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重生遭遇失忆,你这是在坑我呢?全集Zei8.com》第20/157页


司马嫣二十岁的时候终于不再到处奔波,她安稳的呆在都城碧晓,像一支盛极过后慢慢等待凋零的花儿。这许多年像是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和等待,此时闲下来,整个人都变得了无生气。

司马敬有一次听哥哥对她说:“你找了他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不如放弃吧,找个真心喜欢你的人嫁了,哥哥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司马嫣的音调缓慢而又苍凉,“哥哥,世间有那样多的人,可我只喜欢他一个,他值得我等,我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想辜负他人。”

司马敬的哥哥没再说什么,只深深叹了口气。

许是司马嫣的诚意感动了上苍,在那一年逐渐绝望的等待里,她重新遇到了他。

那是一个寻常的傍晚,唯一不寻常的就是天边异常璀璨的晚霞。司马嫣习惯性的去了一家常去的茶楼,那家茶楼的花茶和糕点极好,楼中央搭了个台子,有时是姑娘在上面唱曲儿,有时是先生在上面说书,倒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司马嫣进去的时候正听见一个歌声婉转的姑娘在唱“多年未见旧时郎,今朝忆起,恍如隔世,他日相见,不如不见。”

这曲儿选得真真不好,司马嫣心下难过,正准备转身离开,不成想一转眼就看到了他。

那人穿了一身玄青的长衫,正坐在二楼的雅间处闭目听曲儿。他的面色是常年不见光的白,身形有些单薄,一只修长的手轻轻击打着拍子。多年未见,他的轮廓较少时变了许多,可那张脸在梦里出现过不下千百回,她又怎么会认错呢?

司马嫣风一般跑上二楼,这辈子她都没这么失态过,到了那人跟前却不敢开口,生怕这只是一个梦。

倒是那个男子听见了她的脚步和呼吸声,先开了口,声音如记忆中一般温柔:“不知姑娘来找在下所为何事?”

见那男子依旧闭着眼,连看都不看她,司马嫣多年来在等待和寻找中的委屈难过全部爆发出来,她哭着对他说:“安梓落你看看我,我不信你不认得我。”

那男子闻言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姑娘你认错人了,在下确实不认得你。”

司马嫣上去就是一巴掌,她这辈子从没有打过人,这巴掌却打得又准又狠:“你看都不看我,就说不认得我?”

这时司马敬的小厮提了包东西从楼下跑了上来,挡在他家公子面前,“姑娘你是谁啊?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司马嫣看到那小厮手里提的东西,全是她玉石坊里这一年的新品,她夺了那包东西推开身前的人质问道:“这是什么?你明明记得我的,为何不承认?”

安梓落还保持着被打时的姿态,惨白的脸上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他微微侧过头去,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剪影,沉默着不肯再说一句话。

她从怀里掏出一只白玉珠花簪狠狠拍在桌子上,一声脆响断成几节:“这是你当年送我的,现在还给你!”

什么是心如死灰,司马嫣终是体会了一回,她寻寻觅觅那么多年,到头来人家根本就不想见她。

她大笑起来,刺耳的笑声像是要把胸腔都震裂一般,吓得楼下唱曲儿的姑娘都停了下来,她抹了把泪:“安梓落,我真是白白喜欢了你这么多年。”说完头也不回的冲下楼去。

彼时纪澜生手持一柄折扇,正往楼上走,倏地一个姑娘撞进他怀里,险些掉了下去。纪澜生伸手去扶,一低头就见那姑娘红着眼眶冲他笑,“公子,陪我喝酒去吧。”

纪澜生已经记不清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着她,只记得那姑娘明明伤心极了,却对着他笑靥如花。他的心细微的疼了一下,伸手道:“姑娘,请。”

到了酒楼,司马嫣已经敛了所有的泪水和情绪,笑的妩媚又动人,眼角眉梢都在勾人心魄,她此时才正眼瞧了面前这个男人,年轻,好看,衣着华贵,看她的眼神有着以往男人的痴迷,还有那些男人没有的势在必得,她笑的更欢了,安梓落,你看,有那么多男人喜欢我,我不等你了,不会再等你了。

纪澜生夺了她手里的酒,“姑娘,你已经喝得够多了,不要再喝了。”

她蹙了下眉,眼神似嗔似怪,“可是我想喝啊公子。”

“饮酒伤身,若姑娘有什么烦心事,大可说与在下听听。”他对她笑的爽朗,一边的唇角上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

司马嫣歪着头看他,浸了酒的唇像桃花一样红,“烦心事?”她的笑声像泉水一样流淌开来:“令我烦心的是,我都二十岁了还没嫁出去。”

纪澜生忍俊不禁的瞧着她,“姑娘并不是嫁不出去,只是不想嫁罢了。”

司马嫣睁圆了眼睛:“咦,这你都知道。”

“我还知道,你很快就要嫁出去了。”

“哈哈,嫁给谁呢?”

纪澜生正色道:“在下。”

“哈哈哈哈,你这是在调戏我吗?”

“没有,在下是认真的。”

司马嫣托着下巴:“可我不认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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