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国不殃民》第183/242页


  一直沉默不语的孤承轻笑出声,看着太后道:“真是丑陋啊。”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幅嘴脸,真是丑陋啊,比那些小家子气的深闺怨妇还要丑。”
  孤承慢悠悠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咬得特别清晰。生怕别人听不清似的。
  无论一个女人到了什么样的年龄,都不会喜欢别人对她的容貌作出这样的评价。
  太后气得脸色发青,高声尖叫:“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有宫人闻讯赶来,陆璇堵在门口,拿出轩辕黎的令牌交给他们:“我们奉北郡王之令来送太后一程。若是不信不妨去请北郡王前来。”
  听见这话,那宫人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跑开。
  太后自然也听见了这话。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颜面,疯子般大叫大嚷:“不可能!我是他的母后,他怎么敢轼母。这是要被天打雷劈的啊!”
  天打雷劈?
  陆璇勾唇笑了笑:“太后娘娘纵容自己哥哥私吞军饷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会有报应?派杀手去追杀自己亲孙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下阴曹地府?”
  孤承拿出事先调制好的毒药,一步步走近太后。
  直到这个时候,太后才害怕起来。她手边已经没有可以用来扔的东西了,跳回床上,她缩成一团,孤承却如影随形。
  “按理,我是不是该唤你一声‘皇祖母’?六年前你为了陷害忠良,灭了刘洛两位名医满门。却遗漏了他们的孩子,如今你为了权谋,要杀害自己的亲孙子。你都不怕下十八层地狱,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
  孤承依然笑着说,只是这语气,冷得刺骨,血液都好像被凉意冻结。
  太后被那一句‘皇祖母’惊得说不出话来,怔怔的看着孤承。直到孤承把药瓶递到她嘴边才奋力挣扎起来。
  “你是哪儿来的野种,也配叫本宫皇祖母?乱臣贼子,杀无赦!”
  挣扎间,孤承的脸颊被划伤,多出几道血痕,渗出血来。搭配着他疯狂的眼眸,如同炼狱的狂魔。
  扣住太后的下巴,孤承硬生生的把毒药灌进太后嘴里。
  她想吐出来,却被孤承堵着不得不咽下去。
  死亡的恐惧瞬间将她包裹缠绕,太后慌了神,把手伸进嘴里抠挖,孤承却把她扯了下来,拖出宫门。
  “放心,这毒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会慢慢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一点点凝固,呼吸会越来越弱,但你的意识和感官都还在,然后这毒会一点点的侵蚀你的皮肤,你可以亲眼看见自己的皮肤是如何溃烂,然后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啊!!!你不是人,你是鬼!……”太后崩溃的大声叫嚷,不过很快她就叫不出来了,只能惊恐的瞪大眼睛。
  孤承知道这是毒发了。
  他蹲下身,温和的看着她:“刚刚忘记告诉你了,这毒发作的时候,很疼,比千刀万剐还疼。”
  太后的眼神已经涣散,身体轻轻抖动着。
  她大概从未想过,自己这一生到最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被自己养大的皇子囚禁在自己的寝宫,被自己的亲孙子用毒药毒死在这里。
  她是大律身份最尊贵的女人,可也是最可悲可笑的女人。
  她此刻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却无法发出声音,没有人会同情她,也没有人会觉得惋惜。
  陆璇亲眼看见她的皮肤开始溃烂,有腥臭的血水流了出来。
  孤承骗了她,这毒药,连骨头都可以腐蚀掉。
  当太后快要完全化成一滩血水时,有宫人高声道:“北郡王到!”

☆、第一百七十九章 十五皇子

  轩辕黎还未走进来,已有宫人痛苦出声:“太后娘娘……”
  那哭声响彻天际,却并未多少悲戚。
  陆璇听着,没有任何波澜。只觉得这女人这辈子未免太可笑了一点,算计来算计去,都只是一场空罢了。
  轩辕黎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墨色滚金蟒袍,匆匆而来。眼底含着一丝关切和着急。
  陆璇忽然就明白先帝为什么不传位给他,却又给了北骑军护他。
  正如先帝遗旨所言,北郡王轩辕黎,为人赤诚仁厚,封为郡王,驻守北疆,握北骑军,为定大律乾坤。
  生于皇室,他却难得的拥有赤诚之心。
  这心,难能可贵,注定他会恪守本心,绝不夺位。也注定他无法称帝,因为他无法做到帝王的绝情。
  走至跟前,轩辕黎抓着陆璇的手问:“母后呢?”
  陆璇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慢吞吞的跪下:“回禀郡王殿下。刚才臣女亲眼看见太后逝世了。”
  逝世了?
  轩辕黎后退两步,苦笑着看着陆璇:“本王知道阿璇你恨母后,可是她年事已高,已经活不过几年。本王也已经下令不许她出这慈宁宫半步,阿璇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是,臣女心胸狭隘,无法看着太后颐养天年,哪怕再多一日,臣女都等不了。”
  陆璇坦白的回答,这几日她夜夜都能梦见陆沅,梦见陆沅跌落山崖,然后有狼群闻着血腥味而来,分而食之,连骨头渣都没有剩下一点。
  那是陪着她长大的姑娘,是可以随时为她豁出去命的姑娘,陆璇自问自己无法放任杀害她的凶手逍遥法外。
  轩辕黎闭眼,胸口被堵得发疼:“你可知,谋害一国太后,是怎样的罪名?”
  “臣女知道。可陛下突然驾崩,此事并非没有蹊跷,皇子流落在外却被追杀,若要深查。恐怕太后也脱不了干系,加上这么多年结党营私。”说到这里,陆璇停了下来,仰头眸光清冽的看着轩辕黎。
  “你威胁本王?”
  “臣女不敢,臣女只是觉得,若殿下要治臣女的罪,自然也该还大律百姓一个清明。”
  嘴上说着不敢,可这话里行间,哪一个字不是在威胁?
  要治她的罪,就要把太后这么多年做过的事全部挖出来。
  那些事一旦被摆在台面上,文武百官的折子恐怕会积得比山还高,史官也会在史书上记下一笔。
  作为儿子。他怎么会希望自己的母后死了还被人戳脊梁骨骂?即便那些事真的是她做错了。
  深吸两口气,轩辕黎重新看向陆璇:“好,本王可以不治你的罪,可本王要为母后修皇陵,阿璇莫要再阻拦。“
  ”人都死了,殿下要如何是殿下的事。“
  这话是要把人气死!
  轩辕黎拂袖,扫了一圈,眼神冰冷的看着陆璇:”母妃的尸首呢?“
  陆璇没有回答。目光落在地上那滩血水上,里面还有一支金钗,沾了血污,没了往日的气派高贵。孤零零的叫人心寒。
  轩辕黎顺着陆璇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那滩血水,头痛得好像炸开,那血水里的衣服他认识。是母后最喜欢穿的那件。
  ”你竟是连尸骨都没留给本王?“
  轩辕黎说这话的时候已带了杀气。
  拿令牌给陆璇的时候,他也做过最坏的打算。
  也许有一天,陆璇会突然冲进宫桶他一剑报仇,也许会去慈宁宫杀了他的母后。
  这些结果他都想过。甚至在接到宫人禀报的时候有过刻意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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