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一枪》第62/229页


唐宝牛哗然:「喂,你们以为在江畔乘凉赏月麽?」

张炭:「咱们引他们来干时?」

唐宝牛一呆:「伏袭啊。」

张炭:「伏龚不用布置麽?布置能不理天时地利吗?有月亮好比敌人头上至挂了盏明灯,能不顾虑麽?」

唐宝牛楞住了:「这――」

朱大块儿忽又道:「有月光也有好处。」

张炭:「哦?」

朱大块儿:「一个老江湖,摸黑反而晓得提防。月亮不比太阳,我们大可只让对方瞧见该瞧见的,和不见不该见的。这样,敌人就会做不该做的事,并且不做该做的事了。」

大家都对朱大块儿刮目相看。

朱大块儿忽然惨叫了一声。

「救命啊!」他大叫,直跳起来拼命甩手。众人定过神来,发现他手背上正爬着一只蜥蜴。

一只小小小小的、无伤无害的小蜥蜴。

然而他却像遭毒蛇噬看一般恐慌。

二十.气局

山阴这边,很静。

许是因为山阳那边,住看几个热开的人,他们在那儿,极为吵,连那儿的虫豸、知了和鸟雀,也特别喧,吵得连座山里林中的闶市,没完没了。

到了入夜,鸟声停了,不知那儿的兽鸣狼又此起彼落,就连和尚念经的喃喃也特别响。但山阴却一直很静。他们在守候。等待一击。从山坳里望过去,烟树萧条,暮霭苍茫,荒冷得彷佛在看的那双也不是人眼,月华初升,带点怯意,秋晚覆掩过无色的珑土,凉冷得动人。

赵画四觉得很满意因为他刚吃下了一个女子。一个很有味道的女子。他把她给吃下去了。整个吃下去了。漂亮的女孩子是拿来欣赏的,美丽的女子是给人爱的。

――他却是为何要把一个很好看的年青女子吃下吐里去呢?

看来无稽,原因其实再也简单不过。

――为来为去都是为了昼。

他要作昼,并且要他的昼更进一步。他不能容让他的昼停滞於一个境地。

――止境,便是艺术家的绝境。

他有自知之明:他的昼昼得已够风流、潇酒、清奇、飘逸、达、高远,但就是差了一点:不够神韵。神见於采,一幅好昼,如见作者的风姿神貌。韵是风韵,也是气韵。弦外之音,言外之意,讲究在落笔与下笔之处,那是一幅昼的灵魂,也是昼者的风骨。可是他觉得他没有这些。

怎样才可以得到这些呢?

所以当他看见在甜山山阴农宅里有一个长得很甜、很有味道的小女孩的时候,他使杀了她的父母家人,并且吃了她。他认为以毒可以攻毒。奇人可用奇法。他自己就是奇士。他用的方法也许古怪一些,但可能很有,所以不妨试试,而且应该参试一试。

――为了作画,他甚麽都可以牺牲,啥都可以做。

他就是为了可以遍览御书房的真迹名画,而为蔡京效死拼命。他痴於昼。事实上,像吃了一个很有味道的女子以图可以画出很有韵味的昼来这种事,他是常干的,而且,他也不以为自己怪狂:因为天下人都常在做看这类无聊的事。譬如:杀了动物,取其皮羽,披戴身上,就以为能跟那动物一般漂亮美丽了:又如:取杀动物体内的某部份,以为吃其鞭可壮阳,食睾丸可促精壮,涂其脂可护肤,服龟苓可滋阴,诸如此类,不胜枚举,早已习以为常。所以赵画四并不感到罪恶。他只觉得那女子很好吃。

――她是甜的。

司徒残和司马废看在眼里,也不去阻止他,只笑说:

――他是疯的。

――小姑娘是用来玩的,不是吃的,太可惜了。

因此,山阴这边,自从他们四人在此戎守之後,便没有甚麽声音(包括人声),那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你只敢对天使咆哮造反,你决不敢对恶魔招惹胡闹。

刘全我回来了。他常常突然而去,更常常突然而回。让人莫测高深,无法预计,无疑是作为领袖的最佳护身符。可是这使得司徒残和司马废更来得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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