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心魔》第114/181页


仇敖是追魂帮中的第二把好手,武功本领不弱,与吕鸿秋相较,一个胜在气力浑雄,一个胜在刀法灵活,本来也是各有千秋。但仇敖一来吃亏在从未见过吕鸿秋的这路刀法。二来更是吃亏是他给独孤宇削掉了右手的一截指头,如今用的是“左手刀”,刀法固然不够纯熟,气力也打了折扣。

激战中吕鸿秋一招“彩凤夺窝”,欺身进边,刀尖直刺他的心窝。仇敌刀长,必须退后几步,才能横刀封她。吕鸿秋刀锋电转,“上手刀”修的改为“下手刀”,团的一刀,就刺中了他的大腿,仇敖一声大吼,登、登、党的接连退出了六七步。幸而他遇得快,吕鸿秋的力气也弱,这一刀刺得不深。但仇敖已是不敢恋战。

沙铁山与独孤字的武功各有所长,斗得扔在相持不下。但鲍泰受伤,仇敌败走,剩下沙铁山一人,当然亦已是无心激战了。

吕鸿秋斥道:“你们这些下三滥的臭贼,若还为非作恶,下次碰上了我,决不轻饶。”她记挂着褚葆龄,当然也是无暇去追他们的了。

沙铁山这伙人跑了之后,独孤字夫妇俩跨上了坐骑,赶忙去找褚葆龄。独孤字途中笑道:“那两个使刀的汉子也还罢了。和我对敌的那个大胡子,武功颇是不弱。我看他们应该是有点来头的人物,恐怕不能说是下三滥的小贼呢。”

吕鸿秋道:“他们三条大改,欺负一个小姑娘,管他武功再高,也是下三滥的臭贼。我说他们是‘臭’贼,不是说他们是‘小贼’。”

独孤宇外号“铁扇书生”,喜欢掉两句文,笑道:“不错,一字之诛,严于斧钺。你说得有理,他们是一班臭贼。但不知褚姑娘是怎么惹上了这班臭诚的?”

吕鸿秋道:“我倒是奇怪,刘芒为什么不与她一道?若是他们两人同在一起,她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了。嗯,已经见着她了,咱们这就上去问她吧。”

褚葆龄意外的碰上了独孤字夫妇,不由得无意伤俊,情怀历乱。“独孤字是刘芒的叔叔,我若跟他们夫妻一起,将来总是难以避免和刘芒见面。”褚葆龄心想。而她又正是不愿意再见到刘芒。

褚葆龄五盲动乱如麻,独孤宇夫妇已经来到,吕鸿秋见她双须火红,吃了一惊,说道:“褚姑娘,你的病似乎很不轻呢?”褚葆龄道:“不,我已经觉得好多了。”独孤宇道:“你下来,我给你诊一把脉。”

独孤宇颇通脉理,诊断之后,说道:“你可是感到有点激闷么?”褚葆龄不能否认,只好点了点头,独孤宇道:“这就对了。你这病是由于内忧外感加上疲劳所至。病倒没什么要紧。只要心中开朗,调食几天,也就好了。我有自制的小迈丹,功能固本培原,你吃一颗,可以不必另服其他的药。”

独孤字夫妻是知道她的家被人亡之事的,只道她是为了爷爷之死所受的刺激。殊不知道虽是原因之一,却并非全部原因。

吕鸿秋颇诧异,问道:“此地离穆家庄不到百里,听说前天是穆庄主花甲大寿,你想必是到过移家庄的了?你有没有见着刘芒?”

褚葆龄咬着嘴唇,忍着眼泪,说道:“见着了!”吕鸿秋更是奇怪,说道:“刘芒是怎么搞的?不将你留下,又不和你同走?好,咱们一同到穆家庄去,我倒要问一问他。”正是:

情海风云多变幻,却教豪侠也难猜。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一回 喜得神医退群盔却伤怨女数行书

褚葆龄道:“不用去了,刘芒,他、他已经离开了穆家。”吕鸿秋道:“哦,那么你何以不是和他一道?”

褚葆龄道:“他是和龙二小姐一道。他有他的去处。我也有我的去处。”

吕鸿秋又惊又恼,说道:“哦,原来是刘芒这小于对你变了心。真想不到这小子竟会如此薄情!他们是去那儿。快快告诉我。我替你找这个小子评理去!”

褚葆龄道:“请婶婶不要管这件事。”吕鸿秋双眼一瞪,说道:“为什么?你宁愿受他的欺负?”吕鸿秋是火爆的性子,比褚葆龄更甚。

褚葆龄道:“不,不是的。是,我不愿跟他在一起,我要回家家我爷爷的坟。”吕鸿秋那肯相信,说道:“褚姑娘,你不用帮忙刘芒说话了。你告诉我,他们是去那儿?”褚葆龄道:“听刘芒说,他正是想回到他夏侯英二叔那儿。”

吕鸿秋道:“好,那就再好不过了。褚姑娘,你和我们一同去投奔夏侯英吧。”

褚葆龄道:“不,我还是想先回家一趟。我爷爷故世之后,我还没有在他坟前上过一柱香。”褚葆龄本来是要找个借口来推托的,但说到了爷爷,触及了她的心头隐痛,却不禁真的伤感起来,泪珠儿霖霖而下。

吕鸿秋替她拭去泪珠,叹了口气道:“你不要伤心,你是不愿意再见到这负心汉子吧?不过,你现在尚在病中,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我和你同走,到了夏侯英那儿,我让你先躲起来。你愿意见他也好,不愿再见他也好,都由你,待你身体好了,再回家不迟。”

褚葆龄心乱如麻,但他们之间复杂事情。实是难以说得明白,她自己的微妙心事,更是不愿意与吕鸿秋多说。但吕鸿秋是她的长辈,长辈相邀,且又是如此盛意拳拳,、难以相却。褚葆龄也只好姑且答应下来。

独孤宇心里暗暗好笑:“儿女私情,旁人那里理得清?秋妹也忒好多闲事了。”不过他一向顺从妻子,而且褚葆龄也确是需要照料,所以他不反对妻子的安排。但他却想起一事,看见妻子要走,说道:“此地离穆家庄不远。咱们既然来到这里,似乎应该去拜访穆庄主,前面有个小镇,今晚咱们在这小镇投宿,明天中午就可以到穆家庄了。”

褚葆龄不愿再见刘芒,也不愿见展伯承与铁凝。于是连忙说道:一不可再去穆家庄了,穆庄主不是好人。刘芒正是和他姑父闹翻了才离开穆家庄的!独孤字大惊道:“有这样的事?”

褚葆龄说道:“不错,穆庄主是刘芒嫡亲姑父,刘芒也一直把他当作唯一可以倚靠的亲人。可是你们知道穆庄主是怎样对待他的嫡亲侄子么?”当下将穆安做花甲大寿那日所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从尉迟俊公然到穆家来到搜捕刘芒说起,说到穆安怎么坐视不救,反而帮助官府欺压侄儿,后来幸亏老武师程德威打抱不平。把尉迟俊赶跑,刘芒才得脱险,一气离开了穆家,一件件,一桩桩都说了出来。不过却隐瞒了其中一件,只说她自己当日到穆家贺寿,碰上了这些事情,却没说出是展伯承和她一同去的。因为褚葆龄已打定了主意,只待自己健康恢复之后,便即离开他们夫妇,亦即是说不定一会跟他们到夏侯英那儿。她怕吕鸿秋多加盘问,既不打算倚靠他们夫妇,因此也就不愿意把自己的事情和他们多说了。

独孤宇听了褚葆龄的所说。叹口气道:“真想不到名满江湖的穆安竟是这样的一个人!”吕鸿秋愤然说道:“你还去拜访这个欺世盗名的老混蛋吗?”独孤宇道:“穆家庄当然是不去了。不过,附近没有投宿之处,恐怕还是回到那个小镇上住一晚吧?”

褚葆龄一想,若是回到那个小镇,一定难以避免要见到展、铁二人,连忙说道:“何必多走一段冤枉路?白马镇离此不过三十多里,天黑之前,还可以赶到。”往穆家庄是向南走,回转夏侯英那儿是向北走。白马镇在向北走的路上,褚葆龄刚才离开的那个小镇则是在向南走的路上,方向则好相反。不过,那个小镇离他们现在之处却是不到十里。

独孤宇说道:“虽然是冤枉路,不过却近得多。我怕你身体疲倦,就近找个宿头好些。”褚葆龄笑道:“独孤叔叔,你的小还丹真有功效,如今我的气力都已恢复了。我的马又跑得快,三十多里路程,决用不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我那会支持不了?”说罢,唰的一鞭,放马疾驰,果然跑在独孤宇的前头。

吕鸿秋向丈夫笑了一笑,小声说道:“人家急着要去会见刘芒,你也不懂?”她见褚葆龄刚才说到刘芒在穆家所遭受到的委屈之时,神情极为愤激,越发以为褚葆龄还是对刘芒保有深情,却怎知道褚葆龄之与刘芒虽是情丝未断,但已不比从前那样的一片纯情了。褚葆龄心情的微妙错综,吕鸿秋那能知道?

褚葆龄不愿提起展伯承,心里却还是在挂念展伯承的,她离那小镇越远,心里越是思念:“天就要黑了,不知小承子可回来没有?嗯,或许此时他与铁凝正在谈论我吧!”

褚葆龄在路上挂念着她的“小承子”,铁凝则是在那客店里焦急的待她的“展大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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