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全集Zei8.com》第408/451页
宋明历大怒:“我可曾误过他的事?”冯百川嘿嘿一笑,随即却正色了起来低声问道:“明历,此次胭脂山之战,你如此妄为,你当军中各将校真的没意见?他不曾罚你是因为重情,可是他现在不仅仅是七弟,还是我等主公!除了我们兄弟,薛礼,李广等,以及各处武门出身的子弟们,你可晓得此战你冒失之后,军内损了多少?”
宋明历听到这里,低头不语了。
原来冯百川来和他胡扯是假,私下和他说这些是真。
冯百川又道:“他私下为你和各家武门子弟说了,是他的主意让你冒险,以诱柔然残部不得不来,而全功劳。他为你做的,你也要记得。”说着,看宋明历低头摸样,冯百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历,我还记得当年初见你们,其实一直到今天,你们都没有变过。”
宋明历不由看向了他,冯百川笑道:“心都不曾变,但你可晓得,我情愿他变,太重情难做人主啊。”宋明历缓缓的点点头:“这次是我太放肆了,我去找他。”冯百川一听,心中惊得连忙去喝斥道:“既然我和你说了,你记得就好,他已经为你做了你且放心里,你去闹开了,你要他如何自圆其说?是重结拜手足,而轻跟随虎贲?混账。”
“我,我。”宋明历不由张口结舌。
冯百川站了起来:“多学学希平,面对如此大功名,甘愿留在壶关,为的什么,为的是让薛礼李广他们更为忠心七弟。其实你好大的名声,留你在壶关处,官渡处是左帅,你们父子连横定更能震慑河北,可是留你在壶关,不让你北上,你定闹翻了天。”宋明历听的惭愧不已。
“这也是当时在长安,雍正时,希平对七弟心中还有愧疚。大兄多年来消沉,默默做事卖命,不也是如此?你心中坦荡,又和七弟同患难是联姻,所以才如此随性,但他现在是人主了,是天下所望,不是你宋明历一人的妹夫,一人的兄弟,他不变,你就要变!”
“是。”
“甚好,以后也不必流于形式,反而不美,做事时记得分寸就好,走吧。”冯百川说着,又突然回头:“他不曾要我来找你,是我自己来找你的,你信不信?”
“我信,七弟不曾变。”
冯百川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而宋明历想到刚刚他一番话,尤其冯百川说草原上联姻事,再想到玄宗时倾覆杨门的过往,心中微微有些后怕,此次妄为自己其实已经得罪了些武门子,若在妄为得罪了其他人,甚至一帮兄弟,那将来自己…
越想越是心中发冷,回顾自己一路而来,仔细想想,多少次都是他在纵容自己。
冯百川看他走神,也不提醒他,宋明历一脚落空,险些摔倒才醒悟过来,看到二兄站着一边,他一躬到地:“多谢二哥点醒,明历该改了。”正好,邓海东李希平等远远的走来,邓海东诧异的看着这一幕:“你们拜堂了?明历这厮无耻,当年暗恋二嫂不成,就干脆献身二哥。”
宋明历面红耳赤,咬牙切齿:“你这厮!回去告诉婉言。”
邓海东似乎很无所谓的看看左右,又干笑了两声,才道:“真是天凉好个秋啊。”李希平笑的岔气了,扶着墙剧烈咳嗽,那李广张辽黄忠薛礼等将也都哄笑起来。
第十卷 第四节 室韦
第四节 室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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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宋明历虽然嬉笑着,其实已被冯百川点醒,他知道邓海东的脾性,能容人而重情义,不然也不会有今日局面,可这不代表自己可以胡作非为,此刻关中已是依附一人而立于天地之间,人主当赏罚分明才可治理家邦。
邓海东能容自己一次,两次,到了第三次,便是他还能容,关中各将岂能信服?自己老夫岂能纵容?[WWW。WRSHU。ME]
心中既然已经被点透了,宋明历也就定了心思。不过这厮也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中午时潜入邓海东帐内,邓海东正忙碌了一个上午后,要休息一会,正在宽衣解带,看他进来不由花容失色,握住腰带看着他:“你…”
可怜宋明历满腔的感激堵在了嗓子眼,无奈的看着他,那厮这才哈哈大笑,躺了榻上问道:“你有心事?”宋明历问他如何知道的,邓海东不屑的一笑:“看你的鸟脸就知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情吗?”
“是做了些。”宋明历深吸了口气,缓缓的道,邓海东一惊,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摸样,连忙坐好,却听宋明历讲了心事,邓海东忽然惆怅起来:“不是以为你做的对,也是误打误撞,索性伤亡的子弟不多,某也晓得治军要严厉。”
宋明历无声无息的看着他,邓海东叹道:“可是。”苦笑的摆手:“其实晓得你是明白人,既然知道了,下不为例吧。”然后问是不是二哥找他的,宋明历点点头,邓海东却摇头:“书生就是心眼多,如今明远那厮也不敢喊贼秃了,实在有些怀念。”
宋明历啼笑皆非,邓海东又道:“草原十八部已经来的不少了,恨不得借机尽数杀之,却杀不尽。”提及这样的大略,不是宋明历的长处,他只是将才,只能顺嘴道:“你说如何就如何,要杀就杀吧。”
自然换了邓海东无语,兄弟两个于是转了话题,说些过去,想些未来,正说着李希平等进来,冯百川捧着一卷图:“主公,刚刚博格送来的落日草原的大图,和周边所得拼凑起来,可做一副沙盘了。”
邓海东要人来,摊开了细细的看。
看到地图上河东,范阳,平卢三边之外的土地,雁门不过是上面一点,至于自己麾下灭人族的强军更是海中一滴,邓海东看了半响,道:“想养出一支鹰犬附庸,可是草原子和吐蕃不同,吐蕃已有传承,制度如周唐成国家,历代赞布虽有雄心却也晓得吞不下中原,而这草原。”
他喝了口水,敲打着地图:“怕养虎为患啊,二兄,此事你万万要看紧些,今日灭柔然,不能来日成一场笑柄。”
冯百川晓得他的思虑,点点头,他点头,当然会尽心做到,已经慢慢的收买了些草原子弟,更在各部之间使着手段,战后至今的这些日子,唯独他是最劳心的,第二个劳心的则是远在后方的颜真卿,拖着老迈之躯驻在南岸,维持着前方的补给军需。
不过邓海东已经明白,今年关中丰收,是天佑,自己一场豪赌也得全功,他此刻已经归心似箭。
几人商议之后各自忙碌去,邓海东独坐了那里时,忽然有些想念远在吐蕃的旺财,那厮这次被派去跟随法师,晓得这边的厮杀,回头不知道要撒泼的什么摸样。他又去想妻儿,想族公他们,想到猴爷得知此信时,定又要手舞足蹈,那山羊胡子翘的…
“下一步,就是安西了。”
邓海东脑海里翻出一个“几”字,那是澜沧上游的一段曲折出,大河绕行怀抱西北,形成沃土,取名河套,是天下最出良马的地方,薛礼告知的安西详情早有陈述,若能从祁山出而夺那片地,安西就折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