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国不殃民》第88/242页


  “你到底是谁!?”
  陆璇厉声质问,那人转身走入迷雾之中,眼看身影就要消失,陆璇足下一点,一个跃身挡在他面前。
  “你……封尧!?”
  陆璇惊呼出声。心头大震,胸腔如雷跳动。
  你不是应该在边关练兵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陆家军通晓天文地理无所不能的军师么,怎么会和淑贵妃在一起?
  你不是说我可以永远信任并依赖你么,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伤害我?
  ……
  有很多疑问想要问他,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胸口痛得难以呼吸。
  周围的景物开始崩塌,脚下失重,眼前一黑,窒息感陡然袭来。
  陆璇没有恐惧,反而有一丝轻松,原来,只是一个梦啊。
  手上传来疼痛,陆璇猛地睁开眼睛,外面天已经黑了,屋里点着一盏灯,床前正蹲着一个黑压压的身影。
  刚想动手,这人便韫怒的开口:“别动!是我”
  路少卿?他怎么进来的?
  陆璇没问。这人就跟会读心术一样自顾自的回答:“其他人在前院闹得凶,这府上连条狗都没养,也没人拦我。”
  “养狗做什么,反正也待不了多长时间。”
  陆璇回答,嗓子有些沙哑,浑身无力,也不知是不是这人动了什么手脚,索性也不理会这人,任由他把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看。
  “还好没伤到经脉,你有点发烧,刚刚做恶梦了?”
  路少卿有模有样的说着,转身端了碗黑乎乎的药,一只手扶着陆璇坐起来,一只手将药碗送到陆璇嘴边。
  药还是热的,但温度刚刚好,这人到底来了多久了?
  皱眉喝了药,嘴里被塞进一颗东西,不是蜜饯。却是糖糍粑,软糯香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让陆璇有片刻晃神。
  好像他们又回到小时候,他明明是吃药那个人,她却替他吃了所有的糖糍粑。
  现在想来,哪有人会用糖糍粑止苦的,只是引她去故意耍的花招吧。
  惊讶了一下,陆璇细嚼慢咽的吃着嘴里的东西,这人也不说话,慢条斯理的收拾了东西。
  然后……开始大大方方的脱衣服!
  “国辅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陆璇戒备的问,这人很快脱得只剩单薄的里衣,也不掀被子,就那么压在她身上,邪魅一笑:“阿璇,刚刚你做梦的时候喊我名字了,很多遍。”
  “……”


☆、第九十章 富可敌国

  陆璇很肯定,他绝对是在胡说,刚刚梦里面,她根本就没有梦到他,只梦到了淑贵妃和……
  想到封尧,陆璇打住了思绪。
  只是梦而已,不用当真,那个人,不会是他的。
  想得出神,眉头无意识的皱起,突然有温热的指腹按上眉心,一惊。便撞进这人缠绵悱恻的眼眸。
  “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
  路少卿揉平陆璇的眉心,趁她怔愣之际,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长臂一捞,便将陆璇稳稳禁锢在怀里。
  他的胸膛很宽,身体很暖,有让陆璇贪恋的安心。
  陆璇没有回答,用没受伤的手抵住他的胸膛,仅存的理智开口:“国辅大人,这好像是我的闺阁吧?”
  纵然你是一国国辅,擅闯未婚女子的闺阁,也是不对的。
  “嗯,你要喊人么?”路少卿含着笑问,七分温柔,三分揶揄。
  “……”
  陆璇当然是做不出喊人这样的事,瞪了这人一眼,索性闭上眼睛不说话。
  眼睛一闭上,感官就敏锐了许多。
  手下男人胸腔的震动被一点点放大,是遒劲有力的。
  鼻尖若有若无的药香也侵入脾肺,微苦,却并不让人讨厌。
  “我记得以前你话很多的,一看到我就说个不停。”路少卿有些感叹的说,语气还有一丝委屈,只差问一句:阿璇你现在怎么都不和我说了?
  呵!以前他也没这么高深莫测不是吗?
  就许他装神弄鬼,不许她学聪明一点么?
  没有得到陆璇的回应,这人叹了口气,下巴抵在陆璇的头顶,轻轻摩挲。
  “那红缨枪上的毒,是府上一个家奴抹的,他已经死了,全家都被灭了口,主使是宫里的人。”更准确的说,是淑贵妃宫里的,不过,这些,已经不需要让她知道了。
  “阿璇,我并不知道,会害得你爹断掉一臂。”
  他想过她会误解自己,想过她会怨恨自己,却没想过会让她背上这样沉重的愧疚,这些年,她是如何在这愧疚中挣扎求生的?
  比别人的指责更让人害怕的是自己的愧疚。
  她是不是很后悔,有生之年,遇见了一个他?
  陆璇一直是不愿意回想那天的场景的,也许是路少卿的声音太过温柔,也许是生病让她有些娇气,思绪不受控制的回到那一日。
  那一日父亲带着她本来是可以顺利脱身的,那红缨枪被她背在身上,有人一刀挥来,父亲及时将她拉走,背后的衣服被划破,却幸运的没有受伤,只是红缨枪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爹!”
  她的手还没好。完全无法用力,还发着烧,只是本能的喊了一声。
  父亲原本已经上马准备带着她离开,却拉住缰绳回头看了眼地上的红缨枪。
  “等着,爹帮你拿回来!”
  即便身处困境,他也依然从容不迫。是她崇拜和仰仗的天。
  可是陆璇没想到,那些人也在瞬间明白了那红缨枪的重要,抢先一步将红缨枪拿在手里。
  虽然眼看着父亲被黑衣人用红缨枪刺伤了手臂,但陆璇知道,这点伤对父亲而言不算什么的。
  父亲将红缨枪抢回,还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骑马逃走,她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了。
  也许到边关去也好,至少没有那么多可怕的争斗。
  可是没过多久,父亲竟面色灰白的掉下马去,没了父亲的守护,陆璇也从马背摔落。
  在天牢受的伤还没好,她只能忍痛爬到父亲身边,才过了短短的时间,父亲的一条手臂已肿大了两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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