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于怀全集Zei8.net》第30/36页


  尽管心疼橘茵和自己一样被命运捉弄,可一切总归都变了样。
  谁都没有错。
  可是年轻时的执念不是单凭善解人意就可以轻易化解的,从与李昀私交甚好的学长口中得知,今晚聂树渊要去银座谈生意。
  大生意。
  晨杉照顾柳爸安心睡下后赶回家化了个妆,本就是浓妆淡抹总相宜的人,穿了条不合时宜的纯黑色淘宝热卖长裙也显得异常动人,从进入夜场开始就不断被人搭讪,尽管质量层次不齐,但共同点是――
  两眼放光,身下浴火。
  在这样嘈杂糜颓的夜场,只要没有被酒精完全麻痹神经,很快就可以嗅出一些门道,好比越是复杂的环境,越是容易分辨等级,或者说是――阶级。皮囊各不相同,包厢位置纷乱错杂,也就意味着哪里都会遵循最基本的人类群居原理。
  物以类聚。
  以聂树渊和项允眠这样身份的男人,自然是在俯视一切的地方。
  找他们并非难事,只是门□□谈甚欢的黑衣保镖迟迟不肯走动,爬了三十几层楼后窝在黑暗楼梯隔间的晨杉,此刻等得分外着急,背脊全是虚汗,手心发冷,除紧张外,她可能真的病了。
  好不容易熬到其中一人走开,她抓紧时间行动,尽量走得平稳嚣张,俨然一副“你算什么东西”的高傲表情,“小姐不好意思,我们没有接到通知是不会放你进去的,请您尽快离开。”
  “事情紧急,你耽误得起?”她作势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香烟,现学现卖,魅惑的冲黑衣人吐着烟圈,狡黠地笑。
  他不再说话,笔直的站在门前,直接用行动表明强硬的态度,幸好晨杉早有预料,故作轻松的说:“罢了,你也不容易,我就不为难你了。劳烦你帮我进去传个信,就说是项允眠让她来助兴的。”
  黑衣人面露为难之色,不过见她并非烟柳女子,迟疑几秒后转身进去。进去不到三分钟,他就做着恭敬的手势请她进去,“对不起这位小姐,让您久等了,郢少爷正在里面等您。”
  虽然不知道郢少爷是谁,但混进整个银座最高层的包厢里找人,总是不错的。
  刚进门她就觉察到气氛诡异,虽然觥筹交错,灯光昏暗一如往常,但众人似乎对她的来意都很明了,在场的公子哥衣冠楚楚,聂树渊却不在其中。不知是谁打了个响指,卖弄风情的女人们就逐一拖着长长的裙摆离开。
  经过她时眼神里还不忘带上一丝轻蔑,仿佛在嘲弄她年纪轻轻不懂行情。
  门咣当一声锁上,晨杉本能后退一步手握把手,疯狂摇动把手发出的噪声被嘈杂聒噪的音乐掩盖,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对不起,我……我走错了房间,不好意思打扰了。”
  “小姑娘你是走错了房间?还是上错了床?哈哈哈哈!”郢少爷摇晃着红酒杯,不动声色的讲了个冷笑话,众人哄笑,唯独晨杉感觉背脊发凉,手指轻颤。
  她知道――她走不掉了。
  索性装作让人倒胃口的陪酒模样,妩媚的撩着自己的秀发,婀娜的绕到郢少面前,“郢少这么幽默倒是折煞我了,谁能爬得上您的床……项少不过让我来助个兴,我只管喝酒唱歌,可不伺候人的。”
  “哦?有意思……项少的人。”郢少爷的语气不温不火,却听得晨杉心惊,他和聂树渊的正人君子气度不同,也不与项允眠的玩世不恭相近,从眉心到唇角都张扬着傲气和阴冷,高挺的鼻梁仿似欧洲人。
  “难道项少没有告诉你我是他的死对头?让你来助兴……是向我求饶?”他拿起手中的红酒杯一饮而尽,用眼神示意她再次斟满,漫不经心的问:“还是你得罪了他?不然――他干嘛要推你下火海?”
  晨杉失神,闻声抬头,昂贵的红酒泼洒一地,瞳孔里男人冷峻的面容越发清晰,“都给我滚出去!”,她被他突然的一声怒吼怔在原地,明知毫无作用却还是向慌忙起身,连走路都摇晃的众人投向求助的眼神。
  “既然是项少的心意……我自然不会浪费。”
  话音刚落,随着门锁合入锁芯的那一刻,她被拉起压入沙发,狂风暴雨般的热吻纷纷烙印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或许是被他强势却不粗暴的大动作吓住,又或许是被自己的不甘心逼至死角才幡然醒悟吧……
  正当她精神涣散,情不自禁扭动着身体时,郢少俯身含住她娇小的耳朵,顷刻间晨杉突然想起早已逝世多年的妈妈,她总是拖着病怏怏的身子送心爱的女儿去学校,她害怕自己给孩子丢人,所以从来不肯走近和老师交谈,只远远的看着。
  在世时她总说晨杉的耳朵小,跟她一样福分薄,不敢奢求上天保佑她可怜的孩子大富大贵,只求此生长悠,平安惟愿。
  大概是她走神使得身上卖力的男人不悦,他才会轻咬以示警告,随即一字一顿的说:“其实我不太喜欢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不太擅长在这种时候哄女人,但是……为你破例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的部分基本上是结束了,隐晦交代了安妮的身世,也写完了橘树夫妇最初的邂逅【我有点老泪纵横了】
其实作者真的不是心机婊,因为她写这么多就是想告诉小天使们,项允眠、柳晨杉及郢少【他的名字我其实还没有想好= =】三人之间的故事,一定会在以后写上一部完整的小说!
下章预告:回忆轻虐,所以回归现实以后橘树夫妇要去登记加蜜月了。
谢谢小天使!这部小说快10w字啦!

  ☆、chapter 29 局外人

  故事讲得有些久,久到橘茵的眼泪从温热到冰凉刺骨,然后融到手心淋落深浅不一的手纹,细长的爱情线显得更加晶亮绵延。
  聂树渊不安的搂了搂怀里沉默良久的小女人,他担心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会被往日的错综复杂所破坏,也不想一向活得轻松自在的橘茵背负他应当自行承担的一切,不过他最担心的――
  还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过往。
  那些因为钟情而暗暗发生的一切,反倒让橘茵成了局外人。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个时候要是问“你还好吗”显得矫情,可是深夜寂静无声,满怀心事的两个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与黑暗无声对峙,倔强的不肯开口与自己和解。
  不过有句情歌唱得让人动容,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聂树渊终于按耐不住了,横竖她总该说句话啊,哪怕是恨他怨他都可以,总比如今选择沉默着采用冷暴力好!他心急如焚却动作轻缓,慢慢拉开与怀中人的距离,想看看她憔悴的面容,结果――
  清瘦的面容,红肿的眼皮,微微颤动的睫毛,看得他心头一怔。
  这丫头难道早就睡着了?!
  聂树渊恨不得立刻给她摇醒!竟然敢在聂大总裁讲述人生第一次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时,光明正大的睡着了!一想到他刚刚纠结拧巴的心情,就忍不住靠近,在她唇上轻轻舔舐。
  然后用近乎卸下所有维护高贵自尊的武器,深情的说:“当年因为我一意孤行才强制融入你的生活,越是爱你就越担心你会怨恨我,怨我就这样自私的拥有了你所有的情绪,恨我亲手毁掉了你可能会更幸福的另一种结局。”
  他叹了口气,眼神却比之前更为坚定,自言自语般抚摸着橘茵的额头,浅笑着说:“可是,现在也很好是不是?有我在,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我可以帮你照顾老沈,帮沈将军洗澡,替你操一辈子的心。”
  这样,好不好?
  “好啊!老娘的陈酿饺子心终于有人管了!”橘茵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传说对一个演员来说,装睡和装死最为困难,沈橘茵同志可算是老戏骨了,别的不在行,这两样本领却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并在八一电影制片厂的旗帜引领下,成为了一个有自我修养的资深女演员。
  并且贯彻始终――
  在聂树渊炸毛的时候装死,在不想上班的时候装死,在钱不够花的时候装死。
  在聂树渊告白的时候装睡,在肚子饿的时候装睡,在做家务之前装睡。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我今天总算明白什么是缘分了。”聂树渊微笑着自嘲,这种甜腻死人的笑容连橘茵都是第一次见,于是脱口而出:“卧槽你笑得好妖娆啊!迷得老娘差点脱裤子……”
  然后唯恐某人兽性大发,立即捂嘴,然后干咳生硬的强制转移话题,“那什么……缘分是什么东西呀?我仔细听聂大总裁的教诲,毕竟我是个感情单纯的孩子来着,除去倒了血霉遇到你以外,我干的可都是把别人往火坑里推的大买卖!”
  聂树渊依旧笑得妩……妩媚?然后陡然闭眼侧过身去,用实际行动表明他对自家老婆的嫌弃,见身后不懂事的小女人悄悄爬上身,只好无奈的说:“聂太太,我们来日方长,你不要欲求不满的这么明显好吗?”
  “……胡说什么呢!”虽说沈小姐平时脸比城墙厚,但是在这方面一向单纯,会的那么点生物知识还都是聂老师言传身教的,听到他的“调戏”后果然立刻怂了下来,回到自己的位置躺好。
  一时间恢复两人交替的呼吸声,不确定她到底睡了没,聂树渊缓缓开口:“缘分,大概就是让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输的一塌糊涂的东西吧。或者说,因为遇见你,我就瞎的很――彻――底。”
  黑暗中橘茵宽慰的笑了,其实那些过往她都听进了心里,说不能因为爱就去伤害别人这种鬼话,显得实在矫情,好在聂树渊这些年确实把她保护得很好,好到她根本舍不得生气。
  终究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她也学着聂树渊的语调缓缓开口:“也是因为遇见你,我原谅了从前不能原谅的那些人和事,也发现――那些我以为很困难的事情,只要有你,好像都有意义。”
  .
  折腾一夜两个人一觉睡到午后,大家也很识趣的没有上楼打扰,不仅如此,为了让小夫妻醒来后相处自如,众人满血助攻四处退散,各自找乐子去了,连负责操办婚礼大小事项的沈爸和聂妈都去了咖啡馆――
  当然是为了商量婚事。
  橘茵破天荒先起床,不知道聂树渊昨晚是不是紧张过度,睡到连她在耳边不断喊饿都没有反应。
  于是沈小姐充分展现了职场女性乐观向上的精神,吃了碗热水泡饭就榨菜后,淡定的说:“我要做个贤惠的好太太,要勇敢!要善良!要凡事往好处想,比如老公不在家就是在工作,比如老公睡懒觉就是累了,比如老公睡不醒――”
  “那就是晕过去了,嗯!”
  还好她念及夫妻一场,买卖不成仁义在,没说他死过去了= =
  随即开着她那辆还没还完车贷的丑大众奔向公司,一路哼哼唱唱,心情好到不吃寿司都会饱呐!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个敬业的美人啊,好不容易勾搭到大总裁了,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仍然兢兢业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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