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一枪》第50/229页


温晚再度说出了他的耽心:「元十叁限既然可杀你儿子,也一定不会放过你,」天衣居士笑了一笑,满怀倦意的道:「……也许,我和他和诸葛的事,也该了一了了:逃避终归不是办法。」

温晚道:「你真要上京去,看来,武林大局必然存变。」

天衣居士笑道:「我才没有那麽重要。」

温晚也笑道:「连你都出动了,天下顶尖儿的几张位子又得要换人了。」

天衣居士道:「连洛阳温晚也赴京去,这才是天下大势必乱、各方势力重整之兆呢」温晚难道:「其实,我不能马上陪你赴京,得先上小寒山,也是为了和红袖神尼等待一个重大的消息。」

天衣居士微笑道:「我可以猜得看,那是关於什麽的消息。」两人拍视而笑。温晚忍不住道:「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人赴京。」

天衣居士拍拍他肩上的鸟:「我不是一个人的,我还有乖乖,」温晚笑道:「它再乖巧,他只不过是一只鸟,」忽听「啾」的一声,小鸟儿竖起了毛,倒像一头怒描,像正对温晚的小窥了它而「恶形相向」。

温晚立刻说:「当然,它也是一只了不起的鸟。」

那只鸟的竖毛立即了下来,而且用一种十分趣怪的神情,偏看头儿去望温晚。

天衣居士用手指抚摸看它的头背:「它更是一只脾气暴燥的鸟。」

对它主人的评语,这鸟儿却没有激烈反应。

温晚道:「至少,它善於观形察色。」

天衣居士道:「一个人懂得做人要比懂得做事还重要。正如翰林中人,懂得读书比死读书更切要。鸟也一样。」

温晚道:「武林中人,也无不同。懂得练武比一味苦练重要。元十叁限把倒错的「山字经」从不通练到通,凭的便是信心、毅力和悟性。其实,凭他的才力,就算没有得到「山字经」,一样能练成『伤心神箭』,他为「伤心箭」所忖出的代价委实是太大了。」

天衣居士深有同感:「人在世间,为了一点点的成就和利益,所付出的时间和心力,实在是人恐怖了。」

温晚道:「明以你是聪明人『你爱的不是争强斗胜,不好杀戮逞能,不苦习杀人术,反而活得自在。「自在门」里,你最自在。」

天衣居士道:「不,最自在的是大师兄。你是不是尚在人间,仍无人知道,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才是大自在,大自在者能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我只因任督二脉受创难愈,加上心底创伤难荃,灰心丧志,无意出山而已,」

温晚道:「你不是已练成『破气神功』了吗?『自在门』的『破气神功』,一旦能通,就算残废无内力者如四大名捕中的无情,也能凭轻於鸿毛重道泰山之心法,练成至高深的轻功和发暗器――不,放射『明器』的巧力,你要是练,以你聪悟,早就能不需经任督二脉而另辟运气脉络了!」

天衣居士笑道:「所以武林中人,常不解无情为何全无内力,却能射出可以独抗唐门曲暗器,又可以练成几可与追命和太平门媲美的轻功来:道理一加给他一幅一流的昼,天真的小孩会当它是真的风景,而第一流的赏昼者也当它是一幅比现实里的风景更真的实景,反而只有一般人才以为它只是一幅画:重於水者即沉,轻於水者会浮,但大船、木、舢皈,无一不重於水,却一样能浮。一个残废的人,写字依然可以力透纸背,笔划银钓,雄浑凌厉,那又为何不能施展区区以巧力发射、靠机械发力的暗器:这其中有大关节在,君不见一些至艰深的大道理,明白的却只是些圣人和实无华连书也不多读的乡民麽:其实大道理都是浅显易明的,难的只是去实现罢了。我自己本不喜欢练武,别人喜欢,我就点化他,让他少费些气力,少走些冤枉路。我自己对武功并没有重大兴趣,就像不好色的人视红粉为髅骷,不受钱的人视黄金为粪上一般,这也没啥特别,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化在争霸称雄上,以力是尚,我认为不值得,如比而已,所以,『破气神功』虽然懂得,也没真的好好去练,只传了给一二人,也偶然修习一下,当作玩儿罢了,这倒都让大人见笑了,我原就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

温晚哈哈大笑,然後肃然道:「人生下来除了好好做一个人和好好过一生之外,那有甚麽正业:举世滔滔,无不是争名夺利、逞能好胜之辈,我就是喜欢你的淡泊无为,不过,你这次复出,要对忖的是元十叁限,这可也是个不世人物,他手上调教出来的十一个徒弟:鲁书一、燕诗二、顾铁叁、赵昼四、叶棋五、齐文六、『大开神鞭』司徒残、『大阖金鞭司马废』、『开关神君』司空残废,天下第七,还有一位仅知有其人不知其名的高手,这些都是在武林中极为难斗的好手,你这样过去,我怎放心…」

天衣居士道:「大人毋要耽心,我虽不才,但也总算还有几个偏帮我的年轻明友。」

温晚抚髯道:「如比最好。他们是谁?」

天衣居士道:「『黑面蔡家』『火孩儿』蔡水择、『七大寇』中的唐宝牛、方恨少,『七道旋风』的张炭和朱大块儿。」

温晚奇道:「你跟黑面蔡家交情很深吗?」

天衣居士道:「『黑面禁家』是打造兵器起家的。武林中人谁都要靠他们镌造一些趁手乒器来。我向不用兵器,所以无求於他们。有很多武器的蓝图,还是他们派人来跟我索取的,且有很多是我替他们设计的。他们常派蔡水择这孩子来,我儿他机伶可爱,也指点了他一些武功。」

温晚道:听说,「黑睑蔡家还送了一件特别的兵器:那就是相思刀和销魂剑,来向你表达谢意。」

天衣居士道:「那是一对很管用的兵器。我把它转送给小石头了。」

温晚道:「你跟『桃花社』的『七道旋风』也熟?」

天衣居士笑道:「他们的老大赖笑娥颇悉奇门阵法,道晓旁门杂学,时与我讨论,朱大块儿曾在我门下学过艺,才加入『桃花社』的。张炭又是『天机』组织的人,他们的龙头张叁爸几次想劝服我成为专门诛杀贪官污吏、弄臣权宦的『天机』组织的供奉,我都没答应。

常遣这熟悉『八大江湖术』的张炭来跟我联络。他们两人,也都可算是我不记名的弟子。」

温晚道:「可是你跟『七大寇』的成员也一样熟络!」

天衣居士道:「其实我也不算太熟,只不过,『七大寇』给人追缉惯了。他们的老大沈虎在辈份上又是我的师侄,有一次,他们遇到了凶险,沈虎便把唐、方二人托避於白须园。他们两人住在那儿一段时日,不是打架就是骂架,输了的一方,我总是忍不住点拨了一两下子,所以他们也可以算是跟我有点似师似徒但又非师非徒的关系。」

温晚道:「这五人若肯出来助你,则是最好不过,但他们手底上的功夫,似还不够硬。

我手上也有四人,也想得你允可,跟你出去长点见识。天衣居士道: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你是要人保护找,但又怕我挂不住面子:便说成这样子。」

温晚笑道:「怕只怕老哥你不答应。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眼前亏,而今元十叁限已蔡京手上红人大将,万一翻起睑来,身边有得是爪牙,打不过你,累也把你累死了。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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