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寻全集Zei8.com》第155/163页


祈云修大脑“轰隆”一响,仿佛有千百辆战车从头顶沉重碾过!

他的母亲,居然真的是那个西月妖女阮雪岚?所以多年来,师父才对他的身世闭口不提,才始终不肯告诉他真相!

他如遭雷击,干干瞪着眼,胸膛起伏,呼吸都显困难,随即又扯着嗓子追问:“那爹呢?爹又是谁?”

“她临终前只告诉,爹姓祈,是一个普通的江湖……”楚寒子回答他,眼神却是注视着阮湄裳。

阮湄裳冷笑:“楚寒子,又何必自欺欺。”

楚寒子仅仅吐出几个字:“她从来没有告诉。”

阮湄裳鼻尖发出轻哼:“那是因为她知道,是江湖一代俊杰,是天之骄子,如果传出与邪教妖女有染,更诞下一个孩子,那只会让毁于一旦。况且,就算她说出真相,恐怕不会相信的吧?”

听到这里,楚寒子脸色骤变,削瘦的身形风中微微颤栗着。

阮湄裳讲道:“做过什么,自然心知肚明,姐姐把一切都告诉了,当年为斩灭妖道想要杀她,可惜始终没能下得了手,后来们山洞,因着一时的情迷意乱,便有了一夜温存……”

祈云修清容惨白,不敢置信地盯向楚寒子,而楚寒子既无反驳,也无怒色,许久,垂下眼帘淡淡道:“那是一生中,唯一犯下的大错。”

阮湄裳冷嗤:“认为是大错,但对于姐姐来说,不知道她有多高兴呢?后来师父发现她怀了的孩子,顿时大发雷霆,本可将她一掌劈死,但姐姐一直都是师父最疼爱的弟子,最后说只要她同意不要这个孩子,并且发誓与永不相见,这件事便既往不咎,她依然是师父的爱徒,怎奈姐姐爱至深,义无反顾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师父将她禁足一个月后,见她意志坚定,毫无悔改之意,终是与她断绝师徒关系,驱逐出西月宫。”

阮湄裳道:“姐姐离开后,便再没有她的下落,直至经过一年,姐姐偷偷来找,告诉明日,她就要与决一死战了。”提此,她笑容倏变深诡,犹如淬了毒汁的花蕊,虽是妖媚惑,但也蕴含着致死地的毒,“楚寒子,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当夜她所喝的酒水中,其实早被暗中下了毒药,所以与那一战中,她将必死无疑!”

什么?!

得知对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祈云修不禁失声喊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阮湄裳冷冷扫他一眼:“因为她是师父的爱徒,即使她离开西月宫,师父也依然对她念念不忘,只有她死,师父才会将毕生功力以及绝学全部传授给。”

祈云修只觉痛不可当,戟指指去:“原来是,是害死的娘!”

楚寒子落下句:“其实,她已经知道了。”那张隽雅好似无情无欲的容颜上,这一刻,终于浮现出一抹沉重的哀伤,“是亲眼目睹她倒自己身前,她告诉,有给她下了毒,但是她并不恨这个……临终前,她说自己为喜欢的男生下了一个孩子,求去艾源村找一户姓孟的家,替她抚养这个孩子。”

阮湄裳突然尖锐地笑了起来:“姐姐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明明是邪教中,却不肯滥杀无辜,永远那么纯善,明知最后要害的是,却依旧不会怨……真的,最讨厌这个样子了!”

随即她又洋洋得意道:“楚寒子,害死姐姐的虽然是,但世皆以为她是死的剑下,当年与她几次交锋,终于擒住她,使用一种独门点穴手法令她无法施展武功,希望她能改过自新,直至姐姐后来答应,才肯解开她的穴道,而这套解穴方法姐姐曾经教与给,不久之后,她又江湖上四处行恶,认为她妖心不死,禀性难移,后悔当时没能亲手杀死她,楚寒子,万万想不到吧,其实是冒充姐姐犯下重重罪迹,才引得们之间一直相互误会,哈哈哈,所以、所以她知道要杀她,最后才心甘情愿地选择死怀里……”

笑声逐渐猖狂,如刃如剑,直戳痛楚:“姐姐她对一片痴心,其他男子欲近她身根本就是妄想,因此又怎么可能生下别的孩子,楚寒子,这些年里,的心里也怀疑吧?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看着他的容貌生得一日日更似自己,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昔日的自己,的心里也一定迷惑矛盾吧?楚寒子,到底是不愿承认,还是不敢承认?现为什么不敢大声告诉他,才是他亲生的爹――”

这一句炸响耳际,只觉五雷轰顶也不为过。

祈云修呆立当场,涣散的瞳孔经过几瞬后又重新凝聚,视线像被绳线牵引着,一点点移到楚寒子脸上――

那个自小跟随身边的。

那个教养了他二十年的恩师。

那个一直被自己视为最亲的。

其实、其实是他的生身父亲?

“这……这是真的吗?”他瞪大眼睛,身体处于一种极度震撼中,仿佛玉质的瓷器就快破碎。

楚寒子脸色苍白,却是如木雕,好似经历过一场大病后的平静,当他转过头,接触上祈云修的目光,双目陡然闪过一缕似喜还悲的眼波。

原来,他真的是自己的儿子,真的是岚岚与自己的孩子。

多年来,他面对着那张愈发似自己年轻时的脸容,心头晃过无数次的疑问,泛过无数次的迷惑,可又告诉自己,这不会是真的。或许,一切皆如阮湄裳所说,他是不敢承认吧,不敢面对祈云修,不敢面对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才会与这个孩子永远保持着生疏冷淡,甚至不敢他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关怀之情。

然而现得知真相,却仿佛放下背负了二十年的沉重包袱,内心得到的反而是轻松与释怀。

“修儿……”楚寒子淡淡唤他。

祈云修一颤,竟从那眼神中读到了自己从未看到过的慈爱与悲痛,一时内心如经烙铁滚烫,既痛且热,酸涩凄怆,激动得久久不能平复,他呆呆张口,可惜又不知该从何作答。

就祈云修失去防备时,阮湄裳右手飞甩黑绢,蛇一样缠住他的腰身,拉近跟前,他胸前拍去一掌!

“修儿――”楚寒子一声疾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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