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越千年之唯爱曹丕全集》第25/29页


第三十七章 列异传

宓儿与曹睿几番相处,曹睿慢慢放下戒心,两人本年龄相当,渐渐接触的多起来,也不似以前那般拘束。曹丕好似默许了这种行为,也未对两人“不合时宜”的亲近加以追究,两人也因此熟络起来。一日,众臣上朝时,两人在殿外观望。

“鄄城王觐见!”

“宣!”

只见曹睿眼中闪过厌恶的神情,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宓儿不禁有些好奇,“世子大人,这是何意?”

“夜来,你看到了吗?那个鄄城王当年可不似如今这般颓唐,意气风发的很,可是当年太子之位的最有力竞争者,祖父确是有意传位于他…不想他仗着祖父的宠爱恣意妄为,纵酒误事,便因此失了宠,王位让那人得了去。”

宓儿的目光停留在曹植身上久久不能移开,竟落魄之如此境地,明明刚过而立之年,背已经有些微弯,佝偻着,眼中全无神采,木然地步向大殿…

曹睿续道:“这厮平日里写几首歪诗自娱便罢,自己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还在妄想被那人启用,什么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真是好笑…其实这些倒也没有什么,偏生写什么「感鄄赋」,那鄄与甄相通,外人均以为娘亲和他有私…令外人因此事诋毁娘亲的清誉,我恨不得咔嚓了他,哼,以后有朝一日我那个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感鄄赋」的名字给改了!”

宓儿见曹睿在她面前也开始展现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很是欣慰,望向他的目光温柔了几分,曹睿不自在喃喃道:“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面上略有些微红,最近才慢慢觉得这夜来没有想像得那么讨厌,现下却用这种眼光看他,怪怪的…

“对了,世子大人…”

“不用那个别扭,叫起来也拗口,既然都是自己人了,你便叫我元仲吧。”曹睿颇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头。

小猴子开始接受她了呢,宓儿心下暗自庆幸,“元仲,为何你府上全没有下人伺候?”

“我…我不习惯…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

“是吗?”宓儿不信,以前小猴子可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

“哼,对于夜来这样皇上面前的红人自是不懂那些奴才们见风使舵的嘴脸…自…自娘亲故去后,那人也便不曾在意过我这个儿子,”曹睿顿了顿,“那帮狗奴才都是看人下菜的,自然是围着红人了…”

“你…夜来…夜来你哭什么呢?我…我已经习惯了呀…真的,一个人也挺好的…”曹睿见宓儿如此,手忙脚乱起来,心里却是暖暖的,也可能是同龄人的关系,在她面前许多埋在内心深处的秘密不经意间就脱口而出,真是奇特…

“这是…?”曹睿掏手帕之机一个小册子从袖中脱落,宓儿眼疾手快,从地上捡起来,未经曹睿同意便打开翻看。

“谁许你看的?还给我!”曹睿变了颜色,伸手便要夺过。宓儿早有准备,见封皮上三个潇洒飘逸的「列异传」,内页已经略有些泛黄,是曹丕当年用于哄小猴子睡觉编写的每晚一个离奇故事,没想到还被曹睿保存的如此完好,而且随时戴在身上。宓儿手中停下动作,将册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交予他:“元仲如此小心这本书,一定是对你很有意义的吧?”

“谁小心了,你要是喜欢就拿去。”曹睿一甩手将「列异传」扔给宓儿,装作一脸不屑的样子,眼睛却时刻注意着宓儿手上的动作。

“真的吗?一本破书有什么好的?”宓儿有意使坏,想要测试这本书的在他心中的位置,作势要撕掉封皮。

曹睿急忙将书抢过,再度收入怀中,“你不喜欢还讨来作什么…”

“那个…册子上的字好像皇上…”

“你又看出来什么?对,这是那个人写的,是又怎么样!”曹睿赌气地将书摔在地上,还嫌不够泄恨,又用脚跺了几下。

宓儿吓得有些呆了,回过神后赶忙将「列异传」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尘土,双目圆瞪,略有些气愤:“干什么这样激动?分明,分明元仲还是在乎那人的,不是吗?”

曹睿眼睛通红地死盯着地面,象个执拗的孩子,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我只是舍不得那段儿时的回忆罢了,那时候娘亲和…”,吞吐了半天,“和…爹爹…”

“不要说了!”宓儿用尽力气抱住曹睿,将头抵向他的胸前。为什么,为什么小猴子最难过的时候自己却不在他身边,为什么自以为对他最好的决定却害得他如此纠结于对父爱的渴求和对杀母仇人的恨意中无法自拔,他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去承受这些!

“夜来…我早就没事儿了,真的,现下有你和太傅大人在我身边,也就够了…”曹睿生疏地轻抚宓儿的秀发以示安慰,却好似不是很得法。

“太傅?”

“是,太傅大人说,娘亲临终前托他照顾我。”

仲达…宓儿本想提醒未来的魏明帝”爱臣太亲,必危自身,人臣太贵,必移其主(出自《韩非子》“爱臣”篇)”的,但司马懿对自己却实在是…这样的话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再说,这百年之后谁又能决定得了呢?英雄千古,荒草没残碑,谁又篡了谁又有什么相干?

第三十八章 黄初七年

黄初七年五月,结束了三次南征东吴,曹丕病的突然。

“夜来,躺在这里真是气闷,给朕唱首歌解闷吧…”曹丕虚弱的身体裹在层层锦被之间,曾经魁梧的身形因疾病缠身迅速地衰弱下去,眉间罩着一层黑气,无处不透露着大限将至的迹象。子桓是熬不过今天夏天的!这段历史宓儿读过不下万遍,深知黄初七年(公元226年)五月即是他离开的时间,而自己只能目睹这一切按部就班地发生,束手无策地冷眼旁观,这份痛彻心扉的无力感席遍全身,于恍然间早已经变得麻木,至少自己还能在子桓身边陪伴他走过一生最后的时光,又是何其有幸呢。宓儿在暗处悄悄拭干眼泪,强笑道:“不知子桓想听什么呢?”

“无所谓的,夜来想到什么便唱什么…”

“(唱)洛阳春色鲜,人当美,未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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