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颠覆记全集.com》第2/175页


不过,李可云和陆尓豪搞到一起的时候,她好像也十六七岁了,这时候的女子大多早熟,她完全没道理不明白和一个男人上床代表着什么,她又自小在陆家长大,没可能不知道依着王雪琴那个性子,如何能忍受一个小小副官的女儿与自己的长子搞到一处?说到底,李可云大概也是存了攀龙附凤的心思,想着给陆尓豪当姨娘吧,只可惜王雪琴精明过人,没叫她成功。唉,李正德帮着陆振华祸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临了临了他自己的女儿却被陆振华的儿子给毁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因果报应。

林安安心里想了这么多,其实也不过是片刻而已,回过神来,便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李副官,你也知道,我们母女早就被赶了出来,就连这房子都是租的。司令虽然宅心仁厚,可九姨太却不是个好性子的人,从前就看我和依萍不顺眼,如今更是见不得我们,每次依萍去拿生活费的时候,都要被她给挖苦嘲弄。可怜依萍小小年纪,本该是天真活泼的年纪,却要硬着头皮去领生活费,即便是依萍好话说尽,九姨太也不肯给多少钱。上个月依萍拿回来的钱我只留了二十块家用,其余的都给你了,不瞒你说,家里眼下实在是没钱了,前几天我病了一场,都没钱去医院看医生,只好苦熬着,幸亏老天有眼,才没叫我留在阎罗殿,今天你还能看见我。”

林安安这一通话说下来,李正德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也是,傅文佩一向是先人后己,对李正德一家比对自己的女儿还要好,每次李正德来借钱,傅文佩都会善解人意地借给他,何曾向他诉过苦?他就是知道傅文佩肯定会帮自己的,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求助,万万没有料到今天傅文佩会说这些。

李正德哭丧着脸:“八夫人,我知道你为难,可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林安安忙说:“唉,你们夫妻都是厚道人,也不知道是哪辈子造了孽,叫可云得了这个病。要不,你去陆家看看?司令一向看重你,绝对不会看着不管的。”

李正德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我绝对不会去的,我离开陆家,就没想着再回去,怎么能再回去向司令要钱?”

林安安腹诽道,傅文佩母女的钱难道不是陆振华给的,你不是拿的很顺手,这会儿装什么清高?真可笑。嘴上却说:“对了,我记得还有两只簪子,你拿去当了吧。”说着便回身去拿簪子。

李正德口中说:“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让八夫人当簪子呢?”却并不阻拦林安安。

林安安回房拿了两根簪子出来,递给李正德,一脸的不好意思:“叫你见笑了,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唉,这还是昔年司令送给我的呢。”说着还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李正德一看簪子不过就是最为普通的银簪子,并不值钱,估计也是王雪琴挑剩下的才给了傅文佩,然而有总比没有强啊,他还是伸手接了过去,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走了。

林安安送走李正德,心里直叹气,果然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李正德不敢去找精明厉害的王雪琴索要赔偿,却理直气壮地连寻傅文佩求助,浑然不顾傅文佩和陆依萍日子窘迫的现状,简直就像是吸血虫,不吸干最后一滴血不放手。李可云的病一直不见好,每次惹了麻烦,李正德都跑来借钱,傅文佩不知道借了多少钱给他,他一次也没还过,照这样下去可怎么了得?估计要不了多久,陆依萍就要像原著里头那样缀学,沦为歌女了。

林安安握紧拳头,必须要尽快摆脱这件事才好,至于如何摆脱,当然是冤有头债有主了,谁惹的麻烦谁就应当负责解决,她一个吃饭都成问题的穷苦大众凭什么替衣食无忧的富家太太和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儿擦屁股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到了傍晚,陆依萍放学归来,她的好友方瑜因为听说傅文佩生病,便和陆依萍一起来看她。

方瑜聪明,懂事,大方,善良,对依萍又很好,谁不想要这么一个好闺蜜啊,林安安对她的印象自然很好,当然舍不得她落入陆尓豪手中,也不愿意她碰上王雪琴这样的婆婆,便有意说些陆家的事给她听。话题好找的很,就以今天李正德前来求助为切入点,不留痕迹地说起李可云为何会发疯,李可云是如何的可怜,负心薄幸、始乱终弃的陆尓豪是何等可恨,将自己儿子视为掌中宝、将别人女儿视为路边草的王雪琴是何等可怕,捎带着又说了当初王雪琴为了将自己和陆依萍赶出陆家,是如何陷害自己的,陆振华又是如何偏听偏信、是非不分的。

方瑜与陆依萍关系很好,一向与傅文佩很亲近,听林安安这么一说,对陆尓豪、王雪琴、陆振华自然是非常反感,同时愈发觉得傅文佩和陆依萍不容易。

林安安见目的已经达到,便转移了话题。

第3章 (情深)穿越傅文佩(三)

林安安一则是想摆脱李正德一家无止境的求助,二则是不想让王雪琴过得太快活,便打算将陆尓豪与李可云的往事告诉陆振华,至于王雪琴和魏光雄的事情么,还是以后再说好了,省得上了年纪的陆振华经不住气,一命归西了,那可就没有好戏可看了。

王雪琴戏子出身,心计了得、口才也好,又有几个儿女帮衬,陆振华又一贯偏向她,林安安可不想和她正面交锋,便趁陆依萍上学的时间跑到陆家附近去查看王雪琴的行动规律。

也是她运气好,没几日就发现王雪琴带着陆尔杰外出与魏光雄幽会去了。林安安一看机不可失,立即就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了,便走到陆家大宅门口按门铃。

别看如今王雪琴成了富家太太,整日吆五喝六的,瞧不起出身贫寒的杜飞,可杜飞的家庭至少还能供应他读书上学,而王雪琴当年的家境则是不堪到了极点,否则她家里是绝对不会让她成为戏子的。因此,昔日出身便成了王雪琴内心的隐痛,而她的另一条隐痛就是自己不是陆振华的正妻,而是小妾,还是第九房小妾,因此,她巴不得别人都不知道她的过去,等到傅文佩母女被撵走之后,王雪琴就将家里的佣人统统换了一遍。因此,门口的佣人压根也不认识傅文佩是谁。

那佣人见林安安虽然穿戴简单,可收拾的干净利落、气场十足,倒也不敢小觑,便笑着问她找谁。

林安安便说自己来找陆振华,又问陆尓豪等人是否在家,佣人心中诧异,然而见她对陆家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便照实回答说陆尓豪和陆如萍、陆梦萍都在家里,又问林安安该如何通报,林安安便说自己姓傅。

陆振华一听一个姓傅的中年妇人来访,起初还真没想到是傅文佩来了,然而他闲着也是闲着,便叫佣人让人进来,自己稍后就下楼去看看。

林安安坐在大厅里,也不着急,优哉游哉地喝着佣人奉上的茶水,还有闲心打量陆家的客厅布置,最终她不得不承认王雪琴也不是毫无品位的。同样是当姨太太,傅文佩只生了两个女儿,还病死了一个,王雪琴却后来者居上,接连生下四个孩子,还都平平安安的。王雪琴如今俨然一副贵太太的模样,与她来往的那些富家太太们都当她也是富家出身,这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在斗争中傅文佩处于下风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陆振华到楼下一看,来的居然是傅文佩,当时就震惊非常。自打傅文佩被撵出去,就一次也没回来过,在他心里,傅文佩大概是一辈子都不会再登陆家的门了,万万没有料到傅文佩居然忽然来了。眼前的傅文佩,明显比以前老了许多,和装扮时髦的王雪琴不可同日而语。陆振华不知怎的,忽然想起自己最为疼爱的女儿陆心萍来,想到陆心萍若是知道自己的母亲如此憔悴不堪,该有多么伤心难过啊,一时居然有点心酸,半晌,方才开口:“文佩,你怎么来了?”

林安安可不是来和陆振华叙旧情的,闻言淡淡地说:“我也不想来,只是觉得有一件事不告诉你恐怕不好。”

傅文佩虽然爱慕陆振华,可她胆子小,人又懦弱,在陆振华面前何曾有过如此沉静淡定的模样,陆振华望着她,一时不敢相信傅文佩居然还有这么一副他从前不曾了解的一面,便问:“是什么事?”

林安安继续说:“是李副官的事情。”

陆振华一惊,忙问道:“李副官?你见过他,他在何处?这些年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他过得可还好?”

林安安心中冷笑,听听这语气,看看这表情,若非确知陆振华是个直男,只对女人感兴趣,林安安简直要以为陆振华与李正德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了,口中却说:“李副官过得不好,很不好。他现在以拉黄包车为生,玉真又没有工作,唯一的女儿又犯了疯病,过得十分可怜。”

陆振华十分震惊:“拉黄包车,这怎么可能?当初我给了他不少钱,这才几年,怎么可能不够用的?当时他不是说要外出做生意,难道是做生意赔了?”

林安安摇了摇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吞吞吐吐地说:“这,唉,我还是不说了,李副官不让我说。”

陆振华拔高了声音:“我命令你说。”

林安安心中大乐,这可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要挑拨你和王雪琴的关系啊,立马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李可云是如何与陆尓豪搞到一处、王雪琴又是如何将李正德赶走、李家现在是如何潦倒、自己是如何帮助李家等事情说的清清楚楚,末了还说:“我知道这些事情后,曾经想过应该告诉你,可李副官不让说,若不是这次可云惹了麻烦,我又帮不上忙,实在担心李家,我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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