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南北朝纵横十六国全集.com》第24/24页


  赫连勃勃的军队此时已经南下,年幼的刘义真又听信与王修不和的部下的谮言,将王修也杀死,晋军便不再挡得住夏军的进攻。赫连勃勃采纳军师王买德的计谋,以小股兵力切断晋军南退的道路,然后出兵直逼长安。刘裕派出大将召刘义真撤回,晋军没了战心,在青泥被夏军大败,刘义真仅得单骑逃遁。
  赫连勃勃进据长安,在灞上筑坛,即皇帝位,改元昌武。随后,他拒绝了大臣们以长安为都城的建议,返回统万。这位狂暴的皇帝,在统万修造庞大的宫殿,并分别命名南门为朝宋门,东门为招魏门,西门为服凉门,北门为平朔门。
  得知长安失守后信誓旦旦要兴兵北伐的刘裕,则在看到自己的儿子安全归来后,完全放弃了这一打算。他首先关心的,是个人的功名,而非天下的统一。他所能做出的反应,第一件是站在建康城头望着北方痛哭一场;第二件,就是毒杀晋安帝,改立其弟司马德文(晋恭帝),进而顺利使恭帝禅让帝位于己,摇身一变而成为宋武帝。(在这一点上,刘裕的小聪明比之前的曹操、司马懿,就要差许多。)
  东晋在江南地区长达一百零五年的统治,至此画上句号,从祖逖时代起的所有北伐努力,也全部宣告失败。(中国历史上的北伐,细细想来,大概只有两次勉强算得胜利,一次是朱元璋的灭元,一次是蒋介石的北伐,前一次,明朝虽将蒙元赶回大漠,却在以后的数百年中被大漠中的“西虏”北元拖得喘不过气,以至败于“东虏”满洲,而后一次,那统一则更不坚固,名义上虽统一,内部却裂痕累累,不出几年,东北就失于日本,下一次的统一,又成为传统的北南模式。)刘裕称帝开创南朝的那年,是公元420年,十六国的历史,也临近了尾声。

十八、拓跋焘一统北方
  公元五世纪前半叶的北中国,终于在分崩离析一个多世纪之后,得以统一。这样的统一,在叱咤风云的石勒手中,虽然有过,却极不完整;在浪漫至上的苻坚手中,曾经并不很困难,但却极不牢固;对老谋深算的慕容垂,或者是残暴不已的赫连勃勃而言,也并非没有想过,却是他们若干X计划中的一个罢了。轮到北魏的第三任皇帝拓跋焘,前后只花十几年的时间,就将问题解决。我们看不出拓跋焘先生较之前面的群雄,有多少过人的地方,被崔浩称作才干过人的刘裕,也不过从建康走到了长安而已,拓跋焘的成功,或许证明了古人“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论断的正确性。然而拓跋焘却奈何不了新兴但不强大的刘宋。将军事分界线推进到淮北一带,十六国时候很多人都做到了,意味不了什么,进一步实现全中国的复兴,苻坚没做到,他也不行。改变中国命运的两个人物,拓跋宏和杨坚,还要在他死后许多年才出生,在这之前,崔浩已经指出了中国症结之所在:“南北异俗”,需要由北人“变风易俗,化洽四海”,但改变的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非出于自愿,难有效果。
  话虽多余,该说的时候,还是得说。容我将十六国最后的一段历史,一并表过。
  西凉政权在南凉灭亡后,也很快衰败。西凉建初十九年(公元417年),有心创立一番功业的李暠终因实力不济,抱着壮志未酬的惆怅去世。他的儿子李歆在对北凉的劣势情况下,依然保持进攻姿态。
  沮渠蒙逊在刘宋代晋的同年(公元420年),乘虚攻下西凉的国都酒泉,李歆兵败被杀。北凉于次年消灭西凉在敦煌的残余势力,成为后凉、西凉之后的西域宗主国。
  这时的北魏,已经在南北两个方向上取得胜利。它在泰常七年(公元422年)乘刘裕的病逝,对南朝用兵,把河南地区刘裕从后秦那里收回的土地,全部占领。然后,对年年犯塞的柔然骑兵,它也毫无轻视之意,于始光元年、二年(公元424、425年)两次深入沙漠,痛击柔然,使其暂时无力南侵。
  接替拓跋嗣就职的魏太武帝拓跋焘,似乎更热衷于对付西面和东面的敌人。他也正好碰上名字如其野心一般的赫连勃勃的去世,完全建构在武力和暴政基础上的大夏帝国,其统治之不稳固,便爆发出来。
  拓跋焘在始光三年(公元426年)对大夏用兵,夏国的继任者赫连昌正和西秦乞伏炽磐相攻,被魏兵从河东地区长驱直入,连丢蒲坂、长安等重地,国都统万勉强守住。
  到了第二年拓跋焘领兵亲自进攻时,赫连昌就没那么幸运。他的作战策略也有问题:他让自己的弟弟赫连定带两万士兵在长安与北魏大将奚斤相持,又分兵在城外,想伏击魏军。拓跋焘得到了降将的情报,对赫连昌不断示弱,且战且退,把夏军引出统万城外五六里,再回军反击。战斗中拓跋焘的战马倒地,几乎要被夏军士兵擒获,多亏宗室拓跋齐的掩护,将靠近拓跋焘的敌军打退。拓跋焘纵身上马,这一次如有神助,不但杀死夏军的大将,还在中箭受伤的情形下指挥全军把夏军打得溃散而逃。
  赫连昌逃到统万城北,慌乱中来不及回城,直奔上邦(今甘肃天水),统万便入于北魏。不久赫连昌在作战中遇到与拓跋焘一样的尴尬事,战马倒地,他就被俘。赫连定逃到平凉(今甘肃华亭)继位,其控制地区只余下陇西的局促之地。
  赫连定比赫连昌要无赖得多,他在称帝后,登山远眺失地,哭着说:“先帝(指赫连勃勃)以朕承大业者,岂有今日之事乎!”然后狂妄地预言:“使天假朕年,当与卿诸人建季兴之业!”他刚说完,便有许多狐狸在旁边的山上对着他长鸣。这赫连定,可谓丢面子丢到家了。
  他不敢兑现自己的话,却不忘与同样奄奄一息的西秦争地盘。西秦的末代君主乞伏暮末,在北凉和大夏的进攻下疆域日缩,而且还要对付新兴近邻、与慕容氏同宗的吐谷浑。据说乞伏暮末还十分残暴,西秦内部也屡出叛乱。西秦的故土,几乎全被吐谷浑占领,乞伏暮末退守南安,向北魏请降,北魏派遣军队来接收时,他又变卦,被北魏击败的赫连定在西逃途中围攻南安,将西秦顺手灭掉。以乞伏氏为首的陇西鲜卑这一支,在惨遭铁弗人屠戮后趋近消亡。
  此前,坐稳了江山的宋文帝刘义隆,于元嘉七年(公元430年)发动北伐。赫连定听说,兴奋得不得了,专门派人与刘宋联系。双方所订立的盟约,可笑之处有几分像两百年前蜀汉与孙吴的盟约,早早的把北魏的土地,以恒山为界瓜分干净。对未来的憧憬再美妙,也得接受现实的审核。崔浩的一句“赫连定残根易摧,拟之必仆”,点醒了犹豫不决的拓跋焘,魏军西征大夏,将平凉拿下。赫连定在灭了西秦后继续向西进军,欲渡过黄河进入北凉,谁知当初树敌太多,在渡到一半时被吐谷浑的骑兵截击,全军溃散。赫连勃勃的“伟大”国家,即令在关中猖獗一时,亦只是昙花一现。他独具特色的混血种铁弗同胞,也同他的国家一起消融其中。
  于是十六国中,只剩下极东的北燕和极西的北凉。冯跋的弟弟冯弘,乘着冯跋病重,带兵冲入寝宫,冯跋受惊而死。冯弘又杀死了太子冯翼,于北燕太平二十二年(公元430年)继任大燕天王。北燕内汉人与鲜卑人的矛盾极大,北魏在灭夏以后来讨伐它时,冯弘的守将们便纷纷投降。冯弘几次向拓跋焘提出议和,拓跋焘都不答应,穷途末路之下,他于大兴六年(公元436年)把龙城的宫殿一把火烧尽,逃入高句丽,最后终被高句丽王高琏除掉。
  (高句丽此后成为北朝东面最强劲的外敌,在取得了朝鲜半岛的大部和辽东地区后,它于朝鲜历史上开创了一段高句丽时代。然而较之广大中原地区,它仍只算小的割据势力,所以在绵延两个多世纪后,还是被再度强盛的中原强国——唐消灭。)
  三年后,拓跋焘进攻一直向他纳贡却未完全臣服的北凉。沮渠蒙逊的儿子沮渠牧犍在都城姑臧被攻破后面缚出降,拓跋焘为他松绑,以礼待他。一百六十年前司马炎与孙皓相遇时的一幕,仿佛又回复眼前。历史就这样辗转往复于惊人相似之间,读过即使让人小有不安,也没有任何超自然的能力给予改变。英雄的故事,在千年中或许荡气回肠,今天的人想到时只是弹指之间。我们抛开英雄,将其上升到整个民族的层面,则看到中华民族的生生不绝,并非因为总能得到造物主的垂青,实乃一次次凤凰涅槃式的重生所形成,欢笑背后,必经历血泪的交织。我们在这信息时代也许能够甩开一切顾忌,把那十六个国家的命运,当作笑料一般品评;可谁又能知道,若干年后某某时代的人们,也可能将俗人如我者之所谓“纵横十六国”的无聊言论,或强此十倍者之言论,同样作为笑料玩味。而这笑声背后,又何尝不是一种反思?历史的作用,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更多的东西,就留给读它的后人去思考吧。

后记
  外篇 “世外高人”与历史之无奈
  十六国时代是一个崇尚武力和铁腕的时代,是一个英雄竞出的时代,然而也不尽然。于是在闲暇之时,就有了这个外篇,让我们看看在这千年一遇的乱世之中,还发生过什么。
  不知道故事源于传说还是史实,我所说的一切都来自那本所谓的“正统史书”——《晋书》。《晋书》这本书,从考察史籍的角度以及史书的基本要求上看,算不上是本很好的史书,尽管在它之前已经出过比它更烂的比如《魏书》、《齐书》等等,但毕竟它在时间上是接承前四史的第五本史书,较之它们,《晋书》的确写得有些糟糕。不过若论起文学性,《晋书》倒是挺值得一读,它的不少篇章都有六朝志怪小说的影子。
  先讲个佛教故事。后赵时有个来自天竺的高僧,名叫佛图澄。此人来到中原时,年纪已经相当大了,他的目的似乎是要在中原传经度人,将佛教发扬光大。西晋新亡,后赵两代君主石勒和石虎都十分景仰他,将他奉为坐上宾。其中的原因并不是石氏父子真的信仰佛教的教义,而是因为佛图澄不但通晓佛典,还会预测吉凶祸福,战争胜负,而且屡屡应验,让石勒叹服不已。
  石勒十分喜爱石虎的儿子石斌,一天石斌突然暴毙,石勒问佛图澄:“法师可有起死回生之法?”佛图澄带上杨枝净水前去医治,石斌竟然苏醒过来,渐渐康复。石勒感动得五体投地,命自己的儿子都拜佛图澄为师,去寺中礼佛。
  石勒死后,石虎对佛图澄更为敬重。石虎末年,乱相渐起。黄河之中原本并不产鼋,忽然一天有人抓到了一只鼋,将它献给石虎。佛图澄一见,叹道:“桓温入河,其不久乎!”桓温字元子,元鼋同音,后来桓温果然三次北伐中原,进入黄河流域。
  过了一段日子,石虎午睡时忽然做了个奇怪的梦:一群羊背着鱼从东北而来。石虎醒来不解其意,登门拜访佛图澄。佛图澄答道:“鱼羊,鲜也,背者,卑也,此梦不祥,鲜卑其有中原乎!”鲜卑人建立的前燕攻占关东,也应验了他的预言。
  石虎为了东宫之事,连杀数子,佛图澄劝说,他也不听。佛图澄回到寺庙里,对自己的弟子们说:“祸乱将至,石氏当灭,我于未乱之前,先行坐化而去。”说罢就在邺城的寺中圆寂,活了一百一十七岁。石虎见佛图澄并无疾病,忽然去世,心中又疑又悲,无奈只好将法师厚葬。
  几天后,有个刚从雍州来的和尚告诉石虎说,看见佛图澄入关回西域去了。石虎大惊,赶忙让手下人掘墓开棺查看。这一看不要紧,棺材里面除了一块石头,竟别无他物。石虎心想:“石就是朕,法师葬我而去,我要死了……”不久,石虎就病重驾崩,北方于是大乱。
  佛图澄是高人,但还是相当入世的。题头所说的“世外高人”名叫王嘉,是个陇西人。石勒石虎统治的后赵时期,天下还比较安定,他却率领一班弟子,躲入深山,过着隐士的生活。石虎死后天下大乱,老百姓纷纷逃亡,他却离开他的弟子们,独自一人来到长安,但他也并不是想去见长安的前秦领袖苻坚,而是在终南山上搭建了庐舍,重新隐居起来。
  十六国时代是个传统文化受到极大冲击的时代,人们的思想可谓异常混乱,即使是苻坚这样的当世“英主”,也未必知道该用一套什么样的思想来进行统治。于是具有神秘主义色彩的道学、玄学以及外来的佛学得以滋生蔓延开来。一个人越是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就越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而这个王嘉却偏有这样的好处,对于过去现在未来之事,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言,他回答的方式往往是打比方,不懂的人听起来像是戏文,言语的风格具有很鲜明的时代特色,与当时流行的谶语有异曲同工之妙。王嘉的名声,很快在长安一带流传开来,好事之徒、王孙贵族都前往他的茅舍,向他请教各种问题。
  苻坚屡次征召王嘉入朝做官,没有一次如愿,失望之余,也只好把王嘉当作“圣人”供奉起来,每次有什么大的行动,苻坚总要让人到王嘉那里咨询吉凶,看来每次都应验无误。
  苻坚准备南征东晋的时候,又派出使者去询问王嘉。王嘉开口说了四个字:“金刚火强。”他骑上使者的马,端正自己的衣冠,缓缓地向东走了数百步,然后掉转马头,脱下衣服,扔掉帽子和鞋子,下马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再没说过一句话。(王嘉的寓意我以为体现得十分清楚,用不着在此赘述,各位可以自己体会一下,不难得出解释。)
  使者回来把情况告知苻坚,苻坚执迷不悟,又让使者回去追问另一个问题:“我在位的时间还有多久?”王嘉简明扼要的回答只有两个字:“未央。”未央就是还没完,人们都认为很吉利啊,却不知第二年正好是癸未年,苻坚淝水一战大败,正所谓未年遭殃——未央(未殃)。
  数年之后姚苌攻入长安,对王嘉的礼遇与苻坚时几乎一样,唯一的不同是姚苌逼令王嘉跟随在他的身边,凡事都要向他咨询。
  姚苌与前秦高帝苻登相持数年,一时难分高下,便问王嘉:“我能杀苻登而平定天下么?”
  王嘉回答:“略得之。”
  姚苌大怒:“得就说得嘛,何略之有?”当即将王嘉斩杀。
  王嘉纵然“道行高深”,能够预见未来,也不能摆脱自己的宿命,在那样一个时代中,他也不可能再存活下去。
  我忽然想到我们每个普通人,在对生活充满希望和失望的同时,总想抓住什么,却总也把握不了。对比王嘉,我却不得不惊叹自己的幸运——幸好我有他所没有的那份“糊涂”。“先知先觉”、“万事皆知”,那又能如何?那些所谓的“英雄”、“高人”,只会存在于那些书写历史的后人所创造的历史书里。唯有一句话一点不假,书写历史的就是那些“糊里糊涂”的芸芸众生。
  呵呵,所谓浪漫,不过是那些人有意识所制造的东东,而现实如此“残酷”,却正是在无意识中渐渐形成的。至于历史本身,什么也不是,只有无奈而已。
  最后顺便提一下那个故事的小小结局,王嘉死后数年,姚苌去世,其子姚兴在与前秦苻登的征战中终于将其擒杀,姚兴字子略,这便是那个所谓的“略得之”的真实含义。
  跋 不得不再说几句
  该说的话,按理说已经在“逐鹿中原”的最后一章中说完了。然而,这长长七十章的《纵横十六国》写完之后,心里总有种想再说几句的冲动。后记呢,我在“淝水之战”的后面写过一篇,为了避免重复,就写篇跋吧,反正当初有一篇序章,正所谓有始有终。
  我在以前说到过写这篇文章的动机,没提到的一点是本来还有在网上灌水的意图。所以,开始写的时候,并没有想过写多长,只是随心所欲地借题发挥。那时候自己时间也比较多,看的书就多而杂,觉得整理一遍对自己或有好处。然而写了一段,就脱离了初衷,开始认真起来。大约是“永嘉之乱”写了一大半的时候,我渐渐有了以这种风格的文体写四部关于十六国的文章的构想,于是开始上网、泡图书馆,找相关的资料,着实下了番功夫。但毕竟不是历史专业出身,力不从心仍是常有的事,中间我有较长的一段时间停下来没有写,几乎就想放弃。不幸中之万幸的是,靠着网友的支持和自己的坚持,最后竟能把它完成,再回头一看,竟然已写过了近17万字,多过了我的专业论文字数的总和,自己都有点诧异。
  有一点想说的是,这不是一部历史小说(因为并不是小说,加上现在玷污这历史小说的不在少数,我也没想过要与这几个字有染),也不是史评,评虽有,却缺乏深度。不过这不三不四的东西中的很多字句,都是在先感动自己的情况下写下的,这是事实。
  前面曾有网友问我的参考资料,其实并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不过是正史加《通鉴》,别人用过的,我照用罢了。参考最多的正史,当然是《晋书》,除此之外,向前参考了《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向后参考的主要是《北史》、《魏书》、《南史》、《宋书》及《旧唐书》。《通鉴》叙事有时因其体裁所限略显凌乱,但从其较强的时间性上看仍是一本相当好的参考资料,因此在事件方面,以《通鉴》为参考最多,而人物的对白,因为正史诸书成书早于《通鉴》,应该较贴近原话,故多参考正史。今人的文章,受黄仁宇的影响挺大,虽然现在批判他的观点也不少,其他参考的文章,多在文中有所提及,如《参合陂·慕容垂》、《元嘉三十年》、黎东方的细说系列等。网络资源方面,也参考了不少历史网站的文章,在此不再一一赘述。
  每个人一生都会有很多梦想,梦想则往往是源于兴趣,实现梦想,也常常是靠着兴趣。我在英语角和人聊天,别人告诉我:Interest is the best teacher。我想不如改改:Interest is the best guider。这兴趣能够指引人去做很多事,直至实现梦想。历史,便是我的兴趣之一,我因此而有的梦想,也很简单,便是可以忘记一切,遨游于历史海洋之中。有人说:读过历史,总让人生出各种感慨,因而陷入苦闷——王侯将相,百年之后亦不过尔尔。然而,我却以为王侯将相或许尔尔,而人的追求则始终无限;历史能使人振奋,能让人沉思,从自己曾经经历或无法经历的相似之中,去寻求人生的解答,去追求人生的希望。
  能写完这篇东西,对我而言,已是一个成功。能吸引自己去反复重读的东西,对我来说这是为数不多的一篇,而能长到这个程度的,虽然不免又长又臭的嫌疑,对我来说也是空前的一篇。我想,把这作为一个终点,莫如把它作为另一个起点,以激励自己走好今后的每一步。
  以前凑过一首歪诗,最近身陷“纵横”,对之稍作改动,自以为还勉强读得通,就把它放在所有话的后面,作个收场吧。
  〖江水滔滔入海流,生生灭灭似孤舟。
  斜阳草树今犹在,煮酒英雄莫论愁。〗
  2001年3月于求是园

【由网[ 电子书]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所有,本站仅提供预览,如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本站删除。】

当前:第24/24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