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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各地报告刁民抗税的消息络绎不绝,不得已的他已将驻守陕城的军队调出了近一千人,这让他更为光火。正在大厅里发狠,一名官员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大人,大人,有差要见您。”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五章:小黑屋来人
来人脸白无须,约摸五十岁下年纪,双手负在背后,脸色阴沉地走进大厅,看到来人,郑常平不由一惊,从这人走路的架式以及面容,倒似是一个太监,再看了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大汉,却是腰大膀圆,腰里佩着的横刀柄,居然镶嵌着两条金丝,心中又是一跳。
赶紧前两步,抱拳道:“陕州知州郑常平,恭迎差,不知差来自京城那个衙门?”
来人脸露出一丝笑容:“郑大人这可是明知故问了,好,咱家来自紫禁城,出身小黑屋,这一次是追一名钦命要犯而来。”
果然如此,郑常平悚然而惊,作为一名地方大员,他自然知道小黑屋是什么地方,那是由皇帝陛下直接控制的一个秘密组织,前一任的大内总管苟敬便是小黑屋的直接指挥者,说白了,小黑屋的人就是皇帝隐在暗中的耳目,爪牙。这是一个只有到了一定层面才会知晓的组织,但也只是略有耳闻,难见真容,很难知晓这个组织的真正架构和运作方式。
毕竟是坐镇一方的大员,心中一惊之后,郑常平迅速地平稳了自己的情绪,笑着迎了去,“原来是敬公公的属下,失敬失敬,先前只是猜测,郑某却是不敢随意揣泽,不知公公您是敬公公属下四虎将中的那一位?”
回头看向一边的下属,“楞着做什么,看座。茶。”
来人知道郑常平话里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递给郑常平,“咱家秦升,在敬公公麾下效力,可当不得虎将这一称呼。”
秦升,小黑屋敬公公暗卫麾下四虎将之中排名第二,能劳动他亲来陕州,只怕事情不小,郑常平心中有鬼,揣泽着是不是自己的那一点勾当被皇帝有所察觉。要知道,他在这两年之中,所做的事情之中,真要说起来。可有不少算得是欺君之罪,追究下来,丢官罢职那都是轻的,谁叫自己报去之后,皇帝陛下还亲自下旨奖赏了自己呢,这些事要是公开来,那掉得可是皇帝老子的脸面。
“公公请,不知秦公公这一次大驾光临陕州,可有什么要务,陕州是个小地方。又地处西陲,秦公公这样的大人物能光临,那可是陕州的福气啊!”郑常平探听着秦升的口气。
秦升微微一笑,自家人知道自己事,小黑屋里的人在大越机构之中可没有什么好人缘,因为但凡小黑屋里的一插手,涉事的官员不是掉脑袋就是丢官罢职,就没几个善了的,以前也发生过小黑屋里的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事后察明。他们是被有些官员给暗算了,但这些事察无实据,敢下手的人自然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郑大人不必恭维咱家,咱家可是夜猫子进宅,没啥好事。咦,郑大人。这是极品的大红袍啊,这物件可有些稀罕,郑大人好本事,这等好茶便是在宫中可也不多见。”
“呵呵呵!”郑常平干笑了几声,“这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的,下官宅子里也还有一点珍藏,公公喜欢,便送于公公了,郑复,去将那些大红袍都给公公拿过来。”
秦升皮笑肉不笑,“如此咱家可就得多谢郑大人了。敬公公最好这一口,郑大人的大红袍我会转送给敬公公的。”
看到对方不拒送礼,郑常平大喜,只要对方愿意收礼,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就算有事,也还有转擐的余地,借着将郑复送来的大红袍递给秦升的机会,不露声色地便顺手夹了几张银票过去,连同大红袍一起递到秦升的手中。
笑嘻嘻地接过郑常平递过来的东西,将大红袍顺手塞给身后的随从,几张银票却是丝毫不露烟火气的放进了自己的长袖之中。他都不用看面额,像郑常平这种人送礼,少了万儿八千的不但是瞧不起自己,也折了他自己的人不是?
看到对方拿了东西和钱,郑常平脸的笑容更欢了,看来这一次的事定然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否则对方必然不肯收钱。
“秦公公在京城那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这一次光临陕州,不是是何公务?”郑常平坐回主位,问道。
秦升脸色一端,看着郑常平,“不知郑大人没有听说过白莲教?”
郑常平点点头,“听说过,这一邪都最擅长于在底层百姓之中蛊惑生事,立坛结社,为恶不悛,历来都是朝廷打击的对象。”
“郑大人在陕州对白莲教可曾着力缉捕?”秦升淡淡地问道。
“当然,对于这种邪教,我可是毫不手软,抓到一个杀一个,抓到二个杀一双。在陕州,可没有白莲教滋生的土壤。”郑常平自夸地道。
秦升看着郑常平,不知道对方是在装傻还是真不知道,按说此人能当到一方镇抚,先前行事也是圆滑之极,怎么糊涂至此,自己都到了这里,他竟然还如此大言不惭?联想到自己到陕州之后看到的景象,想一想郑常平奏朝廷的折子,心中忽地涌起一股荒谬的感觉,大越朝有这种光吃饭不干活,还大帮倒忙的地方大咒,真是不幸之极。
不过刚刚拿了对方的银子,自然不好使对方太难堪。
“前两年白莲教在南方诸州借着水灾生事,劳动四王爷大架亲临南方诸州,大力整肃,抓,杀了一大批白莲教骨干,使其在南方诸州无立足之地,然而可惜的是,却让白莲教的会首带着一批人逃出了南方诸州,据我们的可靠消息,他们已在去年潜入到了陕州,借着陕州去年以及及年的旱情以及其它情况,大力发展教民,现在势力已是极大。”秦升啜了一口茶。低眉顺眼地道。
郑常平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秦升这几句话里包含的意思可就太多了,其一是白莲教在陕州已经据有了相当的规模,而自己竟然还不知晓,这是失职,二是点明了去年今年两地的旱情与自己报的风调雨右,农民丰收等情况大不一样,这是欺君,这两条特别是后面一条一旦作实,可是要掉脑壳的。
“秦公公,白莲余孽潜入陕州可能是有的。但是说他们已经在陕州据有了相当大的规模,我可不敢苟同,我对于白莲教的打击一向是不遗余力。”郑常平辩解到。
秦升放下茶碗,道:“不瞒郑大人。今年初,我便源人跟踪这批人到了陕州,但是很让人意外的人,我的人连接被暗杀,中间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失去了对这些人的监控,也便来不及知会大人抓捕这些人,等我的人再一次发现他们的时候,发现白莲教已经在陕州盘根错节,下至升斗小民,至有家有产的大户。有大量的人加入到了白莲教之中,在陕州,白莲社坛只怕不下百余处,形式可谓一触即发。”
郑常平霍地站了起来,“这不可能。”
秦升丝毫不为所动,“白莲教经历了在南方的失败,行事谨慎了许多,我怀疑他们之中有一个深悉我们内情的人在指点他们,从表面看,的确没有什么。但暗地里却是浪潮汹涌,敬公公发现事情不对之后,立即便派我来协助郑大人处理此事,我到了陕州之后,曾数次派员秘密抓捕对方的重要人物。但与去年一样,这些人刚刚出发不久。便被人杀死在半道之,看来白莲教才陕州已经渗透了每一个角落,本来我不想惊动郑大人便办了这一次的差事,但眼下却是不行了,我怀疑白莲教已经有了一支较为正规的装力量,而且他们一定有一支我们小黑屋类似的组织,这样才能有目的而且高效地殂杀我的人。郑大人,眼下我们可是拴在一条绳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我,办不好这差事,皇不会饶了你,敬公公也会活剐了我。”
郑常平脸冷汗涔涔而下,“这,这不太可能?”郑常平是真的不知晓这件事情,今年以来,他蝉精竭虑地便是在考虑如何将朝廷的税赋交去,如何将朝廷从陕州调拨的救灾物资弄出来,谁叫他报了一个风调雨顺,全州大丰收呢?眼下听到秦升不容置疑的语气,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秦公公,这事真有这么严重么?”
秦升干笑了几声,“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陕州就是一捆干柴,只消沾一点火星,腾地一声大火便会燃起,将你我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