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寻常全集》第9/29页


我们那时候是快乐的,是无忧的。然而世界在变化,人也在变化。我说不准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只知道我很想念天蓝。从来都没有如此的想念……

第九章 醉生

 时间会让人淡忘一切,洗去伤悲!有人这么对我说过。我不信,我告诉那人:时间既然会让人淡忘一切,那么以往的快乐呢?是否也随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回到家中,我似乎感觉天蓝就在我身边,不曾远去。

她在厨房煮好饭菜,叫嚷我呢!

是的话,那该有多好呢?

饭菜其实做得还不赖,我却没有胃口。以往是天蓝在厨房里忙的,现在的厨房只剩下调味料了吗?我不相信,我想找到证据。

厨房仍然是那么干净,似乎天蓝还在打扫。我摸了摸锅的把手,这个锅天蓝触摸了多久?上面是否还存在她的味道?

离开乡土的时候,杨媛并没有来送我。我不是一个容易哭的人,可是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哭,就像天蓝离我而去那般。终究还是没有,我告诉自己:她会来找我的。即使我知道我是在欺骗自己。也许

杨媛曾经跟我说其实她爱的不是那个男的。我疑惑地问她说那那天你怎么会伤心。她说她伤心不是因为那个男的,而是因为伤心自己会认错人。我当时笑了,觉得这个观点很有意思。现在想来,似乎也可以用在我身上。

天蓝是会因为我是这样的人而伤心,还是会怪自己没有好好看准人?我想了想,拿出手机。这个手机是我和天蓝一起买的。以前手机的背面还有我和天蓝的合照。现在我多贴了一个人的相片,杨媛。

我拨打天蓝的手机号码,里边传来的还是冷冰冰的服务声。我又打了打天蓝家乡的电话。

电话隔了好久才拿起来,是天蓝的父亲。

我问他天蓝是否在那里。天蓝的父亲支支吾吾,说天蓝不在。我不信,却没有再说下去的勇气。我挂了电话,感觉鼻子酸酸的,想哭却哭不出来。

火腿走进来,拍拍我的肩头。随手递了只烟给我。我恍惚接了过来,却没有点着。火腿问我说怎么了。我摇摇头,说不想抽。火腿强行帮我点上,直接往我嘴里塞。

我默默忍受,接过手,深深吸了一口。我咳了几声,向火腿摆摆手,说不行了,太久没抽了。火腿叹了口气,问我说:想她了?

我点点头,火腿说他也是。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的目光深邃而遥远,似乎不是在和我说话:你走的那天,她也走了,没有回南京。这些日子你过得怎么样?

我把和杨媛的事告诉火腿。他很愤怒,冷笑着说:好样的,够潇洒。我深深看了他一眼,蕴含很多。他大概读懂我的目光,神色变得柔和些,说:我也小妖分手了!

我静静听着火腿的叙说,他手头的烟没了,我递过我的给他。他继续吸,边说边吸,似乎并没有停止的样子。末了,我问了一句:你爱她吗?

火腿沉默了,良久良久才说:不爱,但喜欢!

我想笑,但笑不出来,又问:有区别吗?

这次火腿沉默地更久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颌,上面已经爬出许多粗重的胡须。他用一种虚无缥缈的声音说:我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示意我了解他的意思。我递给他的烟也灭了,他拿出烟盒,却发现原来已经没有烟了。我笑了笑,站起身来,去冰箱拿来一打啤酒。

我开了两瓶,递了一瓶给他。干杯以后,我们一口气就把手中的啤酒喝完。我打了饱嗝,笑着说:饭没吃饱,反而喝酒喝饱了!

火腿也不知道是不是喝糊涂了,说:哈哈,你还能喝吗?这才这么一点啊!我卷起袖子,拿起另一瓶啤酒,重重地挥挥手,豪气地说:我起码还能来三瓶!

火腿哈哈大笑,也拿起一瓶,拉开瓶盖,直接往我头上倒去。我不闪不避,通通承受下来。火腿愣了愣,问:怎么不闪?我笑着说:何必闪,你都一定要我享受呢!火腿似乎很尽兴,又问:醉了没有?

我配合他说:刚才不醉,现在有这么一点点了。他又问:真的?我重重地点点头,毋庸置疑地说:真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火腿唱起了歌来。这首是张学友的《吻别》。他并不会完整歌词,只唱了里面的经典那句就唱不下去了: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让风痴笑我不能拒绝。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我的心等著迎接伤悲。我也接不下去,只是感慨着:真么浪漫的事情怎么就不和天蓝做呢?

火腿仍旧想不出接下去的歌词,只能喃喃地不知道在干嘛!我喝了一口啤酒,拍拍火腿的肩膀,说:你知道吗?我们不能这么颓废!毛主席不也说了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火腿切的一声,说:你说的那是什么玩意儿?应该是好好学习天天上当!我瞄了瞄周围,对他说还好没有其他人,要不然你就等着批斗!

也不知道火腿是不是醉了,他粗重的说:什么?斗啤酒?我还怕你不成,来就来,谁怕谁啊?

我拉了拉火腿,对他说:你醉了!

火腿挣扎着,大声说:我没醉!

我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你醉了!

他的眼神似乎有些闪烁,仍旧含糊说:我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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