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花印珮全集》第196/257页


炮竹响,新娘的轿已经进门。雷少堡主迎于门内,领了由保姆与媒婆掺扶着的两位新娘,穿越喜堂直趋寝门。

阴阳生一声“升阶”,雷少堡主喜气洋洋应声升阶。

保姆随后扶着新娘,升阶随在雷少堡主身后入室。

那时,婚礼的第一天,女方有不少繁文褥节,男方却略为简。

单次日方见宗庙,拜翁姑诸亲,上香,祭酒,进枣栗。因此,第一天行礼的重心在女家而不在婿家。

婿将妇迎回,按礼是新妇进门,直接迎入寝门,男方的翁姑皆在别厅。

入室之后,室在东南与西北各设盟具,男盥于东南,女于西北。新郎盥洗时,新娘的从人向新娘执巾进水。新娘盥洗,则由新郎的从人执巾进水。盥毕,就座,男东女西举食案,进酒,进撰。酒食讫,再进。

侍女以卺注酒,进于新郎新娘,然后新郎新娘立于座南。东西相向交拜。礼成,新郎新娘入室易服,男方的从人,吃女方余下的酒,女方的从人,则吃男方的酒食。至于闹洞房的余兴,那时没这种规矩。

雷少堡主引两位新娘踏人寝门,他算是名份已定,但未交拜前,他这新郎还不算已在定局。

侍女和从人甚多,在喜气洋洋中,谁也不知其他从人的底细。

两名侍女引新郎至东南角的盥洗用具前,另两名侍女也将两位新娘领西北角。这时,房中笑声震耳,男男女女挤在房门左右看热闹。

房南是内间,也就是所谓“铺房”,里面有女方送来嫁妆,床前有两位保姆在看守。

厅外,炮竹仍在响。

侍女进巾,突然抢出一个高大的仆人,一把夺过侍女的巾,往玉芙蓉头上一抖,凤冠突然飞落。

几乎在同一瞬间,玉芙蓉与男仆,猛风似的进人了内间,“砰”一声响房门掩上了,门帘也不见啦。

“哎呀!”里面的两名保姆惊叫。

变化仓促,外间的男女全愣住了。

雷少堡一惊,大叫道:“什么人?”

宾客中,突然有人叫:“有人抢新娘。”

一声狂笑,门外狂风似的卷入其胖如猪的欢喜佛,戒刀一闪,挡路的两名仆人脑袋飞落。

雷少堡主大惊,三把两把扯掉了碍事的新郎九品官服(庶民结婚,男准用九品官服,女准用花钗大袖)。

一名从人手疾眼快,递上了他的剑。

外面突传来惊心动魄的狂叫声:“后院起火!东院起火!西院起火……”

“啊……”惨号声刺耳。

第二个抢人的是人妖,大吼一声,左手一扬,无数牛毛针向雷少堡主射去。

雷少堡主机警绝伦,向下一伏,大喝一声,左手拍飞了自己的两名挡路的手下从人,急滚而出,猛扑冲来的欢喜佛,躲过了针雨的袭击。

房中大乱,灯火全熄。

“杀!”是欢喜佛的吼声。

“铮铮!”兵刃交击,火星直冒。

黑暗中窜入了铁腕银刀,“嘭”一声大震,一脚踢倒了内房门,急抢而人。

仆人打扮抢走新娘的人,已用腰带将玉芙蓉背好。两名保姆已吓得一头钻人床底,狂叫“菩萨保佑”!

铁腕银刀破门而入,灯火倏灭。

“嘭”一声大震,不速之客已破壁而走。

“哪儿走?”铁腕银刀在黑暗中大叫,随后抢出。

不速之客窜入后院,背着玉芙蓉,无声无息地跃升两丈高的瓦面,轻灵飘逸像个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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