片令人耳膜震颤的跳动鼓荡里,又带着一缕袅袅的,含蕴着无比凄厉的一余音飘散……

于是,所有的人全知道了,韩剑秋即将大开杀戒,展开快意亲仇具体行动。

“袖中刀”泛闪着那种淡淡的乳白光华,自半空以流星越苍穹的快速长泻而下,那种表面上看去淡漠的光华中,却已包含死亡的呼唤,招魂的低咽,以及阎罗王的狂笑了。

正好扑上来的是“金扣草鞋”吕花,她来不及躲闪,“双叉铲”倏斜之下反方向猝射韩剑秋小腹。

刹时,“袖中刀”带着漫空的尖啸,幻成一轮又一轮的乳白光圈,光圈飘浮重叠,冰旋排荡,自四面八方往吕花会合,刀影如山,闪射吞吐,就似重重山岩压了下来。

那咱出自人口的惨叫,简直也能将人的肝肠扯断,血雨化成一蓬蓬猩红的水往四周洒溅,有碎肉屑与肠脏挟着飞落,老天爷,那吕花便像叫人分了尸一样,支离破碎的重重跌落干凄凄的白草中了。

这边,“赛关羽”陈子溪已经和那四名穿豹皮紧身衣的青年答上了话,原来他们竟不是贵州境内“豹子庄”的人物。

陈子溪道:“年轻人,吕定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年长的那个人不觉“咦”了一声,急道:“我们大师伯,你……认识?”

陈子溪平静的道:“在七年之前,你们大师伯被毒蛇咬了一口,奄奄一息之际,又遇上小阴山的那帮子,他们要拿你大师伯开刀,刚巧老朽路过,伸手管了这档闲事,才将他救了下来,更为他治愈了蛇毒,事后,我因要事急着离开,并没有留下后会之期,也没有留下姓名。”

四个青年齐齐呆住了,但只是一刹,那年长的忙道:“前辈可就是‘赛关羽’陈子溪当面?大师伯返庄后,曾多方托人打听,才问出前辈名号,并晓喻全庄上下,对前辈应以恩人视之,今恩公当面,敬请示下。”

陈子溪道:“‘恩公’二字,老朽愧不敢当,只不过是适逢其会,任何一个人遇见这种事,都会一伸援手,倒是吕老弟却是有心人,贤契等若与‘无底洞’没有特别渊源,最好不要趟这塘浑水……”

那年长的恭声道:“晚辈谨遵前辈吩咐。”说罢,朝其他三人道:“师弟,咱们走吧!”

他们说走就走,刹那走得无影无踪,陈子溪顿感畅快,想不到无心的援助,却化解了一场杀劫。

“遁世一狂”龙天仇则与“岭南双禽”展开了鏖战,这两位仁兄却好像鬼迷了心窍似的,一退之下,立刻又疯狂了一样再次扑上,两柄金背刀挥展如急风暴雨,刀光抛洒成线,又圈成弧圆铺成芒网,又划成碎影,那么凌厉的攻向龙啸天。

看得出这一对宝贝在刀上的造诣是颇为精深的,但这并不足虑,足虑的是,他们的刀法之怪异,与那种拼命的冲动。

“鸱”是猛禽类,“驭”,我们形以鹰飞迅捷之状,这一对宝贝用以作名号,其强悍之势,鸱目虑吻则可想而知了。

可是,他所遭遇的对手,却是“遁世一狂”,“狂”要有“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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